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笑著伸出手,和二人輕握。
許傑安殷勤又狗腿地主動伸手替他拎行禮,陰冷的眼神如同x光,把他裡裡外外掃了一遍。個兒不高,金棕色的微曲頭髮,微綠的眼珠,典型的四十多歲的德國人的長相,眼窩深凹,眼神深遂,臉龐微方,笑米米的,沒有他想像中的銳氣,身上的衣服還不如他穿的大牌。
他心裡犯了嘀咕,不過轉念一想,或者外國的有錢人低調,也叫小氣,不會享受。
“傑安,走了。”
沈司晨扭頭看他一眼,衝他招手。
“來了。”
許傑安咧嘴一笑,把手裡的行禮交給了助理,大步跟了上來。
幾人出了機場,直奔沈司晨的酒店,當然,這也是史蒂芬投進巨資的酒店,沈司晨在這幾個月中,已經把股份全部收購到了手裡。以前沈策在位,所以很多行業他不方便用自己的名字,現在他已經沒有了顧慮,把公司的法人都已經改成了自己的大名。
有時候,權利也是一種負擔,丟掉這個擔子的沈司晨反而有了種如釋重負的輕松感。不必擔心因為自己而連累父親,也不用再任何場合都小心翼翼、維持父親的名聲。
史蒂芬要倒時差,去休息了。
沈司晨也沒有回家,和許傑安一起住在酒店的房間裡。
已是深秋,不管白天的太陽有多暖,此時子夜,晚風甚涼,華燈的光透進了窗口,映在沈司晨的臉上,在他雙瞳裡緩緩地蕩起一圈憂傷的漣漪。
他手指夾著一根燃了一半的煙,眺望著頤美中心,那裡有他求而不得的女人,此時她正躺在他仇人的懷抱裡,盡享她的溫柔。
男人本身就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尤其是強大的男人,越得不到,越想得到,或者起因並不是有多愛,僅是因為這種得不到,而滋生了無法抑製的渴望。
洗手間的門打開,許傑安一邊用護手霜擦著手,一邊抬眼看他,大聲說:
“司晨,那老頭兒還真是貌不驚人,在路上遇上了,我還會以為是哪個大餐廳的外籍廚師。”
沈司晨撣了撣煙灰,垂下了長睫,遮住了冰涼的眼神,淡淡地說:“什麽老頭兒,人家才四十多歲。”
“你看他那皺紋長的,還有那灰不溜湫的衣服,也不打扮光鮮一點,過兩天見了羅市長他們,別以為他是騙子才好。”許傑安擦完了手,把護手霜丟開,跌坐在沙發上。
沈司晨聞著這香味,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轉頭看他。
“你怎麽娘們兒一樣,還擦那東西。”
“這叫保養,你知道這支多少錢嗎?”
許傑安嘴角抽抽,舉起護手霜對他說。
“乾點正事。”沈司晨把煙頭摁了,走回來,從桌上拿了一疊文件給許傑安,低聲說:“這件事你看看好不好辦。”
“又是我去辦?”許傑安掀掀眼皮子,不悅地反問。
雖然說他做這種齷齪的事實在是易如反掌,跟吃飯喝水一樣平常,可是被沈司晨這樣支使著,像狗腿一樣奔跑,還真讓他不是滋味兒。
“如果做成了,史蒂芬先生給你百分之十的股權,你自己算算,別到時候又說我沒拉你一把,你玩銀行的錢,總是要還的,找點退路難道不好嗎?”
沈司晨說得越加篤定,又點著了一根煙,順手打開了電腦,目光凝聚在一條微博之上……林可韻發微博,好友下個月三號結婚,男方身份顯貴,求出主意,送何禮物才適合。
她做過空姐,現在又在公司風聲水起,交際圈很廣,朋友眾多,下面跟帖無數,各種揣測,各種建議,從首飾到香水,再到瑞典產的情趣用具——女人放肆起來,也能足夠放肆的!
所以內斂的冉蜜在沈司晨看來,太難得了,
還有,林可韻的朋友,身份顯貴……還能有誰?
沈司晨的心裡猛地一揪,有點痛,有點澀,有點酸,有點難過。他盯著那個發情趣用品的用戶留言,還上了圖片,玫紫色的器具,狠狠扎傷了沈司晨的眼睛,他手指緊了緊,用力拍上了電腦屏幕。
這動靜嚇了許傑安一跳,有些茫然地看他,不解地問:
“電腦裡有老虎咬你手指了?這麽用力打它!”
“看你的文件吧。”沈司晨在桌後面坐下來,有些敷衍地應付了一句。
許傑安揉了揉鼻子,勾下頭,翻看著文件,眼中閃過幾絲陰鷙歹毒,草草翻了會兒,才抬頭一笑,大聲說:
“這個很容易啊,不過,我建議先做空地產公司的股票,他的投資公司背後也是財團在支持的,只要這些人受到了影響,他也不是印鈔票的,能有三頭六臂,我還不相信了!這回就整死他!”
“穩當點做,別用自己的人。”沈司晨又叮囑了一句。
“話說,你怎麽不自己做?”許傑安一笑,起身走到他身邊,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緊盯著他的臉問。
“你想加入我們這邊,讓史蒂芬先生信任你,總得做點什麽吧。”沈司晨很淡定,輕描淡寫地打了個太極,把問題推了回去。
“奇怪,史蒂芬在德國,他在美國,兩個人按理說沒有什麽交集,怎麽會這麽大的仇恨?”
許傑安還是狐疑,盯著他不停地看,分明是想從他臉上讀出端倪。
“誰知道呢?只要他肯投資,讓我東山再起,為我父親出一口氣,我管他什麽仇什麽恨,或者搶過他女人也說不定。”
沈司晨用力吸了口氣,淡色的煙霧彌漫起來,模糊了他的臉。
許傑安終於收回了視線,點了點頭,抬腕看表,小聲說:
“那我去隔壁睡會兒,明天我安排他去我們公司參觀一下。”
“好。”沈司晨點頭。
許傑安拿著文件出去了,關門的時候,又扭頭看了沈司晨一眼,這對從小就在一起廝混的夥伴,都牽了牽唇角笑了笑。
明明都不真誠,卻還是努力裝出真誠。
“明天見。”沈司晨先開口,手指揮了揮。
許傑安這才點點頭,關門出去。
現實很殘忍,時光走得太快,把友情變了味道,利用佔了上風,金錢主導了理智。他們都回不去了,就像窗外即將亮起的天,或者陰天、或者晴天,都將和昨天不再相同。
————————————————————————————莫顏汐:《強佔新妻:老公別碰我》————————————————————————————
許傑安在屋裡來回踱步,無法入眠。
在沈司晨面前再自信,再拍胸脯,也不能讓他完全放開膽子做這件事,散布謠言做空股票,這是要負刑事責任的。像這種事,沈司晨從來不自己動手,而是他去背黑鍋,從這一點說,他對沈司晨就一萬個不滿。
可從他父親開始,沈家上不得台面的事就是許家來操做,這也是他父親和沈家結成牢固聯盟的原因。許父也告訴他過,有些時候這些事做了是好事,他將掌控對方的弱點,互相利用,又互相牽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種關系比其他利益關系更加牢靠。
他抓了根煙出來,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了煙圈,開始做安排。
他不得不緊緊抓住史蒂芬這棵大樹,這財主揮手擲萬金,太財大氣粗,而他玩股票虧空了太多,若再不填補上去,一旦事發,被股東會發覺,他麻煩就大了。
他做好事可能沒多少能耐,可是做這些,那鬼點子是一籮筐一籮筐地往外挑,不過半個多小時,手下的狗腿就趕了過來,安排得妥妥當當的,各自去作惡了。
此時還有三個多小時就將天亮,許傑安伸了個懶腰,倒在床上,開始憧憬明天大把鈔票如雨一樣地落到他的世界裡……
到了那時候,沈司晨,黎逸川之流,算個屁……
他懶洋洋地攤著雙臂,在腦子裡把這兩個男人狠揍了幾十拳。
其實他也就能想想而已,黎逸川那裡他惹不起,沈司晨這裡他不能惹。他只能忍著,忍到哪天不能忍了再說,總有一天——他狠狠地抓了一把枕頭,滿眼凶狠的表情,從齒縫裡惡狠狠地擠出一句話:總有一天他會成為最厲害的那個人。
——————————————————————————————莫顏汐:《強佔新妻:老公別碰我》——————————————————————————————
保羅還沒拍過這樣的照片呢。
黎筱楓在一群揮汗如雨的猛男之中,飛踢起一腿,短發被汗水黏在臉上,健康的膚色上滾動著晶瑩的汗珠。
他拿著相機不停地摁著快門。
冉蜜盤腿坐在一邊看著,魏嘉沒來,發了個短信過去,直接詢問了一次他的意思。
魏嘉的短信回過來只有一個笑臉的表情。
冉蜜心裡明白,看樣子他確實對黎筱楓沒什麽興趣。她有些遺憾,也只能放棄牽這根線的美好願望。
黎筱楓看上去情緒不佳,初戰失敗,此時她宣泄的意思遠強過給保羅啟發靈感。陪練的人見她氣勢洶洶,出手就軟了一點,被她一把揪住了手,用力往後一摔——慘叫聲頓時在訓練館裡回蕩起來。
學員們趕緊過去,把摔傷的男人扶起來,再沒人敢和她對練。
保羅卻不明就裡,不僅看得興高采烈,不停地拍著照,還在豎著大拇指,向她大加讚賞。
“你瞎起什麽哄啊……”黎筱楓瞟他一眼,抓起水杯就喝。
冉蜜知道她心裡不舒服,遞給她毛巾,看她擦了臉,小聲說:“那我們先走。”
“嗯,不送。”黎筱楓點頭,看也不看她一眼。
冉蜜知道她就是這樣的性格,被魏嘉如此“婉轉”地拒絕,多少面子上會過不去,所以她也不久留,拖著保羅就往外走。
“我還想拍幾張……”
保羅不情願,他可是付出了昂貴的代價的!他的主秀就那樣送給了冉蜜,難道就拍這麽幾張嗎?
“如果想她用手掌拍碎你的頭,你就留下來。”
冉蜜故意威脅了他一句,還揮了揮手掌,學著黎筱楓用手砍那個壯漢的姿勢。
保羅想著黎筱楓氣勢洶洶的樣子,只有收起了相機,跟著她出來。
走出大門,保羅還意猶未盡地扭頭看了一眼大門,饒有興致地說:
“蜜,她有男朋友嗎,她很漂亮,我想追求他。”
“沒有……”
冉蜜哭笑不得,這人的熱情來得如此之快,可他明明做完了宣傳就會回去!
“太好了!蜜,她是你的好朋友,你們有句俗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你幫我,我再送你你喜歡的東西。”
保羅搓了搓手,雙眼放光,興高采烈地樣子,讓冉蜜都不忍心告訴他,像他這種“纖細”的體型,黎筱楓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戳斷。
“蜜,你是好人!你幫我,我幫你……發財……”
保羅見她不出聲,也顧不上嫌棄她手上有細菌,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指連連搖晃。他的漢語說得很生硬,有些詞聽上去別扭得讓人忍俊不禁。
此時冉蜜兜裡的手機就拚命地震動起來,她甩開保羅的手,趕緊掏出手機,黎老虎三個大字正放肆地閃動著。
她才出來一個小時呢,他乾嗎查崗?管這麽嚴幹什麽!才把耳朵貼到手機上,保羅突然又抓住了她的手指,用法語連聲說:
“蜜,我請你們兩個共進午餐,你去請她,”
這男人纖細的身體裡還真是蘊藏著一座火山啊!冉蜜有些招架不住,一邊甩他的手,一邊聽手機裡傳來的聲音。
“冉蜜,你告訴他,再敢亂碰你,我剁了他的手指。”
冉蜜一抖,趕緊縮回了手指,轉頭看,只見黎逸川的車正緩緩靠到馬路邊,車窗放下,他側臉看來,舉到耳邊的手機還沒放下來呢,那薄唇就已經抿成了殺氣騰騰的弧度。
林耀坐在副駕座,身體前傾,向她揮了揮手指。
又帶著她出來招搖過市……冉蜜衝黎逸川瞪了一眼,慢步走過來,趴在車窗上說:
“去哪裡?”
“我去辦點事,晚上就不回來了,你早點回去。”黎逸川又掃了一眼保羅,長眉微擰了一下,沉聲說。
“去吧。”冉蜜咬咬唇,衝他揮了揮手,又衝林耀擠了個笑容出來,脆聲說:“林小姐,辛苦了,晚上又要加班。”
“應該的。”
林耀笑著點頭,雙瞳裡光芒閃了閃,她一頭卷發新染成了金棕色,玫色的唇彩讓她看上去神彩奕奕,嫵媚明亮。
冉蜜的眼睛停在她的唇上,這顏色和上回黎逸川袖子上的一樣。原來是她留下來的!她收回了神線,看著黎逸川說:
“你注意點,口紅顏色染在身上,很難洗,以後洗乾淨再回來。”
黎逸川覺著有些莫名其妙,上下打量她一眼,沉聲說:“那套婚紗我給你訂下來了,晚上就能空運到這裡,會給你打電話收貨。”
林耀又轉臉看來,冉蜜正伸手來戳黎逸川的臉,還沒戳到,就被他給捉到了手指,放在唇中輕咬了一下,親昵得能讓她眼睛衝血,心臟爆炸,她趕緊又轉開了臉,掏出鏡子來,佯裝補妝。
“別當什麽媒婆給我惹事,小文正在給你聯系老師,快回去吧。”黎逸川松開冉蜜的手指,催促她回去。
他就是這樣的,和冉宋武一樣,把她死死地護在羽翼之下,就連她要學設計,黎逸川做了退讓,結果是找人來頤美中心教……冉蜜很無語,也拿這男人沒辦法!
站在路邊,看著他的車漸漸開遠了,她才轉頭看保羅。
“他是你男朋友?和你還挺般配,不過你要再豐滿一些,就更好了,你的身材,太瘦,曲線沒有了!女人不應該追求瘦,應該有曲線,健康地美。”
保羅也伸長脖子看,很八卦的模樣,然後轉頭看冉蜜,一本正經地提意見。
法國男人不是應該很優雅如同高不可攀的貴族的嗎,怎麽這保羅就像個冒牌法國人,八卦雞血得讓人哭笑不得。
“我還有事,請便。”
冉蜜衝他揮揮手指,跑去攔計程車。
“蜜……”
保羅趕緊追,冉蜜趕緊跳上車,衝他抿唇一笑,大聲說:
“愛莫能助,自己去努力!”
保羅站在街邊,那卷福的神情又露出來了,冉蜜覺得有趣,拿著手機就給他拍了張照,發給了黎筱楓。
剛點發送,手機的短信來了,同時兩條,一條提示她五個小時之後能看到她金色的婚紗!另一條是小文秘書,讓她回去上課,老師已經到了。
冉蜜微笑起來,她很滿足!她很幸福!
她知道兩個人一起生活就是這樣的,都往後退退,多包容包容,就能走下去了……
他已經同意讓她去嘗試她想做的事,不用再為這件事來爭吵,那麽總有一天,她能很平和地,很大方地站在他身邊,和他一起接受眾人的羨慕,而不是被別人稱之為“被圈養的冉宋武的女兒”……
冉蜜承認,這是她的小心思在作怪,她做不到拿他當全世界的中心,完全放棄掉自我,就像當時的蘇芹——
女人應該擁抱愛情,卻不能是全世界。冉蜜堅信她的選擇是對的,她還是那句話,不求大事業,但求獨立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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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出了城,駛往海濱。
林耀的手機響了響,她打開消息,看了一眼,然後遞到他面前,小聲說:“史蒂芬的照片已經傳過來了,你先看一下。”
黎逸川匆匆掃了一眼,薄唇緊抿,默不作聲。
“逸川,你說史蒂芬看中沈司晨什麽?為什麽我們查不到他的底?”林耀柳眉擰蹙,小聲問他:“你還是堅持魏嘉有問題嗎?可是侵入過他的電腦,也追查過他的過去,和這個史蒂芬沒有任何往來啊!你不要為了冉蜜,弄錯了方向呢。”
黎逸川終於轉頭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我有感覺,不會錯。魏嘉這個人非常敏銳,他曾經輔修過計算機,沒有參加任何考試,如果我沒有記錯,六年前我在一個程序設計大賽的現場見過他,他陪朋友去的,那時候他的膚色比現在要黑一點。”
“就憑這個?”林耀還是不太相信,盯著手機上史蒂芬的照片看了半晌,又說:“逸川,我怎麽覺得還是你錯了,鄭意茹和這個男人在德國相識,我覺得女人的第六感更正確,史蒂芬是喜歡鄭薏茹才出手的。”
黎逸川又掃她一眼,不悅地說:“你看電視劇看多了嗎?鄭意茹是什麽人,看看這個史蒂芬的資料,她們會是一路人?”
林耀沒敢再出聲,她現在難得和黎逸川一同出來,黎逸川如今更喜歡帶小文出去參加活動,小文和冉蜜關系好,又有男朋友,所以冉蜜不會在意,她就不同了,一個星期難得和黎逸川見上一面。
她轉過臉看黎逸川,腦子裡閃過他訂的那套金色婚紗,全球僅那一件,黎逸川為了讓冉蜜高興,還真是什麽事都肯為她做!
林耀嫉妒得要死掉了,卻還要強擠出笑意,從包裡拿出一隻小罐,倒了幾顆巧克力豆出來,拈了一粒遞到他的唇邊,柔聲說:
“你喜歡的藍莓口味。”
黎逸川偏了偏臉,騰出一隻手拿了,丟到嘴裡,咯嘣一聲嚼。
林耀以前也喂他吃東西,他總是漫不經心地張嘴咬了,他也有別的床伴,可唯獨不和她在一起,他會送她禮物,讓她自己去選黃金鑽石,也會替她分析投資,唯獨不會和她越過雷池半步。
他堅守遊戲規則,林耀無計可施,又不能把他打暈了拖上床,只能這樣硬撐著。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什麽,賤嗎?守是痛苦,不守也是痛苦!他全都有言在先,只和她做搭檔,她替他擋不必要的桃花,收拾瘋狂的蝴蝶,她來去自由,隨時可以離開。
可是知道麽,越是這樣,林耀的心就越被他套得緊,根本無力掙扎。
“你交往的那個男朋友,秦方說他品行不太好,你自己注意點。”
他嚼完了巧克力豆,又拿了煙出來,利地點著了,手肘靠在車窗上,沉聲說了幾句。
林耀笑了笑,若不是他排斥她了,她怎麽會胡亂抓一個來湊數?那個男人長得還行,是個小官員的兒子,在一次舞會上遇上之後,一直在糾纏她。
他吐了煙,又低低地說:“婚姻對女人來說是大事,我跟冉冉也這樣說,別信什麽男女平等,從身體構造來說,男女就不平等,這在哪個國家都一樣,男人玩過了,毫發無損,女人呢?白白送給男人玩了一次而已。”
“我可沒有……”林耀的臉色有些發白,她知道黎逸川不喜歡太開放的女人,這些年來她可是一直為他守著的!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自己多注意一點,你爸可是盼著你嫁得好的。”
黎逸川撣了撣煙灰,看了她一眼。
又有一輛車追上來了,速度挺快,很快就和他們並行,黎逸川轉頭看,蔡夢婭正衝他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