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如一團團肉瘤模樣的花苞被金色的血管吊起， 藏在黑色厚層的硬毛中。隨達切多進食的動作，形似花瓣的尖牙將爾塔羅堅硬的頭骨咬碎，口腔中的粘絲糾纏成一條分叉的肥厚長肉舌， 鑽進爾塔羅破碎的頭骨中汲取腦和血，貪婪的將全身骨骼完全吞噬， 一滴血液都不浪費。

  中毒的爾塔羅毫無反抗之力， 頭骨被咬開的瞬間死亡。

  達切多仿佛為了故意展示自己鋒利的牙齒，咀嚼的聲音非常響，像是在吃蚌殼，清晰環繞在自然之森。黑暗的天色彌漫毒霧， 令光耀之蝶與發光植物照明的光線愈發昏暗，腥臭的氣味與被吃掉的自然精靈讓人恐懼。

  隨達切多的吞噬， 他蛛腹有一顆肉瘤快速長成人頭的形狀， 同時達切多身上露出白骨的地方， 小部分開始長出彩色的人皮。

  原本由達切多召喚出來的角鷹等魔獸， 它們陸續從魔法衝撞導致的昏迷中清醒， 看向達切多發出哀鳴，扇動翅膀想要朝達切多靠近。

  瓦波裡烏轉動手中水晶球，魔法凝聚成鎖鏈束縛在角鷹的腳爪上，強製切斷達切多與角鷹之前本就不牢固的契約，聲音冷靜而悲涼道：“他已經不再是達切多，不是你們的主人。”

  角鷹哀鳴的聲音快要泣血， 墮化的達切多空洞的眼眸毫無反應。

  “達切多、爾塔羅……怎麽會這樣。”

  眼見墮化成魔物的自然精靈吞噬同伴，卡特琳雙眼發昏，不光是精神受到折磨和耗損，太陽穴突然疼痛厲害。

  這種情況……比獻祭於光明更讓自然精靈懼怕。

  不只是自然精靈，幾乎所有人此刻同時沉默。

  多數人手握傳送卷軸、道具， 依舊無法使用。即使光明暗淡，他們還是不能逃離自然之森。

  恐懼和死亡的危險壓在心頭，他們心臟中還有光明之種，隨時可能會變成達切多現在的模樣。

  即使達切多此刻如惡魔一樣，所有人合作也不是不能對付、壓製，但是光明還存在，誰也不知道在反擊時會發生什麽，尤其是近戰職業者。

  如果在靠近達切多之後，光明之種突然控制他們的行動，那會出現更多和爾塔羅相同的情況。而且達切多在吞噬爾塔羅後，不只是蛛腹露出白骨的地方生長、修複，他的氣息同樣在變強。

  該死的光明……竟然創造如此邪惡的魔物。他們心中怒罵，表面又不敢去看光，只能更靠近米歇爾所在的地方，希望能獲得米歇爾的保護。

  體內沒有光明之種者同樣在靠近米歇爾，也有人在朝卡特琳所在方向靠近。

  即使是卡特琳。除了米歇爾，他們想不到還有誰能破壞光明之種。

  剛才猶豫不決之人很多，在看見爾塔羅的下場後又決定加重籌碼，他們想活下去。

  萊恩眼眸微合，血魔女的改造術在教皇手中更為邪惡，他清楚的知道因為安德魯提前劈開蟲繭，現在的達切多還是不完整的形態。

  任由達切多去將更多光明之種的所有者吞噬，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達切多完全墮化需要的力量。達切多不會放過這些人，可殺死一個達切多還有更多的達切多。

  萊恩知道教皇是在逼迫自己。

  如若讓安德魯將現在的達切多殺死，後邊出現的達切多都是因為他。

  除非能一次性剝離所有的光明之種，但萊恩並非光明法師，此時的魔力不足以能令他瞬間做到這種事。

  火元素精靈緊閉眼睛，將腦袋埋進了歐恩的衣領中。

  歐恩與亞力西一起，同樣回到了萊恩的身邊，目光注視達切多，安靜等待萊恩的決定。

  萊恩指尖輕撫法杖，低聲在腦中詢問：“統，剝離光明之種需要氪金多少？”

  “在自然之森中，教皇會阻攔您與他人的交易，尤其是您在他面前和別人交易。”

  系統委婉提醒：“教皇調動光明之種更快，正如您想的一樣，他隨時能創造更多現在這樣的達切多。只要與光耀之蝶融合，即使沒有完全異化，之後同樣能修複，而且他不止能改造成這樣的達切多。”

  系統：“而且您不是已經發現了嗎，達切多蛛腹中的那些肉瘤，那些都是大惡魔領主帶來自然之森的惡魔，他在向您表達交易的‘誠意’。”

  “是誠意，還是威脅……如若我不答應他的交易，教皇就會一直用惡魔增強達切多的力量。”

  萊恩：“自然之森中的惡魔數量並不多，當所有惡魔的心臟都被放入達切多的蛛腹，誠意就會變成這群光明之種的攜帶者。”

  “我必須要做個選擇。並非是我冷漠，米歇爾的名聲比這群人更重要。”萊恩，“統，魔王的幼體與狄基塔隆靈魂融合的核心相比，哪個對於教皇而言會更重要一點？”

  “各有不同的作用。”

  系統，“如果魔王幼體毀滅，教皇的選擇就只有核心……兩者還能進行融合。”

  “那似乎只能先破壞魔王的幼體。希望今日自然之森中發生的一切，能讓更多人心生警惕。”

  萊恩，“即使如此，也要讓教皇再隕落一具化身在這裡。”

  系統：“按照您的決定就好，畢竟教皇……同樣有更強的盟友在幫助。”

  “我下次會做更多準備，再見應該是皇城中。”

  萊恩看向安德魯的方向，冷靜在他腦中輕語接下來要做什麽。

  喧囂的風聲似刀在刮骨，還有咀嚼骨骼破碎的聲音混入風中。

  洛莉絲雙手捂住耳朵，不敢聽這種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剛才使用魔法過度的原因，她此刻仿佛親身同享爾塔羅死亡的痛苦。

  亞斯特將一件道具放在洛莉絲身前，並取出一件獸皮的披風搭在她身上，側頭用手帕捂住嘴吐出一口瘀血，隨後取出法杖面朝達切多低吟咒語。

  “風暴隨我意志——”

  亞斯特身旁法聖，目光同樣看向體型巨大的達切多，將手中法杖舉起，跟隨亞斯特一起吟唱咒語控制風暴，與參雜有爾塔羅死亡前的不甘、怨恨……各種被放大的情緒的狂風相互衝撞。

  多重風暴相遇，哀嚎哭聲消停，黑夜與光交替，有風吹散遮擋太陽的陰雲，片刻重聚的陰雲又將太陽吞噬。

  爾塔羅的死亡令阿瑪甘停止動作，他手持長劍僵在原地。希羅緊握魔杖，治愈的光耀在魔杖尖端消失。

  菲娜西亞和巴蒂娜後退至安全距離，同時揮動法杖，地面上的綠植一瞬瘋長。

  達切多滿足的將爾塔羅全身碎骨吞下，肉瘤長成的頭顱比爾塔羅原本的腦袋更大，緊閉雙眼，被粗壯的血管倒掛。

  生長的植物引起了達切多的注意，他彎下脖頸低頭，空洞的眼眶注視草尖。柔軟而有韌性的野草立即如滕將他脖頸纏繞，拉拽著達切多的身體下拽，同時還有更多植物朝蛛腹全力抽打，鋒利的葉刃連續切割。

  達切多的身體朝前傾斜，蛛腹將要因失衡被擠壓，長有毒刺的骸骨中湧出毒血，腹部受傷讓他感受到疼痛，於是用力的扯開被粘液粘住的嘴，像是在惱怒的長嘯。

  阿瑪甘還在猶豫，還未等阿帕奇控制的枯草靠近，因達切多將要摔倒而搖晃的肉瘤，爾塔羅的腦袋突然睜開緊閉的眼皮，兩顆血紅色的重瞳直視巴蒂娜，同時有光在眼前凝聚成兩位女性精靈長老的幻影。

  還不只是菲娜西亞和巴蒂娜，隨肉瘤生長的爾塔羅視線轉動，腦袋面前的光越來越清晰。隨爾塔羅目光所至，達切多空洞的雙眼同樣朝人群看去，更多的幻影出現在他身前，地面隨之而輕微晃動。

  菲娜西亞和巴蒂娜都不知道那是什麽，心臟猛地狂跳又停止，害怕和恐懼等不好的情緒全被光明之種壓製。

  “死亡……在降臨，他要開始狩獵了——”

  卡特琳掌中神恩之物色澤鮮紅，阿納維斯手中樹枝綠光璀璨，相互對視後立即對所有自然精靈，以及靠近自身周圍的異族大聲道：“快點後退，不要靠近達切多因光耀之蝶異化墮落的魔物！”

  瓦波裡烏手中水晶球爆發明亮綠光，他看見悲慘未來，立即心慌的大聲提醒：“停止攻擊，菲娜西亞、巴蒂娜，你們兩個快點離開達切多的身邊！”

  話落的瞬間，瓦波裡烏同樣手持水晶球極速飛行，朝距離‘達切多’更遠的方向離開。

  卡特琳和阿納維斯同樣引領自然精靈離開原地。

  周圍異族和人類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歐恩目光看向萊恩，他同樣有感覺到地面的震動，地下像是藏著什麽東西。

  萊恩面朝歐恩頜首，揮杖用魔法讓安德魯回到自己身邊，凝聚一層保護盾讓自己遠離地面，並創造一顆熾焰光球拋向天空。

  火焰的光球燒灼黑夜，歐恩用魔法托起自身同樣飛至高空。
    見到米歇爾和歐恩的舉動，周圍的異族頓時慌亂。

  魔法師讓自身飛行，近戰職業者跳躍至樹木的頂端，地精取出飛艇，所有異族快速遠離達切多。

  大惡魔領主扇動雙翼，亞斯特更改語調，引導風暴，讓自身和無法飛行的異族升至空中，警惕此刻行動怪異的達切多。

  菲娜西亞和巴蒂娜同樣停止施法，不再繼續控制植物束縛達切多。

  然而就在達切多掙脫束縛的一瞬間，他身前的幻影接連破碎，搖晃的地面分割多條裂痕，隨後鑽出多根相似達切多頭頂觸角的脊骨，最尖端處的一截是黑色的惡魔手臂和利爪，斷口處還滴落著鮮血，仿佛才剛從惡魔肩膀上斬下來一樣。

  大惡魔領主的眼神頓時陰暗，他清楚看見那些惡魔手臂，但是光明之種還在壓製他的心靈和記憶，讓他想不起來這都是自己的同伴。

  隨達切多和爾塔羅的視線，被脊骨貫穿的惡魔之爪朝向菲娜西亞、巴蒂娜，還有剛才所有因爾塔羅的注視，被光凝聚幻影者。

  自然之森周圍被無形的結界禁錮，根本跑不出太遠的范圍，脊骨的速度極快。即使菲娜西亞和巴蒂娜已在第一時間逃離，脊骨依舊輕松追上，包括剛才被爾塔羅雙眼注視到的異族。

  隨達切多意志，脊骨在地上瘋狂抽打，揮動的惡魔之爪力量能撕裂次元空間。

  畏懼體內光明之種的異族被迫防守，不敢過多反擊，依舊保持距離，不讓脊骨觸碰到自身。

  眼見惡魔之爪快要傷到自己，菲娜西亞將手中法杖下壓，青綠色自然之光在周圍形成護盾，幫助自身和巴蒂娜擋下攻擊。

  巴蒂娜在護盾後方低吟咒語，生命的光耀同樣在杖尖凝聚，隨後一顆充滿生命力的綠色光球於杖尖脫離，穿越護盾擊中惡魔之爪引發爆炸。

  破碎的惡魔之爪飛濺血霧，脊骨依舊存在，甚至在自然之力中一分為二，爆發更強大的力量和速度連續抽打，將菲娜西亞和巴蒂娜同時抓住，隨後脊骨回縮，意圖將她們抓進地下。

  在被脊骨抓住的一刹那，比觸電更為難受，劇烈的麻痹感直接令她們無法動彈。

  阿瑪甘忍下看見爾塔羅被吃掉的恐懼，持劍靠近，揮劍斬擊在脊骨的根部。阿瑪甘本想將脊骨直接斬斷，救下菲娜西亞和巴蒂娜，避免脊骨將她們抓回達切多的身邊，遭遇和爾塔羅一樣殘忍的吞噬。

  誰料長劍全力斬上脊骨，劍刃不但沒在脊骨上造成一絲痕跡，阿瑪甘手中長劍直接因此而崩裂粉碎，反作用力將他重擊後退。

  菲娜西亞和巴蒂娜此刻都無法出聲，目光艱難的看向阿瑪甘。還不只是他們，被脊骨抓住的異族和人類不算少，全是光明之種的攜帶者。

  察覺到這一點，無論是否被爾塔羅注視之人，全都一起阻止達切多通過脊骨將人抓住。

  即使與對方不熟悉，但若是現在不幫助、阻止，之後被攻擊的目標一定就是他們。

  包括體內沒有光明之種的攜帶者，心中同樣都是如此想法。

  跟隨亞斯特的法聖控制風暴，帶領圍在身旁人升至更高的地方，凝聚風之結界阻止脊骨的偷襲。

  亞斯特通過風認真感知，片刻後握杖輕揮，控風將聲音傳達更多人聽見，“脊骨的長度有限，升至更高的地方就不會被抓住。現在情況危急，所有人都可能受到魔物和光明的攻擊，我們必須合作，不能飛行者盡量靠近我的身邊。”

  歐恩持杖凝聚一條火龍，直接灼燒脊骨與地面相連之處，沉聲讚同：“亞斯特殿下說的對，我們必須合作才有離開自然之森的機會，無論是誰。

  神秘商人米歇爾來自虛空，這並不止是自然之森的危機，這是大陸所有種族的危機。除了這裡之外，還有更多人類和異族的體內有光明之種，我們需要自己尋找解決危機的方法，不然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困難，誰都無法逃離光明。”

  因歐恩和亞斯特兩位人類主城王子的話語，更多人選擇在此刻出手幫助，多重魔法陣輝耀，無論法師或是戰士，所有人一起去反製脊骨的進攻和抓捕，也包括自然精靈在內。

  光明籠罩天地，無人能逃脫，即使不接受聖光之恩賜，也能被強迫賜予和一定要收下光明之種。

  “不要破壞那些惡魔利爪，直接攻擊穿刺惡魔之手的脊骨，不然會令脊骨更為堅固。”

  卡特琳手捧神恩之血滴，眼眸略微散發綠色光耀，注視眼眸空洞，奢望自然精靈長老的達切多，“我看見在他胸口中的心臟，裡邊有一隻本應死亡的光耀之蝶，還有被封印的屬於達切多的靈魂。

  只要能破壞那顆心臟，斬碎心臟中的光之花，我們就能阻止達切多。”

  “他似乎已沒有自我的意識……”歐恩，“我們有機會。”

  阿納維斯的導師取出一張新的樹弓，瞄準將菲娜西亞和巴蒂娜抓住的脊骨。

  阿納維斯同樣舉起手中樹弓，其余的自然精靈在卡特琳的指引下，守護的同時朝脊骨發起反攻。

  寒霜蔓延，天雷轟鳴。

  眼見菲娜西亞和巴蒂娜即將被拉入地縫，達切多已經穩住身體，張嘴無聲嘶吼著像是在迫切渴望新的食物。阿瑪甘將手中劍柄扔在地上，雙手出現一副厚實的樹葉拳套，朝向脊骨出拳的瞬間，拳峰凝聚一道青色魔法陣。

  就在阿瑪甘拳頭將要擊中脊骨的那一刻，達切多空洞的眼眸微側，他慢慢的想要控制腹部兩側蛛腿讓自己站起，然而未完全異化的他無法靠蛛腿支撐身體，重重的再次摔在地上。

  達切多腹部硬毛中藏起的肉瘤張開一條縫，像是獸嘴，上下吧嗒。和達切多一樣嘴被稠液粘住，但能發出尖銳的嬰兒哭啼，像是在催促他快點尋找新的食物。

  被破壞的脊骨在消耗魔物的力量，達切多自身同樣很饑餓，他將蛛腿閉合，空洞的眼睛注視菲娜西亞和巴蒂娜，以及阻攔自己的阿瑪甘。

  被汙染的意識，他此刻的目標是剩余的七位、體內藏有光明之種的自然精靈長老，其余人可以留到之後……

  隨達切多已經墮落而變態的思想，抓住菲娜西亞和巴蒂娜的脊骨，在阿瑪甘將要擊中的一刹那再次分裂。

  由一分裂數十的脊骨比蛛絲更柔軟，比地下堅石更硬，似緞帶同時緊綁阿瑪甘的四肢，最後再無情纏繞上他的脖頸。

  空中本就彌漫著一層毒霧，悄無聲息順著呼吸鑽入身體。被抓住的那一刻，脊骨的每一個節點同時如豎起的船帆般升起利刺，輕松扎穿阿瑪甘身上的全部保護，同樣將他麻痹，尖端刺入皮肉，持續注入劇毒的同時吸收血肉。

  分裂的脊骨仿佛捕食成功的海葵，抓住菲娜西亞、巴蒂娜和阿瑪甘的身體迅速回退。

  達切多已經做出咂嘴的表情，他揮動兩隻細細長長的手臂，捧起自己蛛腹上還在尖叫的肉瘤，張開被粘液拉住的嘴再閉上，頭上觸角揮動，像是在思考該怎樣吞噬三位自然精靈長老，該讓哪顆肉瘤能飽食，長成他曾經同伴的模樣。

  他還保留最後的靈魂，已經被邪惡汙染，只知道不能由他獨自這樣。

  達切多控制手掌抓住腹部的爾塔羅……他還差，六個同伴。

  但是——

  就在達切多期待著食物時，多支晶藍色箭矢落在脊骨鑽出的土壤上，寒冰凍結，令將三位自然精靈長老抓住的脊骨無法回退。

  達切多數肉瘤的動作停止，古怪的上身前傾，腹部生長的花瓣像是他的舌頭，憤怒的胡亂揮動。

  瓦波裡烏微抬頭，看向卡特琳身旁再次張開樹弓的自然精靈，心中思緒不明。

  阿納維斯的導師眼眸如電，無視瓦波裡烏的視線，連續射出附著寒霜的箭矢凍結。

  瓦波裡烏停止心中古怪的思緒，左手托起水晶球，右手在表面輕撫，隨後指尖從水晶球中抽出一柄，純粹由魔法元素顆粒凝聚的劍刃。

  希羅悄悄靠近被冰凍的脊骨旁邊，低聲吟唱咒語的同時取出魔藥，灑在阿瑪甘、菲娜西亞和巴蒂娜的身上。

  強效恢復藥水配合治愈魔法，三位精靈長老被控制的身體麻痹痛感減輕。

  瓦波裡烏轉動手中的水晶球，魔法元素之劍隨他意識浮空飛行，速度輕盈如風，停在阿瑪甘的身前。

  恢復部分行動能力的阿瑪甘將劍握住，調動全身所有能控制的力量，持劍斬擊在被冰凍的脊骨根部。

  即使已經在光的控制下成為敵人，曾經的默契依舊，彼此知道對方的天賦和能力。

  阿瑪甘手中魔法劍穿越堅冰，全力朝脊骨劈斬。

  抓住自然精靈長老的脊骨被斬斷，斷裂的豁口處噴湧腐爛的汙血。達切多腹部花瓣微卷，因疼痛而發出沙沙的呐喊，空洞的眼睛怒視持劍的阿瑪甘。

  達切多想要撕碎阿瑪甘，然而兩側的蛛腿無法支撐他行動。他還需要更多的力量，於是強烈的渴望再一次呼喚光的降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