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突然一個身影隔開了臉色慘白的劼利發與鳳天邪,前者後怕地松了口氣,後者抬眸望了那身影一眼,那眼神似乎在問你他媽的、在幹什麽?
鳳天邪眼見劼利發快要繳械投降,偏偏殺出個傻子來,除了給她惹麻煩好像一無是處的少年,此刻在她心中又添了分厭惡。
少年無畏那告誡的眼神以及冷淡的神情,只是自顧自強調道:“你不要靠他這麽近。”
鳳天邪終於起身準備揍他,這小鬼現在滿臉寫著欠揍兩個字,鬼厲六人見狀,忙上前抑製了有所動作的她,“讓開。”
面無表情的語調還是讓少年知道她生氣了,他沉默了會兒,似乎在想怎麽討好阮凌,正當六人攔不住鳳天邪,他突然說,“我能讓這個男人開口。”
明顯指著劼利發說的。
話音剛落,六人和鳳天邪的動作均是一頓,隨即沒人相信一個傻子能有什麽辦法,壓根沒理會他的話。
見狀少年也不辯解,而是直接走到劼利發身前,打量了他幾眼,隨即目光落在淌血的肩膀上,後者心有余悸地一僵,現在可不敢小看這幫人,一個走了另一個又來?
誰知道這次是斷骨,還是什麽更恐怖的折磨。
只不過少年沒對受了重傷的劼利發再嚴刑拷打,只是將手輕輕放在他染血的肩膀之上,闔上了紫眸,溫熱的血在他的手心下流竄,生命正在生老病死地變化著。
而他所做的便是感受這一切,感受著生命的變化,隱約的影像在他腦中像閃電般快速浮現,消失,竄聯成他一生所經歷過的一幕幕。
“明日一早把太子送回堯北,沿途可能會有意外,不過只是一個小插曲,你只要負責看守著馬車直到離開突厥。”
少年跟著影像中的那個男人的話,一句不漏地說了出來,緊接著畫面便切換了。
聽到這句話劼利發當場震驚在那兒,如果不是現在他知道自己的嘴緊閉著,他絕對認為開口的人是他自己,而並非少年。
鳳天邪松了拳頭,半挑眉梢地觀察著,六人面面相覷,看劼利發的表情不像是演戲,倒像是被少年說中而無所適從。
頓了頓,少年依舊閉著眼,只不過開始皺著眉,似乎有些疲累,卻強撐著繼續說,“離開突厥後不要走捷徑,繞著北邊前行,中途也要適當休息給太子喂藥,途中會經過南坻邊境神卜國,繞行不要驚動神卜將太子完好無缺地送回堯北,否則提頭來見。”
話音剛落,少年的手頓時離開了劼利發,整個人昏厥了過去,花鶴上前接住了他的身體,回過頭來問:“七小姐,這小鬼說的可靠嗎?”
鳳天邪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劼利發,看他那副模樣還會有假?沒有回應便朝著突厥出口大步邁去,頭也不回地吩咐了句:“一個不留,斬草除根。”
言下之意自然指的是劼利發以及數百突厥士兵的性命,沒有價值了,送他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