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德福,你是越來越放肆了。本公子還沒有說話之時,何時輪到你大放厥詞了?還不給本公子滾出房間,去院子裡跪著。什麽時候人家姑娘原諒你了,你才能起來。”那位俊美如玉的公子周身戾氣肆意傾瀉出來,讓那位德福渾身顫抖不已。
冷眼看著人家懲罰自己的奴才,蘇錦繡不由得抿唇冷聲說道:“這位豬公子還是狗公子,您可真是看得起我。我只是一介村姑罷了,何時能掌控你奴才的受罰與否?若是這位公子看不慣本姑娘,何苦這樣給我拉仇恨?還有,我們家很窮。養不起你們這樣身嬌體貴的公子哥兒跟奴仆,若是想要住在我家。先給銀子,在我家,可沒有吃白食的人!”一點兒不想跟這樣看起來非富即貴的人有任何牽扯,蘇錦繡下意識裡很抗拒。
“德福,趕緊給這位姑娘銀子。不然,我們可就得露宿在荒野了。這位姑娘,敢問姑娘尊姓大名?額,朕。。瞧我這腦子,真忘記了跟你介紹一下我自己。若是姑娘不嫌棄喚我昀傲便是,至於住在你家的報酬。我們主仆二人自然不敢白吃白住,還請姑娘看在我身體不適的面兒上切莫趕我們出去。”不惜用美男計,自稱昀傲的俊美男子可憐巴巴的眨巴著一雙狹長的鳳眸嘴唇微微上翹著說道。
鄙夷的翻著白眼兒,蘇錦繡冷漠的說道:“行啊,只要你們付得起銀錢。我便看在錢的面子上,勉為其難的收留你們好了。不過,客隨主便。若是沒有我們的允許,在我家,你們不要私自亂動。不然,你們就哪兒涼快上哪兒呆著去。還有,我叫蘇錦繡。若是昀公子不嫌棄,便喚我蘇姑娘好了。”她越來越覺得這個公子身上有著一種讓她捉摸不透的感覺,可,他明明都露出了一些蛛絲馬跡出來。等她想要捕捉時,他又恢復如常。
正因為如此,蘇錦繡心裡才更加的煩躁了。不管怎樣,這一生,她隻想過著種田養家跟自己深愛的男子相守一生的田園生活。
聽到蘇錦繡的話,昀傲便冷著臉瞪著德福呵斥道:“你這個該死的奴才,讓你給蘇姑娘銀錢。你摸索了半天,還不給銀錢是何道理?”依他的身份,就算是出門在外也沒有自己揣銀子的道理。
“主子,我們的銀票沒了。”苦著臉,德福一臉驚懼。他這才想起,自己跟主子一路行來。都是有別人精心照顧著,而他身上也忘記了帶銀票。不料,這會兒主子讓他拿銀子出來,一摸之下他便隻余下苦笑的份兒了!
昀傲一下子便從床上坐了起來,望著德福苦笑、討好的笑臉怒不可遏:“混帳東西,讓你出來伺候本公子。你可倒好,連這麽基本的東西都守不住。現如今,我們主仆出門在外。你這是想要餓死本公子不成?看我不打死你這個沒用的狗東西,真是豈有此理。”他似乎是想要下床狠狠的踹德福幾腳來著,怎奈身體似乎又很虛弱又跌倒在床上怒目瞪著德福氣喘籲籲!
看著人家主仆二人一唱一和著,蘇錦繡緩緩的笑了:“呵呵,這樣吧。若是你們願意,便在你們身子好些的時候幫我家乾農活兒吧。你們什麽時候還清了欠下的銀錢,便什麽時候離開。你們覺得這個提議怎麽樣?”微眯著雙眼,她仔細想著各種可能,卻有了主意。
不管怎樣,只要他們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她也想看看這來路不明的主仆二人是何居心!
尤其是,這個叫昀傲的家夥眉目之間貌似跟凌傲玧有一些相似。想到這兒,蘇錦繡一下子便心驚了起來。
她早就知道凌傲玧那樣的人非富即貴,可眼下這主仆又來他們家。難道,他們真的是無意中到她家來了嗎?答案是否定滴,而正因為這樣。蘇錦繡的心裡更是覺得不爽了起來,既然有人欠收拾,她又何須客氣呢?
“你這村姑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讓我主子為你家乾農活兒?你難道不想活了?你可知道……”聽到蘇錦繡的話,德福便激動的一張臉通紅著呵斥著蘇錦繡,差點兒泄露了他主子的身份。
幸好在關鍵的時候,德福理智回籠。他更是在看到主子的陰冷眼神之後,唯唯諾諾低頭裝死。
“蘇姑娘,若你不嫌棄。等我身子好些的時候,自然會幫你家乾農活兒還債。不知道蘇姑娘可否通融一下?”昀傲臉上的神色千變萬化,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落得如此地步,更沒有想過這個世上會有一個人真的這麽膽大包天想要讓他乾活兒。心思一瞬間百轉千回,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趣之極。
說真的,他倒是隱隱有一些期待了。
德福心裡大急,他張張嘴,欲勸說蘇錦繡改變主意。可看到主子不經意間瞥了自己一眼,那眼神之中的警告不言而喻。於是,他便緊閉自己的嘴巴,又低頭老老實實的跪著極力的想要讓自己的存在感不那麽的明顯!
“好,就這麽說定了。那,給你三天修養身子的時間應該夠了吧?當然了,若是嫌少,就隨你修養好了。只不過,你們欠下的銀錢越多還的債也會越多哦。”笑的賊兮兮滴,蘇錦繡可不想平白無故伺候素昧平生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這位昀傲公子跟他那拽的二五八萬似的刁奴!
猛的一拍大腿,昀傲爽快拍板:“好,蘇姑娘,那,就這麽說定了。德福,還不趕緊去幫著蘇姑娘乾活兒?本公子身子不舒服,難不成你這個狗奴才身體也不舒服?”差點被趕出去的昀傲此刻心情極好,可卻在看到跪在地上的德福時心情便糟糕透了。
膝蓋跪的生疼著,德福此刻已經受不了了。多年來,跟在主子身邊,何時受過這種氣?這筆帳,他通通都記在了蘇錦繡的身上。他發誓,早晚有一天會從蘇錦繡身上找回場子!
“主子,奴才不敢。蘇姑娘,請您移步,借一步說話。”德福盡管心裡恨極了這樣野蠻且有些霸道的蘇錦繡,可他多年練就的功力仍舊讓他竭力維持著那虛假的笑容訕訕的說道。
斜睨了德福一眼,昀傲雙眸之中折射出陰冷的眸光:“德福,你得記住你的身份。若是一再犯錯,休怪本公子不顧念與你這狗奴才的主仆之情。”那話裡的含義令德福心驚,令蘇錦繡詫異。
越看越覺得這個昀傲有些熟悉,可蘇錦繡卻又覺得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心裡卻也暗暗思忖著,她回頭得好好問問爺爺這個華服公子他認不認得。若他真的與凌傲玧有關系,爺爺不可能不認得才對。
“是,奴才記住了。請主子放心,奴才知道該怎麽做。”明知道在主子心裡自己一點兒地位都沒有,可當著蘇錦繡的面兒被主子這樣呵斥,德福還是覺得心底一陣寒涼。
就算他心底再怎麽有怨,嘴上卻不得不順從。作為奴才,壓根兒就沒有跟主子討價還價的資格。
收回自己的思緒,蘇錦繡卻也毫不客氣的跟德福說道:“既然你主子發話了,我想你也該幫著我家乾活兒了。對了,以後,其他活兒都有人乾呢。你呢,就幫著我家裡養豬吧。那個,就是每天給豬喂三頓食物。想必,你不會連那麽簡單的事兒都不會做吧?”白了一臉陰鬱的德福一眼,她真就是故意滴。
在她心裡,她真的很想讓這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主仆二人趕緊滾蛋。奈何,似乎人家也跟她較上勁了。不管她如何刁難,他們主仆都不會離開她家。至少,暫時,他們真就賴上她家了。
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裡,德福幾乎忍不住就要咆哮了。他娘的,這個村姑有沒有搞錯?竟然讓他堂堂的大內總管養豬?該說是她膽大妄為,還是他耳朵出了問題。
於是,德福臉上露出一個很滑稽的笑容,似憤怒又似難以置信似疑惑又似苦苦壓抑:“蘇姑娘,你確定讓咱。。我養豬?”恨不得此刻上前,拿出他大內總管的狠勁兒。狠狠揪住這個討人厭的村姑,揪住她的頭髮把她摁倒在地上再左右開弓煽她幾十個耳光才好解了他心頭那一口惡氣!
蘇錦繡挑眉,回頭嫣然一笑:“那是自然,我家的豬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養的哦。你,很幸運。”她才一點兒不想理會這個比他主子還愛擺臭架子的刁奴,且是存心讓他受辱。最好啊,一個沒忍住自己暴露出他們的身份那就更好了。
不管怎麽樣,蘇錦繡心裡從來都沒有覺得這兩人是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她在最初看到他們的那一刻,就心裡有了疑竇。
“好,蘇姑娘,很好。但願你不要後悔你這個決定,你家的豬圈在哪兒?快帶我去吧,這眼看著已經到了晌午時分。”不愧是大內總管,德福早些年也是吃過苦的人。此刻眼見著躲不過,他便爽快答應。反正,他打定了主意,如今所受的屈辱日後會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