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英武答應下來,林遠放下電話,叫來新聞官,說道:“立刻向外界發布消息,就說我軍首戰告捷,現在已經攻佔日軍鬼愁口外四二三高地,正在向日軍縱深處擴展,這一戰擊斃全部日軍守軍。”
新聞官點點頭,轉身出去,林遠在他的身後說道:“等一等。”新聞官回到林遠面前,問道:“林帥還有什麽事情嗎?”
林遠想了想說道:“在報道中要特別提到我們使用了240毫米口徑的重炮!明白了嗎?”
新聞官先是點點頭,然後問道:“林帥,您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要特別提到240毫米口徑的迫擊炮呢?它的殺傷力並不算特別強吧?”
林遠笑道:“你知道他的殺傷力不算特別強,可是一線部隊的戰士知道嗎?全國的老百姓知道嗎?日軍部隊的普通士兵知道嗎?”
新聞官恍然大悟,說道:“他們看到‘240毫米口徑’就會覺得這種大炮實在是太厲害了,所以我們這樣說一方面可以激發我們的戰鬥力,另一方面也可以震懾敵軍,是不是這樣?”
林遠笑道:“沒錯,這正是我的目的。”
新聞官走了出去,很快林遠就打開收音機,收聽廣播電台,時候不大便聽見裡面傳來了播音員慷慨激昂的戰況報告聲,林遠滿意地點點頭,關閉了收音機,就在這時,一個侍從走了進來,說道:“林帥,松本雲清求見。”
林遠心想:“仗都打了這麽多天了,松本雲清怎麽才想起來找我?莫非是有什麽詭計?”於是林遠說道:“讓他到會客室去等我。”
侍從點點頭,轉身出去,過了一會兒才回來說道:“林帥,都準備好了。”林遠這才站起身來,跟著侍從往會客室走,推開門進去,只見松本雲清正在屋子裡面來回踱著步,眼睛裡滿是血絲,林遠不禁笑道:“松本兄怎麽這麽狼狽?”說著拉著松本雲清坐下。
林遠故意氣松本雲清,說道:“我看松本兄滿眼都是血絲,想必是最近操勞國事過度所致,你要多多注意休息啊,你看我,雖然也很忙,可是卻吃得好睡得好,眼睛裡沒有一點血絲啊!你瞧!”
林遠說完便睜大了眼睛,湊近了松本雲清,松本雲清看著林遠那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的眼睛,恨不得伸手把它們從眼眶裡挖出來,心中暗罵:“林遠你可太氣人了!你們打的都是勝仗,你精神能不好嗎?”
松本雲清雖然心中有火可是卻不敢發,林遠一邊享受著這種將敵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快感,一邊悠然說道:“松本先生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啊?”
松本雲清說道:“我來是想求林帥一件事情。”
林遠問道:“什麽事情?”
松本雲清說道:“請林帥不要再進攻鹹鏡山了!”
林遠哈哈大笑,說道:“松本先生,我進攻鹹鏡山是因為兩國交戰,豈能因為你一句話就不進攻了?”
松本雲清說道:“林帥,您開個條件吧。”
林遠搖搖頭,說道:“沒有條件。”
松本雲清說道:“那我給您一個條件吧,看看您接不接受?”
林遠問道:“什麽條件?”
松本雲清從一邊的椅子上拿起公文包,林遠一看這個公文包就在心中暗笑,因為這個公文包的蓋子很小,很顯然是松本雲清害怕沈晚晴再用蓋子作掩護換走什麽文件才換的,這時松本雲清從公文包裡拿出來一張地圖,放在林遠面前,說道:“這是一張中朝邊境的地圖。”
松本雲清隨後用手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線,說道:“這是鹹鏡山的中間線,如果林帥同意停止進攻,我們願意把這條線以北的土地全部割讓給中國!”
林遠聽見這話心中先是一陣激動,想道:“日本人現在也來給我們割地了!”不過林遠隨後便在心中冷笑道:“小鬼子,你們又給我使詭計,你們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林遠想到這些微微笑了笑,說道:“松本先生,您這是要將我放在火上烤啊!”
松本雲清笑道:“林帥說的這就什麽話,從1840年的鴉片戰爭開始,從來都是貴國給別人割地,現在我們把土地割讓給你們,這不是好事情嗎?”
林遠笑道:“我在宣傳中已經說了,我們是幫助朝鮮人民解放朝鮮的,如果我因為得到土地而撤出朝鮮,這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松本雲清臉色一窘,說道:“這個嘛,我們可以再商量,讓外界不清楚這件事情。”說到這裡突然眼睛一亮,說道:“我已經想出了一個解決的法子,你們先撤兵,等日後我們再用別的理由把這些土地割讓給貴國。”
林遠朗聲笑道:“松本先生,不必再說了,我是絕對不會同意這個要求的,如果你們認為割讓土地會有用,那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只有你們把朝鮮整個割讓給我們,我們才能撤兵。”
松本雲清聽完這話臉色就沉了下來,說道:“林帥,中國人有個詞叫‘見好就收’,我想拿這個詞來勸誡您。”
林遠眉頭一皺,也把臉色沉了下來,說道:“松本先生,我從你的話裡聽出了一絲敵意,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松本雲清冷笑道:“沒錯,林遠先生,我的話裡的確有敵意,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由於你的侵略,現在我們日本國內已經同仇敵愾,原來的主和派已經紛紛失勢,所以,大戰在即,我們大日本帝國將會動用一切力量捍衛我們大日本帝國那神聖不可侵犯的領土!”
林遠狠狠一拍桌子,怒道:“那裡根本就不是你們的領土!”
松本雲清凜然笑道:“林遠,我不想和你糾結這些事情,我想說的是:我已經得到最高統帥部的授意,如果今天你不同意我們的條件,那我們大日本帝國將會依據神聖的《日韓保護協定》向中華人民共和國宣戰!你也知道,此前我們雖然在打仗,可是那些不過是小規模的軍事衝突,可一但宣戰,就是國家與國家的終極搏殺!是國力的殊死較量!”
林遠冷哼一聲,說道:“宣戰就宣戰!你以為我會怕嗎?”
松本雲清瞪著林遠,臉色突然緩和下來,說道:“林遠先生,我勸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因為你未必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對手!”
林遠傲然說道:“松本雲清,我們和你們從黃海打到朝鮮,又從朝鮮打到琉球,後來又打到東北,千島群島,你們哪一次打贏過?說我不是你們的對手,敢問你們的自信從而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