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持劍直指陵霄,不讓他接近分毫,“既然你放不下那所謂的仇恨,就不該對我承諾,既然承諾了,卻做不到,你將置我於何地?成親那日,我用一生的幸福當賭注,妄想逆天而行,只希望能讓你回頭。可今日,我輸的徹底,但我不怨任何人,這場賭注是我一意孤行,只能怪我在你心中的地位遠不及仇恨重。”
“覆滅天界,我勢在必行,如今正是最好的時機,我決不能放棄。”陵霄知道,他的謊言終歸不可能瞞月初一生,既然事已成定局,那便只有坦然面對,“只要覆滅天界,我將一統三界,茫茫天下,你我坐擁,屆時你想要做什麽都行。”
“我一直以為你與白曜是不同的,他心系蒼生,而你卻野心勃勃。”月初望著陵霄那野心勃勃的面容,突然間,她發現陵霄比起白曜更加可怕。刹那間仿佛不認識面前這個男人,她一直以為陵霄只是心中有仇恨,而今才發現他的野心竟然還妄想坐擁三界。
突然意識到這些,月初覺得這數月來的付出與努力竟是這樣可笑,這場賭注,她終究輸的一敗塗地,更讓她開始重新審視陵霄此人。
“不要拿我與白曜相比,站在你面前的人是陵霄,是你的夫君,陵霄。”他的聲音突然變冷變尖銳,眸子中的怒意再未克制,盡數迸發:“你的心中究竟愛著誰?玉染。”
月初從陵霄口中聽到“玉染”這個名字,恍惚間有著一陣陣暈眩,“到如今,你還要問我愛誰?”
陵霄聲聲斥責,滿臉的不信任:“四千年前,你費盡心機接近我,四千年後,你是否依舊是奉了白曜之命接近我?六世情緣,聽起來那麽動人,可誰又知道,這六世情緣在皆是徹頭徹尾的一場謀劃。”
“你既知我是玉染轉世,心中有疑惑,為何不問?”
“因為我相信你,我願意再相信你一次。”
“這就是你所謂的相信?你都不曾聽我對你的解釋,就已經定了我的罪。”
陵霄聞言,冷笑著點頭:“好,那我便聽一聽你的解釋。四千年前,你奉誰之命接近我,在我放下戒心時,在藥中下了失魂引,欲置我於死地。”
月初根本不記得四千年前的往事,“玉染的事,我不知。”
陵霄繼續問:“那所謂的六世情緣,是白曄刻意而為之,還是你與白曄共同謀劃?”
月初突然笑了,有些蒼涼,這一樁樁質問到頭來當真是成了她的罪孽。
她如實道:“六世情緣是白曄刻意促成,他的目的是要我成為你致命的軟肋。我幾度轉世,又怎會知情,更枉論共同謀劃?”
陵霄亦是諷刺地笑了,再問道:“你既是玉染,那你所愛之人便是白曜,你執意嫁給我,為的是什麽?”
月初仿若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所有的質問,她都接受,唯獨這一質問,她感到心寒,“你這一句句的質問便已給我定罪,卻還口口聲聲說相信我?”
“我若不信你,你現在還有命站在我面前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