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非冥垂眸打量著那柄長而尖銳的長矛,俊顏變幻莫測了下,且不說他根本不擅長這種長矛,再則這長矛明顯是只能對付野獸的,對付人不怎麽起作用,反而可能會有反效果。
但她怎麽可能不知道,君非冥凝睇著她的神情便知,卻不得不接過,輕輕嗯了聲:“喜歡。”
那長矛與長發及腰的布衣男子怎麽看都不協調,嬉鬧的雪淵和西慕停了下來,齊齊向這邊看過來,西慕有些奇怪,這兩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友好,難道是剛剛的一起誘敵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
這時,沒眼力的雪淵上前,提了膽子說了一句:“你……你的右臂受傷了,不宜用這種武器,太大的動作牽扯到傷口會裂開,我這裡有瓶祖傳的外傷藥,敷上去可以好得更快,不如你試試?”
大概是在第三組呆久了,膽小的女子也漸漸變得熟稔起來,話也說得順了多了,將身上的一瓶藥遞給對面的君非冥。
西慕皺起了眉,顯然對她的舉動感到不滿,他自己拿了可是更重的武器,也沒見她多關心幾句,當然,主動忽視了她那句嘲諷似的關心,不就受點傷至於麽?
而君非冥並未接過,黑眸微抬掃過她,後者明顯縮瑟了一下,那眼神輕而易舉震懾人心,讓人產生了一種看破人心的穿透力錯覺。
相較於雪淵的好意,他顯然更傾向於鳳天邪。
而西慕見他還不領情,更加氣惱地走過來,一把拍掉了雪淵手中的外傷藥,嘴裡不屑冷哼道:“誰知道你這是外傷藥,還是毒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們很熟嗎?”
雪淵的眼神不經意地一愣,隨即恢復膽小如鼠的模樣,無害地看了看君非冥,才嗕喃了一句:“我……我也是……擔心……他的……傷口……”
話音未落,鳳天邪卻走上前去,突然彎腰撿起了那瓶西慕打落在地的外傷藥,把玩了一下,然後貓瞳微挑地看著西慕和雪淵兩人,懶懶道:“她也是一番好意,何必浪費?”
西慕倒是不敢反駁什麽,在她的眼神下幾乎下意識地閉嘴,他即使再生氣也怕鳳天邪一個不爽下,又打算把他趕出第三組,讓他自生自滅。
索性,退後不再說話,仿佛老鼠看到貓那股氣勢一下子就焉了下來。
而雪淵則是一臉感激地望向她,可是沒想到她下一句竟然讓她的臉色一下子蒼白如雪,“不如雪淵姑娘先試試這藥,如果確實沒毒,那麽他就向你賠罪,不介意吧?”
說到‘他’的時候,鳳天邪瞥向了打算退後事不關己的西慕,後者無辜地僵硬住了,心裡呐喊道,關他什麽事啊,他不過是隨便說的啊……
敢怒不敢言的西慕,正在為自己還要跟個看不順眼的女子賠罪,一臉的那個惆悵啊。
雪淵卻頓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像似被什麽定住一般,半響,才緩緩小聲道:“我試……”
鳳天邪將外傷藥遞給她,她接過,打開沾了些在眾人面前地塗在了如雪的肌膚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