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甜揚著下巴,撥開申璿的手,挑著她嫵媚的眉,話音像撥動的琴弦,悠悠的轉著彎,“我收費很貴的哦。”
申璿一轉身,跪著前進幾步,拿起沙發上自己的包包,打開。
從裡面取出一本支票,往沙發上一拍,財大氣粗的像個土壕,又拿出筆,擰開蓋子,往沙發上一丟,拿著支票本和筆又爬到茶機邊,鋪好了準備寫,“小心肝兒,你說個價吧,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而且你開口,開玩笑,只要我有,只要你要,你就是要把我的心挖出來給你也行,別說這點破錢了。”
申璿說得起勁,屁股上被美女姐姐的玉足一踹,差點搞趴在茶幾搞個狗啃屎,“你這個嘴賤得就差欠削了。”13acv。
申璿可憐巴巴的望著辛甜,“小心肝兒,疼死我了,你這茶幾可是水晶石啊,你以為是沙發啊?我肋骨都快斷了。”
辛甜撲哧撲哧的笑個不停,看著申璿望著她的眼神,心思一動,問,“阿璿,上次我給你介紹的那個心理醫生,你去問了嗎?”
申璿哼哧一下,“問什麽問,我又沒病。”
辛甜說話的口氣嚴肅了起來,“你肯定有心理疾病,看看你在我這裡是什麽樣子?你在裴家人面前又是什麽樣子?”看申璿神情一變,辛甜不忍,語氣放緩道,“阿璿,其實有時候不是別人放不下,是你自己放不下,你知道嗎?”
申璿似有不耐煩了,“說正事,說正事。”
辛甜看申璿不願意再說,也罷了,“你說吧,整個g城,托我辦事的,我就不收你的錢。”
申璿立馬把支票和筆都整理好,放進包裡。
辛甜弄得哭笑不得,“你做戲就不能做得久點?”
申璿理直氣壯的說,“做戲這種事,是你教我的,點到為止,再做就過了。”
“需要我牽什麽線?”
“我跟你直說吧,你知道的,自從兩年前三爺爺去世之後,裴家在中央軍區以及南方軍區的勢力突然間就被削弱了,這兩年我們做事情沒有以前大膽,總是要顧著些,這些各中的隱晦不用我說,你也是明白的。”
“你想讓我幫你找……他?”辛甜的眉隱隱而蹙。
申璿點頭,“為難嗎?”
辛甜搖頭,苦歎一笑,“他脾氣很古怪,我不愛和他打交道,他也討厭我的作派。”
“其實我知道你會為難,也不想要你直接去找他,你可以教我,讓我去找他……”
辛甜蹲下,捏起申璿的下巴,細細的打量著她的臉龐,“真漂亮。”她目光直接而赤-裸,饒是申璿是個女人,也被她看得面紅心跳起來,一下子撥開她的手,呼了口氣,拍拍心口,“心肝,你再這樣看我,我會懷疑我的取向問題的。”
辛甜哈哈的笑,申璿已經是一個風情怡人的女子了,而辛甜的風情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你可以說她故意還帶著一點風塵味,偏偏這種風塵味還帶著一絲高貴的氣息,“阿璿,我可聽說邱家那太子爺對你垂涎著呢,你不如乾脆招了他,讓他幫你做事好了。”
申璿又豈不知道邱銘俊垂涎著她,可外面知道這事的人不多,但是辛甜有辛甜的手段,她知道很多風月場的事,哪怕是捕風捉影的風月,這方面的信息,沒人比得過辛甜。
微微一歎,“心肝,我的社交手段都是跟你學的,但是也只是學到了皮毛,精髓不得要領,你可以周0旋在好幾個男人之間遊刃有余,還不讓人家佔到你的便宜,可我的道行太淺,應付時間長了根本不行,我又不是單身,頂著裴家少***頭銜,怎麽可能去招惹那樣的是非……”甜著的挑拍。
“我開個玩笑,你還當真呢?”心肝拍了拍申璿的肩,“放心吧,這事情我出面,幫你們牽線搭橋,反正我一年總要見他一次,他煩也得見,是吧?”
“謝了。”
辛甜笑得曖昧,“無需言謝,今天晚上陪我在這裡睡。”
申璿早已習慣和辛甜的說話方式,大方的答應。“好啊。”
嘴上雖是經常說,但是這是申璿第一次想要夜不歸宿,因為晚上還有很多事想跟辛甜聊,而辛甜並不是那麽好約的人。
發現手機沒有帶,便問辛甜要手機撥個電話回去,辛甜去拿手包,才低咒一句,“怎麽把手機落下了。”抬手指了指書桌上的電話,“你用座機吧。”
電話號碼撥過去,是梧桐苑的電話,接電話的是小英,“小英。”
“啊?”小英慌著聲,像是尋得了驚喜一般,“少奶奶!你在哪裡啊?”
“小英,晚上我不回去了,你不用擔心了。”申璿就怕等會她沒回去,一宅子人弄得不安生,給小英說了,大家安心,有人問,也有個說法。
電話裡沒有傳來小英習慣性的那句,“那好。”
取而代之的是男人暴喝之聲,“申璿!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回來!”
電話“啪”的一聲掛斷。
申璿耳膜被震了一下,趕緊把聽筒拿遠,皺了皺眉。
“回去吧,老公吃醋了。”辛甜把申璿的衣服拿過來,扔在沙發上,“下次跑到我這裡來泡澡,還是跟你老公打個招呼,小兩口吵架可不是好事。”
聽著辛甜口裡說著的“老公”,申璿的臉上一陣躁熱,她那哪裡是不想跟他說,他還會管她去哪裡不成?
可現在他叫她回去。
那麽她還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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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璿回到梧桐苑後,便直接上了三樓,前腳才進了屋,後腳門就被關上,男人搶先她一步,坐到了床邊,這時候,她便高,他便矮。
可他的氣勢,卻比她高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你不回樓下去睡覺嗎?”申璿皺著眉問了一句,她覺得這男人這樣子挺危險的,好象一種要跟她吵架的姿態!
本來坐著的男人,聽到她這樣一來就說出這樣一句話後,騰地站了起來,他原本想聽她一個解釋,可是她沒有解釋,一來就是叫他去樓下睡。
她倒真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作為裴家的少奶奶,她做些不知廉恥的事,還如此大義凜然的站在這裡。
“申璿!你不知道你的身份嗎?”
身份?
“知道。”申璿深深的,用力吸上一口氣,而後吐出來,她聽得最多的就是類似的話,她不會不記得那天晚上他說的話,“我是你名義上的太太,你不願意娶卻娶了的太太,還是在根本就不知情的情況下娶了的太太,你說過,我的身份不過是在床上盡一個做太太的義務。”
男人幽井似的墨潭裡,細亮的光突然一縮,失光瞬間卻又突放光明,他的拳頭緊緊的握著,這女人!她在記仇!
申璿知道,心疼的時候,不能說,時間久了,不說不說就不會疼了。
辛甜說,男人是天下最薄情的動物,不能相信,不能依賴,只能利用,其實你在利用他的時候,他也在利用你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她的經歷沒有辛甜豐富,所以才會再次面對裴錦程,甚至他還沒有說什麽不堪的話,她只不過靠想,想到那天晚上那句話,心也開始疼,細細碎碎的疼,密密麻麻的疼,她望著他一雙含火帶怒的鳳眸,歎息,“錦程,我並不想佔這個位置,爺爺說,我們不能離婚,我知道你很苦,現在是自由戀愛的年代,你有自己喜歡深愛的人,你想和她在一起,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裴家的婚姻就是這樣,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錦程,太太的義務,你也可以跟白珊商量,我想這個家裡的人,就算都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麽,所以,請你現在就離開這裡,我給你清靜,也拜托你,給我清靜,行不行?你甚至,你甚至可以跟家裡人商量,讓白珊搬到樓下住,我住梧桐苑的後院都可以,你也可以讓家裡的人叫白珊少奶奶,我不會介意。”
她知道,讓他走,讓自己接受,時間久了,就不疼了。
她只要跟他纏一天,她便會沉一天,注定了,這幾個月下來,她都明白了,她從未對任何一個男人付出過這麽多,所以她會不甘心的想要回報,人會有貪欲中失去更多的底本,她還有什麽可輸?
三年前她不過是傷害了他的人,白珊是給了他愛的人。
三年後,他看她不入眼,記著那些恨。卻忘不了白珊的情。
君子有成人之美,興許現在她還願意做個君子,雖然這個願意只是表面,她的心裡是極不情願,她的人身自由不能解放,但她必須想辦法解放自己的心……
男人心頭震動一下,他高昂頎長的身軀慢慢逼近,卻在她面前站定後冷然一笑,兜起她的下凳一捏,笑意裡是深可意會的嘲諷,“申璿,你可真大方,簡直是豪門太太裡的楷模,說得如此申明大義,不就是想讓我也成全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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