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屋內,卻又是一個回廊,四周牆壁刻滿了佛家真言,而許麟也不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雕刻,回想起浮屠塔中所發生的一切,許麟心中冷笑,對於已死的智清大師,對於血魔再次臨世,還有誰比自己更清楚的呢?
在許麟走出回廊之際,卻又是一個院落,只不過這時的院落比之前的那個要大上不少,並且有很多人,其中大多數是許麟不認識的。
在望月峰與本宗的弟子,許麟本就接觸的比較少,至於許麟認識的那些人,也只有一小部分,但正是這一小部分人,在看見許麟進來之際,其面目上多是和善甚至有些感激的情緒在裡面。
許麟不再是無名之輩,至少在眼前的昆侖弟子之中,許麟不再落落無名,更不再是那個被看成躲在女人身後的小白臉了。
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許麟笑了,不禁想到,自己有那麽白麽?
在別人的眼中,許麟還是那個許麟,至少他的笑容還是那麽羞澀,至少他在回應其他人的時候,依然是很謙卑的。
怎樣討喜別人,一直是許麟在面對別人時,經常要想的一個問題,如果人總是在做或是思考某一件事情,那麽在其思維和行動上也就養成了某種習慣。
為何院子裡的昆侖弟子會這樣的對待許麟,為何原本一個默默無聞,還總是被人在在背後指指點點被稱為小白臉的人,一下子得到了這麽多人的好感?
許麟是明白的,因為是在那ri,自己即使是在面對拓跋熊那樣真人境的高手之時,依然能奮不顧身的為同門,為昆侖戰鬥到底。
這樣的許麟,是值得別人去尊敬的,昆侖弟子的氣節,許麟沒有丟,昆侖宗門的臉面,許麟也沒有丟,所以這樣的他,是值得別人去讚揚的。
這種感覺很好!許麟在穿過人群之後,在要踏入裡屋門坎之際,忽然的想到,這也許也算是意外的收獲了?
許麟將笑容收起,垂首進屋,而在屋子裡,許麟終於看見了那個人,那個被稱為師尊的人。
清虛真人,坐在上首方,手裡捧著茶,這時正喝著,待許麟進來時也沒有抬頭,其注意力依然集中在手裡的茶杯上。
“弟子明鈊拜見師傅。”說著許麟低首哈腰的行了一個大禮,靜待著清虛真人的回話。
“做的不錯!”清虛真人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眼中帶著一絲笑意的看著許麟。
“弟子只是盡了應盡的本分。”許麟再拜,依然低著頭。
“本分?”清虛真人的這一句卻帶著一股嘲弄的語氣。
“師兄,何須再說這些,都已經是陳年舊事了。”坐在清虛真人下首方的清茗真人,這時突然插了一嘴。
聽到這裡,許麟有些不明所以的抬起頭來,心裡雖然很是疑惑,但並沒有發問,許麟不傻,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該問的。
冷哼一聲,清虛真人的臉se變得不太好看:“當年老七和老十也是在盡著所謂的‘本分’然後力戰而死,可我這做師傅的為弟子可做了什麽?”
屋子裡一下子靜了下來,清茗真人的臉上不再淡然,柳眉微皺,而明遠以及王大柱他們,吭都不敢吭一聲的站在那裡,或許也是想起了傷心往事,這時便是沉默下來。
“師兄,切莫再言,徒弟們可都在這呢?”清茗見清虛真人還要再發作,這時不得不再點一句。
清虛真人看著周圍的弟子們一眼,心中蔚然一歎之後,伸手想要去拿茶杯,可明遠這時卻上前來,將桌子上的茶杯拿起,微笑著說道:“師傅,這茶涼了,我給您換一杯。”
“熱茶就新鮮?”清虛真人眼睛一瞪道。
明遠乾笑幾聲,然後退到一邊不再言語,而清虛真人又是說道:“熱茶香,更有茶中滋味,所以大多數都喜歡熱飲,可涼茶也是茶,難道涼茶喝著就不香了?”
“今天是要說明鈊的事兒,該這茶水什麽事情。”清茗真人又是插了一嘴。
清虛真人橫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清茗真人,然後對著許麟說道:“那天的事情,你做的不錯,這為師已經說過了,現在說說接下來你的遭遇,還有這個女娃是誰?不是蜀山弟子!”
許麟微微一怔之後,便從自己摔下瀑布而不死的時候開始講起,當然該省略的省略,重點卻是在強調自己醒來之後,如何又故地重遊一番,還有當時的想法,也都一一說了出來。
說到看不見王大柱等人的身影時,許麟開始有些哽咽,眼淚就在眼圈裡打轉,而那目光也在眾人的身上轉了一圈,每一眼都飽含深情,而許麟在說完這段話的最後一句“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的時候,卻是將自己的情緒推到了最高chao。
許麟覺著自己簡直太會演戲了!
聽完許麟的敘述,王大柱的眼睛紅了,要不是礙於清虛真人在場,恨不得立即便上去給許麟來個哥倆好的熊抱,可他還是忍住了,心中充滿熱血的忍住了。
聽完許麟的敘述,明遠笑了,笑容裡滿是欣慰的神se,對於當時面對拓跋熊而毫無畏懼的許麟,對於現在情真意切的許麟,這個自己最小的師弟,很讓他感動,更讓他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聽完許麟的敘述,明如的臉se依舊掛滿的了冰霜,特別是在先前清虛真人提及老七和老十的時候,但是現在的她,雖然臉se還是那麽冰冷,但在那對兒清麗的眼眸中,明顯有著別樣的情緒。
陳婉茹在聽完許麟的說話後,無動於衷的毫無反應,因為根本就沒有在聽,陳婉茹現在的jing力完全耗在了另一位的女子身上,呂嬌容。
從二人見面的開始,便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凝視著,打量著,一直到現在還是如此。而許麟在觀察到了所有人臉上所展現的情緒之時,心中甚是滿意,直到看見這二位,許麟才覺著有些頭大的感覺。
繼續講述著自己這一路上的遭遇,許麟的聲音很平,即使是講到了血龜,魚妖,許麟的聲音中也沒什麽波瀾,當然前提是許麟還是省略了許多重要的環節,直到講到呂嬌容為止,至於王天涯與王天宇修煉紫宮車的事情,許麟隻字未提。
這兩個家夥現在已經被許麟埋骨於葛家鎮的一個荒坡上,對於不知道的人來說,他倆現在算是失蹤人口,如果青雲宗追查下來,許麟難脫乾系。
何必自找麻煩呢?許麟在心裡冷笑著。
許麟的話算是告一段落,他停住不講了,呂嬌容在好似嘲笑的看了一眼陳婉茹的胸部之後,上前一步,卻是與許麟並肩站到了一起。
“許師兄講的事情,完全屬實。”
眾人看著呂嬌容端莊的施禮,看著她臉上那不卑不亢的表情,心底不由得發出讚歎,到底是大宗門出來的核心弟子,就是有著大家的風范。
陳婉茹氣極,尤其是在這個可惡的女人,看了自己胸部一眼後的鄙夷神態,讓陳婉茹頓時體會到了什麽叫怒火攻心。
胸大了不起嗎?
胸大就可以到處勾搭男人嗎?
胸大難道就可以將魔修,鬼修,妖修以及各種修都整死嗎?
那還不如一旦見到魔修,鬼修,妖修,就把上衣脫掉,然後“啊哈!”一聲大喊道:“看我的胸,嚇死你們這幫兔崽子。”
等等,許麟剛才說是在遇到魚妖的時候,救了她,是不是因為看見這個女人胸大,所以才救了她?
一想到這裡,陳婉茹更是憤怒難壓,就在她想要張口說話的時候,清虛真人卻是說話了。
“蜀山的我那幾位老友可還好?”
“回稟真人,沒聽說蜀山那位師叔前輩掛掉的消息,應該是活的挺好!”
呂嬌容一本正經的將這番話說完之後,卻是與清虛真人的目光對上,一老一少在相互看了一陣之後,倒是一起笑了起來,而屋子裡的氣氛,首次變得活躍起來。
唯有一人很不高興,在呂嬌容笑的時候,陳婉茹一直憤怒的盯視著,呂嬌容那上下起伏,很有肉感的胸部,眼中卻是噴出了嫉妒的火焰。
“我與你的父親可是至交之友,回去告訴你父親,我很想念他的劍,就是不知,這劍還利否?”
聽完清虛真人說完這番話,呂嬌容又是施了一禮道:“一定帶到真人的問候,不過在這裡,恕晚輩冒昧,家父的劍一直很鋒利,尤其是這些年,孤寂已經很久了。”
“好!”清虛真人大讚了一聲,然後哈哈一笑道:“你有你父親七分的狂傲,不愧為劍神的女兒,再相見之時,我與你父比劍,你一定要在場!”
“那是晚輩的榮幸!”呂嬌容也是淡淡的笑著回應道。
“嗯!”了一聲,清虛真人又與眾人說了一陣子的話,然後仰靠在椅子上道:“我有些累了,你們都下去。”
眾人轉身對著清虛真人一起施禮道:“弟子告退!”
然而就在許麟想要轉身就走的時候,清虛真人卻是閉著眼睛,緩慢的說道:“老十四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