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程電話打過去,手機一直在響,卻無人接聽。
申璿沒有私人號碼,她的工作號碼就是私人號碼,所以,能得到她的電話的人,要麽交情很深,要麽工作關系。
至少交情深,他還從來不了解,也許從未打算要去了解。
當裴錦程到了三樓,看到申璿的手機和自己手機聽筒裡的歌聲一前一後的交疊響起的時候,他就怒了!
小英說有人約她吃飯。
她卻不帶手機。
明明出口的時候,她看到了他的車,卻故意連個招呼也不肯打,一轟油門就離開了。
她有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一想到這個。
可他怎麽會想到這個。
他心裡瘋狂的,不能遏製的,不偏不倚的就想到了這個。
第一次。
裴錦程拿起了申璿的手機。
第一次。
他翻了她的手機號碼。
最近通話的一個號碼,顯著三個字,“小心肝”。
轟!
他吐了口氣,他覺得這不是窺探他人**,他現在實行的不過一個合法丈夫該有權利,翻到信息,最近的短信往來赫然是“小心肝”的。
“小心肝,最近怎麽樣?沒有我的日子,寂寞嗎?”
“親愛的,我都想你了,你現在老公醒了,都不要了我,我不依,不依,不依!”
“哈哈,小心肝,告訴我你哪裡想我啊?”
“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想你,啊,我想跟你睡覺,還有,我現在最想跟你吃飯,不過你買單,你有錢,你得養我。”
“小心肝的嘴兒可真甜,愛你,晚上你好好伺候我,養你不是問題,那你以後可得聽話哦,我可不喜歡不聽話的小心肝。”
“奴家一定好好伺候親愛的。”
裴錦程看著這些肉麻到極致的對話,簡直是傷風敗俗,她果然,果然,果然!
他居然果然不出口了。
她出軌!
她居然出軌!
她還養小白臉!
裴錦程除了“出軌”二字,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了,他還能想到什麽?
他清晰的記得她說,“你真是我睡過的男人中最沒技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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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升起的恥辱感,像潮水一樣,升起來,海底發生了大的地殼運動,海浪至海底掀起,力量巨大,是毀滅性的。
他絕對不會允許她這樣汙辱他!
用這樣的方式。
絕不允許!
怪不得她總是對他冷言冷語,搞半天是外面有男人,她在這個家裡,婚不能離,裴氏有她的股份,她衣食無憂,外面養個小白臉不是問題。
可心裡就是那麽突兀的感到不舒服,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不僅僅是憤怒。
可除了憤怒,他又解釋不了其他的感覺是什麽。
他堅決不會要這樣的女人!
可無論如何,她現在還是他的太太,她要有男人,也要等他不要她,離了婚之後!
既然最後一通電話是這個惡心人的“小心肝”,那麽他只能打過去。
電話撥過去,那邊接起來,裴錦程先說了一個“喂”字。那頭是一個男人渾厚略帶磁性的聲音,極為好聽,連裴錦程都不由得覺得好聽,那人只是說了一句,“喂,你哪位?”
裴錦程聽出那男人極為不悅的聲音,似乎對他的電話很不滿。
他居然一氣之下,掛了電話。
而後申璿的電話四肢解體,從牆上摔下來的時候後蓋電磁全都殘了,可裴錦程一想到那個男人的聲音,他就忍不住的抬起腳,狠踏之下,將已經四肢解體的手機送上了永不超生的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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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城有一處風花雪月的地方,叫“白色之夜”,不乏名流,名媛,富家公子。
而申璿到這裡,並不去外面,她在這裡享受的是超級vip的待遇,因為她一來這裡,就是這裡的老板親自招待她,而旁的人,想要跟這位老板吃個飯,怕是排隊要到明年去。
申璿穿著睡袍,坐在白色軟絨的波斯地毯上,背靠著奢華卻盡顯女性色彩的白色沙發,手裡的紅酒是跟這房間整體風格突兀的明媚絢亮。
這間房間佔地三百平方,睡覺,書房,小吧台,連模擬的室內高爾夫都有。
手指似蔥如玉,夾兜住杯柱,瑩瑩的酒紅色映了些光在她的手上,光斑駁揚。
“小心肝兒。”申璿抬頭甜甜的叫了一聲。13acv。
那女人波浪的長發剛剛吹乾,像是剛洗了澡出來,穿著一條松松的大t,白了申璿一眼,美腿如玉,抬起赤腳就朝著申璿的小腿上踢去,
“就受不了你,明明比我小好幾歲,一天到晚的小心肝兒,小心肝兒的叫,誰還看不出來我比你年紀大,你是想告訴所有人,我長得太著急了,才會比你老嗎?”
“才不會呢,放一起,肯定沒人知道你比我大,真讓我自卑。”申璿似乎很惆悵,撇撇嘴,不滿的抬杯呷了口酒,“你打我,賠我精神損失費”
“滾蛋,偷我酒喝,還叫我賠錢,誰還在短信裡說,養我來著?”
錦電一在算。“那你還說想我來著。”申璿看人家的腿又要抬起來踢她了,趕緊護著紅酒,生怕灑了,而後才揉揉自己的小腿,嘟著嘴,像個俏皮的小女孩。“我哪是偷你酒喝,誰叫你地下酒窖的密碼被我知道了?你這分明就是暗示我隨時進去喝。”
“喲,你還會歪曲事實了。”
“本來就是嘛,要是你男人送張卡給你,順便告訴你密碼,難道你去買個包包,刷件衣服,還得被罵嗎?”
“姓申的,我明天就換密碼。”
“哎呀,小心肝兒,我錯了嘛,別換了,我改天還想從你那酒窖裡搞兩瓶去送客戶呢。”
“滾蛋!我那裡的酒都是珍藏,給自己享受的,你送客戶的東西敢往我的酒窖裡打主意,看我不弄死你。”
申璿眉毛眼睛都往下一垮,一口把杯子裡的酒喝了,然後把嘴角那一點酒漬都用玫色的小舌頭給舔進了嘴裡,才又繼續楚楚可憐,坐起來,跪在地毯上,抱著女人的腿,淒淒道,“求弄死,求弄死,牡丹花下死,做鬼都風流。”
女人“噗哧”一笑,“喂,我說阿璿,你有點出息好不好啊?”
“沒出息,人家沒出息,求弄死。”
“滾蛋,你這招用到你客戶身上去,不用送酒,人家就把合同給簽了。”
申璿“呵呵”的放開女人,拉住她的手,讓她坐下來。
有一種女人,你一眼便可以看出她的年齡,知道她不是青春少艾,並非她容顏已逝,而是她的眼睛裡,有一種一歲月的歷練磨擦不掉,那是一種風情和韻味。
她沒有一瞬間驚豔的容貌,只能是好看的范圍,可是她那雙眼睛彎起一笑,裡面細碎的星光如雨散落,你能看到的,便是萬千風華,無法遺忘。
上流社會沒人不知道“白色之夜”,也沒人不知道一個手段無人可及的社交名媛“辛甜”,只有一個人,叫她“心肝”。
辛甜三十歲,有錢,有事業,未婚,沒有固定男友,玩得一把社交好手段,手下名媛無數,無數女人想要搭上她,巴結她,好讓自己可以接觸到這個圈子,從而踏上邁進豪門的第一步。
而上流社會這個圈子的男人,都知道她手上的資源,找女人的畢竟多,討好她的人自然也多,當然,更多男人,是想睡她。
其實她就像個妓院的老鴇,做著拉皮條的生意。
可她不單單的老鴇,她有自己的生意頭腦,利用“白色之夜”的名流氛圍,給自己做生意。
會所,酒荘,飯店,娛樂城。
她欣賞的女人很少,在她眼裡,能不被男人玩弄的女人太少,聰明的女人不多,而申璿,她把她當成知己。
她才一坐下來,申璿便拉著她的手,親昵道,“小心肝兒,我現在有個特別棘手的事情,想讓你幫我解決一下。”
辛甜哧笑一聲,問,“你哪個月不遇到點棘手的事?”
“喂。”申璿在這裡,沒有半點在公司裡的姿態,不過是個女孩的神態,“你怎麽能這樣每次都這樣戳我,你再這樣,晚上不陪你睡了。”
“喲,你陪我?還是我陪你?”
申璿狗腿的替辛甜捏腿,“嘿嘿,你陪我,你陪我,你心情好了,才會陪我睡,行了吧?”
辛甜拿起地上放著的醒酒器,勾了隻杯子,倒了酒,酒液滑進嘴裡,高傲的瞥了申璿一眼,“要我跟你睡,你要付得起錢才行,你知道的,我的價格很貴,在g城,無人不知。”
申璿若是第一次聽辛甜這樣說,會很尷尬窘迫,可是她早就聽得耳根子長了繭,趕緊給她作揖,“是是是,想跟我的小心肝兒睡,不但要出得起錢,還得讓我的小心肝兒看得上眼。”
辛甜吃吃的笑,“別左一個你的你的,想佔便宜啊?”
申璿乾脆死皮賴臉的抱住辛甜,“人都是我的了,你就幫幫我嘛。”
這邊兩個女人正在談著“生意”,另一邊兩個地方的兩個男人均因為短信,和電話裡的男人聲音弄得內分沁失調,暴跳如雷。
..賠罪,賠罪,太晚了,臣妾知道錯了。繼續下一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