劼利發瞪大了虎瞳,雖然沒有痛呼出聲,隱忍戰栗的神情卻更顯示了他的劇烈疼痛,喘息變得急促,“你……你是冥王妃?”
一語即中,鳳天邪知道剛才的問題等於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目前的局勢來說已經沒有隱藏的必要,死,也要讓對方死得瞑目不是嗎?
於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扯起一邊唇角,懶懶瞥他:“還算沒老糊塗,不過現在才知道太晚了,你落到我的手裡就已經等於是個死人,知道嗎?”
鳳天邪沒有嚇唬他,他和一眾突厥士兵都要死,不然會暴露她們的行蹤,這是最乾淨簡潔的辦法。
只不過在這之前,她還要利用他的嘴套出,那條漏網之魚。
劼利發忍著劇痛,一顫一抖地從牙縫裡吐出:“你現在便可以殺了我,也妄想從我嘴裡得知任何事情。”
常年征戰也不是沒有落入敵人之手過,他之所以還站在突厥邊境,便是因為從未有人能夠撬開他嚴實的嘴,任何酷刑他都能扛下來。
可是還沒人這麽直接上來,一個招呼不打,便直捅人最脆弱的肋骨,那裡是最清晰感覺到痛楚、但卻一時半會兒要不了他的命的部位。
所以一開始劼利發的心裡要承受的壓力便很大,這是要慢慢折磨他卻不讓他死的方法,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痛不欲生。
“……”鳳天邪眸子都不抬一下,讓短刀瞬間再下去了三分,終於聽到他痛叫出聲,這,證明他忍不了多久了。
不過,對付這種骨頭硬的人,這還不夠。
看到劼利發還能忍,鳳天邪用平常語氣和他聊天,“人的肋骨有12對,斷幾根肋骨對一個人來說並未有生命危險,普通人一般承受不了斷骨之痛,但將軍應該不是普通人,現在才第一根,你覺得自己能撐到第幾根?”
“你!”劼利發聽得毛骨悚然,特別是對方並沒有用隻言片語的威脅,語氣也和在說今日天氣不錯的平常,但內容卻連久經沙場的他也動搖了一分。
注意到周圍看著他的突厥士兵,他渙散的眼神隨即集中,聲音也底氣足了,沉道:“冥王妃想怎麽折磨我,盡管來,我突厥勇士絕不會臨陣退縮!”
鳳天邪也不著不急,因為她的力氣才用了十分之一,之所以手下留情是為了給他一個機會,現在的手段也不過是輕中之輕。
前世特種兵的生涯被敵方生擒,那些毒販恐怖襲擊者什麽方法用不出來,只要能從你口中套出話,無所不及,而她也有幸領略了幾次,所以反過來嚴刑拷問對她來說,的確跟吃飯一樣平常。
而身旁的鬼厲六人從來沒見過這麽狠的她,總覺得這些事應該由他們來做,而不該玷汙七小姐的手。
但他們不能保證能夠撬開這個突厥人的嘴,所以誰都沒有上前阻止。
伴隨著劼利發慘絕人寰的痛呼,鳳天邪才下手斷了他第一根肋骨,貓瞳波瀾不驚,也沒有折磨人的快感,只是垂眸,突然湊到了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劼利發臉色慘白地苟延殘喘,也為那句話徹底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