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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怎麼可能懷了皇后的崽GB》第二十五章 謝謝。
  第二十五章 謝謝。

  白素哄著段長川吃過飯,後便和他一通在書房裡批奏折。

  三月的風還算柔和,屋內放了個小炭火爐,烤的人暖烘烘的。

  白素隨意找了本書,仰坐在榻上翻看。

  身為一個S級的Alpha,她的精神力非常強,看過的東西都能過目不忘,是以,盡管才學習識字不到一個月,但尋常的書都已經能看懂了。

  看著看著,聽見房內響起淺淺的小呼。

  抬頭,才發現坐在桌邊認認真真批折子的少年,不知何時人已經趴到了桌上睡著了。

  哪怕是睡著,手上也還捏著他的狼毫筆。

  白素悄悄過去,想了想,直接將自己身上衣服解了披到他身上。

  Omega聞見自家Alpha的信息素,鼻尖輕微地嗅嗅,自覺地縮到了衣服裡。

  空氣裡都是飯食香。

  段長川眨眨眼,伸了個小小的懶腰,“嗯”了一聲問:“朕是怎麽到床上來的?”

  上書:臣江堰縣令,問陛下安。二月春寒,陛下記得添衣。

  沒忍住,偷偷在小朋友的耳朵上,親了親。

  掀了被子才發現,自己身上還蓋著白素的衣服。

  “她還會廚藝……?”

  周遭安安靜靜的,並沒有沒看到人。

  段長川的批字:盛京已到三月,朕安,勞記掛。

  少年唇角微揚:“誰說大家說的就是對的,朕還覺得一國之君就該到處看看,把天下的醃臢事都看遍呢。再說,不就是做個飯嗎?民以食為天,比天還重要的地方,怎麽就醃臢了。而且,人家較弱女子都進得的地方,大男人怎就那麽矜貴、不得進了,朕偏要過去看看。”
-
  禦膳房很大,平日裡要供給各宮主子的膳食都從這裡頭出,飯菜都是實時煨著的,哪位主子若是臨時餓了,就可以派人直接過來取。

  應完才反應過來他家主子要去的是廚房,驚得瞪大眼睛:“陛下,您是千金之軀,那種地方您怎麽能去呢!”

  “再金貴還不是個吃五谷雜糧的凡人,做飯的地方有什麽不能去的。”

  親完又忍不住失笑:婚都結過兩回的人了,該乾的也全乾過,竟然還要玩偷親這麽純情的遊戲。
-
  段長川睡醒時,是躺在床上的。

  長樂習慣性地答應:“誒……”

  怎麽會在床上醒過來?莫非是長樂背他過來的?那他睡的也太死了些……

  段長川:……?
  長樂也:?

  是平日裡的白素,給他的感覺過於強大,讓他總是忘了這個人的過往。

  這樣想著,少年披了衣服下床,說:“朕過去看一眼。”

  “皇后娘娘去禦膳房了,說是要和禦廚探討一下廚藝,申時就過去了,已經去了一個多時辰,一直沒回來。”

  總不能是白素背他上的床。

  又連忙紅著臉將衣服拿開。

  “陛下,可大家都說,君子遠庖廚啊……”

  房裡爐火鼎盛,一進門,熱氣就撲著臉上來。

  他記得自己明明是在批奏折的時候,不知不覺睡過去的。

  守在門外的人,立刻應聲進來:“陛下,奴才在呢,您醒啦。”

  說起白素,又忍不住問:“皇后娘娘去哪了?”

  轉頭才瞥見,少年批奏的折子上,竟然十個裡面能挑出五六本?
  [啟奏陛下,江西一帶近日無事發生,陛下可安好?]
  [朕甚安。]
  [陛下,江南二月便開了簇簇桃花,將此花贈與陛下,願陛下與天下安。]
  [愛卿有心,朕與天下必安。]
  問候的人恭恭敬敬,初初探政的小朋友,也逐個答的認認真真。

  最後段長川放棄地擺擺手:“算了,許是朕睡的迷糊,自己上的床吧……”

  段長川問完才恍然意識到,白素自小在偏房長大,連生病都沒有人管,又怎麽會有人管她的吃食?做飯這種事,定是自己慢慢摸索著學會的。

  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暖烘烘的,周身都是屬於白素的芍藥香。

  本以為這樣的對話純屬偶然,或許段長川只是和這人比較熟。

  小心翼翼地把筆從少年手裡□□,低頭看見小朋友在折子上批改的字跡。

  誰知,長樂直接:“奴才不知道呀。奴才一直在門外了,房裡只有皇后娘娘……不是您自己睡到床上的嗎?”

  白素把批好的奏折整理好,低頭看看縮在自己衣服裡,只露出小半張臉的Omega……

  不由失笑:清醒的時候別別扭扭、口是心非的,睡著倒是誠實的很。

  臨近黃昏,房內已經有些昏暗,但宮人還未點燈。

  主仆二人,對臉懵了好一會。

  想到白素為他科普的,聞信息素是只有親密的人之間才會做的事……

  奈何,一身明黃的人已經出了門。

  不然也沒有別的解釋了。

  後知後覺,自己睡覺時,鼻子都埋到了人家衣服裡,在聞人家的味道。

  “長樂?”他朝著外面喊一聲。

  少年忍不住吞吞口水……還挺香的。

  比他近日吃過的都香。

  “陛下?奴才(臣等)參見陛下。”

  房內的主廚、幫廚,還有前來取膳食的宮女、奴才們,看見皇帝過來,連忙跪下。

  於是,段長川輕易就在房間的最裡頭,看見了一身灰撲撲衣裳、長發也都幹練地扎起來的白素。

  恰逢那人聞聲回頭,黑眸沉靜,唇角微微勾起,靜靜地朝他望來。

  少年步子矜持地過去,烏黑的眸子偷偷往她身後的砂鍋裡瞄,問:“聽聞長樂說,你在同禦廚探討廚藝,朕便過來看看。”

  兩人都在眾目睽睽之下,白素倒是收了平日那股子勁兒,恭恭敬敬地同他屈了個膝,把身後的砂鍋指給他看:“我問禦廚要了點黃酒、麥芽糖,和鴨子一塊燉了試試。”

  說著,掀了鍋蓋給他看。

  頓時,肉香四溢,混著香葉等調味的味道,聞一口都讓人食指大動。

  段長川隨著她一起探頭往裡看,望見鍋裡咕嘟咕嘟地冒著小泡泡。

  湯汁粘稠,鴨肉上都上了一層淺淺的褐色。

  越看越好吃。

  還特別香。

  白素彎彎唇,問:“正好剛放完鹽,陛下要不要嘗嘗味道?”

  而後拿了雙乾淨的筷子,從鍋裡夾了塊鴨肉,單手托著放到他唇邊。

  段長川吃的東西,從來都是裝盤完整,一樣樣擺上餐桌的,哪見過這種直接從鍋裡拿出來就吃的。

  驚訝地睜大眼睛:“可以……直接吃嗎?”

  長樂連忙躥過來攔著:“娘娘不可!陛下的菜都要經過奴才嘗過才可入口……”

  結果,女人朝著鴨肉吹了兩口,趁長樂沒反應過來,直接就塞到了段長川嘴裡。
    “快吃快吃。”

  少年措不及防,一口塞到嘴裡,整個腮幫子都鼓起來。

  眼睛,睜得比剛才更大了。

  “怎麽樣?”白素問。

  段長川咕嘰咕嘰地嚼著,期間因為燙,忍不住用衣袖掩著,小口地呼氣。

  終於咽下去,點頭:“好吃。”

  “淡嗎?我沒放多少鹽。這鹽和我之前用的不太一樣,也不知道放多少合適。”

  “有一點淡……但是還好的。”

  白素就拿了湯匙,往上倒了約莫四分之一的鹽,攪進了汁裡。

  “大桐沒有啤酒,沿著西域打聽,到處問問,總能找到大麥酒。等有了大麥酒,以後就給你做啤酒鴨,現在先用這個湊合吃吃吧。”

  女人邊說,邊往鍋裡攪拌。

  段長川看著看著,眼睛忽然有一點泛酸。

  印象裡,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場景……可卻總覺得,莫名很熟悉。

  甚至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生活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

  一直都要是這樣。

  鬼使神差的,他上前一步,輕輕地環到了女人的腰間。

  小聲地吸了吸鼻子,說:“謝謝你,已經很好吃了,我很喜歡……”

  手,被輕輕握住。

  他後知後覺自己這動作有些過於親密,想著往回縮。

  卻被強勢地往前一拉,兩隻手都被攥進了那人的手掌心。

  “乖。”

  她說。
-
  段長川吃到了心心念念的鴨子,一連幾日都很滿足。

  轉眼就到了三月初五。

  幾年一度的春闈,就在明日舉行。

  這日,攝政王與太后在宮中設宴,宴請此次春闈的兩位主負責人、禮部禮官,還有幾位閱卷監考官。

  宴會在晚上開始,各大臣及其夫人、王公貴族,林林總總加到一起也有大幾十人。

  坐滿了半個大殿。

  攝政王和段長川個資說了幾句諸如“大家辛苦”、“此次春闈仰仗幾位大人”之類的場面話,宴會便開始了。

  段長川這幾日很是遵照醫囑,吃的清淡且養身,大油、太辣的東西都戒了,酒更是一滴都沒碰,連茶都開始減量了。

  今日宴會也是很乖,他生病的事,方太醫神神秘秘不讓聲張,於是面前擺放的菜色與在座各位大臣都一樣,但他都挑著自己能吃的來吃,沒有分毫越界。

  酒過三巡,大家酒足飯飽,話起家常來。

  太后笑著誇攝政王:“城王此次操辦晚宴與春闈,辛苦了。川兒近幾日身體不太好,哀家又不懂國事,虧得城王殿下一手操持,這些才能辦的如此好。”

  話音落下,段長川“啪”地一聲放了筷子。

  什麽叫城王殿下一手操持?
  什麽叫,一手,操持?

  自己兒子為了一個春闈,章程一遍遍地過,奏折每日都要批到亥時才結束。

  到頭來,成了他“身體不好”,什麽都做不了,只能靠著攝政王?
  “太后每日在后宮,走的最遠的地方也只是後花園,不了解也是正常。臣妾去過幾次明聖殿,陛下日日勤政,便是身體不好,政事也從未落下過。”

  身側的白素緩聲開口,後盛了碗湯推過來。

  她這一句話,讓太后變了臉色。

  皇上身體不好,她這個母后卻日日在后宮裡頭,從未去探望過一回。

  明明什麽都不知道,卻要妄論政事,論的還都不對。什麽都沒了解過,閉著眼睛對攝政王溜須拍馬。

  白素這幾句話,可謂半點顏面都沒給她留。

  身居高位的女人,臉上掛起尷尬的笑,磕磕巴巴地說:“是……是嗎,原來陛下如此辛苦。那……既然皇兒與你叔王都辛苦了,不如大家一起喝一杯可好?”

  說完,直接舉了手裡的杯子。

  道:“哀家平日從不飲酒,今日便破例了,皇兒與城王都辛苦,哀家敬你們叔侄倆一杯……沒有你們男兒治理的這太平盛世,哀家也不能日日在后宮享福。”

  後也不管段長川答不答應,直接遙遙地同攝政王隔空碰了一杯,仰頭便喝了。

  喝完之後,將杯子倒扣過來,靜靜地看著段長川。

  意思分外明顯:哀家都喝完了,陛下何時喝啊?

  這個處理方式,讓白素和段長川兩個人都:……

  非常的無語。

  【哀家平日從不飲酒,今日便破例了。】

  說的好似自己有多大犧牲似的,完全不顧段長川現在每日吃藥,根本不能飲酒。

  眼看少年氣得藏在衣袖裡的手都在發抖,臉色也開始發白……

  白素直接拿了他面前的酒杯,仰頭便幹了。

  動作乾脆利落。

  “陛下在服藥中,方太醫叮囑過,不能飲酒。這一杯,本宮便替陛下喝了。待陛下日後身體養好了,再將這杯酒補回來,如何?”

  攝政王還沒說話,太后先不樂意了。

  “藥都是早晚服,正巧晚上還未服用,喝一杯酒也沒什麽的,依哀家看,皇兒也沒什麽病症。前兩日不是還在蹴鞠場上和人比試?哀家聽聞方太醫也叮囑過,不可多動,皇兒不也沒遵醫囑。”

  “哦,太后可真厲害,別人有沒有病症,看一眼就知道了。以後大家也別找大夫看病了,直接讓太后看一眼得了。”

  “你!放肆,怎敢如此同哀家說話!”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起來。

  沒人看到,坐在正中間的少年,一雙手都攥成了拳。

  嘴唇緊緊地抿著,咬的下唇都發青。

  “夠了。不過是一杯酒,朕喝了就是。”

  他說。

  直接搶了長樂手裡的酒壺,對著嘴便狠狠地灌了下去。

  後將徹底空掉的酒壺啪一聲扔到地上。

  “這次夠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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