第八十七章 征服
“就這樣被你征服
喝下你藏好的毒
我的劇情已落幕
我的愛恨已入土
啊~”①
吳丁是個雖然性格不好, 倒是說到做到,雖然一首《征服》被他唱得曲不成曲,調不成調的, 難聽得要命。
包間裡有鼓掌的,有吹口哨的,有喧囂聲震天, 全都high了!
雖然吳丁是對著趙鬱星唱征服, 當事人趙鬱星臉上倒是沒有多少表情, 劇組其他人卻嘴角揚地老高, 顴骨快要飛起來了。吳丁在劇組出了名的脾氣臭,不好相處,劇組不少人都在他手上受過氣。沒想到在殺青宴上居然能看到這麽精彩的一幕, 大家全都看得渾身舒爽, 比趙鬱星這個當事人還要帶入。
包間裡的動靜太大,吸引了從隔壁包間過來看熱鬧的人。
宴雲漢就是從隔壁包間被朋友拖過來的。熱鬧落幕, 他掃了眼包間,第一桌上全是熟人。
宴雲漢也是圈內人, 導演。他父親是圈內著名演員外加京影學院的教授, 半個娛樂圈都是他父親的學生。他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上大學的時候,導演的作業短篇就獲得了國際大獎, 畢業之後導演的第一部 電視劇就獲得了金百合最佳導演獎。
宴雲漢雖然還是個年輕導演, 但論成績已經能跟老一輩導演比肩了,甚至有很多媒體人預測他的正式作品離拿國際大獎也不遠了。
第一桌上,古導作為嘉賓給他搬過獎;殷總投資過他的劇;歐陽飛鴻去他的劇組試過戲, 但歐陽飛鴻這樣的段位都沒能拿到主角, 隻拿到了一個男二的角色。
很快, 宴雲漢被人拉著在第一桌入座,桌上幾人寒暄起來。
桌上好幾個導演和投資人,自然而然地就聊起了新戲的籌備。
《百鬼聽令》這邊剛殺青,新戲籌備沒有那麽快,倒是宴雲漢那邊新戲已經在找演員了。
只要是宴雲漢導演的電視劇,那肯定是S級項目。古導熱情地推薦道:“這是我們劇的主演,趙鬱星。趙老師雖然年輕,但演技很好,你新戲的主演可以考慮考慮他。”
宴雲漢掃了一眼古導口中的趙鬱星,長得確實很好看,但這好看太過膚淺,沒有層次。他喜歡拍正劇,拍性格複雜的人物,這種劇不需要臉多麽漂亮的演員,而是需要有深度的演員。
對於這個推薦,宴雲漢不太滿意,但他沒有當面拒絕,只是說:“歡迎來試鏡。你也知道的,來我的戲必須試鏡,不分人。”
古導:“你只要看過他演戲,肯定滿意。”
白文炳:“趙老師要是真進你的組了,你的新戲我投資。”
殷總:“趙老師要是演,我肯定也要投的。”他語氣有些著急,像是生怕說晚了。
蘇嘉卓:“只要趙鬱星願意,我投51%”這次,他一定要佔大頭。
宴雲漢:“……”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幾位大佬同時推薦一名演員。但,他這樣的家世和能力,足以支撐他不受任何的資本裹挾。
他願意用的人再多少人反對他也會用,他不願意用的人就是再多人推薦他也不會用。所以,即使這麽多大佬同時推薦,也沒有改變他對趙鬱星的印象:趙鬱星太年輕太好看,偶像劇更適合現在的他。
宴雲漢沒表態,其他幾位大佬便適時停止了推薦。
在他們心中,這事的主動權反倒在趙鬱星的手上。只要趙鬱星願意去試鏡,就憑他的演技,什麽樣的角色拿不到,宴雲漢絕對滿意。
幾位大佬已經暗中決定實時關注宴雲漢新戲的試鏡動態,只要趙鬱星去試鏡,他們就去投資。
趙鬱星依舊是沒有多少表情。
宴雲漢也隻興致缺缺的模樣。
倒是跟著宴雲漢一起來的朋友眼神在冒光。
他叫徐屯,這些年一直跟在宴雲漢身邊,做些影視投資。最開始的時候幾乎是白手起家,但靠著宴雲漢的名氣,他的生意開始初見規模。
看到白文炳、殷總和蘇嘉卓全說要投資,他恨不得替宴雲漢拍板定下趙鬱星這個男主角。但沒人能替宴雲漢做決定,他即使再心動,也只能把自己的這點心思壓下去。
這個話題很快被岔開,幾人聊天喝酒。中間有其他桌的人來給宴雲漢敬酒,但宴雲漢滴酒未沾,全都是徐屯替他喝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徐屯是宴雲漢的秘書,也有人這麽調侃過徐屯,還有更直接的罵他“狗腿子”,但徐屯絲毫不介意。不管別人怎麽說,徐屯就樂意鞍前馬後地跟在宴雲漢身邊。
趙鬱星原本淡漠地坐在一邊,突然間來了興致,他掀起眼皮,掃了一眼宴雲漢和徐屯,似乎對這兩人的關系有幾分好奇。
不知道怎麽的,徐屯突然感覺身上一冷,放下酒杯,他正好看到對面趙鬱星的眼睛,那眼神黝黑深邃,似乎能直看進人的心底裡,仿佛能把他從裡到外看穿。只是一個眼神而已,但卻莫名地讓他心虛和害怕。
好在對方是淡淡掃了一眼,就很快移開了眼神。徐屯松了一口氣,這才發現,就這一秒鍾,他的背後居然出了一層薄汗。
宴雲漢也感受到了趙鬱星的眼神,不過他並不在意,他從小就活在眾人的眼神聚焦處,已經習慣了。這眼神絲毫沒有打擾宴雲漢跟蘇嘉卓的聊天。
蘇嘉卓平時不是話多的人,但跟宴雲漢之間相談甚歡,似乎很熟悉。
趙鬱星也發現了這點,問:“你朋友?”
蘇嘉卓點頭:“從小認識。”他跟宴雲漢小時候有一樣的經歷,兩人家裡的道士、和尚都不斷。不過兩人招道士、和尚的原因卻不同,蘇嘉卓是短命,要找人續命;宴雲漢卻是因為命格太好,道士希望他能入道觀,和尚希望他能入佛門。
雖然原因不同,但因為相似的經歷,兩個小孩有了共同話題,逐漸成了朋友。蘇嘉卓在國外呆了多年,國內的朋友不多,宴雲漢也算得上一個。
趙鬱星提醒道:“最近少跟他接觸,他霉運盛,會帶衰你。”
蘇嘉卓有些詫異。從小,他跟宴雲漢一起,被說“倒霉”、“命不好”都是他,他還是第一次聽人說宴雲漢倒霉。
不過,這詫異也只有一秒鍾,對於趙鬱星的話,他從來都是深信不疑的。
蘇嘉卓聽話地不再跟宴雲漢聊天了。
趙鬱星說這話時並沒有避人,旁邊的幾個人全都聽見了,包括宴雲漢和宴雲漢的那位朋友,徐屯。
宴雲漢的臉瞬間的黑了下來。
因為特殊的命格,他從小是被寵著、捧著長大的,從沒人敢說他半點不好。他這還是第一次聽人說他“霉運盛”,當即脾氣就上來了。
桌上的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宴雲漢雖然不高興,但並沒開口與趙鬱星對峙,畢竟跟一個小明星對罵,跌份。
他不說話,卻有人替他出頭。一旁的徐屯狗腿地衝上前,頭仰得老高,鼻孔對人,說道:“倒霉?呵呵。演員就好好演戲,別學一些歪門左道。你知道我們宴少是什麽命格嗎?”
趙鬱星抬眸瞥了他一眼,吐出四個字:“七殺命格。”
沒錯,宴雲漢正是七殺命格。
這個命格雖然聽起來凶,但所謂大凶有大貴,如果壓不住這個命格的,三歲以內就會喪命,但若是能撐得起這種命格,將能成為大英雄大豪傑。
宴雲漢都已經平平安安活到二十五歲了,明顯是七殺裡的大貴之命。
宴雲漢這二十多年的生活也印證了這個命格,他事事順遂,能力出眾,他想要做的事情沒有一件做不成的,無疑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倒霉”二字從來不會粘上宴雲漢。所以聽到這兩個字,無論是宴雲漢本人還是他朋友徐屯都嗤之以鼻。
徐屯原本想搬出“七殺命格”四個字來打趙鬱星的臉,可沒想到趙鬱星竟先說出了這四個字。
既然知道“七殺命格”,怎麽又說人“倒霉”?氣勢洶洶的徐屯沒料到對方的回答,竟一時頓住了,半天沒說話。
徐屯看著趙鬱星冷冷的眼神,那種被人看穿、心虛、害怕的感覺又上來了。
徐屯愣了半響,才訕訕甩出一句:“你、你……你連七殺命格是什麽都沒弄明白,你、你……無知。”
趙鬱星沒有看徐屯,仿佛無視了他。
那無視的態度,讓徐屯覺得,自己仿佛是個跳梁小醜。他不爽極了,但想到趙鬱星那冷冷的眼神,他心中莫名地不安,不敢貿然上前挑釁。
宴雲漢眉頭微皺,抬手扯了扯領帶,顯然也很不開心。
趙鬱星掃了一眼,宴雲漢抬起的手上戴著一隻價格不菲的藍寶石手表。
“看在你是蘇嘉卓的朋友份上,我給你一個忠告”趙鬱星說,“這隻手表不配你。”
手表?宴雲漢隻覺得莫名其妙。
這人真是白瞎了一張好看的臉,禮貌和人品全都不合格。
宴雲漢隻覺得無語與生氣,卻沒注意到,他身邊的徐屯緊張到不停吞咽口水。
那隻手表是他送給宴雲漢的。
一聽到趙鬱星提到手表,徐屯整個人冷汗就出來了。
這人不會真有能夠看穿一切的能力吧?!
徐屯的呼吸都停滯了,好在宴雲漢對趙鬱星的話不屑一顧。
“你不僅不懂看命,還不懂看東西。”
宴雲漢氣地甩下這句話,起身就要走。
但他一轉身,他差點碰上一個人。
那人手上拿著一張卡片,笑眯眯地問:“辦卡嗎?”
說話的人是財神爺。
趙鬱星說這人倒霉那這人就一定倒霉。有錢且倒霉的貴公子,簡直就是完美的潛在用戶啊!
宴雲漢微微皺眉,沒有去接卡片,表情裡滿是不耐煩。
他能看出來遞卡這人是跟趙鬱星一起的,估計是趙鬱星的助理。
宴雲漢不接卡片,他身後的殷總比他更著急。
殷總想到自己,他當時就是沒聽趙先生的話,結果遇到了鬼壓床。他要是早聽趙先生話,也不至於折騰這麽久,花這麽多冤枉錢。
殷總:“快拿著啊,趙先生的忠告你一定要聽。”
他作為親身經歷這,深刻知道,能得到趙先生的忠告是多麽幸運的一件事。
白文炳也開口:“趙先生很厲害,辦張卡不虧。”
古導:“你一定要聽趙先生的胡啊,那隻手表就別要了。”
蘇嘉卓也說:“朋友一場,我不希望你遇到什麽不好的事。”
宴雲漢:“……”
為什麽這桌上每個人都對趙鬱星深信不疑的樣子?!還一口一個“趙先生”?!瘋了吧?!
他宴雲漢哎,從小就被說是七殺命格的人,他們難道都忘了嗎?!
這個叫趙鬱星的演員不會是學過什麽下蠱之類的陰損本事吧?!
宴雲漢有一堆想吐槽的,但不知道為什麽,他還是伸手接過了卡片。
“辦卡就不必了。”
他不耐煩地將卡片隨後捏進了口袋裡,推門出去了。
他身後,幾位大佬全在歎氣。
年輕人怎麽就是不聽勸呢?希望他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包間外。
徐屯緊跟在宴雲漢的身後,咽了咽口水,緊張地說:“這手表……是我沒選好……”
一個是神神道道的小明星,一個是跟了自己好幾年的兄弟,宴雲漢自然是選擇了相信兄弟。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送東西送的是心意,你的心意我還能不知道嗎。”
這幾年,只要他說出來的事,徐屯都會盡力為他辦好;有時候,他甚至只要使個眼神,徐屯就知道該做什麽了。徐屯對他怎麽樣,他心裡還是有數的。
聽到這話,徐屯的臉色終於好了一點。
被人看穿一切的感覺太令人害怕了。
這可是他專門買的,上百萬的百達翡麗。他生怕宴雲漢會因為趙鬱星那句話而把表換掉,畢竟宴雲漢家裡這樣的名表,少說也有十幾隻。
還好宴雲漢沒有相信趙鬱星的話,不然他的一切計劃就泡湯了。
確定宴雲漢不會換掉手表之後,徐屯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恢復到那副狗腿的模樣,問:“宴少,咱們是再玩會,還是現在就撤?”
“回去吧。”宴雲漢懨懨地說。他被趙鬱星掃了興,沒有了玩的心情。
徐屯比了個“OK”的手勢。他喝了酒,不能開車,便撥通了司機的電話。
兩人走出門,司機剛好將車開到門口。
徐屯辦事總是這麽熨帖。
宴雲漢拉開車門,倒進真皮座椅裡,看著星空車頂,心情總算舒暢了一些。
徐屯坐在他旁邊,見他心情好些了,便聊起了最近的投資項目。
宴雲漢雖然學的是導演,沒學過商科,但他命好啊,凡是他看中的項目都能大賺。所以每次徐屯投資項目之前,都會問過他的意見。
兩人剛聊了幾句,突然一個急刹,宴雲漢身體前傾,差點撞上前排的座椅。
宴雲漢隻來得及“嘖”了一聲,徐屯就替他罵了出來:“怎麽開車的?!”
司機連忙陪不是,指著前面的車,說:“這輛車突然加塞。”
宴雲漢探身一看,前面果然硬插進了一輛車,黑色的奔馳,要不是司機及時踩刹車,險些要撞上。
真倒霉!
不知怎麽的,這三個字突然在他的腦袋裡蹦了出來。
宴雲漢心裡咯噔一下,想到了剛剛趙鬱星說的話。不會真被他說中了吧?!
想到這裡,他將手伸進了手袋裡,摸出了被他揉著的那張卡片。
就在這時,一輛大卡車突然失控,車速極快地斜衝出來!
卡車車頭正撞上黑色奔馳車身!
一時間,馬路上是劇烈的急刹、碰撞、尖叫的聲音。
等兩輛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卡車車頭已經被撞開,而黑色的奔馳的車身則直接被撞癟了!
車玻璃和零件碎了一地,安全氣囊直接爆出,車內的人生死未知。
而宴雲漢的車就在這兩輛車的後面,停得穩穩當當,毫發無損,連快漆都沒有蹭到。
如果不是黑色奔馳加塞,被撞的就是他們了。
三人都驚魂未定,車內安靜了好一會。
一直到交警過來,打手勢指揮他們掉頭,幾人才從劫後余生中反應過來。
掉頭離開交通事故路段,徐屯拍了拍胸口,說:“那輛黑色奔馳的車主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幸虧你運氣好,咱們才能夠化險為夷。”
宴雲漢握住松開了握住卡片的手,身體也從緊繃的狀態中放松了下來。
他差點就沒趙鬱星那個小明星神神道道的話給影響了,“倒霉”這兩個字怎麽可能跟他有關系嘛。
徐屯在一旁,不停誇宴雲漢的運氣好。
宴雲漢終於把趙鬱星的話拋在了腦後。
快到宴雲漢家的時候,徐屯問:“這兩天沒工作吧?”
宴雲漢伸了個懶腰,“嗯”了一聲。
徐屯說:“九月金雲山的風景最好。”
金雲山是京市郊區最高的一座山。
宴雲漢:“嗯?”
徐屯:“明天一起去爬山?”
宴雲漢:“行。”
金雲山上有座寺廟,叫金雲寺。他七歲那年,金雲寺的主持親自拜訪他家,希望能他能皈依佛門。他父母沒舍得,但從那以後,每年都會帶他去一趟金雲寺,見主持一面。今年他還沒去過金雲寺,正好明天去一趟,見見老住持。
車子馬上就要駛進宴雲漢家的小區了,徐屯說:“明早我來接你。我就在這下了。”
司機在小區門口把徐屯放了下來。
徐屯看著緩緩駛進小區的車子,臉上全然沒有剛剛討好、狗腿的模樣,眼神裡滿是狠戾與不甘。
————
第二天,徐屯一早就在宴雲漢家門口等著了。
爬山的一切東西,水、食物、外套等等,徐屯都已經準備好了。到了山腳下,徐屯背上背著一個大大的背包,跟烏龜殼一樣。宴雲漢則是兩手空空,輕裝走在一旁。
宴雲漢身邊從來不缺人,徐屯之所以能在他身邊留這麽久,就是因為有徐屯在,他什麽都不用操心。
兩人爬到山頂已經是傍晚了。
來之前,宴雲漢提前聯系過金雲寺,晚上他們便借宿在寺廟。
老主持很喜/歡/宴雲漢,聽說人到了,親自將人迎到了自己的禪房裡。老主持和宴雲漢已經是老相識了。兩人喝茶論道,很快,幾個小時就過去了。
宴雲漢離開的時候,老主持照例勸他皈依佛門。
幾乎每次見老主持,老主持都要勸一波,宴雲漢也是照例是笑著拒絕。
老主持不多勸,只是說:“你最近要是沒事就在寺裡多住幾天吧。你雖然是大貴的命格,但人都是要經歷磨練的,你這二十多年過得太順遂,萬事順心未必是好事,還需磨一磨心智才好。”
萬事順心有什麽不好的。
宴雲漢隻笑笑不說話。
老主持拿出一串佛珠,說:“這串佛珠你拿著。手表不配你,你適合佛珠。”
老主持雖然喜□□雲漢,但有些事情看破不說破,有些人生劫難必須要自己經歷才算圓滿,他能做的也只有點到為止。
宴雲漢接過佛珠,愣了好一會。
“手表不配你”。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聽見這句話了。昨天趙鬱星對他說這話時,他嗤之以鼻,但老主持今天居然也說了同樣一句話……
宴雲漢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他最近不會真遇到什麽事吧?!
為這句話,宴雲漢想了一路,回到了齋房,臉上的表情還是遊離的。
徐屯見他表情不對,關心地問:“怎麽了?”
宴雲漢這才回過神來,說:“沒什麽。”
徐屯不放心,又問:“主持說什麽了嗎?”
宴雲漢:“跟以前一樣,又是勸我皈依佛門。”
徐屯盯著宴雲漢看了一會,看到宴雲漢表情終於恢復正常,才放心下來。
執行這個計劃之前,他沒料到居然這麽棘手。宴雲漢身邊的高人實在是太多了,那麽多道士、和尚,昨天就碰到一個趙鬱星,今天這個老主持估計也是個厲害的人,要是再被人看出端倪,他的計劃就泡湯了。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可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徐屯:“被子我幫你鋪好了,刮胡刀我放在洗臉台上了,毛巾都是新的。我去隔壁了,有事叫我。”
宴雲漢:“好。”
徐屯走前特地掃了一眼宴雲漢的手,還好,那隻手表仍舊戴在他的手上。
宴雲漢在桌前坐下,他看了看手上的表,又看了看手中的佛珠。
心臟不停地突突直跳,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