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念。”黎逸川把手機貼到她的眼前,另一手摁著她的肩,他還沒想到冉蜜和林可韻能聊這種東西。
“又不是我要聊的。”冉蜜的臉紅透了。屏幕上的光滅掉,又亮起,瑩瑩地照在她羞紅窘迫的臉上。
林可韻的話又發了過來,偌大的幾行字,刺進兩個人的眼裡。
“對,男人就得訓,你強硬,他就軟了!別慣著他,實在不行,晚上等他睡著了,整硬他,再給他用冰塊冰冰……”
“來,你快來整,整不硬,我整死你!”
他扯下浴巾,把她拉起來,捧著她的頭往下面摁。
“黎逸川……”
冉蜜又被他摁在小腹上了,還帶著水珠,濕漉漉地貼上她的皮膚。
“別裝疼,我知道你頭不疼。”
他冷笑,目光回到屏幕上,兩個的話簡直能驚天地泣鬼神!
冉蜜:“我才不怕他,再欺負我,一剪刀剪掉就是。”
林可韻的笑臉後面一行字,“你有這膽子?”
冉蜜:“那有什麽,反正除了尋歡,又沒什麽用。”
黎逸川的臉綠綠,繼續往下看:
“怎沒用?我給你科普一下,這個長度硬度粗度和女人的婚姻生活幸福度有極大關聯,喂,他那方面表現怎麽樣?”
“不要你科普,你管王藍彥去,臉皮跟城牆似的。”
“說嘛!”
“反正就那樣,你快睡去吧,沒你家的好用……”
黎逸川的臉綠得不能再綠了,掐著她的下巴使勁搖,“你傻啊,和別的女人聊這些?”
“又不是我聊的,睡覺了。”
冉蜜臊得要去鑽地洞了,再也不想見林可韻了!她扒開了黎逸川的手,鑽進被子裡,哧呼地直喘氣——完全是羞的。饒是這樣了,還不忘從被子裡再駁他一句。
“你怎麽能趁我不備看我手機,不尊重我!”
“冉蜜,我要和別人談你這些,你怎麽樣?”黎逸川冷眼看著她像鴕鳥一樣的動作,還死不認錯,又好氣又好笑。
“我是女人,你是男人,再說你皮厚……”
冉蜜又抵了一句,黎逸川臉黑了黑,揮手就在她的臀上一拍,沉聲說:“給我翹起來一點,讓我整整!”
“黎逸川哪,好痛!”冉蜜臊得心臟都要被熱血爆炸了!說他臉皮厚還是輕的,簡直是銅牆鐵壁,怎麽能說那樣直接?
床往下沉了沉,他跪坐到她的身後,拉住她的腰,往後一使勁,冉蜜嬌軟的身體就被他給拉了起來。
“黎逸川……”
“叫這麽好聽幹什麽?”
他低笑起來,手捧著她的蜜臀揉了幾下,把已然蓬勃的地方擠到了臀中,輕輕地抵著她。
冉蜜聽著他醇厚的笑聲,扭頭看他。
有時候打動女人心的,並不是錦衣玉食,或者只是某一時刻他的一句話,一個擁抱。黎逸川那一句“她無依無靠,只有我能照顧她”,真的擊中了冉蜜的心。
她輕抿著唇,定定地看著這個正從背後抱著她的男人。從一開始不講道理、冷硬討厭的佔有,到現在還是喜歡教訓她的毒舌,他一直是一個獨佔心極強的人物,容不得她反抗,還要給她鋪好路,讓她乖乖地跟在他身後往前走……
可是就算那樣壞,又怎麽樣呢?在她失去一切,並且苦苦掙扎的這段日子裡,還真的只有黎逸川對她說出了這樣柔軟的話。出現的時機,真的太重要了。
偏是他,不是沈司晨,也不是別的哪個男人。黎逸川偏在那裡看到她,燃起了一直壓抑在心裡的期待,並且直接一大步跨了過來。
冉蜜是一株在風裡拚命往上長的含羞草,曾經那麽怕人觸碰,如今拚命學會觸碰別人。
她強迫自己堅強、獨立、勇敢。
她強迫自己奮鬥、拚命、堅持。
她強迫自己忍耐、接受、改變。
可只要一到夜晚,她就知道她骨子裡還是冉蜜,渴望有人擁抱的冉蜜,她可以通過奮鬥得到物質,可是能填補心的暖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黎逸川簡直是強行把暖字塞進了她的心裡,並且在她體內燃起了熊熊的火。
今晚之前,她只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嘗試和他往前走。
但從這時候起,她想——努力地和他往前走。她想嘗試再愛一次,就像林可韻說的,哪怕摔痛了,大不了,又是一個人過!還能有多慘呢?
她為自己重新燃起的勇氣,小小激動了一把,剛想轉過身來抱抱他時,人突然就被他給摁到了床上,隨即他的灼熱就一點一點地撐進了她的身體。
“黎逸川你怎麽不浪漫呢?”
她抱怨一句,用力往前爬了爬,可立刻就被他給拖了回去。
“你要什麽樣的浪漫?”
他吻著她的脖子,低低地問她。每一次抵進她的柔嫩時,都覺得靈魂都要被她給吸跑了。
冉蜜抿抿唇,隻覺得羞躁難耐,明明想他用力,卻又不好意思說出口,她也不好意思多扭動身體,怕他又嘲笑自己。拉著她跪坐起來,慢吞吞地動作,故意磨蹭,延長這可怕的折磨時間。
雨突然又大了。
劈哩啪啦地敲打著窗子,外面的世界那樣模糊,窗簾被風輕輕地掀開,又飄落回去。
冉蜜的身子突然一輕,被他給抱了起來。
“乾嗎?”她愕然,這姿勢……腦子裡完全是嗡嗡地響呢……一片空白,又是一片彩色絢爛,完全失去控制了。
“看雨啊,在雨聲中做愛,雨滴響一次,我就在你身體裡進入一次,一次又一次……雨不停,我就不停……這樣浪不浪漫?”
他促狹地笑,就這樣把她給抱到窗邊,關了燈,又一把拉開了窗簾。
冉蜜被他的話臊得又想去鑽地洞了。
扭頭看,雨的世界模糊混沌,偶爾有汽車的聲音壓過了積水,快速掠過。她的背緊貼在窗戶上,腿在他的腰上,前面是滾燙,背後是冰涼,這雙重的刺激,讓她更加激動,終於忍不住,輕輕地扭了一下。
這動作仿佛是開關,一下就打開了兩個人最激情的閘門,愛欲洶湧而出,將兩個人淹沒。
呼……
一陣風吹過來,雨點迅猛地拍打在窗子上,涼意透過了窗子,她背上又一冰,身體立刻縮緊了。
黎逸川馬上就察覺到了她的瑟縮,把她用力地攬進了懷裡,低頭吻住她的嘴唇,舌尖輕輕地舔過去,低聲說:“冉冉,我表現好不好?”
冉蜜有些恍惚,她眨眨眼睛,舌尖被他含住,嗚咽一聲。
“不好啊?”他雙瞳裡又亮起了促狹的光,突然就退了出去,一陣空虛感在她體內爆炸開,下意識地自己把身體往他身上貼去。
這樣白希妖嬈,這樣青春蓬勃,這樣水嫩新鮮。
黎逸川的呼吸又沉了沉,扳著她的肩一轉,讓她前面貼到了玻璃窗上,他的胸膛滾燙地壓了過來,她柔軟的身體被他完全壓在了落地的玻璃窗上,半扇窗飄過來,拂到了二人緊纏的身子。
一道閃電滑過,雨滴清晰地從她眼前滑過,又立刻回到了漆黑的世界之中。眼睛適應了片刻,她漸漸看到了被雨敲打的房子,一切都隱於厚重的雨幕裡,她還看到有燈光,有霓虹,有一盞盞透著光的窗戶……
冉蜜緊張起來,這樣的親密,被人看到怎麽辦?
“喂、喂……小心人看到……”
她趕緊掙扎,可他摁得更緊,舌尖從她的耳邊輕輕掃過,帶來一波又一波的戰栗。
“不會看到,冉冉,我要你熱情一點……來……動一動……”
“怎、怎麽熱情?”
冉蜜結巴了,扭頭看他,口乾舌燥。這樣,還不叫熱情嗎?
“笨蛋,腰再扭一扭啊,扭快一點!”
他低罵一句,充滿寵溺激情,隨即把她的腰往後拉了拉,更深更緊地撞了進去,那香甜滑膩的蜜業要把他淹死了,每動一下,都讓他像是到了天堂。
冉蜜開始不能控制地配合他的衝撞,先前還只是輕輕擺動身體,到後來主動迎合吞咬。
越來越激動,越來越火熱,越來越……忍不住地墜進情天欲海,讓他不像他,她不像她……
當最瘋狂的一瞬間來臨時,冉蜜的身子一軟,完全靠進了他的懷裡,任他摟抱著,把她繼續推向無邊無際的浪潮之巔……
他緩緩退出,濃稠的液體隨即順著她的腿往下滴落。
“冉冉,這才叫水乳交融,表現怎麽樣?”他捧著她的臉,親吻著她的額頭,低低地問她。
冉蜜靠在他的懷裡,腿完全不是自己的,末了,才小聲說:“嗯,好棒……”
她都不知道怎麽這樣誇了一句,惹得黎逸川笑個不停,笑得她再度面紅耳赤,不敢再抬眼看她。
幾輛車壓碎了大雨,駛進了小區,燈光掃過來,正停在了他們這棟樓前面。
黎逸川的手機響了。
書房的燈亮起,門關得嚴實。
冉蜜倒茶過去時,秦方來開門,衝她笑笑,但並沒有讓她進去。
從敞開的門縫往裡看,燈光籠罩中,許毅和幾個陌生男人坐在那裡,表情凝重。她依稀聽到兩個字……死了……
誰?冉蜜好奇地把耳朵貼到門上去聽,卻一點動靜都聽不到,書房的隔音效果,才真叫……太棒了!
這麽晚來找黎逸川,到底什麽事,這麽嚴重?
————————————————————————————莫顏汐:《強佔新妻:老公別碰我》———————————————————————————————
林可韻咬著吸管,看著她,眯了眯眼睛,抬手打她。
“臭丫頭,你到底在傻笑什麽?”
“哪裡有傻笑?”
冉蜜抬眼看她,沒放下手裡的筆。林利平已經回公司主事了,坐在那裡安排工作,也不算吃力,吳珊珊在安排人重新招聘,公司走了一些員工,一些事停擺了,冉蜜一個人不得不兼了幾份差事。現在她正在學著做報表。以前公司的財務經理就是董偉的人,跟著一起辭職了,她準備自己把財務抓起來。
“你還想當無敵鐵金剛呢?財務也管。”
林可韻又湊過來看她寫的東西,這丫頭,中午吃飯也不休息。自打她家裡一敗千丈之後,還真的奮發圖強成了女超人了,啥行業都去試著做過,連她都佩服得五體投地。
“學唄,多學點東西,免得以後……”
“你怎麽這麽傻?你靠上這樣大的靠山了,還用得著這樣辛苦嗎?他的錢就是你的錢啊。你賠進了青春、時光,熱情,身體,就算分手,難道他不應該給你補償,我看你應該多買鋪面,多買房產,這樣才靠譜。”
林可韻不辭辛苦地教育她,手指在桌子上敲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房子、錢,都有可能會失去,只有能力不會,你不懂,我經歷過了……”
冉蜜抿唇笑笑,低下頭繼續,手邊的咖啡已經涼了,半塊蛋糕還放在盤中,咬了一半的櫻桃豔麗得像她脖子上被黎逸川咬下的痕。
“戰鬥力挺強嘛。”林可韻俯過身來,盯著她的脖子看。
“老實點吧,你說呀,找我到底幹什麽。”冉蜜扒開她的手,小聲問她。
“我想見見藍彥的媽媽,你能不能幫我製造個機會?”
“得了吧,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死,黎逸川的媽媽對我不好,那是因為我父親。可王藍彥的媽媽不同,我看很刻薄!你和她相處不來的。王藍彥也挺花心,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冉蜜搖搖頭,小聲勸她。
“聊什麽呢?”
王藍彥的聲音突然傳來,伸手拍向林可韻的肩。
“沒什麽。”
林可韻笑笑,往裡面挪了一下,讓他坐下來。明明在冉蜜面前說得張牙舞爪,可在王藍彥面前一下就成了小貓了。
“我哥呢?”
王藍彥曲了指,在桌上敲敲,視線落在她面前的報表上。
“不知道。”
冉蜜搖頭,昨晚他沒回房,一大早他們那群人一起走的,她起來的時候,隻來得及看到蘇怡芳跳著,帶著新家傭去廚房裡。
“呀,看新聞!”
林可韻突然把手機伸過來,讓冉蜜看,上面偌大幾個字,沈市長昨晚突發疾病去世。
沈司晨的父親死了?
冉蜜怔住,前幾天看新聞他還好好的,準備退休呢,這人怎麽說去就去了?她想著,摸出手機準備打給沈司晨,安慰一下朋友。
“快退休了,哎,也算英年早逝,沈司晨那人還不錯。”
林可韻把奶茶丟開,連聲歎息。
“這你也知道?”王藍彥扭頭瞪她。
“對冉蜜好呀。”林可韻指冉蜜。
“去你的,胡說八道,我還是去一趟吧,買個花籃挽聯送過去。”冉蜜收好東西,決定親自跑一趟。
“要我送?”王藍彥盯著她的臉,笑米米問。
“王藍彥,你要不要臉啊?”林可韻拉長了臉,王藍彥又犯毛病了,連嫂子也不想放過嗎?
“喂,你說話再這麽不客氣,我走了啊。”王藍彥也拉長了臉,伸手指林可韻。
林可韻氣得直咬唇,居然沒再回嘴!
明明是教冉蜜馴夫的人,結果被夫馴了!冉蜜搖頭,想來這丫頭是紙老虎,她的經驗完全不可取。
她出了餐廳,一面開車門,一面給沈司晨打電話,想問清楚在哪裡開追悼會。
手機響了好久,才有人接聽,沈司晨低啞的聲音傳過來。
“冉冉啊……”
“沈司晨……你節哀順便,保重身體啊。”
冉蜜聽著他這低啞的聲音,趕緊小聲勸他。
“嗯,謝謝你……”
沈司晨的聲音更低了,聽得出是強忍哽咽。
冉蜜才經歷喪父之痛沒多久,聽著他這聲音,完全能夠體會,她是女人,可以痛苦,可是沈司晨的媽媽還有心臟病,他還得主持家裡大大小小的事,連哭都沒時間呢。
“在哪裡開追悼會?”冉蜜小聲問。
“不開了,直接火化,下葬。”
沈司晨輕輕說了句,冉蜜正楞神時,那頭傳來了叫他的聲音,冉蜜趕緊說:“我先掛,等人有空……”
“冉冉……”沈司晨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嗯,要我幫什麽忙嗎?”冉蜜輕聲問。
“你能不能……來陪陪我……”他的聲音突然就啞了。
冉蜜怔了怔,下意識地想拒絕,沈司晨自己先苦笑了起來,“為難你了吧,我先掛了。”
聽著那頭傳來的盲音,冉蜜有些糾結,朋友家裡出事,按理說她理應上門幫忙,安慰安慰他。可是黎逸川好像和沈司晨家裡有過結,她這時候過去,他一定不高興。
哎,乾嗎什麽事都得考慮他的感受呢?冉蜜搖搖頭,提著文件包,慢慢往辦公樓走。耳朵裡嗡嗡響了響,後腦杓微微有點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太激動了,今天上午一直這樣。
她掏掏耳朵,心中計算了一下藥還有多少,還有下次複查時間,然後徑直走進藥店,買了份事後藥。
她真想早點康復,別再吃藥了,別人蹦蹦跳跳,她像個病殼子一樣,實在讓人鬱悶。而且,只要一天不好,她也不敢要小孩……想想小迪,如果沒有媽,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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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辦公室。
吳珊珊和林利平正坐在休息室裡說話,見她進來,立刻興奮地衝她招手。
“什麽好事,樂成這樣?”冉蜜走過去,在他們身邊坐下。
“嗯,最近有兩個路段的廣告位要競投,我們下午去看看情況吧。”
“我去好了,你們兩個,一個傷兵,一個孕婦。”冉蜜站起來,笑著看兩個人。
“喂,冉蜜,辛苦你了,我們兩個也沒幫上忙。”吳珊珊拉了拉她的手指,有些感歎地說。
“這是我的公司啊。”冉蜜笑起來,當大股東的感覺,挺棒的!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她在困難的時候,這夫妻二人一直伸手拉她,她如今有能力回報,自然當全力以赴。何況,這是她想進行的事業!
那路段挺遠,幾乎快到高速了。
冉蜜發現一直有一輛車,悄悄地跟在她的車後面,她盯著那車牌,又拿出手機,準備隨時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