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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她不想做德妃》第119章
  “君子慎獨,不欺暗室。”烏瑪祿知道他還不懂,便道,“一個人自己獨處的時候也要小心謹慎,不可做出放蕩驕逸的事。”

  烏瑪祿點了點他額頭:“便是告訴你,時時刻刻,都要言行一致。你怎知道隔牆無耳?這話叫人聽去了,不備什麽時候成了捅向你的刀。”

  她摸了摸他的頭:“算了,記不住也算了。你還年紀太小,你記著我和你佟媽媽的話,不要同別人說這些話就是。”

  “好。”年幼的胤禛雖然不能完全理解烏瑪祿的話,但他還是記下了。

  十月初一,辰時,章佳常在誕下皇十三子。

  永和宮按例遣人賀。

  烏瑪祿依舊不怎麽出宮門,宮中妃嬪早已習慣。

  只因為她位份高,平時組會,出於規矩,都會遞個帖子或傳個口信,邀她一同參加。

  至於她來不來,皆在都可。

  這段時日,惠妃組了個賞菊會,因天氣驟降,宮中不少人感染風寒,抱病不能前往,而烏瑪祿和佟佳皇貴妃自然也在這些人裡。

  烏瑪祿身子太差,格外懼冷,便不願意出去,隻同萬琉哈柳煙在屋裡說話。

  冬天來了,內務府逐漸供炭,先緊著高位主子們。

  烏瑪祿的炭自然是早早的到了,因著體弱懼冷,氣溫下降後,便開始燃炭了。

  她雖分了些往年的炭給萬琉哈柳煙頂著。

  隻萬琉哈柳煙位份低,炭一時半會兒到不了,防著冬月裡不夠,非得掐日子算著不可。索性便時常抱著自家兒子一同過來取暖,還能和烏瑪祿說說話,打發打發時間。

  萬琉哈柳煙道:“我聽說章佳常在生了阿哥後,貴妃有些想留在自己宮中養。”

  “這事兒,皇上多半會同意,他慣來好說話。”烏瑪祿隨口道。

  這話,萬琉哈柳煙也認同。

  她隨口道:“我這些日子來,瞧你新來的宮女裡,有個不安於室的,倒是很會眉眼高低。”

  她勸烏瑪祿:“要再來個袁答應,也是平生事端。你身子不好,哪兒經得起這些人壞了心思。依我看,倒不如早早把她攆走。”

  烏瑪祿不以為意的笑道:“不是說,人行善事,自有神佛庇佑嗎?若神佛不庇佑,那便是我命該如此。這天底下的事,哪是我們能說得準的。”

  她半開玩笑道:“也許做個妃子才是她的命數也說不準。”

  萬琉哈柳煙哼了一聲:“你啊,也不知什麽時候做起了算命先生。就你說的有道理,旁人都說不過你。”

  烏瑪祿挑了挑眉。

  她屬實冤枉,她不過是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才心有所感說出了這句話。怎麽就是算命先生了。

  她反過來勸她:“可別冤枉我。妞妞,咱們都是從包衣過來的,都知道,宮中女子有這樣的心思實屬常見。”

  她捏了捏萬琉哈柳煙懷中孩子的臉,淡淡的笑道:“再說,就算攆了她,也會再有第二個她。這宮中年年歲歲的進人,哪是一時半會兒掐得盡的。”

  萬琉哈柳煙知她說的是,可還是為她委屈:“我也就這麽提一嘴,只是不想姐姐宮中再出背主的奴才。”

  她全心全意的在為烏瑪祿考慮,烏瑪祿卻隻感到了一種深沉的悲哀。

  她在萬琉哈柳煙身上看到了一種輪回的縮影,是這紫禁城中無數次上演的悲劇。

  萬琉哈柳煙曾也是遭遇這種悲痛的人,她卻差點兒成了加害別人的人。

  烏瑪祿由來知曉,人在擁有權力地位後,很容易變得自高自大,尤其當他們對另一批人擁有絕對權利的時候。

  那些人就不會被他們視為同等的人,而是成了奴仆。

  他們會毫無底線的去傷害自己的奴仆。

  這有什麽難的呢?區區一個奴仆罷了。

  從始至終,毀滅都比節製與約束更容易。

  傷害一個人再容易不過了。

  做一個主子有什麽難的呢?

  不是早有這樣的說法嗎?大多數人憎恨的不是富人,而是憎恨那個富人不是自己。

  同樣,當奴隸的人,他們所憎恨的也不是奴隸主,如果讓他們有機會做奴隸主,他們自會做出比他們原先主子更加殘酷的事來。若有一天要廢除這種制度,他們反而是第一個反抗拒絕的人。

  太容易了,這世事改弦易轍太容易了,變成另一個人,另一個模樣,都是太容易的事了。

  而烏瑪祿拒絕如此,她始終保留自己,從始至終都把所有人當成人。所以她不會去傷害任何人。

  她是德妃,她也絕不高貴於任何人;即便她一口一個主子奴才,她也絕不低賤於任何人。

  每個人,生來平等。

  所以,她沒有任何權利與理由去傷害別人。

  即便她身邊人一遍又一遍的告訴她,這些宮人奴仆打罵皆是可以的,甚至打殺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她卻從始至終,連句重話都沒對他人說過。對於身邊人的去處,她都詢問過他們的意見。

  她尊重自己,也在尊重別人。

  人貴自重,也貴重他。

  生而為人,生來平等。

  正如簡愛那句話,當你我死後,穿過墳墓,站在上帝面前,上帝會告訴你我,你我生來平等,並無不同。

  她誠然知道這世上有各種各樣的階級,她也無力改變,但是她不認。

  她因她的靈魂而顯得奪目。

  由來,人不會因為他的皮囊外表而奪目。在歷史中,他只會因他璀璨的靈魂而不朽。

  她沒有指責萬琉哈柳煙,而是溫柔的笑著,戳了戳她肩:“好妹妹,我知曉你是為我好,別為我擔心。都道是,心闊天地開,自不會有要害我的人”

  她又逗她:“說不定,我是有福氣的人,跟在我身邊的人最後都能大富大貴的。跟我交好的,指不定最後都能成為妃,莫為我擔憂啦。”

  萬琉哈柳煙見她油鹽不進,隻笑道:“就你這嘴,誰說的過你去了。好了好了,我不與你爭了。”

  萬琉哈柳煙也不多說什麽,隻抱著兒子同她說話,等天黑了才離開。

  她之後專門找機會,同琉璃說完了自己的擔憂,讓琉璃多盯著那位王雲錦。

  琉璃記下了,自然多有提防。

  王雲錦一時間過得越發難受。

  這種磋磨又沒當著烏瑪祿,琉璃又隨時陪侍烏瑪祿,王雲錦沒有膽子也沒有法子告訴烏瑪祿。

  還是烏瑪祿見她手上生了凍瘡,讓琉璃取來了膏藥,送給了王雲錦。

  待王雲錦下去,烏瑪祿讓琉璃去太醫院多要了幾盒膏藥與藥劑,散給永和宮人。

  琉璃散完了,回來道:“主子就是人太好。”

  烏瑪祿笑她:“哪個做奴才的不想遇上好主子。”

  琉璃叫了一聲:“我的好主子誒。”

  烏瑪祿笑完後,又正了神色道:“都是一個宮中的,若有沒做好的地方,多教導就是了。沒必要這樣子蹉磨他人,都是人生父母養的。”

  她招琉璃上前,捏了捏她的頰,道:“你運氣好,所以你今兒個才是磋磨別人的人。若是趕明兒,你運氣不好,被別人磋磨了呢?”

  “琉璃呀,我見不得你受委屈。”烏瑪祿微微搖頭歎息,“我難道就忍心見別人受委屈嗎?”

  琉璃有些委屈:“主子自是菩薩心腸。可那小蹄子在皇上來時,多有諂媚,不是好貨。奴才是替主子委屈。”

  烏瑪祿想了想,叫來了王雲錦,問她:“你想做主子?”

  “不敢,奴才不敢。”王雲錦忙磕頭。

  烏瑪祿叫她起來:“起來站著說話,我這宮中不興磕頭這些。”

  王雲錦起身,一直低著頭,默默不語。

  烏瑪祿語氣溫柔:“你不要擔心。我問你有什麽打算,只是想著,你如果想做主子,我也可以為你推薦一二,總比你如此好些。”

  王雲錦搖頭不已:“奴才不敢。”

  她聲聲緊張:“奴才剛入宮時,教養姑姑說過,永和宮主子最善良不過,奴才能來這裡,已是天大的福氣,哪能有背主的心思呢。”

  她也是個伶俐人,將手上凍瘡藏了藏:“奴才冬日手上愛生凍瘡,礙了主子的眼,是奴才的錯。”

  烏瑪祿說了兩句寬慰的話,讓她下去了。

  二人等王雲錦下去後。

  琉璃呵道:“她那點心思,誰看不出來,也就主子好說話,才這般大膽。”

  “算了,由隨她去吧,到時候再說。”

  “可是……”

  烏瑪祿沒有讓她說完:“塞翁失馬,焉知禍福。縱然她想做主子也隨她,指不定到時候又有什麽收獲呢?”

  烏瑪祿對此並不放在心上。

  她這般看得開,琉璃只能毫無辦法的搖頭。

  這宮中哪有這般簡單哦,她的主子身上總帶著一種不合時宜的柔軟天真,就像被養護得太好了,從沒見過什麽明爭暗鬥與世間悲苦似的。

  可琉璃親眼所見,她的主子歷經了這世間的悲苦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看著她美麗柔弱的主子。

  她想,也許她的主子內心比誰都堅強強大吧。

  她不解,也只能下去做自己的事了。

  十一月,朝鮮右議政鄭載嵩為首的三使臣,上書抗辯處理過重,遭到清朝禮部的迎頭痛擊。

  十二月,康熙緊趕慢趕把政務趕在春節前處理完了,這才松了一口氣,有空在后宮走動。

  見完了該見的,最後歇在烏瑪祿這裡,烏瑪祿此時已經懷胎五月有余。他為逗她開心,把這事兒當逗趣的給烏瑪祿說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我沒有發兵朝鮮,已經是給他們體面,體諒他們國小兵弱。不過白銀兩萬兩罷了,還敢上疏辯解,想來是之前太過仁義,才讓他們有膽子做這樣的事。”

  “孟子言,大國事小國以仁,小國事大國以智。朝鮮也是受過禮儀教化的,怎麽連這點道理都不懂。我倒是仁義了,他們不智啊。”

  烏瑪祿斟酌道:“爺慣來仁義,只是……正如爺所說,他們國微兵弱。在爺看來,這兩萬兩白銀不算什麽,可對他們來說,可能確實比較困難?”

  康熙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她:“額林珠,你可真是……”

  他點了點她額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菩薩下凡,怎麽不是給這個求情,就是給那個求情。”

  他到底擔憂她體弱有孕,沒說什麽過激的話,隻道:“你放心好了,這些我心裡都有數的,你隻管好好養胎,保重身體要緊。”

  夜裡,康熙抱著烏瑪祿睡覺。

  有人唱歌,聲音悅耳,唱的是江南小調。

  “路入南中,桄榔葉暗蓼花紅。兩岸人家微雨後,收紅豆,樹底纖纖抬素手。”

  不多時,歌聲消失。

  春節休沐,康熙要忙的事情極多,並不能好好歇息,一大早的走了。

  他到門口,跪了一地。

  他走了幾步,梁九功見機快的跟上前,後面宮人盡皆跟了上來。

  康熙回頭看了一眼,問道:“昨晚?”

  “是德主子這裡的宮人。”

  他不耐道:“打殺……算了,杖責……”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她的宮女,就讓她自己做主吧。”

  他像是早已經知道答案似的:“她怕不會罰這宮女,反要送來。”

  梁九功不敢答。

  康熙對此也唯有一聲歎息。

  她哪天要是真的眼中有他,他才要謝天謝地。

  不過,她要真哪天喜歡他了愛他了,他還會愛她嗎?他不知道。

  他轉身走了。

  烏瑪祿醒後,琉璃上前伺候,不情不願的把昨夜的事與她說了。

  要不是皇上發話,她定然要把這事藏下,讓那蹄子多吃些苦。

  琉璃道:“是那王雲錦做出這等丟人的事,梁總管叫人把她嘴堵了,關在廂房裡。”

  “皇上讓主子看著辦。”琉璃道,“主子不如把她送走,免得她又生了什麽心思。”

  烏瑪祿讓琉璃把人放出來,又給了吃食,洗漱後,才讓人來。

  烏瑪祿看著王雲錦,歎息道:“我原問過你願不願意的。”

  王雲錦跪下,烏瑪祿叫她起來。

  她起身後,隻低頭不語,一副心如死灰,即便殺了她,她也什麽都不會說的模樣。

  烏瑪祿問她:“你是有什麽苦衷麽?”

  王雲錦依舊不語。

  烏瑪祿靜靜的等著。

  屋裡安靜。

  魯迅先生的原文是:奴隸變成奴隸主以後,會比以前的奴隸主更殘忍,因為他們受過摧殘,所以當自己變成奴隸主以後就會更變本加厲的摧殘別人。

  ——

  嗯,送諸君一句,先生寫的別的話:願中國青年都擺脫冷氣,只是向上走。不要聽自暴自棄者的話。能做事的做事,能發聲的發聲。有一份光,發一份熱。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裡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

  ——

  丙子胡亂:1636年,清軍12萬攻入朝鮮,逼其稱臣
  ——

  南鄉子·路入南中

  五代·歐陽炯

  路入南中,桄榔葉暗蓼花紅。兩岸人家微雨後,收紅豆,樹底纖纖抬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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