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戰前（跪求打賞！）

  俗語有雲，兵過萬，無邊無際！
  老將王翦親率六十萬大軍，欲攻滅楚國，掃清大秦一統天下的道路上，最頑強的一顆絆腳石。盡管，潁川郡只是這支大軍進攻楚國前的一個歇腳之地。但，數量多達六十萬之眾的兵馬，浩浩蕩蕩的在大地鋪展，仍帶來驚心動魄的壓力。

  似有狂風呼嘯而起，席卷潁川郡的每處角落，更如滾滾黑水席卷而至，隨時可能將潁川郡內，所有對秦軍心懷不滿的叛逆，送入出自天玄之洪荒，卻已被世人接受的幽冥之地：十八層地獄！

  新鄭城外，幾名身形幹練的黑衣人躲在一座高山上，俯瞰著數十裡外的秦軍大營。盡管距離甚遠，他們卻感覺到冰寒殺氣撲面而來，平素一個個殺人不眨眼，腦袋掉了都不皺眉頭的殺手，面對這支秦軍主力，每個人心頭都或多或少的升起一種本已舍棄的感情：

  那就是，恐懼！

  【這樣可怕的力量，真的是我們能撼動的嗎？】

  【好可怕！】

  【不行了，我不想再幹了。】

  ……

  陷入秦軍帶來的莫大恐懼中，這些人心膽俱寒，久久不語，更有懦弱的念頭翻滾。

  咣當！

  不知過了多久，其中一人取下隨身證明自己身份的信物，若丟垃圾般拋擲在地上，頭也不回的向遠處行去。

  “你做什麽？”

  “老六，你瘋了不成？”

  “難道，你要背叛流沙？”

  ……

  信物墜地發出的聲響，將其他人驚醒。望著那自顧自向遠處行去的同伴，其他人慌亂叫道。

  “各位兄弟，我實在看不到光複韓國的希望，決定不幹了。”被稱為老六的黑衣人腳步一頓，語氣染上蒼涼悲哀，“咱們折騰了這麽多年，執著的只是一個無法實現的幻夢。我累了，想要過安穩日子了。”

  “聽說，墨鴉大人統率的夜幕殘部，建立了一個名為郾城的城池，墨鴉大人出任郾城縣令。”說到此處，黑衣人語氣湧起一抹希冀，“我想去投奔他，在墨鴉大人的庇護下，過上安寧平靜的生活。”

  唉！
  聽罷這名決意離開的同伴這番話，一眾流沙探子，盡數受到觸動，許多人隨之升起憧憬，若非不甘讓這些年的辛勞變成徹頭徹尾的笑話，恨不得隨‘老六’一起離開。

  向同伴說完自己的決定後，老六頭也不回，跨步向遠方行去，於朝陽光輝中，似要迎接屬於自己的嶄新未來。然而，此人前行了一段，小腿忽傳來一股劇痛。垂首一看，就見一條赤紅色的小蛇，咬在自己的腿上。

  “赤……赤練女！”

  須臾光景，老六的臉龐化為一片漆黑，掙扎著說出這個名字後，整個人已倒在地上，七竅湧出漆黑鮮血，眼看不活。

  “想要離開，可以！”隨著老六毒發身亡，不遠處的樹林內，走出一名衣著大膽暴露，嫵媚妖嬈，一顰一笑皆蘊著動人風情的妖媚女子，素手一招，咬死老六的毒蛇受到召喚，順著她之纖纖素手，鑽入了那華美長裙。

  流沙四大天王，赤練！
  赤練雙目噴出熊熊怒焰，掃視被自己殺死的老六，恨聲道：

  “投靠秦人，不行！”

  其他黑衣人本也有所意動，可目睹老六的淒慘下場後，莫不噤若寒蟬，瑟瑟發抖。

  【衛莊大人，真的能成功嗎？】
    雖然以雷霆手段滅殺了叛徒，震懾了其他人。然當赤練抬起螓首，將一張芙蓉俏面朝向那亙古雲霄時，卻有一抹與這些黑衣人類似的迷茫，出現在面上，心底不由自主的劃過此念。

  …………

  社金流茂祉，庭玉表奇才。竹似因談植，蘭疑入夢栽。烏將八子去，鳳逐九雛來。今夜明珠色，當隨滿月開。

  “王翦老將軍，請。”

  “天將軍，乾。”

  皎潔如銀盤的明月，高掛長空，灑落片片斑駁清輝，壓製的漫天星鬥為之黯然。抬首望天，更可自明月內捕捉到斑駁陰影，仿若皓月真的有人生活般。夏夜悶熱難耐，天玄索性將招待以王翦、蒙武為首的一眾秦軍將帥的酒宴，放在室外。

  盡管，大軍尚未正式進入楚國境內。加之，秦人大都喜好豪飲，軍中禁酒並不嚴格。但，為了以防萬一，天玄每人隻提供了三兩淡酒，還是自鄉村搜羅來的村釀，只是給一眾將領解解饞。菜肴的話，數十員秦軍將領，隻殺了一頭豬，再加上每人一盆雞湯，再無其他葷菜。

  眾將也知此戰事關重大，天玄安排的這桌粗陋酒宴，沒人表示不滿。

  明月之下，眾將推杯換盞，大開吃戒，氣氛格外熱絡。

  “天將軍，”王翦三兩口就將自己的份額喝完了，遍布皺紋的臉頰有三分醉意浮起，“潁川郡，大概能提供多少糧食與布匹？”

  “元帥。”天玄早有腹稿，放下手中的筷子，沉聲道，“潁川郡在不干擾明年春耕的前提下，大概可以提供五萬石糧食，一萬匹布。”

  “這麽少嗎？”李信有些不滿的插嘴道。

  天玄看向李信，一臉無奈道：“李信將軍，我也知道，這些東西少了點。但，伱應該明白，我只有協助籌備軍需之責。我既然是潁川郡守，首要考慮的，終究是潁川郡內的情況。至於供給前線的錢糧布匹，不是我該操心的。”

  “也是。”李信聽完，很是尷尬。

  “李信，你就不要不知足了。”

  “五萬石糧食，一萬匹布，天將軍已經出了血本。”

  “這些東西，夠用一段時間了。”

  ……

  眾將紛紛開口，驅散了甫醞釀起的那一絲緊張氛圍。

  “各位將軍，請。”

  “天將軍，後會有期。”

  “告辭！”

  夜半時分，以王翦為首的一眾秦軍將帥吃飽喝足，雖飲了三兩村釀淡酒，但不足以麻痹這些人的神智。天玄親自將眾將送出門外，冷風一激，眾將面上的醉意消弭大半，打著飽嗝與天玄話別。

  送走了眾將，天玄面上浮起一抹釋然，長舒一口氣，轉身回到府邸。借著府中燈光指引，天玄所去的方向，正是他的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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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