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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子又在假扮對方了!》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陳念的所有畫都被老師選做展覽,而且還是在位置最好的展區。

  美術老師甚至都想專門為陳念做個專欄,向所有人介紹他這位天資卓越的學生。

  雖然陳念學成這樣和沒有他一毛錢關系。

  陳念回去教室,傅天河已經到了,正坐在位置上埋首默寫化學方程式。

  自從跟著哥哥補習,傅天河認真到讓陳念覺得可怕的程度。

  大家都這麽努力,他可不能松懈啊。

  陳念從包裡掏出語文課本,大聲地背誦起來:“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

  與此同時,菁英班四班。

  陳詞坐在沙弗萊旁邊,進行著平淡無奇的早讀,昨天發生的種種,對他們的日常學習而言毫無影響。

  只是他目光偶然一轉,瞥見了沙弗萊右手手背上的痕跡。

  一小塊暗紅色的燙傷疤痕,形狀和色澤都非常熟悉。

  注意到陳詞的視線,沙弗萊唇角微動,似笑非笑地小聲道:“你好,我叫陳安。”

  陳詞聞言眉梢微動,把書立起來當做掩護:“陳念昨天晚上給你的就是這個?”

  沙弗萊:“對,是他用過的吧?”

  陳詞點頭,不好做出評價。

  弟弟的行事風格總是那麽的……天馬行空。

  “你今天來的好像有點晚。”沙弗萊又道。

  陳詞:“幫陳念搬畫去了,學校要舉辦藝術展,老師讓他帶些畫過來。”

  沙弗萊一聽,來了興趣:“什麽時候?”

  陳詞:“好像是周三吧,具體我也不能確定,你可以問問陳念。”

  沙弗萊默默記在心中,他肯定會去看。

  說起來他通過關注社交媒體帳號欣賞了陳念的很多板繪作品,但還從未看過他真正拿手的油畫。

  陳念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惦記上了。

  下午第三節課他去到畫室,幫著美術老師整理同學們遞交的作品。

  陳念一眼就在眾多畫作中發現了桂芷棋的,桂芷琪很擅長各種各樣場景的建造,無論黑白還是其余色彩,都能恰到好處地烘托出絕妙氛圍,故事感極強。

  特別是她有一組克系世界觀的畫作,陳念特別特別喜歡,光是看到這些精妙絕倫的畫面,都能在腦海中腦補出許多細思極恐的故事。

  整理完畢,老師叫來其余同學,大家熱熱鬧鬧地把眾多畫作掛上牆壁和展板。

  前往階梯教室的走廊被裝點成一條藝術長廊,短短兩三分鍾的路被延長到可能需要十幾分鍾,甚至半個小時才能看完。

  陳念也是放學時才知道,之後的一周裡,全校師生要分批次來階梯教室聽心理健康方面的講座,過來的路上和離場時都能參觀。

  放學回家陳念又畫了會兒油畫,臨睡前他站在盥洗池前,耐心搓洗掉手上的顏料:“怎麽突然通知要開講座啊?”

  臥室裡遙遙傳來陳詞的回答:“好像是隔壁二中有學生跳樓。”

  “啊?!”陳念嚇了一大跳,“為什麽啊?”

  陳詞:“據說是早戀被抓,被校長批評了,還叫了家長。”

  “這也太……”

  陳念不好評價,他一直都很討厭動不動就說如今青少年心理素質差、抗壓能力弱的氛圍,但單就這件事來說,采取的方式確實太極端了。

  “真的嗎?”陳蔚也參與進討論,“只是被叫了家長批評嗎?”

  陳詞搖頭:“具體我也不太清楚,聽同學說的,他們還說是兩個人約著一起跳,結果女生跳了,男生沒跳。”

  陳蔚:“……”

  “太傻了。”他只能痛心疾首地做出如此評價,“怎麽能這麽傻。”

  陳詞:“所以全市的學校都要召開心理健康講座,而且老師們也被叫去開大會了。”

  陳蔚:“你們班有早戀的嗎?”

  “有啊!”談起這個陳念來勁了,興致勃勃地道,“我們班有好幾對呢!而且還有一對偷偷在語文課上親嘴,被語文老師發現了,語文老師當場發飆,把他們痛罵一頓。”

  陳蔚:“這也太大膽了吧!”

  陳念:“誰說不是呢,而且當著全班同學被老師罵,他們倆好像還挺無所謂似的。”

  陳蔚無奈扶額:“當時給你們轉校我還特地挑了全市最好的學校,怎麽氛圍還是這個樣子?”

  陳念聳肩:“我是特長班嘛,我哥那邊氛圍肯定好得很。”

  陳詞點頭:“可能有偷偷談戀愛的,但我不關注,也不知道。”

  陳念幫著同學們說話:“而且我覺得大家都十八歲了,談戀愛也應該不算早戀吧?現在提前感受一下戀愛的氛圍也挺好,省著等讀了大學工作之後再被抱怨怎麽連戀愛都不會談。”

  陳蔚敏銳地察覺到了蛛絲馬跡:“你談了?還是說你想談?”@
  “我就是說說而已,又不代表有這個想法!”陳念瞪大雙眸,不明白對話的矛頭怎麽突然就轉到自己身上了,“你看我這天天忙這忙那的,哪有功夫談戀愛啊?”

  陳蔚:“是啊,忙著和你哥哥互換,騙傅天河和沙弗萊。”

  陳念哼哼了兩聲,終於洗乾淨了手上的顏料,他走出衛生間,把濕漉漉的手對著陳蔚一甩,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而響叮當之勢,甩了爸爸一臉的水。

  “臭小子!”

  陳蔚作勢要揍他,陳念趕忙一溜煙地跑進臥室,鑽進陳詞的被窩裡去了。

  正靠在床頭看書的陳詞被嚇了一跳,他剛想問發生什麽了,就感覺有一隻又濕又涼的手,在被子底下摸自己的腿。

  陳詞:“…………”

  陳詞揪著陳念的睡衣後領,把他拎出來。

  陳念趕緊爬到上鋪,突然想起來沒帶手機,又對陳詞道:“哥,麻煩把我手機遞上來。”

  這就是睡在下鋪最大的壞處了,陳詞從小到大沒少給陳念端茶倒水送東西。

  陳詞掀開被子下床,拿起陳念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遞給他。

  “謝了。”

  陳念打開聊天軟件,互換身份的秘密暴露了,但他仍有足夠的理由去騷擾沙弗萊,比如說練習俄語。

  特別是如今得知沙弗萊有可能會回國讀聖彼得堡國立大學,假如沙弗萊真的選擇了這條路,那他身邊就能有個伴了!想想都覺得幸福。

  陳念搜索更多關於聖彼得堡國立大學的信息,驚訝地發現這所學校的世界排名都快被擠出SQ前200了。

  這可是和莫斯科國立並列的俄國最高學府,就算是受國際政治形勢的影響,也不至於把排名搞成這個樣子吧?

  等等,沙弗萊說的好像是精密機械和光學學院。

  陳念一搜,才發現這個學院其實和國立大學沒關系,但離得也不遠,就在瓦涅河另一條支流的上方。

  精密機械和光學學院的計算機科學技術方面位居世界前列,光學和精密機械領域的水平甚至領先於美國,很多美國的人才都出自於這所學校。

  無論沙弗萊選擇兩所學校中的哪個,都和列賓離得挺近,到時候坐個公交就能見面,而且學校周圍有各種劇院、動物園和博物館,不用愁沒地方玩。

  陳念幻想著自己的大學生活,之前他還挺擔心異國他鄉會不適應,萬一遇見了什麽困難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

  但沙弗萊的出現,把他所有的擔心和煩惱都一掃而空。

  不行!不能早早地就抱著這種想法。

  陳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有關人生大事的選擇應該是沙弗萊在不受任何外界影響的情況下自行做出。

  對沙弗萊而言,他陳念算個毛毛球啊,幹嘛非得為了和他去同一所城市,更換之前設立好的目標院校?
  所有事情都得按照他獨自出國做準備才行。

  陳念想著想著,就墜入了夢鄉。
.
  @
  周二放學,是例行為傅天河補習的時候。

  陳念在書房裡和沙弗萊語音通話練習俄語,陳詞在主臥和傅天河視頻連線,複習化學。

  終於不用再相互演了,傅天河可以放心大膽地稱呼鏡頭對面的少年為“陳詞”。

  每每唇舌微碰,吐出這兩個字,他都要驚歎這名字真好,帶著古典的冷靜優雅,特別貼合少年疏離微冷的氣質。

  “都聽懂了嗎?”陳詞的聲音喚回了傅天河思緒,他連忙點頭,“聽懂了。”

  同時懊惱怎麽又不自覺地走神了。

  通過這段時間的補習,傅天河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他專注力不夠。

  特別是在和陳詞補課時,總是莫名其妙地就去關注陳詞嗓音,或者握著筆的手。

  搞得傅天河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麽注意力缺陷或者成年人多動症。

  這樣不好。

  陳詞都專門拿出寶貴的時間幫他補習了,他必須把效率提升到極致才行。

  “你在想什麽?”陳詞又問道。

  “啊?”

  陳詞:“總感覺你有點魂不守舍的。”

  “沒有沒有。”傅天河懊惱道,“就是覺得自己好像經常莫名其妙地就走神了,不夠專注。”

  陳詞略作思考:“其實還好,最起碼我講的每個問題你都聽懂了,適當的走神片刻也關系,我偶爾也會這樣。”

  “真的嗎?”傅天河頗為驚奇,連陳詞這種超級大學神也會走神?
  “真的啊,我是人又不是機器,怎麽可能從頭到尾地全然專注一件事,不過偶爾也會有特別專注的狀態,一轉眼就把手頭的所有事都做完了。”

  “哦哦我知道,叫做心流對吧!我修車的時候經常有那種感覺,腦子都不用,手在那自己動,等回過神來就已經把發動機拆好了。”

  兩人把話題聊到了別處,傅天河總有一籮筐的話想要和陳詞說。

  閑扯了十多分鍾,傅天河才反應過來在說閑話,趕緊停住了話音。

  傅天河:“你是不是還得再學習?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陳詞:“我再看看物理競賽的書。”

  傅天河一拍腦袋:“對哦,我都快忘了還有競賽。”

  陳詞再度提醒:“按理說你才是更應該專注競賽的,如果到時候文化課提不上去,還需要靠競賽進夏令營。”

  傅天河笑道:“預賽對我來說應該問題不大吧?不行,還是有點沒底,我也去看競賽書。”

  和傅天河告別,陳詞掛斷電話,聽到書房裡傳來陳念在大聲地說俄語。

  相較於之前的斷斷續續,他如今的對話流暢許多,聽起來也格外標準。

  折磨了陳念兩年之久的大舌音終於能被發出來了,雖然還有些艱難,但至少讓陳念知道他真的有這種功能。

  陳詞卷起舌頭,稍作嘗試,只能發出噴口水的聲響。

  果然作為親兄弟,他倆的生理結構都差不多啊……

  “不行,這個詞我還是說不好。”

  陳念拿著畫筆在畫布上塗抹,又重複了“樂隊”一詞,感覺舌頭要在嘴裡打結爛掉了。

  “放輕松,不要用死力氣。”沙弗萊盡可能給陳念做著示范。

  只不過因為母語的關系,他說起來特別輕松,很難get到陳念覺得困難的點。

  陳念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沙弗萊評價道:“已經可以了,就是帶點口音而已。”

  “不行,我都有你這個母語者作陪練了,當然要用最高的要求自己,我哥英語說的都沒口音,我幹嘛要說帶口音的俄語?”

  陳念繼續重複,顯然較上勁兒了。

  沙弗萊哭笑不得,但看到陳念如此用心,他也頗為欣慰。

  在陳念身上,他充分體會到了充當老師的快樂,親眼見證陳念每天的進步,油然而生的成就感很難用語言形容。

  陳念:“對了,我們這兩天在去階梯教室的路上把藝術展布置好了,你們明天去上心理健康講座別忘記看。”

  “不會忘的。”沙弗萊答應下來,“到時候我還可以讓陳詞幫忙介紹你的作品。”

  陳念:“有可能我也會去。”

  沙弗萊:“萬一和陳詞撞上了怎麽辦?你們倆就沒辦法假裝互換了。”

  陳念:“真遇見就再說嘛,隨機應變,其實我感覺騙不了你和傅天河之後,互換好像就沒多大意思了。”

  沙弗萊:“好家夥,只有我們兩個大怨種是嗎?”

  陳念努力憋笑:“應該說是你們兩個最有趣!”
    終於到了被期盼著的講座時間。

  周三下午的大課間,班主任來到教室組織全班學生前去階梯教室聽心理健康講座,講座共有九十分鍾,兩節課合並起來正好。

  不少同學都帶上了作業本,菁英班的孩子們總是習慣抓緊一切時間學習。

  這種講座對他們而言,只需要分出大腦CPU百分之十的功能聽就行。

  陳詞也拿了物理競賽的書,他正要走,被沙弗萊拍了下肩膀:

  “咱一起過去把。”

  “你要和我坐在一起嗎?”陳詞問他。

  “咱倆是同桌,難道不該坐一起嗎?”沙弗萊再帶上水杯,“走。”

  階梯教室一共能容納八百人,這一批次去聽講座的有全體菁英班,以及一部分普通物理班的學生。

  前去階梯教室的走廊上熱鬧非凡,不少同學聽聞藝術展的消息,專門趁著大課間過來參觀。

  “沙弗萊!”

  沙弗萊和陳詞並肩走在隊伍當中,突然聽到有誰在喊他的名字。

  沙弗萊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他個子高,一眼就看到了同樣鶴立雞群的身影,傅天河正滿臉興奮地朝他奮力揮手。

  沙弗萊趕忙朝他揮了揮,抬手的過程中差點打到旁邊的陳詞。

  “是傅天河。”沙弗萊為陳詞解釋道,“他在看畫展。”

  傅天河看到沙弗萊,就知道陳詞肯定也在旁邊,他努力地擠到隊伍當中,終於成功站在了陳詞面前。

  “下午好啊。”體育生笑呵呵地打招呼,他變魔術般從校服口袋裡掏出一罐可樂,不容分說地塞進陳詞手裡,“要是講座聽得無聊,就喝這個。”

  “我的呢?”沙弗萊問。

  傅天河又從另一邊口袋裡掏出根半個巴掌長的小樹枝:“這個給你玩。”

  沙弗萊:“你當我是狗呢!”

  正說笑著,隊伍突然不走了。

  陳詞不知道具體情況,沙弗萊和傅天河借著身高優勢朝前看了兩眼:“好像是前面有同學停下來參觀。”

  “那個地方有陳念的畫。”傅天河解釋道,“我剛看完過來,真好看啊,其中有一張是女孩子站在水裡摘荷花,水波蕩漾真實得就像照片似的,也不知道究竟怎麽畫出來的。”

  傅天河這麽一說,陳詞就想到是哪副了,陳念最近喜歡把油畫技術和中式風格結合,畫了很多古風內容,其中就包括展覽的《采蓮少女》。

  為了把這幅畫呈現出最佳效果,陳念還專門研究了蘇繡。

  “走了走了,快點走,想看的話等講座聽完再看!”老師們大聲招呼著。

  但很明顯,心理健康講座對同學們的誘惑,遠不如這些同齡人們優秀的美術作品。

  陳詞見隊伍不走,乾脆也開始看,他輕而易舉就找到了桂芷棋的作品。

  “這張畫的也好看。”沙弗萊評價道,“很有恐怖電影的質感。”

  “陳念同桌畫的。”陳詞輕聲介紹道,“他同桌是個特別擅長畫氛圍背景的女生,而且腦洞特別大。”

  沙弗萊點頭:“原來如此。”

  隊伍朝著階梯教室龜速移動,陳詞、沙弗萊和傅天河也終於走到了最受歡迎的《采蓮少女》面前。

  碧玉年華的少女蕩舟水上,蓬蓬碧綠的蓮葉遮蔽在她發頂,晶瑩的露水落入發髻,她嬌美面容一半被荷葉陰影遮蓋,一半又被清晨陽光照亮。

  少女斂起衣袖,探身去摘那朵粉白色的蓮花,衣擺的一角落入水中,布料和刺繡被打濕呈現出不同質感,飄萍和絲線織就的錦羽鳥兒作伴。

  絕妙的光影和色澤讓人不禁屏住呼吸。

  仿佛都能切身感受到蕩舟蓮葉中的清涼。

  沙弗萊在人群的推搡中上前一步,想要更近距離的欣賞。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一聲驚呼:
  “天啊!”

  這一嗓子的音色和大呼小叫的習慣,實在是太熟悉了,三人齊刷刷地扭頭看去。

  只見一個少年正滿臉驚訝地朝這邊跑來。

  他校服外套系在腰間,裡面穿著夏天的短袖,手上還帶著油畫顏料的斑斕痕跡,他五官精致得仿若從哪幅畫中跑出來的,一頭蓬松的黑發有些亂糟糟,明亮的琥珀色眼眸緊盯人群當中的陳詞。

  “等等,這是誰啊?”周圍有陳詞的同學察覺到了異樣,“他怎麽和陳詞長的一樣?”

  “陳詞跑去畫畫了?不對呀,他不就站在沙弗萊旁邊嗎?”

  “臥槽,不會是我眼睛花了吧?我怎麽看到了兩個陳詞?”

  “真的是兩個陳詞!見鬼了!”

  “什麽?發生什麽了?在哪兒呢?”

  個子不夠高的同學瘋狂踮著腳,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麽情況,讓大家如此轟動。

  “天啊,天啊。天啊!”

  眾目睽睽之下,陳念驚呼著跑到陳詞面前。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兩隻小髒手抓住陳詞的腕,聲音激動得都帶著顫唞:

  “你、你是誰?!這個世界上竟然有和我長得這麽像的人?而且還如此湊巧的在同一所學校裡!這是什麽樣的運氣啊?!”

  旁邊離他們最近的傅天河和沙弗萊當場就傻眼了。

  這是在幹啥子啊!

  陳念怎麽突然從旁邊衝出來,還裝得像完全不認識陳詞一樣?
  不是說好了要繼續玩互換身份的遊戲嗎?
  但他們很快就意識到,這也是兄弟倆突發奇想冒出來的惡作劇。

  不對,準確來說是陳念突發奇想的惡作劇。

  而且還有可能是他們借助雙胞胎身份,進行的最後一個惡作劇。

  “什麽?真的嗎!”有同學發出難以置信的疑問,“你們之前真的不認識?”

  “真的啊!要不是我今天湊巧過來,還不知道要被蒙在鼓裡多久!”

  陳念把陳詞從頭到腳地打量一遍,再從腳到頭地打量一遍,驚歎地摸摸陳詞頭髮和肩膀:“太像了,真的太像了!都說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可我們倆又為什麽能長得這麽像?這,就是緣分嗎?”

  他又問向周圍的同學:“你們是哪個班的?”

  “菁英四班。”

  “怪不得,我之前都在藝術樓上課,沒去過你們菁英班,不然肯定早就發現了!”

  陳念演技相當精湛,他大呼小叫著,讓很多不明所以的同學被帶入陷阱當中:“對呀,好神奇,你們倆真的太像了!”

  陳詞似乎終於從疑惑中回過神來,他摸摸自己的臉,又摸摸陳念的臉,像是在確認。

  “確實好像。”他輕聲感慨道,剛才的沉默更像是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眾多同學紛紛靠近,試圖尋找他們倆的不同之處。

  像,實在是太像了。

  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沒有血緣關系,卻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嗎?

  “也太神奇了吧,連小說都不敢這麽寫。”

  “是啊,要是小說裡這麽寫,肯定會被當成沒邏輯罵上一通。”

  不得不說高中生就是單純,竟然有很多人就這麽信了。

  某些比較機智的同學感覺不對勁:

  “不會吧,我怎麽感覺像在騙人呢?”

  “也許就是有奇跡發生呢,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演的。”

  “噗、噗噗噗……”

  陳詞聽到身邊的傅天河喉嚨裡發出沉悶聲響,他在非常努力地憋笑,都快憋出來內傷了。

  事實上,沙弗萊的反應也和傅天河差不多。

  作為除了兄弟倆之外最清楚真相的人,沙弗萊突然體會到了強烈的快樂。

  他徹底明白了兄弟倆為何如此鍾愛互換身份,這種把別人蒙在鼓裡,開點小玩笑的感覺……確實很爽!

  作為陳詞的同桌,陳念的俄語陪練,他又怎麽能坐視不管呢?

  沙弗萊上前一步,他一手握住陳詞的手腕,另一隻手握住陳念的手腕,充當了兩人之間的連接器,同時往左看看陳詞,又往右看看陳念,露出吃驚的表情:
  “天啊,我都要分不出來了,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湊巧之事!”

  說實話,沙弗萊演技挺差的,特別是和兄弟倆一比。

  傅天河在旁邊看得都快笑噴了,他瘋狂地用手猛掐自己大腿,才忍住沒哈哈狂笑出來。

  陳念眨眨眼,露出茫然神情,對沙弗萊道:
  “大哥你誰呀?你跟這位我素未謀面的兄弟很熟嗎?”

  “我是他同桌,你呢?你是哪個班的?”

  “我特長班,這幅畫就是我畫的。”

  “原來如此,你好厲害啊。”

  三言兩語之間就讓大家明白了,他們一個是菁英班裡的學神,一個是特長班裡的大觸。

  沙弗萊可是公認的聰明人,而且作為陳詞的同桌,和陳詞關系最好,相處時間最長,就連沙弗萊都這麽說了,肯定沒問題吧?
  圍觀同學們的疑慮被紛紛打消,更多的人往中心擠,想要近距離地觀看這場離譜至極的見面。

  傅天河憋笑到肚子痛,滿臉通紅,有同學注意到了他的異樣,關切問道:
  “這位同學你沒事吧,怎麽感覺你好像要喘不上氣來了?”

  “我沒事,我沒事!就是覺得這事兒太驚人了!”傅天河連忙擺手。

  “都給我安靜!”

  帶隊老師拿出喇叭喊了聲,紛紛擾擾的討論終於停了,但大家仍瘋狂用眼神進行交流,傳遞著彼此的震驚和新奇。

  “講座馬上就要開始了,抓緊時間進去落座!”

  最終通牒發下,同學們就算再怎麽好奇,也只能快速進入階梯教室。

  沙弗萊松開了陳詞和陳念。

  陳念壞笑著朝兩人擺手:“快進去吧,這下可能得坐到最後面幾排了。”

  “你是真的無法無天。”

  陳詞無奈歎息,攤上個喜歡瞎搞的弟弟,他除了盡可能的配合之外,還能做什麽呢?

  陳念嘻嘻笑道:“我好開心啊,找到了個素未謀面的哥哥。”

  老師還在催促他們最後面的幾個人,陳詞不再耽擱,快速跟在隊伍末尾,走進階梯教室。

  偌大的教室被填滿,講座即將開始,但大家全都嘰嘰喳喳的,完全安靜不下來,幾乎所有看到剛才情況的同學都在熱烈討論著。

  坐在陳詞旁邊的同學們努力地往他身邊湊,試圖打探到更多情報。

  “你倆之前真的不認識嗎?”

  “這個男生和你長得好像啊。”

  “光知道他是藝術班的同學,都忘記問他叫什麽名字了。”

  陳詞被問得來不及回答,聽見沙弗萊在旁邊偷笑,看向沙弗萊。

  沙弗萊立刻正襟危坐,板起面容,如同馬上要聽的不是心理健康課,而是嚴肅的戰前動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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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方才發生的種種,很快就在整個階梯教室裡傳開了。

  八百位同學甚至包括老師都知道,在特長班和菁英班裡有兩個長得特別像的同學。

  像到什麽程度呢?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就連陳詞的班主任都走過來,悄聲問:“他們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陳詞淡定道:“老師您指的是什麽?”

  班主任:“你在走廊上遇見一個和你長得一樣的男生。”

  “是真的。”陳詞點頭。

  他沒說假話,陳念確實和他長得一樣。

  要是老師能再多問一句“你們倆真的沒有血緣關系嗎”就更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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