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臨陣換將，諸侯圍攻，大戰爆發！

  北邙山。

  聞詔後秦瓊立刻調兵遣將。

  呂布率並州軍快馬加鞭，殺向關東城防——虎牢關。李嗣業率陌刀隊南下軒轅關。秦瓊隻帶著一千北軍五校兵馬，前往鞏縣接替朱儁總帥職務。

  偽裝成‘王方’的白虎和徐榮，統率近萬西涼軍將士。越騎校尉伍俘領五千多北軍五校兵馬，鎮守京師。玄甲軍回援皇城巡邏。

  外城、皇城（內城）、皇宮城防調動。

  就連尋常百姓們，都感受到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氣息了！

  那些值守的官吏，上值後一個個謹言慎行，小心翼翼。唯恐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今日是多事之秋！
  因為太傅袁隗即將在今日午時被滿門問斬！

  而前兩日諸侯會盟、矯詔清君側、誅奸臣的事情，也已經不脛而走，傳遍京師上下！
  很多人都明白，這是來自袁氏的自救和反擊！
  但讓他們不解的是，直到今日，還未有諸侯圍攻京師的消息傳來。

  他們到底是過來拯救袁隗滿門的？還是過來給他們送終的？！

  京師街頭巷尾熱議，當然是在暗中熱議。

  就在這種熱議之中，洛陽八關外，幾乎是同一時間點，也就是在卯時正刻，大概早上六點的時候，各方諸侯集體發動了進攻。

  即關東防線以渤海太守袁紹等諸侯，為首進攻汜水關、虎牢關。

  關南由南陽太守袁術、長沙太守孫堅、豫州刺史孔伷等關南諸侯，進攻軒轅關、大谷關等。

  關北由河內太守王匡等人，進攻小平津關和孟津關。

  關西由西涼太守馬騰等人，進攻京師三輔地區，牽扯皇甫嵩的兵馬。

  令京師四面楚歌！
  這些諸侯天各一方，通信自然不可能那麽快，這是他們早已經做好的約定，在今日九月初四，卯時正刻，直接進攻京師，給予京師城防壓力！

  對袁紹和袁術等袁氏子弟而言，他們希望利用這種軍防壓迫，迫使漢帝收回成命！

  雖然理解不了袁紹的腦回路，但當初大將軍何進和十常侍之爭，袁紹也是這麽提議的，召外軍入京震懾京師，迫使何太后不要插手宦官外戚之爭。

  當初何太后果然驚懼下，遣散宦官歸鄉。

  在袁紹看來，這就是一種“借勢威壓”！
  但問題是，何太后是何太后，她承受不住外軍入京的震懾逼迫，收回成命。

  可漢帝劉辯，他會選擇收回成命嗎？
  當然，對於那些蒙在鼓中的諸侯們而言，他們還以為利用這種壓力，令節製京師、控制漢帝的西涼軍，感受到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就在這些諸侯的各懷鬼胎、心思各異之中，他們在今日卯時正刻，不約而同發動了進攻。

  頓時洛陽八關軍情警急！
  …

  此時洛陽八關由車騎將軍：朱儁總指揮，他將帥營安置在鞏縣。

  鞏縣又稱鞏義，處於河洛交匯，山河險要之處，自古以來便佔據地形之勝。

  所謂“鞏，固也，山河四塞，現固而不可拔也”，又因扼守京師洛陽，故有“東都鎖鑰”之稱。

  朱儁將中軍指揮部設在這裡——

  鞏縣扼守京師，距離洛陽五十多裡地。遙控關東城防，距離虎牢關不過二十裡。北望孟津關，距離不過三十裡。西望嵩山軒轅關，距離只有四十多裡。

  朱儁坐鎮在鞏縣，可以遙控指揮，得到第一手情報，同時對關東、關南和關北三方的城防，進行增援或調動，以及糧草輜重的運輸。

  屬於一個完美的中軍所在！
  至於關西城防函谷關等，因為距離太遠，朱儁一開始就就去信交給皇甫嵩鎮守。他相信這位並肩作戰、生死與共過的老戰友。

  今日卯時正刻，諸侯從四面八方圍攻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了鞏縣中軍指揮部，朱儁第一時間進行軍防調動，有條不紊，秩序儼然的進行著。

  在朱儁這位主帥的統籌調度、鎮定軍心下，洛陽八關因為緊急軍情而震動的情緒，逐漸被鎮壓下來，朱儁坐鎮中軍，宛如定海神針！
  然而！
  這時候秦瓊和呂布率軍馳援而至。

  呂布率並州軍直接前往虎牢關馳援，朱儁並沒有意外，令將士給予配合和協助。

  但是，秦瓊帶來了陛下的詔令，要接替朱儁的職務，調回他入京，坐鎮中央，卻令朱儁大驚失色！

  “如今亂臣賊子圍攻京師，從關東、關南和關北一起發難。我猜測關西肯定也有亂臣賊子作亂，值此危難之際，豈能臨陣換帥？！”

  朱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然而秦瓊卻也無可奈何，為人臣子，只能聽命行事。

  朱儁沉聲問道：“秦校尉，你給老夫透個底，京師中到底發生何事了？”

  秦瓊想了想後，還是告知了許攸的攀咬。

  “離間計啊！”

  朱儁瞬間面色煞白，仰望蒼天道：“臣忠心耿耿，盡忠職守。為何陛下會聽信小人讒言呢？”

  “朱將軍失言了！”

  秦瓊歎息一聲說道：“我雖是後學晚輩，但會照常執行朱將軍的軍務，不會胡亂指揮的。說不定等您回到洛陽，陛下又讓你回來了呢？”

  “我明白了！”

  朱儁雖然有百般不願，但君命不可違啊！
  朱儁立刻召集諸將，告知秦瓊接替他掌控主帥職務，果然令將校軍官有些人心惶惶起來了。

  臨陣換將乃大忌！！！
  還是在敵軍進攻的危急關頭，更是大忌中的大忌啊！！！
  “今日陛下將問斬袁隗滿門、董卓滿門、西涼軍將校以上軍官，總計有一千多人。需要老夫回去坐鎮京師，避免宵小作亂，你們不要多想！”

  朱儁不愧是老將，面不改色說出一個有理有據的理由，反而令將校軍官安穩下來。

  確實！

  太傅袁隗，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這些圍攻京師洛陽八關的諸侯，就是為了逼迫陛下收回成命。難保京師中沒有宵小趁機作亂。

  京師確實需要朱儁這位威望卓越的老將坐鎮！

  可臨陣換帥，主帥與將校軍官不熟悉，而敵軍正在此時圍攻洛陽八關，這是行軍大忌！

  秦瓊這時候站出來說道：

  “諸位無須擔心，一切以朱將軍的排兵布陣為準則即可，照常進行，無需變動。

  “朱將軍是回援京師坐鎮，又不是被廷尉審問，我們隨時可以通過來往通信左右戰場……”

  經過秦瓊一番說辭，將校軍官們總算是安定下來。至少秦瓊表現出虛心納諫，而不是趾高氣昂的態度。

  最後，朱儁還是叮囑道：
  “我雖然已經排兵布陣，但戰場之上瞬息萬變，伱們也需要隨機應變。切記不要墨守成規、刻舟求劍。”

  朱儁這是對秦瓊方才那句“一切照常進行，無需變動”的叮囑，萬一秦瓊真的“一切照常”、“無需變動”，那就全完了！
  圍攻京師洛陽八關的諸侯中，其中不乏能征善戰之輩，萬一他們得到京師守軍“臨陣換帥”的消息，肯定會改變進攻策略和節奏的。

  這時候如果還“一切照舊”、“無需變動”，那無異於“自尋死路”了！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

  最怕的就是墨守成規！

  “多謝朱將軍賜教，我受益匪淺。”這一番問對，秦瓊都感覺受益良多。

  如果說張遼面對秦瓊，屬於初出茅廬的小將。那麽秦瓊面對朱儁，同樣也是如此。

  秦瓊這從諫如流、和顏悅色的姿態，讓朱儁放心不少，也贏得了將校軍官們的認可。

  順利交接後，秦瓊成為鞏縣中軍主帥，而朱儁卸任回歸京師。

  離開中軍營地時，朱儁一步三回頭，生怕這一去就發生變故。但最後歎息一聲“君命不可違”，就果斷直奔京師而去。
    他需要快馬加鞭回去，向陛下明證忠心！
  ……

  幾乎是朱儁與秦瓊交接的第一時間，情報就立刻傳了出去。偌大的軍營中，不可能無孔不入，肯定會有細作間諜滲透其中，防不勝防。

  關東諸侯坐鎮酸棗。

  在天下各方的諸侯，遙推袁紹為盟主。發矯詔的喬瑁，也力推袁紹。汝南袁氏，四世三公，自然沒有異議通過了。

  但只有袁氏的鐵杆盟友，才知道如今京師什麽情況，其他諸侯還以為是過來清君側，掃蕩妄行廢立、禍亂京師的西涼軍的。

  當時朱儁坐鎮中軍，消息傳出來後，諸侯中就有不少人產生非議：

  “朱將軍率軍討平黃巾，與皇甫將軍齊名，‘威聲滿天下’。他天姿聰亮，欽明神武，策無失謨，征無遺慮，漢室忠臣是也。為何也助紂為虐？是否有什麽隱情？”

  “許是西涼軍利用天子詔令，朱將軍不得不受其鉗製。君命不可違！”袁紹解釋道。

  他們袁氏的目的，是利用諸侯圍攻京師，迫使陛下收回成命。至於之後真相大白，諸侯們如何看待，以袁氏的權勢，估計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

  眾諸侯將信將疑，不少人在暗中向京師派遣細作間諜，打探京師的具體情況。

  但因為諸侯圍攻京師，洛陽八關守備全開，來往通暢不便，信息難以通傳。

  他們是地方官，不像袁氏，在京師根深蒂固，有這麽多龐大的勢力和人脈可以利用，因此很多消息被滯後，甚至被謠傳了。

  這些諸侯也不是好糊弄的，但因為信息差緣故，不少人被蒙在鼓中。

  然而就在此時，漢帝召回朱儁，以秦瓊接替軍務，呂布率並州軍馳援虎牢關，這消息頓時令袁紹大喜過望，找到了最佳理由。

  “諸位看到了吧？西涼軍在鏟除異己，就是怕朱將軍忠君愛國，暗中棄暗投明，與我們聯軍裡應外合攻破洛陽八關。

  “接替朱將軍的將領，如秦瓊、張遼、呂布等將，都是曾經董卓麾下，呂布還是董卓義子，董卓雖死，但其女婿牛輔掌權，這些人都是西涼軍的黨羽派系。”

  袁紹慷慨激揚的說道：

  “我們諸侯聯軍圍攻京師，如此關鍵時刻，他們都敢臨陣換帥，可見西涼軍的權勢到了何種地步？

  “當初董卓霸京，肆意妄為，我叔父當朝太傅，意圖匡扶漢室，但最後卻被架空閑賦家中。

  “如今董卓一死，西涼軍諸將爭權奪利，京師中肯定有漢室忠臣想要借機出手，西涼軍諸將就拿我叔父開刀，妄圖通過殺雞儆猴，震懾京師百官！

  “據說數日前太尉楊彪，不畏強權，率滿朝百官撼門大哭，企圖通過政治手段向西涼軍施壓，最後結果怎麽樣了？全部被逮捕下獄，崇德殿前血流成河。

  “這種手段，你們覺得何太后、陛下他們能做的出來嗎？顯然就是西涼賊子的狼子野心、殘暴不仁的手段！這也證明，政治手段需要通過軍事力量配合，才能震懾賊軍！
  “陛下身陷囫圇，朝不保夕，千方百計傳出密詔，將西涼軍的罪行昭示天下，可謂是罄竹難書。若不是上面有天子六璽和傳國玉璽的印跡，我甚至懷疑這是偽造的。

  “我等都是漢室忠臣，食君之祿，為君分憂，豈能坐視賊子禍亂京師？此次奉陛下密詔，集結義兵，清君側、誅奸臣。誓欲掃清華夏，剿戮群凶。扶持王室，拯救黎民。”

  …

  袁紹這一番說法，說的眾諸侯熱血沸騰，恨不得以死報國，解救陛下被困之危，匡扶漢室。

  不是他們好騙，實在是袁紹的說法有理有據。

  因為除了秦瓊外，張遼和呂布是董卓麾下部將，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但他們不知道，京師後面發生了那麽多變故。

  其實這也不怪他們！
  因為從董卓霸京、妄行廢立、到董卓之死、到後面太傅袁隗執意行廢立、到漢帝劉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掌控京師大局。

  滿打滿算，只是過去了八天時間！

  在道路交通不便的漢代，八天時間，根本得不到什麽有用信息。並且因為兩軍交戰，袁氏故意謠傳，很多信息都出現了滯後、偏差，甚至真假難辨。

  還有，大漢上下皆知，陛下“生性怯弱”，當然他們的說法是“寬厚仁慈”。

  如此性情的君王，怎麽可能會將楊彪等撼門大哭的百官全部逮捕下獄？那就一定是西涼軍賊子假借天子名義，做出這殘暴不仁的暴行了！
  這真真假假的消息匯聚起來，更逞論還有袁氏門生故吏、袁氏盟友在一旁捧哏附和，以至於不明就裡的諸侯們，被袁氏利用當槍使！

  他們還蒙在鼓中，熱血沸騰、群情洶湧想要入京清君側、誅奸臣，匡扶漢室，報答君恩！

  “噠噠噠——”

  這時，忽然有傳令兵來報：“啟稟將軍，呂布率軍出虎牢關，來我軍寨前叫陣！”

  “誰敢出戰？”

  袁紹看了看時間，已經是辰正三刻，大概早上九點左右了。其實這時候，他心中有些急切，完全沒有表面上那麽鎮定自若。

  因為按照袁氏計劃，諸位圍攻京師，給陛下形成軍事壓力、迫使他收回成命。

  而這個軍事壓力，自然要震懾京師，要足夠的龐大，甚至可以直接攻破洛陽八關，打到洛陽城下最好。

  那時候，陛下估計都不敢將袁隗滿門問斬了！
  可問題是！

  洛陽八關都是易守難攻的天險，他們關東諸侯這邊僵持不下，不知道其他方向的諸侯有沒有什麽進展。

  須知太傅袁隗今日就將被滿門問斬。

  按理來說，問斬的時間應該是午時正刻，大概中午十二點整，這是一日太陽最火辣、陽氣最盛的時刻。

  這意味著，如今距離袁隗滿門問斬的時間，只剩下三個小時了！
  三個小時！

  他們面對虎牢關束手無策，如今呂布又率並州軍來戰！
  這可是天下第一猛將啊！
  現在袁紹只能寄希望，聯軍中有將領可以擊敗呂布，震懾軍心！震懾京師！也震懾陛下！

  至於袁紹為什麽不早一點會盟，不早一點矯詔諸侯圍攻京師。只能說道路交通不便，他們緊趕慢趕，才倉促趕到今日出手！

  已經是急行軍作戰了！

  只能說，劉辯就是當心夜長夢多，因此直接下詔“三日後問斬太傅袁隗”。

  如果是“三個星期”、“三個月後”，估計還真的有可能被袁氏反撲成功了。

  …

  袁紹言畢，眾諸侯互相對視，最後陸續派遣麾下悍將出戰，無一例外，全部敗在呂布手下。

  這讓他們震撼天下第一猛將的強大，果然名不虛傳！

  甚至經過交戰，他們這才知道，呂布慣常使用的方天畫戟不知所蹤，如今竟換上了一柄新的方天畫戟。

  按理來說，慣常使用的武器更換新武器，不是那麽趁手，會令武將的實力略有削弱。

  但就算是這樣，呂布依舊壓著關東諸侯部將，根本無人可擋、無人可敵！
  這讓袁紹臉色難看！

  袁紹本想要擊敗呂布、甚至擊殺呂布，震懾虎牢關守軍軍心士氣、震懾京師上下、以及震懾陛下，迫使其收回成命！
  可如今，反倒是助漲敵軍囂張氣焰了！
  “要不要讓顏良、文醜聯手上陣？以他們的實力，應該有一戰之力。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折損在這裡，我將損失慘重！

  “唉，也不知道袁術那邊怎麽樣了？！他麾下有江東猛虎孫文台，應該可以攻破軒轅關吧？！諸侯四方圍攻，哪怕有一方成功攻破洛陽八關之一，都會令陛下產生忌憚！

  “該死的呂布，為什麽偏偏馳援虎牢關呢？！”

  袁紹心下暗恨，本就僵持難進的關東諸侯，因為呂布的阻擋，更是有功敗垂成的可能。

  袁紹心思浮動的時候，余光卻掃到公孫瓚的背後，站立的三位容貌異常的奇人義士。

  一位身長七尺五寸，兩耳垂肩，雙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面如冠玉，唇若塗脂。帶著雌雄雙股劍。

  一位身長九尺，髯長二尺，面若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兵器是青龍偃月刀。

  一位身長八尺，燕頷虎須，豹頭環眼，兵器是丈八蛇矛。

  正是劉備，關羽和張飛三兄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