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為什麽要後悔啊?又不是我上你們家蹭吃蹭喝,還不給錢。再說了,我們是農民本就生活拮據。難不成有義務伺候你們不成?打住,既然沒有義務那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再說了,我求著你們讓你們上我家蹭吃蹭喝了嗎?所以呢,德福,收起你那點兒小心思。有那閑工夫瞎想,還是想想讓你主子趕緊從我家滾蛋吧。我還告訴你,這是我的地盤。我的地盤我做主,想要你們做主就趕緊滾回你們的地盤兒上去。否則,是條龍就給我盤著是頭虎就給我臥著!”沒好氣的剜了這個不知所謂的刁奴一眼,蘇錦繡冷冷的說道。
那樣桀驁不馴的話很清晰的落入了房間裡大床上躺著的昀傲耳中,讓他的雙眸晶亮著。眼神之中劃過一抹玩味,不由得自言自語道:“呵呵,果然啊。有趣之極,真不枉費朕。。本公子來這一趟。”眼睛微眯著,他決定好好享受這來之不易的農家生活。
想著德福此刻臉上的精彩表情,昀傲公子覺得心裡舒坦的很。盡管打狗都要看主人,可他沒有一點兒覺得尷尬的意思。反而覺著有人能這樣言辭犀利的奚落自己的奴才,跟自己反而沒有任何關系似的。
“吆,蘇姑娘,瞧您這話說的。可折煞奴才了,不管如何。都是奴才跟主子打擾了蘇姑娘一家的平靜生活,蘇姑娘對我們主仆有意見那也是應該的不是。”說著違心的話,德福心裡對蘇錦繡的恨又上了一個層次。
無語的翻著白眼兒,蘇錦繡卻抿唇輕笑著:“呵呵,好說。不過,若是你們想走沒有人會留。”她還不樂意伺候呢,反正,秉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想法。她也不著急知道這主仆二人究竟是幹嘛滴,他們來到這個山村裡目的又何在?
“……”德福亦是受不了的翻著白眼兒,心裡暗暗腹誹著。你這蹬鼻子上臉的村姑,你要是知道了主子的身份。到時候看你怎麽辦,哼,等主子對你的那點兒興頭兒過了之後。看我不收拾了你,我會讓你知道我德福那也不是什麽人都能用得起的。
隨後,蘇錦繡也沒有客氣。徑直走向了一旁的雜物間,裡面堆放著許多日常生活用品。她伸出手指了指一旁準備好的麥麩,還有一旁煮好的小土豆笑的可愛極了:“諾,瞧見沒有。這裡啥都準備好了,先把那面的豬草用刀剁碎了。然後,撒上水再撒上麥麩,最後把煮好的土豆跟這些豬草用棒槌捶好後倒進那個豬槽裡就行了。”好吧,她也很好心了不是。至少,沒有讓這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用手捏。
心裡原本很仇恨蘇錦繡的德福見此,他難看的臉色這才稍有緩和:“謝謝蘇姑娘的教導,小的一定會做好你交代的事情。”看了看自己保養的極好的雙手,他歎口氣卻認命的蹲在地上準備拿著刀剁碎了那些豬草。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並不陌生的器具,德福眼底竟然有些潮濕。思緒,也飛遠了。
“那誰,你若是覺得委屈的話。就趕緊讓你主子好起來離開這裡享清福,你,也不至於這麽累。”終究,蘇錦繡還是做不到眼瞅著德福那樣淒淒慘慘無動於衷。
怎料,一直對蘇錦繡有著抵觸心理的德福此刻卻紅了眼眶,真心實意的說道:“不礙事,蘇姑娘,若是小的有得罪的地方還請你見諒。其實,我也是從農村裡出來的。只是,這麽多年了。我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傻小子了,竟然忘記了自己的本分。你放心,我不會那麽小肚雞腸。你做的很對,我只不過是想起了過往的事情有些感傷罷了。”恍然間,他憶起了曾經年少的自己。忘記了就在剛才,他還想要報復人家蘇錦繡來著。
“額,如此說來,你應該感謝我才是。人有時候,經歷的多了便會迷失了本性。善惡本在一念之間,若是能該,自然是善莫大焉。”抿唇,蘇錦繡便也忍不住打趣兒道。不管怎樣,人家德福的年齡在哪兒擺著呢。就算她看不慣他那狗仗人勢的囂張樣子,可他這副模樣卻也的確讓蘇錦繡心裡有了惻隱之心。
驚訝的看著眼前笑的狡黠的女子,德福忽然間覺得主子跟那位爺為何會對一個村姑有了這麽大的興趣了。收斂了那些惡毒的心思,用自己睿智的雙眸看著眼前被他一直呵斥為村姑的女子,德福笑了:“呵呵,蘇姑娘說的是。是小的一直以為自己除了主子便誰也不用怕,殊不知,我再這樣下去只怕會死的更快。蘇姑娘的話雖然聽著難聽,可卻是實在話。不管我再怎麽囂張,卻也是依仗了主子的面兒。他日,若是我惹了禍,只怕主子也會厭棄了我。故而,蘇姑娘的話的確猶如當頭棒喝。小的銘記於心,自不會忘記蘇姑娘這份心意。”眼神黯然著,若是他是個正常人,眼前的女子差不多是他孫女兒的年紀。
此刻這麽一想,德福的確是羞愧難當。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們的身份我不想去猜測。只不過,我也有我自己的原則。福爺爺,若是你對我有一絲憐憫之心。便在適當的時候勸勸你主子吧,我隻想過這樣平淡卻很充實的鄉野生活。你以後也不要妄自菲薄了,至於乾活兒什麽的那也是必須滴。我可不想沒有原則,不過,你們生活我也會安排妥當。不會讓你們食不下咽,寢不能寐。”臉上是真誠的笑容,蘇錦繡卻緩緩說道。
別的她不敢說,她家的飯菜跟供他們休息的大床,只怕是皇宮裡也難以相比。她家的床墊可是經過她改良之後的,睡上去既柔軟又舒坦。
“如此,更是要謝謝蘇姑娘了。小的要做事了,可不能在蘇姑娘家吃白食。”跟蘇錦繡一番話之後,德福覺得自己豁然開朗,這會兒想要做事卻也是真心實意。
點點頭,蘇錦繡便也滿腹心思的離開了。盡管心裡一再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昀傲跟這個德福只是路過並非刻意而來。左思右想,思緒卻越來越混亂,一下子便撞上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嘶……好痛哦,楓哥,你怎麽就不躲開呢?”摸著自己被撞得生疼的鼻子,蘇錦繡幽怨的瞪著來人,鬱悶極了。
怎料,司徒楓比蘇錦繡還幽怨,一雙漆黑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卻又深邃如漩渦。讓人只看一眼,便會沉溺其中:“阿繡,你,幹嘛對他們那麽好?什麽事情,都給他們安排的妥妥當當。他們是什麽人?你還是個姑娘家,就不能避嫌嗎?阿繡,我不喜歡你跟那兩個來歷不明的人有過多接觸。”他就差說你是我的,除了我誰也不準接近你。
無辜的眨眨眼,蘇錦繡抿唇竊喜:“嘿嘿,楓哥,你吃醋了。其實呢,我就是擔心他們來我家有什麽目的。我爹娘他們又沒有見過什麽世面,我害怕他們吃虧。楓哥,不如,你幫我去應付他們?”她調皮的擠擠眼,說真的,她也很想見識一下這個男人會怎麽做。
苦著臉,司徒楓卻一點兒不臉紅的說道:“沒有,我沒有吃醋。只是,我很擔心你。至於我跟他們也沒有什麽共同語言。故而,也不用我出面跟他們打交道,以後跟他們說事情的時候,我陪著你就好。”不知為何,當這來歷不明的兩人出現之後他覺得有些心緒不寧。
咬著自己的手指頭,蘇錦繡徹底笑翻了:“哈哈……哈哈……楓哥,你真的太逗了。吃醋就吃醋了唄,不過,我很喜歡。若是你一點兒都不在乎我,我才會生氣呢。你說的對,以後我們就一起面對未知的一切。楓哥,不管發生什麽事,我對你的心意從未改變過。”雖說穿過來已經四五個月了,可蘇錦繡仍舊有一種自己在做夢的感覺。
可就算是夢,司徒楓這樣的好男人她可舍不得放手。
露出一口瑩白如玉的牙齒,司徒楓笑的憨憨的:“呵呵,我也是。阿繡,不管任何時候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誰傷害你,我跟誰拚命。哪怕,那些人是拋棄我的雙親跟血親。”有些事,明知道躲不開。他便也想通了,左右只要他們兩人心意相通便好!
伸出纖纖玉指戳著他的胸膛,蘇錦繡亦是眼神柔情似水:“我知道,楓哥待我一向都好。好了,累壞了吧?趕緊喝點兒水,我們一起去地裡把麥子背回來。我雖然背的少,可好過不背啊。背幾個少幾個唄,楓哥,不許拒絕。否則,我會認為你是瞧不起我。”她肩膀上已經被勒的有了紅印,還疼痛的緊。可她沒有辦法看著司徒楓跟爹娘還有大哥他們這麽忙碌,她在家享清福。
皺眉,司徒楓無奈的說道:“好吧,都聽你的。不過,不許逞能。”能有一個這樣善解人意,卻又一點兒不矯情的女子為妻,司徒楓覺得自己就算是累死也心甘情願。
點點頭,蘇錦繡也不想讓他擔心,便也爽快答應了:“好吧,你只要不反對我去幹活兒就成。楓哥,等明年就會好一些。很多事,我們也不需要親力親為了。”心裡已經有了美好的未來規劃藍圖,她亦是憧憬著以後的生活會越過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