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韻見陵霄與月初之間頗有一發不可收拾之景,當即上前,橫檔在他們之間。楚韻自知在陵霄面前說不上話,便只能轉而勸月初道:“記得你成親那日,我說過,我們沒有退路,哪怕是戰死,也要守護魔界到最後一刻。大護法他欺瞞你,只因有他的責任。”
“你大可去報你的仇,我從未要求過你離開魔界,不是嗎?”月初反問,語氣中有著從未有過的嘲弄。
“他只是怕失去你。”楚韻即刻辯駁道。
“一邊說著怕失去我,一邊卻在懷疑我,原來月初在你心中竟是這樣不堪的一個人嗎?我會為了白曜而出賣自己一生的幸福嗎?我雖是玉染轉世,可我此生只是月初,我甘願為你承受天譴,不惜叛離天界。我從未想過要求你什麽,而你給我的卻是欺騙與懷疑。”月初話語至此,握著天音劍的手已隱隱顫抖,“依稀記得那一年,你可以為我甘願放下屠刀,寧願被打入幽冥煉獄,那時的你並不是這樣的。”
陵霄睇著月初,眼中依稀有著濃濃的情意,只是參雜了太多的不信任,“今非昔比……”
月初一字一句地問:“今非昔比?就因為我是玉染的轉世,便能讓你改變這麽多嗎?”
陵霄答道:“因為我知玉染愛白曜究竟有多深。”
月初聞言,深深地閉上了眼瞼,依稀間憶起了與陵霄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難道他們之間的感情就因為一個玉染而要被全盤否決了嗎?
忽然間腦海一個激靈,想到了那一日對白曜的絕殺,她猛然睜開雙眼,陵霄因她的懇求而放了白曜,結合今日陵霄所做的種種,她恍然明白,就連那一刻的陵霄都是在算計著。
“那夜你放棄了殺白曜的機會,也是一場計謀是嗎?你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白曜相信,你真的為了我,能夠放下權欲與仇恨。”說到此處,月初仿若能夠洞悉陵霄最初所布下的棋局,越往深處想,便越覺得可怕。
“你明明已取琉離而代之,卻留著琉離不殺,隻為讓他擋在你身前,混淆天界視聽。就連與我成親,都是一場精心謀劃,你的目的就是要白曜徹底相信你為我而脫離了魔界,令其放松警惕,趁勢攻打魔界!”
月初的聲音愈發急切,她一邊說著,一邊捕捉陵霄的眸子深處,企圖能從他眼中尋得答案。
可陵霄面對月初的沉默,沒有否認,便是默認了她說的一切。
月初頹敗地收回了直指陵霄的天音劍,雙腿仿佛失了氣力,後退數步,不可置信地看著默認的陵霄,“所以,你從頭到尾都在利用我,於是便有了日前五萬天兵天將頃刻間的全軍覆沒。”話至此處,月初眼眶已蓄滿淚水,始終不敢相信,她最信任的陵霄,竟然從頭到尾都在利用她。
自打被白曜利用過一次後,她便不會再輕易信人,這些年,她料想過所有人會利用她,出賣她,卻從未防備過陵霄。
“我做的一切,確實有目地,可我娶你卻是真心。”陵霄看著月初蒼白如紙的面容,緊抿著雙唇,沉默片刻才道:“你若真心愛我,便留在魔界,看著我為父親母親報仇,剿滅天界,一統三界。”
月初面容決絕道:“在我的世界中,已不能容許有任何的欺騙,尤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