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城仙尊一言不發。

  那人繼續問道：“是不是……是不是需要什麽靈丹妙藥才能治好她？師尊，我可以去取，不管去哪裡，都可以，只要有一線希望，我也願意嘗試。”

  永城仙尊看著他好一會兒，欣慰的笑了笑，道：“看樣子我們小白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了，難怪大家都說你和阿裳互生情愫，原來竟然是真的。”

  這一句話讓白青竹鬧了個大紅臉兒，他別別扭扭的說：“才不是這樣的，師尊您不要那麽八卦行不行？”

  永城仙尊笑著搖了搖頭，道：“阿裳的情況很糟糕，但卻並不是因為重傷，只是她心裡抱著死意，並不想活下來。”

  白青竹一怔，不解道：“為什麽呀？沐師妹她那麽漂亮的女孩子，還有大把的青春年華，為什麽想要去死？”

  永城仙尊的眸子沉了沉，道：“每個人想要的東西不一樣罷了。妖和人，其實本質上並沒有什麽分別，如果非要說有，那或許妖的劣根性比人要多一點。”

  “但，對於正統的妖族而言，在一出生的時候，便要將那些劣根性去除，除非後天的環境逼迫他們激發出內心的惡念，否則，他們比尋常凡人還要溫和純良。”

  “正如你瞧見的，阿裳是個很溫和的姑娘，若不是為了救你們，她不會被激發出凶相，也不會將那雷鳴獸啃食殆盡。”

  “但她心裡，還有更大的悲傷，只是那些悲傷都被親情掩埋在心底裡。”

  永城仙尊幽幽的看向遠方，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麽。

  白青竹追問道：“師尊，沐師妹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告訴我，好不好？”

  永城仙尊垂眸看他一眼，歎了口氣，道：“她是個可憐的孩子，親眼瞧見自己的父母殞命，為了保護自己的弟弟，逃離妖族，最後連那唯一的弟弟也生死不明。”

  白青竹張了張嘴，驚訝著，視線緩緩地轉移到躺在臥榻上的少女的臉上。

  “你不是很好奇，她的那塊靈石為何那樣寶貝嗎？”永城仙尊問。

  少年白青竹點了點頭，繼續聽著師尊說。

  “妖族的靈石因為地界的差異，靈石都是黑色的，凡間這樣漂亮的靈石，對於他們來說是很稀少的。所以，或許那塊靈石是曾經她弟弟最喜歡的小玩意兒，在弟弟不知所蹤之後，她還剩下的……就只有那枚靈石了。”

  白青竹聽著聽著，心裡越來越酸澀，越來越難過。

  他問：“難道就沒有什麽東西，能讓她忘掉從前嗎？”

  永城仙尊沉默一瞬，道：“記憶對於一個人來說，是很珍貴的，我們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利隨意的抹掉一個人記憶。”

  白青竹卻激動起來，“可是……可是她就快要死了，還有什麽會比性命更重要的？”

  永城仙尊歎氣，也只是搖了搖頭。

  一個月後，白青竹翻遍了所有的古籍，找到了一種方法。

  那是一種能夠讓人的情感變薄弱的東西，只要用在人身上，便可以將那人的感情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