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
大殿之上,端坐著一個人,在那金光輝映的金座之上,這原本是天魔門的聖地,如今卻變成了魔主暫臨的行宮。
天魔,黑魔,心,羅刹本為魔宗四門,而現在跪在金座下方的卻只有三人。
天魔門的門主,史異才;羅刹門門主,阮麗娘;以及黑魔宗的門主魯崢鳴,唯獨少了心魔宗的門主。
“人總是要死的!”魔主半睜著眼眸,卻時而閃爍出讓人不可直視的銳利目光。
“所以人是脆弱不堪的!”魔主的嘴角上翹,當他掃視下方的時候,大殿中的各個角落裡,了然聲,只有那渾厚的聲音不時的回響著。
“死於病,死於非命,死於他人之手,死於自然而亡,死於自殺的絕望,這等等的等等,人命如紙薄啊!”
沒人敢出聲,即使是這些曾經在魔宗中呼風喚雨的人物,如史異才等人,居然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因為他們親眼看到了反抗的下場,心魔宗的門主,在魔主的手下,竟然沒走過一招,便臣服其腳下,又如菜板上的豬肉一樣,被那條赤練蛇殘忍的撕裂吞吃了。
因為時間的過往如水一樣輕薄,因為時間流逝的是人們逐漸淡忘的記憶,而記憶中的恐懼與畏懼心理,也一同被歷史給塵封了起來。[
現在魔主讓眼前這些人看到了他的強大,更是讓他們切身的體會到了,曾經身為魔宗門人應該有的敬畏之心。
人是需要有敬畏之心的,因為這樣他們才懂得什麽叫害怕,也就明白了什麽該做,什麽不該想。魔主的目的便是這個。
因為他的強大,所以對於整合魔宗這件事情來說,只有四個字,易如反掌!
魔宗,更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以實力為尊!
“莊利顯!”
在沉靜了一會兒以後。魔主的聲音再次響起之時,從黑暗的角落裡,便又走出了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男子。
“心魔君這個稱號……”說這話的時候,魔主故意的將語氣頓了一頓,而身在下方,跪拜在地上的那個人,卻是渾身抖動了一下。
魔主能確切的感受到,那是如血沸騰時才會有的情緒波動,眼角不由得有了一絲笑意:“你的了!”
莊利顯再次的大禮跪拜。狠狠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之後,莊重肅穆的拱手道:“謝主上之恩!”
魔主微微抬手,便有一道金光從其指尖射出,聲勢緩慢,而在下方的莊利顯卻連動也不敢動一下,就那麽心思忐忑的跪在地上,直到這道金光將其全身籠罩的時候,面色不由得大變。然後再次躬身跪拜在地上,一臉的驚喜道:“謝主上賞賜!”
“做點樣子出來。本座的功法,可不是白給的!”
莊利顯恭敬的應了一聲“是”以後,魔主又將目光轉移到了天魔門的門主史異才的身上:“你還算是有些腦子的。”
史異才面色大驚道:“屬下當不得主上的誇獎!”
魔主站起身來,身旁的那條赤練蛇有些不情願的抬起蛇頭,茫然四顧的瞅了下方一眼,然後又將三角形的蛇頭精打采的低了下去。
“本座要閉關一段時間。雖然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時間點,但是魔宗剛剛整合在一處,你們四個,便商量著來吧。”[
回放大權?四人對視一眼,而魔主依然看著史異才又是說道:“整得好看些。不要玩弄那些互相傾軋的把戲,四門的實力是要均等的,明白嗎?”。
史異才連連稱“是!”的時候,其余三位魔君也是立即跪拜下去,而魔主嘿然一笑的一轉頭,對著依然盤踞在地上的赤練蛇道:“憨貨,走了!”
當史異才等人再次抬頭的時候,金座之上已經是了一人,但是彼此對視的時候,那臉上竟然依然有著心有余悸的神色。
這處山谷不大,許麟走的很是漫目的,看著眼前繁華多樣的色彩,和那不時飄下的花瓣落葉,這景致,也可以說是美極了吧。
王大柱不知道又跑哪去了,對於昆侖人的行蹤,妖主出奇的大方,竟然沒有圈地畫牢的限制,當然是要除了妖域以外的地方。
現在的許麟,是心修劍的,因為他心裡還有別的事情,比如那顆擁有一片血海天地的血靈殘寶。
還有就是自己的變化,隨著日子的天天過去,許麟越加切實的感受著自身的變化,最為突出的便是自己的氣息,竟然不似以前的戾氣逼人,反而平和了許多。
丹腹中的那一枚血色小劍安靜至極,竟然隱然又有了突破的征兆,這讓許麟有些竊喜的同時,更加多了一分警惕和擔心。
自己的修為是不是提升的有點快了?許麟默默的想著,但是最為在意的,是那一道魔主封存在自己體內的劍息,卻是也有了一絲不太明顯的變化。
劍鋒初顯,是這一種很真實的感覺,這道劍息好像不再像以前那樣的安分了,給人的氣息就有點像抽絲剝繭的意思。
一層層的逐漸剝落,在自己不在意的時候,這道劍鋒就要慢慢展示出它原本的樣子來,所以許麟必須在它從體內將自己斬為兩半的時候,將其煉化掉,用趙老頭兒交給自己的法子,天元劍訣。
還有一件事情,便是手裡的三顆血靈珠鏈的殘寶,許麟是要交出去一顆的,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背後始終有一雙眼睛在緊緊的盯視著,那個清茗真人,雖然遠在昆侖山上,但是魔主的事情已過,難保她不向自己的師傅說,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可就變得很被動了。
許麟喜歡主動出擊,或者說是喜好打埋伏,將一個圈套設出,等著獵物自己上門,被動挨打絕對不是他的作風,那麽要做好陷阱,便要先將自己處在一個有力的地方上去。
可是一想到那顆血靈珠鏈的殘寶,許麟就是一陣抓心的肉疼。
每一顆血靈珠鏈的殘寶,論其上面有沒有功法神通,它都是許麟不想割舍的一部分,因為珠子就只有那些,實在是不想就這麽失去了。
目光猶疑的看向了玄德老祖所呆的那處屋舍,許麟猶豫著是否要在這個時候上去打擾,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背後竟然響起了一個清冷的聲音。
“你在躲著我!”
淡淡的香氣,是許麟所熟悉的味道,那聲音在響起的刹那間,許麟就知道誰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盡管他現在的心情很差,因為即將失去那一顆血靈珠鏈殘寶的緣故,但還是強裝出一抹笑容,然後回頭與那個女子對視著。
“明如師姐!”
“嗯!”了一聲,明如又上前一步,與許麟的距離很近,那撲鼻的香氣,讓許麟的心一陣亂跳的同時,一股很突然的氣息,竟然在一瞬間從其心底冒出,並產生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玩了她!”
許麟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這對他來說,比被天雷轟擊的滋味還要難受,因為這並不是他所想,而在他的身體裡,居然有兩種思維?
站在許麟對面的明如卻是不知道這些的,她眼中的許麟,現在有的只是那一臉的尷尬笑容,和不知所措,至少她是這麽認為的。
明如為人爽利,即使平日裡的話不多,但是她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如她的劍鋒一樣,寒栗別人的同時,也直刺人心。
“謝謝!”良久之後,明如只是淡淡說出了這麽一句話,而她的雙眼之中卻是清亮的有些透明,仿佛不惹世事塵埃的出塵白蓮一樣。
這是許麟最喜歡明如所表現出的狀態,於是他連忙擺手,他當然明白明如在說什麽。
“那是該做的事情。”這話說出之後,在許麟的心裡,忽然間又有一絲情緒生出,給許麟的感覺,那是一絲冷笑的意味,是在嘲笑自己?
許麟有些迷糊了,他實在想不出,這到底是怎麽一個情況,可在她對面的明如,卻是突然的伸出一指,然後在許麟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輕輕的點在了許麟的眉心。
“自不量力的下場會很慘!”
許麟苦笑,但是明如卻很感動,但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只是一味的看著許麟,而許麟呢?這一絲的笑容裡面,有對明如所說的話,不知該如何回應的奈,更多的卻是自己突然生出的狀況的不解。
自己究竟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