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離立馬急了,眼睛驀的睜大:“咱不回華國了?”
季寒沉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嘴角微勾,生出逗她的心思裝傻:“回去做什麽?”
慕離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當然是找鳶姐啊,寒哥你不打算回去了?”
這下她也急了,她走的時候還和鳶姐提前打過招呼說很快回去,現在怎麽寒哥突然變卦了。
包廂內,其他幾個下屬面面相覷。
老大怎麽還要回去?
季寒沉低頭端起酒又是喝完了一杯,眼睜睜看著慕離著急。
“老大,現在組織大換血,正值多事之秋,您還是留下來主持大局為好。”有個小頭目這時候連忙搭話。
慕離瞪了對方一眼,指著鼻子罵:“沒用的東西,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還留著你們做什麽?!”
被慕離嗆聲的那個小頭目聞言不敢吱聲了,畢竟慕離是季寒沉眼前的紅人,再怎麽樣手裡的權也比他們高,他得罪不起。
其他幾個高層見狀也不吭聲了,這時候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他們還是懂的。
只不過這個慕離說話實在是太難聽了些,仗著自己背後是季寒沉就對著他們指手畫腳,她算個什麽東西!
季寒沉熱鬧看夠了才望向慕離淡淡開口:“行了,坐下吧。”
慕離一屁股坐在了季寒沉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從桌子上拿起一瓶洋酒直接對嘴喝了大半瓶。
“半個月德蒙那邊讓我們這邊運送了一批槍支出海時被查到了,那邊反水一口咬定那是我們的,導致我們的人被抓了現在還沒放出來。”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高層義憤填膺開口。
“老大,現在幾個兄弟都被關在裡面受苦,我們當務之急得把人先撈出來,然後再算總帳。”另一位男高層也跟著道。
慕離打了個哈欠隨意將散著的頭髮挽了起來,然後搖了搖手中剩下的半瓶酒:“一群廢物,不救也罷。”
“慕離,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最先發話的中年男高層突然站起身氣憤的睨著她問。
慕離轉頭,眸底清澈明亮,她突然衝著那位高層笑了笑,然後一字一頓:“我說,沒用的廢物死了也罷。”
“你——”
高層指著慕離的鼻子氣的整個胸腔都在震動,隨著他的呼吸起伏一抽一抽的疼。
“慕小姐,即便您是季總身邊的人,也不能說出這種話來!”那位小頭目也跟著站了起來怒聲質問。
慕離高高在上的睥睨著他,不屑一顧,“一條走狗。”
接著站起來好幾名高層,皆是指責慕離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組織培養她這麽多年,到頭來她卻說出這種令人寒心的話來。
季寒沉全程坐在那一副看好戲的姿態,既不阻止也不幫腔。
慕離聽夠了幾人的說教,掏掏耳朵完全不當一回事,將目中無人的姿態演繹的十成十。
“慕離,組織白養你這麽多年了!你對得起季總嗎?”一個戴著眼鏡的組織高層斥責著她的這番所作所為。
“喲!老不死的還有臉說這話,我還當你們所有人啞巴了呢,你們也知道是組織養我的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值得你們在這輪番批判。”
她突然將喝空的酒瓶子重重望桌子上一敲,發出砰的一聲清脆的聲響,慕離手中的玻璃酒瓶應聲而碎,瞬間包間內玻璃渣濺的到處都是,碎渣在燈光下折射出斑駁的光影。
大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了一跳,他們看著慕離手中拿著剩下的半截瓶身退後幾步。
“慕離,你要做什麽!”
慕離一把抓住那位男高層的衣領,然後一腳揣向了對方的膝窩,男人重心不穩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剛才濺了一地的玻璃渣扎進了他的膝蓋中,鮮血頓時染紅了褲子。
回過神來的男人感受到膝蓋上傳來愈發清晰的痛感之後,面容霎時扭曲五官猙獰的發出一聲痛苦又壓抑的悶哼聲。
剩下的人見識到了慕離嗜血的一面,立馬噤若寒蟬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慕離余光瞥過剩下的人,露齒森白的牙齒冷笑:“繼續說啊,怎麽不說了!”
哢噠——
寂靜中,季寒沉摸過桌上的打火機點燃了一支煙,忽明忽暗的火星如同野獸在黑暗中猩紅的雙眼,室內彌漫的煙霧像是它口中噴撒出的熱氣。
慕離聞到煙味皺眉衝著季寒沉道:“少抽點,難聞死了。”
跪在血泊裡的男人怒目凝視著慕離,然後憤然轉頭:“季總,慕小姐如此目中無人嗎?”
啪——
男人臉上赫然多了兩個鮮紅的巴掌印。
慕離肉疼的甩了甩自己的手,“逼話怎麽這麽多?”
剛才那一巴掌她力氣沒收著,扇的她手疼。
今天莫名其妙被慕離打了一個巴掌還罵了一通的高層此刻隻感覺自己顏面盡失,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他口中發出如困獸般的嘶吼聲,掙扎著身子想要站起來。
慕離直接揪住他的頭髮朝著地面按了下去,接著是咚的一聲悶響。
季寒沉終於正眼朝男人看過來了,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軀立馬擋住了大半的光線。
他的臉隱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多余的表情,模糊掉的身影和輪廓更加襯托的他像是來自阿鼻地獄裡的魔鬼,想要將他拖進深淵巨口。
男人以為季寒沉是來幫他的,連忙喊了一聲:“季總……”
季寒沉蹲下身眼神憐憫像是在看一條狗一樣看著他,他笑著拍了拍男人的臉,眼神陡然陰鷙了起來,他將那支燃燒了大半的煙頭直接拓在了男人的臉上。
臉上灼燒般的痛感讓男人再也忍不住咆哮著叫了起來。
剩下的人咽了咽口水臉色煞白,盡管見多了血腥場面的他們,這一幕發生在自己人身上,依舊是令他們不敢直視。
這時候外面由遠及近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聽起來亂糟糟的。
包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十幾個穿著特製工作服裝的黑衣人魚貫而入,無一例外手中拿著槍。
季寒沉與慕離似乎是早就知道了一樣,完全不例外,二人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十幾個黑衣人站在門口兩邊,然後兩個穿著西服的男人簇擁著一位大腹便便的混血男人走了進來。
混血中年男渾身上下散發著暴發戶的氣質,脖子掛著粗重的金鏈子,腰間的那根金腰帶十分扎眼,一笑便露出一口煙熏的黃牙:“好久不見,季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