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漢帝之威，一言懾服呂布！！！

  南宮東側的蒼龍門外，就是三公府邸。

  其中司空董卓府邸全員縞素，並州軍兵馬侍衛周圍，見到賈詡策馬過來後，也沒有搜查質問什麽，表現的很松懈懶散。

  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看到並州軍將士眼神中，對賈詡等涼州軍的不信任，甚至是有些怨恨。

  不過一些西涼軍將士卻立刻圍上來。

  董卓侄子董璜也在為董卓守靈，並沒有參與廢立守衛，此時見到賈詡後，詢問廢立之事如何了。

  賈詡面色凝重道：“出事了。”

  “何事？”董璜心下一驚。

  廢立之事關乎他們西涼軍的未來，萬萬不可有閃失啊！
  “崇德殿有叛軍埋伏反擊，北軍五校越騎司馬張遼攻破西側雍門，李傕將軍正率飛熊軍阻擊他們在白虎門外。”賈詡言簡意賅的說道。

  董璜駭然失色！

  “兵貴神速，董將軍立刻召集並州軍諸將議事。”賈詡提醒道。

  “我明白了。”

  董璜立刻召集並州軍諸將。

  賈詡又說了一遍叛軍和北軍五校之事，先說給董璜聽，是讓西涼軍將士有個心理準備。但這一次說給呂布等並州軍將士知曉，卻並沒有提起“張遼”此將。

  聞言之後，呂布嗤之以鼻的冷笑道：“你們西涼軍妄行廢立，我們並州軍忠君愛國，可不參與篡逆之舉！”

  呵呵，需要他們的時候就是呂將軍，不需要他們的時候就是呂布，真當他們並州軍是青樓孌痛，想用就用，不想用就棄之如敝履嗎？

  但高順等將，卻面色凝重！
  自從呂布殺掉丁原投奔董卓後，他們並州軍與西涼軍已經捆綁在一起了，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時候西涼軍求援，他們只能赴命。

  騎虎難下啊！
  賈詡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說道：
  “將軍，您乃董公義子，西涼軍行廢立若是失敗，株連下來您也是難辭其咎！如今叛軍勢大，我們正應該聯手抗敵，一致對外。

  “不管是繼續行廢立，還是其他選擇，只有展現出我們的利用價值，我們才有談判的籌碼和余地。而不是這般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此言，呂布聽進去了！
  呂布神色變幻，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最後還是答應隨賈詡馳援李傕等西涼軍兵馬，並州軍諸將以呂布為馬首是瞻，自無不可。

  大軍出發。

  但他們離開董卓司空府邸後，賈詡卻帶著他們直奔南宮崇德殿。

  “等等！”

  呂布有些不理解了：“賈校尉，你不是說李傕與敵軍交戰與西側雍門附近嗎？我們不去馳援嗎？”

  “李傕將軍能征善戰，飛熊軍更是百戰百勝，無需我們馳援，叛軍勢大，都在阻止我們行廢立，那只要我們擒賊先擒王，他們必定投鼠忌器、束手無策！”

  賈詡直指核心的說道。

  其實他心中還有一個擔心，萬一南宮白虎門也有叛軍滲透，那麽李傕的飛熊軍再強，也擋不住大軍的進攻，最後肯定只能暫避鋒芒撤走，任由叛軍攻入南宮。

  既然如此，他們直接前往南宮崇德殿，只要牽製住漢帝和何太后，甚至協防李儒他們完成行廢立儀式，屆時任何的叛軍都難成氣候，必將投鼠忌器、任由他們宰割。

  “賈校尉真是足智多謀啊！”

  呂布深深望了賈詡一眼，這深入淺出的分析，賈詡的大局觀和戰略表現，不在軍師李儒之下。

  既然沒有異議，呂布率並州軍通過蒼龍門，與賈詡向著崇德殿馳援過去。這裡附近兵荒馬亂，令他們有些意外崇德殿到底發生何事了。

  等靠近崇德殿的時候，郭汜正指揮兵馬與廠衛廝殺，但因為叛軍攻破西側雍門的消息，西涼軍軍心震動，令廠衛再次佔據上風。

  眼看著叛軍暫時難以鎮壓，郭汜從袁隗的眼神中，終於找到破局之策，正想要邁步前往丹墀高台上，挾持漢帝和何太后，擒賊先擒王，令叛軍投鼠忌器。

  但就在此時，郭汜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密集的馬蹄聲，頓時心下一緊，面色駭然！

  難道是叛軍已經攻破宮門殺入了？這麽快嗎？！李傕沒有率飛熊軍阻擋嗎？！
  等到郭汜側首望去的時候，卻看到了呂布等並州軍的兵馬，以及在呂布身側的賈詡等西涼軍，緊張的情緒頓時緩和下來。

  原來是救兵來了！
  呂布等並州軍靠近崇德殿，正好與指揮調度的郭汜等將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望著裡面的喊殺聲，以及聞著彌漫出來的血腥味，他們都能感受到叛軍勢大，廝殺之慘烈。

  正想要下馬入內馳援的時候，忽然北側有密集的馬蹄聲傳來，呂布和賈詡頓時心中一動，側目望去！

  他們還以為是叛軍殺入，也不怪他們草木皆兵，實在是突如其來的叛軍勢力，令他們已經有些疑神疑鬼、風聲鶴唳起來了。

  但仔細一看，卻發覺還是他們西涼軍的馳援。

  果然崇德殿變故，已經引來了皇宮和皇城巡防的西涼軍兵馬。

  來人是張濟，他的職務是鎮守北宮外皇城區域，北軍五校大軍攻打北側夏門和谷門，張濟正是主將之一。

  但隨著張遼和秦瓊攻入西側雍門，傳信給北軍五校諸將之後，北軍五校頓時選擇分兵繞道，轉攻西側雍門，北側城防壓力頓時減輕。

  張濟將巡防任務交給同僚後，率軍準備前往西側雍門一探究竟，卻在路過南宮的時候，聽到了並州軍萬馬奔騰的動靜。

  張濟立刻率軍過來一探究竟，不曾想在崇德殿外與呂布等並州軍相遇了。

  “軍師還沒有完成廢立嗎？”

  張濟望著賈詡，皺眉說道：“北軍五校轉攻西側雍門，我正率兵前去馳援。雍門為何被攻破了，你們可曾知曉？”

  顯然張濟沒有第一時間得到雍門和崇德殿的軍情戰報。

  賈詡立刻說道：

  “崇德殿有叛軍作亂，雍門確已被攻破，李傕將軍正率飛熊軍馳援。如今我們當務之急，是協助軍師行廢立。屆時，那些叛軍將功虧一簣！”

  張濟頓時駭然失色！

  崇德殿內有叛軍作亂？他們是怎麽滲透皇宮的？！西側雍門又是如何被攻破的？！
  互相聯想作證，這明顯是有內奸裡應外合。並且這個內奸還是身居高位，這才有足夠的權利調兵遣將、滲透叛軍勢力！
  細思極恐，張濟頓時感覺到頭皮發麻了！

  聞言之後，張濟神色凝重的點點頭，但沒有直接殺入崇德殿，而是對著親兵吩咐下令！

  耳語幾句後，親兵分別前往北側夏門和西側雍門，既是對北側城防通風報信，也是對西側雍門的軍情戰報打探，可謂是考慮周全。

  不愧是董卓四大將之一！

  張繡與並州軍合兵後，頓時有了近萬兵馬，這還是他們倉促之下馳援而至的緣故，若是給他們足夠時間，並州軍還有在外的一萬多兵力。

  不過哪怕只有近萬，但也足以改變戰局了！
  眾將頓時心中大定，隨著賈詡進入了崇德殿內，正想要迎上郭汜等將聯防，他們余光一掃，頓時大驚失色、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崇德殿內中央廣場上，廠衛與西涼軍互相攻殺，地面上有著成百上千具屍體，有西涼軍的、也有廠衛叛軍的，但西涼軍將士更多，畢竟是被廠衛猝不及防發難。

  滿朝百官躲在廣場兩側，當然也有官員想要以死報國，加入戰場。伍俘等同黨先是被製服、後因為廠衛暴起發難得到解脫，又一次加入戰場，正浴血奮戰。

  而在丹墀高台上，西涼軍數名大將牛輔、段煨、樊稠、‘王方’等將，聯手圍攻一個白頭髮宦官，竟完全落入下風，節節敗退。

  他們已經猜到叛軍勢大，這才拖延至此。但沒有想到叛軍如此強大，都是訓練有素、武藝高強的死士，以至於西涼軍都落入下風。

  本以為如此就足夠震動，可在他們目光掃視的時候，卻忽然看到了李儒屍首分離的倒在血泊中，頓時更加駭然失色、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軍師死了？！！！”

  張濟不敢置信，旋即神色驚怒，掃視全場。

  終於在角落處看到與青龍和朱雀攻殺的張繡，爆發出‘百鳥朝鳳槍’後，張繡正佔據上風，越戰越勇，別提有多麽意氣風發了！

  張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張繡的職責是拱衛軍師李儒，張濟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管發生何事，不要貪功冒進、立功心切，而是安心的保護李儒的周全。

  張繡拍著胸脯的為他保證，但如今，李儒卻被屍首分離了？！

  張濟如何不憤怒？！

  如果說董卓是西涼軍的主心骨、那麽李儒就是西涼軍的靈魂人物！
  如今兩位重要人物都橫死，對他們西涼軍簡直就是致命打擊啊！
    然而這畢竟是他侄兒，他膝下無子，張繡更是他從子，也不可能軍法處置，憤怒轉為了恨鐵不成鋼。只能為他擦股屁道：
  “在外有北軍五校進攻、在內有叛軍潛伏暴起發難，令人防不勝防，何太后勢力果然龐大，不愧是臨朝稱製、代天行權的皇太后！”

  都已經防不勝防了，發生一些意外有什麽辦法？這不能怪到他侄兒張繡護駕不力身上吧？這只能是怪何太后勢力太過龐大，這才是罪魁禍首！

  張濟是這麽想的，想要堵住呂布等將和賈詡之後的話。但其實呂布等並州軍根本沒有在意，李儒之死或許讓他們震動，但根本沒有聯想到張繡護駕不力上。

  而賈詡，他與其他人的關注點都不同！

  呂布和張濟是看著攻伐廝殺的廠衛，看著以一敵五的曹正淳，看著張繡和青龍朱雀攻殺，看著李儒屍首分離的震動。而賈詡是看著這些叛軍隱隱約約間保護的核心人物。

  這些廠衛，曹正淳、青龍和朱雀等將，他們雖然各自為戰，但實際上形成了掎角之勢，都在拱衛著上首的漢帝和何太后，稍有不對，就能第一時間馳援。

  宛如眾星捧月之勢！

  暗中其實還有偽裝成‘王方’的白虎，也在保護著漢帝和何太后。

  場面太過混亂，很多人沒有察覺。

  但賈詡來到崇德殿後，一眼就看到了這個核心。或許是他足智多謀、洞若觀火。也或許是他初來乍到、旁觀者清。因此看到漢帝和何太后這兩個核心。

  只是這一眼，賈詡就愣住了！

  賈詡看到了漢帝劉辯鎮定自若、一臉肅殺之氣。看到了何太后六神無主、驚慌失措。

  他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身軀都有些顫抖起來了！
  原來，原來皇帝，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嗎？！
  不然根本無法解釋，為什麽他鎮定自若，而何太后六神無主，好似什麽都不知道似得？！

  這些暴起發難的廠衛叛軍，其實是皇帝的手筆。這才能鎮定自若！而何太后毫不知情，這才會出現六神無主、驚慌失措！
  賈詡只是一眼，就想到了這些隱情。就如同當時的李儒一樣。

  而李儒為了測試這個可能，想要令眾將全力以赴對皇帝出手。但賈詡，他卻沉默下來了！

  李儒是全心全意為西涼軍著想，而賈詡因為鄉黨也想要幫助西涼軍，但前提是，在自己沒有危險之前。

  明哲保身，趨利避害！
  甚至是獨善其身、保命為上，這才是賈詡賈文和在亂世中的苟活之道，可以在多疑的曹魏安享晚年的深沉大智！
  賈詡聯想到北軍五校攻破西側雍門、聯想到崇德殿廠衛叛軍發難，這都在說明西涼軍高層中出現了內奸！

  他一直猜測是何太后收買了西涼軍某位高層將領，通過何進舊部的關系，裡應外合、內外勾連，這才借著西涼軍行廢立之日，暴起發難！
  但如今看來，真正的幕後黑手，很可能是漢帝劉辯！

  這位世人皆言生性怯懦、德薄才淺、沒有帝王威儀，靠著何進擁兵自重強行擁立繼位的少帝，竟然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這超出了賈詡的掌控，令他都出現了一種對未知的恐懼！
  漢帝明明被西涼軍軟禁北宮德陽殿，卻在不知不覺中做出了這麽多安排？
  他是怎麽做到的？！

  為何連西涼軍高層將領都心甘情願臣服叛變，對戰友倒戈相向，這是多麽恐怖的人格魅力？！
  皇城城門又是如何被滲透的？！
  甚至，攻破西側雍門的張遼兵馬，難道也是忠於漢帝劉辯？
  漢帝可以與宮外聯系，並且說服軍隊兵馬，裡應外合、暴起發難，這是否說明……漢帝不是甕中鱉，而是在誘敵出擊、引蛇出洞？
  漢帝還有沒有其他伏手安排？！
  細思極恐！
  賈詡不想要深究，他隻想要逃離這個未知的、隱藏的、讓他都感受到一無所知的漩渦風暴之中！

  就在賈詡心中翻江倒海震動的時候，郭汜見到張濟、呂布等將馳援而來，立刻靠近過來：
  “軍師被殺，叛軍勢大，不能繼續這麽下去了，必須強勢鎮壓！”

  “伱有何想法？”張濟追問道。

  郭汜回想方才袁隗的眼神，沉聲說道：“擒賊先擒王！”

  “正有此意！”張濟頷首。

  “不過擋在漢帝和何太后面前的那個白頭髮宦官，自稱東廠廠督曹正淳。

  雖然不知道我們大漢什麽時候有一個東廠，但他武藝高強，怕是不在呂將軍之下，必須解決這個攔路虎！”

  郭汜又言道。

  其實他話中有激將法成份，曹正淳武藝如此高強，他雖然領悟到袁隗“擒賊先擒王”的眼神，可也不想上去找死。讓呂布出手是最佳選擇。

  呂布果然應激，冷笑說道：“不是他太強了，而是你們西涼軍諸將太弱了！連個閹人都解決不了，真是一群酒囊飯袋！”

  這時候，郭汜和張濟心中惱怒，但卻沒有反駁：“那就麻煩呂將軍出手了！”

  “哼！”

  呂布冷哼一聲，余光一掃，廠衛叛軍勢大，且個個武藝高強，確實是一股巨大威脅。

  但隨著他們馳援而至，如今西涼軍和並州軍聯手後，兵多將廣、人多勢眾，勝算還是在他們的。

  此戰若勝，他們並州軍必定可以凌駕於西涼軍之上。董卓已死，其實呂布也想要爭一爭首領之位！
  畢竟——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
  “全都退下，我一人足矣！”

  呂布一步一步向著丹墀高台行去，不知是不是錯覺，當這位天下第一猛將踏入戰場的時候，氣氛頓時為之一變，那股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氣息，席卷全場！

  廠衛本就勉力支撐，看到張濟和呂布率軍馳援，頓時感受到勢單力孤。而西涼軍見此情形，自然是士氣如虹，越戰越勇，廠衛很快落入下風。

  但如今看到呂布孤身一人、單槍匹馬殺來，他們沒有感歎呂布的自大，而是感受到巨大的危機感襲來，宛如面對千軍萬馬似得，壓力山大！
  這就是萬人不敵之勇的虎將爆發出來的氣勢！
  這就是天下第一猛將的霸氣！
  這就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溫侯呂布給人的壓力！
  “踏、踏、踏——”

  呂布一步步踏入戰場，就好像踏在廠衛的心臟上，但眼看著呂布邁向丹墀高台，即將對漢帝和何太后出手，廠衛驚恐之余，卻還是盡忠職守。

  “噠噠噠——”

  正交戰的廠衛、青龍和朱雀等人，都放棄與對手的廝殺，果斷向著丹墀高台撤離，將劉辯和何太后裡三層外三層的保護起來，如臨大敵的望著即將靠近的呂布。

  牛輔、段煨、樊稠等將，也果斷從高台上撤下來，他們與曹正淳交戰本就身受重傷，正好將戰場交給呂布。

  偽裝成‘王方’的白虎，心中無奈之余，也隻得裝作一起撤退。他心中已有算計，只要稍有不對，白虎就要在背後奇襲呂布！
  整個戰場，因為呂布的插手，頓時分割成了兩個陣營——

  廠衛、曹正淳、青龍和朱雀等人，正悍不畏死的保護著劉辯和何太后，如臨大敵。

  西涼軍諸將退到殿門前與郭汜、張濟回合，眼看己方援軍兵多將廣、人多勢眾，頓時放心下來。叛軍哪怕武藝高強，但勢單力孤，勝算還是在他們。

  雙方對峙之中、眾人心懷鬼胎之下，呂布一步一步踏上高台，無人可擋！

  當呂布走上高台，望著如臨大敵的廠衛，不屑一顧，整個人身上有股虎嘯山林、百獸臣服的霸氣，手中的方天畫戟一揮，廠衛更是如驚弓之鳥、瑟瑟發抖。

  呂布冷笑一聲，大吼道：“繳械投降者不殺！”

  聲震十裡、氣蓋寰宇，足可見天下第一猛將的中氣十足。然而，廠衛驚恐歸驚恐，卻沒有任何的怯戰和退縮。

  他們的身後，是他們的王！
  對於他們而言，盡忠職守、以死報國、報答君恩！
  他們雖死無憾！

  “明明怕得要死，卻還毫不退縮，果然是忠心耿耿啊！”

  呂布也被這些死士的悍不畏死氣概而驚歎，心下對他們有些敬佩，或許本身是見利忘義的家夥，看到這些忠心耿耿的人尤為敬佩！
  “本將就成全你們，讓你們死得其所！”

  …

  劉辯感受到廠衛這些人的死意，目光居高臨下的掃向下方，宛如驚恐之鳥、受驚小鹿躲在兩側的滿朝百官，隻覺得諷刺，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眼看著呂布一人壓服廠衛，展現出萬人不敵之勇，就連他這位漢帝的氣勢都被壓下時，劉辯依舊保持著鎮定，沒有因為這位天下第一猛將的出現，而有絲毫動容。

  眼看著呂布即將出手時，一直沉默的劉辯，終於沉聲開口了，只是一句話，就讓呂布渾身炸毛，感受到了奇恥大辱：
  “並州乃漢胡雜居，呂布，你是漢人血統，還是胡人血統？！”

  “當然是漢人！！！我雖出身寒門，但從祖至今，一直是漢人，沒有任何的改變！！！生是漢家人，死是漢家鬼！！！”

  呂布宛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似得炸毛了，雷霆震怒，一股股宛如實質的氣勢以他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席卷而去，竟壓得不少人喘不過氣來！

  漢以強亡！

  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身為大漢之人，最侮辱人的並非是什麽辱罵，而是質疑他是不是漢家血統！
  這位天下第一猛將果真強勁，那股實質的怒氣，宛如要擇人而噬，可見他心中之怒。但劉辯卻渾然不覺，他乃大漢天子、一國之君、漢人之主：
  “你是漢人，那你可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朕是漢帝，漢人之皇帝！大漢之主！一國之君！你是漢人，是漢臣，那為何見朕不跪？！”

  “這……”

  呂布的氣勢瞬間冰消瓦解！
  大漢四百多年的國祚，以儒治國，君臣父子，三綱五常的思想影響，根深蒂固，刻骨銘心。此時呂布宛如自己有種亂臣賊子的無地自容。

  他的膝蓋不由都有些發軟，想要對劉辯朝拜。他拜的不僅是劉辯，也是大漢天下，劉氏江山的正統合法地位的思想烙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