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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曹營謀主,朝九晚五》第209章 愛子心切,那就犧牲你們吧
  半柱香時間後,張遼下山丘俯衝而去,甲騎身上的軍備雖重,可經過了坡度的加持,在奔跑起來的時候也是氣勢凌人,浩大如山嶽壓來。

  袁譚早早的看見了奔騰的甲騎騎兵,直衝自己而來,他心裡著急,又想勒馬又不敢勒馬。

  怕的是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張遼這些甲騎殺進重圍之中,斬首亂殺。

  但實際上他已經沒有多的選擇了,只能連忙又拉緊韁繩,催動馬背,讓坐下戰馬能跑快一點。同時下令讓一隊騎兵先去阻攔張遼,讓他得以逃脫再說。

  這時候,張遼伸出手擺了個手勢,右側的騎兵順勢加速左移,迎著騎兵而去,而此時中部的甲騎依舊還在毫不減速,俯衝向大軍。

  片刻後,洪流般的騎兵激流相撞,甲騎厚重而且軍備精良,戰馬也都是上等的良駒,剛好撞入袁譚所在的騎兵群中,瞬間衝出一條血路,他們衝下來就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張遼一路直奔袁譚,根本不在沿途迂回,袁譚的身邊宿衛騎兵來不及有半點冒死護衛的,已經被張遼衝開,於是甲騎一個個撞翻了袁譚兵馬,幾人圍殺之下,將他一刀刺殺,張遼的斬馬刀斬在了他的肩膀頭上。

  後又抽出環首刀直接刺入了心臟又抽離。

  環首刀是內弧刀,這一下就好像是挖了他心臟一塊肉出來,登時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之後郭圖大驚失色,冷汗直流,他明白大公子都被殺了,若是他還活著,真不知怎麽和主公交代了。

  “殺了這支騎兵!圍上去!”

  跨噠噠奔馬蹄踏如雷,很快圍住了張遼等人的去路,他們衝進軍陣裡來被止住了勢頭,想要再氣勢跑出去也就沒那麽容易了。

  大軍圍住張遼之後,慘淡廝殺了一炷香時間,甲騎始終將張遼保護在內,但也死了數百人,眼看就要因勢發頹被吞掉,這時候趙雲來了,他的白馬騎兵腳程不算慢,在半路途中應當也是甩下了很多負重。

  一經加入,局勢馬上逆轉,張遼當即從包圍之中脫身,和趙雲一齊追殺,很快典韋也加入了戰場,上萬騎兵開始在平原上奔波追逐,一直殺了一整天。

  徐臻叫人去收拾了袁譚的屍體,將他拉在馬車上,運送去魏郡戰場。

  日夜兼程三日到達,消息和遺體也相差不久,前後數個時辰而已。

  袁紹聽聞了消息當場昏死過去。

  一直到深夜才醒來,醒來的時候氣若遊絲,深感疲憊,頭腦昏沉到宛若壓了千斤之物。

  醒來之後第一句話還是不敢相信。

  “譚兒!!我的譚兒啊……”

  “徐臻狗賊!!我定要親自將你挫骨揚灰呀啊啊!”

  他喊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早已不再如往常一樣那麽洪亮渾厚,絕望之意彌漫,其實他心中也明白,現在這個戰場是覺得不可能抽身去青州的,極有可能今年冀州和青州都要失。

  “為何,為何要與徐臻交戰!”

  “徐臻付出的代價也很大,末將看了軍報,是昌郗早已被識破,奈何臧霸謊稱殺了徐臻,要親自來投。”張郃是鎮定的看完了軍報之人,所以此時心中頗為惋惜,也略顯淡定。

  他惋惜是因為大公子本來就識破了徐臻的計策,已經著手於埋伏了,沒想到卻最終因為實力不夠,而大敗。

  “沒想到,徐臻會下的甲騎和刀盾步卒都堪稱一絕,大公子即便是在有埋伏的情況下都打不過。”

  “唉!”

  袁紹翻身而躺,這一刻他甚至感覺自己的一身骨頭都要散架了,心痛到無法呼吸。

  徐伯文打造的精銳之師,在去年也於戰場上大放異彩,成為了決定性的因素。

  這一次依舊還是如此,歸根究底,就不該讓譚兒去獨自面對徐臻。

  “郭公則呢?”

  袁紹冷聲問道。

  我兒子死了,郭圖卻無事嗎?

  “他,兵敗而出逃,不敢來見主公。”

  張郃苦著臉一拱手,實在也不知道怎麽勸諫了,身為軍中將軍,他當然看得出來這些年軍師們本就是在互相明爭暗鬥,可惜的是郭圖鬥贏了別的軍師,卻偏偏打不了勝仗。

  但凡能穩住一次,大勝一次,或許還可保障數十年的安寧度日,現在看來還不如那些各奔東西,早早被殺的軍師們。

  張郃說到這,還是勸誡了一句,“郭圖將軍,雖戰敗,但在大公子被刺殺之後,還是舍生忘死的與敵將張遼死鬥,差一點就殺了,直到徐臻的援軍趕到,才無奈退走。”

  “哼!”

  袁紹心中氣不打一處來,整個臉色被憋得漲紅,冷視張郃一眼,他當然明白張俊乂也是為了大局考量,不可在此時和郭圖清算結果,但話卻不是這麽說的,郭圖殺不死敵人的重要人物,哪怕是徐臻麾下的小將都沒能擊破斬殺。

  卻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被人衝入軍陣之中從側面衝破軍陣而死,光是這一條,日後就必然要再算帳,容他不得。

  聽完這些消息,袁紹感覺頭腦昏沉,大為乏力,於是擺了擺手讓張郃離去,到了晚上時分,有人通報在外有車馬將袁譚的屍首送了過來,曹操率大軍在清河城外擺開陣勢圍立,擺出一副隨時準備攻城的態勢。

  袁紹聞訊親自趕來,在城門樓上看到了兒子的屍首,大哭之後痛罵曹賊,一時間守城將士盡皆是面面相覷,不知做何感想。

  兒子死了,主公本身也是年過半百的老人,如何能求他心如堅鐵絲毫不為所動,但當著三軍將士西南面這十幾萬人如此崩潰大哭,軍心當是何等的渙散。

  果不其然,城門樓上的守軍一個個的顧左右而相愣,表情也都無比頹唐低落。

  如此效果應該也達到了。

  許攸在曹操身側,輕聲而笑,臉上的表情卻是有些冷芒,“可惜了,袁紹最喜的是他的小兒袁尚,曾因為袁尚高燒不退,心急如焚,連軍政都不想理。”

  “呵,”曹操不屑的笑了笑,若不是許攸說,他還真不了解袁紹老了這麽優柔寡斷,年輕時可絕對不會那樣,當然或許也是真的太過喜歡他的小兒。

  “現在,若是按照此前我對袁紹的了解,”許攸一邊撚須一邊對曹操說道:“他定然會將兵馬留在城中抵抗,無法分兵去救援青州,如此就只能逐步退出冀州爭奪,將青州、冀州的兵馬、錢糧、士族、甚至是百姓人口等通通全部帶走。”
    “保全幽州與並州之地,幽州一直是他的兒子袁熙在主領,這些年憑借勇武與聰慧,也算是頗有建樹,相較於大子袁譚來說,二子袁熙應當最有能力,至於其小兒不過還未成年,少年也不見多少天賦,倒是沒什麽特別的。”

  “嗯,有子遠在,局勢確實要明朗多啦。”

  曹操不斷笑著,笑聲還頗顯得輕松寫意,看來在他眼中如今情勢已經是勝券在握了。

  “子孝,以大軍攻城,”曹操回頭看向身後的族弟曹仁,此等絕佳的揚名之機,當然是交給他和元讓兩人來領。

  當天晚上,曹軍舉火而出,攻城一夜,曹仁以大盾推進,到城門下撞大門,其余兵馬俑利用雲梯依靠極廣泛的方位而攀。

  眼看便是密密麻麻一堆人掛在城門上,城門樓的守軍在張郃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投下巨石、滾水,又以箭矢射遠處靠近的兵馬,足足廝殺了一夜。

  但曹操親自督戰,袁紹卻沒有來,他還沉浸在喪子之痛的悲苦之中,張郃去請了幾次,讓袁紹來陣前激勵,因為大公子新喪,若是如此極有可能會將守將兵馬激勵成哀兵。

  那軍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可惜的是袁紹不來,張郃能做的也有限,在即將天亮的時候,很多軍士都顯得非常疲憊,一看便知已經無力再忘死拚殺。

  若是接連進攻數日之久,他們的兵馬絕對扛不住,主要原因便是這一仗從最初的界橋開始就已經是一敗塗地了,他們不光並沒有搶佔到先機,還讓曹操如有神助的接連攻佔了數個極其重要的據點營寨,那要道被佔據之後,優勢自然而然的落入曹操手中,他便可以一路高歌猛進。

  晚上,清河郡之中。

  袁紹招來了兩位僅存的大將,張郃與高覽,文臣則是辛評、辛毗、逢紀等人,還有清河之中,以公正嚴肅著稱的名流崔琰。

  “我意,放棄冀州,退守幽州。”

  “諸位要在數日之內,計算好境內的錢財糧草,以及人口家族等,帶上各地家族而走,冀州是守不住了,現在的曹操尚且氣勢如虹,等徐臻拿下了青州,則可合兵來攻,如此說來,冀州遲早都是要被攻陷的,我們帶走財物,隻留一個空殼給他們便是。”

  情況緊急,袁紹這話也不是在征求文武的意見,分明就是已經做足了決定,來告知他們一聲罷了。

  幾人都是面面相覷不說話,但心底裡都明白這可絕對不是萬全之法,帶百姓的遷徙,又讓家族一同而走,這樣基本上就把民心弄亂了,甚至原本一直相隨的士族家族也絕不會再支持。

  真要這麽做,那就是殺雞取卵,飲鴆止渴,日後到了幽州豈能還有民心?
  崔琰很想立刻就將話說明白,奈何他現在身份特殊,早在清河享清福了,這些事也不必他來過問插手。

  辛評、逢紀等人自然是同意,反正現在除此之外也沒有好辦法了,又不能像田豐兄一樣早去,也不能像許攸一樣直接去曹營享福。

  現在甚至還能出謀劃策立功建業,憑借自己對冀州之地的了解,為曹操劃定進軍突破的路線。

  而他們這些人肯定就跑不掉了,且不說許攸之事事發之後,袁紹痛殺其全家有多凶狠,多不講情面。

  現在文武之臣的身邊,或多或少都會跟著袁紹軍中的心腹宿衛在陪同護衛,說是護衛,其實還是為了監視。

  最終還是張郃抱拳道:“主公,其實在清河還可以再守數月。”

  “我們糧草足備,兵甲數十萬,背後還有幽州、並州源源不斷輸送錢糧兵馬,哪怕是青州淪陷,徐伯文也不可能打下清河,因為他的兵馬根本不善於攻城。”

  “唯一善於攻堅的便是曹仁、曹洪兩將的本部部曲,徐臻的騎兵極多,善於野戰,他到了清河城下也絕對拿我們毫無辦法。”

  “你說的這些,我也考慮過了,但一旦我兵馬淪陷在此動彈不得,並州你覺得還會平安嗎?那些人都是豺狼虎豹,根本不會忠心於我,若是以往我可料定其忠誠,但到了如今局面,這些人斷然不值得信任,必須要大軍回退駐守,才能保一地安寧。”

  “並州和幽州之中,本來非漢者便不少,他們都不可以忠誠論,若是駐守冀州,有可能幽州與並州都會大亂。”

  “諸位聽我命令便是,立刻準備遷徙百姓,搬家族錢糧,去往幽州避難。”

  袁紹說完這話之後,甚至還深深的看了張郃一眼,這張郃倒的確有才乾,心性也是上佳,比起顏良文醜等武勇之輩好太多了。

  真不知當初為何不夠重用,或許沮君曾說顏良不可為將便是想推舉張郃為將。

  可惜了……

  如果袁紹沒記錯的話,張郃是麾下將軍裡面唯一一個曾經與徐臻平分秋色,並且造成了不小傷亡,而後全身而退的將軍。

  戰場指揮,臨場的心思恐都為上上之選,只可惜現在手中的底牌已經完全不夠了,不可能再給張郃發揮的空間,要留下家產給袁熙、袁尚兩人,為他們安排好後路。

  萬一日後若是一敗塗地,如同山倒一般,兩兄弟手中也還有可調遣之兵馬,有各地之錢糧。

  他真正的私心是這個,袁紹心裡很清楚,多日疲憊之下,又悲痛痛哭了一整夜,攻城略地和喪子的雙重打擊,讓他精神上疲憊不堪。

  袁紹知曉自己可能,時日無多了……

  那就他來做這個惡人,接下來文武只需要擁立袁熙便可,而袁尚可等成年之後再分地盤錢財給他。

  曹操想要完全收服北方四州這如此大的一塊領地,至少還需要花費三年時間。

  七日之後,曹操接連進攻,死傷數萬精銳,好幾次差點破門先登,只可惜張郃緊守進退有度,背靠城池高台,好幾次將險情救了下來。

  所幸的是,第八日守軍就減少了。

  最終留下了張郃殿後,但曹仁攻破大門後,立刻發現清河已經幾乎成了空城。

  袁紹等文武早就不見了,城中百姓也極少,宅院之內能稱之為值錢物件的也不在多數。

  這才敢確定袁紹已經跑了,整個城中隻留下了死守的四千死士,張郃自然也在此列。

  “也就是,他只有四千人,卻硬生生的擋了半個時辰。”

  “此人用兵恐有心得呀。”

  曹操聽聞的時候樂呵呵的笑了幾聲,讓人把張郃送到正堂,此人可以招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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