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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她不想做德妃》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有得辛苦比沒得辛苦好。”王朝慶道。

  喜姐笑了笑,問他:“往常不是魏珠嗎?”

  “嗐,他做了不當的事兒。”王朝慶不打算說下去了,行了個禮下去了。

  喜姐進去把這事兒給烏瑪祿說了。

  琉璃道:“主子是知道九格格要來麽。”

  烏瑪祿搖了搖頭,閉上眼:“你們下去。”

  末了,她又叮囑道:“叫小廚房備著些皇上愛吃的。”

  琉璃和喜姐對視一眼,應下了,退了下去。

  屋裡只剩下烏瑪祿輕微的呼吸,她慢慢的睜開眼,她看著自己掌心紋路。

  她手心裡的紋路頗為繁亂。

  相書上說,手心紋路亂如麻,心思多。

  她歎了一口氣。

  這后宮,哪個不心思多……

  夜裡,康熙果然來了。

  有了烏瑪祿的提前吩咐,也不顯得繁亂,琉璃奉上茶水點心。

  康熙坐下,讓梁九功給烏瑪祿呈上個冊子。

  康熙道:“這是吏部上來的。”

  烏瑪祿打開,裡面是八旗秀女的記錄。

  烏瑪祿闔上:“這不該是榮妃姐姐她們的事麽。”

  “老四的福晉,你這做額娘的不自己選。”他含笑看著她。

  這些時日的冷落仿佛從未有過。

  他們依舊是那恩愛情濃的帝與妃。

  烏瑪祿看著他,慢慢的笑了起來,她斟酌道:“胤禛年歲還小,倒不著急。”

  她慣來是個憊懶的性子。

  康熙早知她性情,對此並不在意,反倒是溫和道:“那給他指個年歲相近的,從小到大的情誼不是旁人能比的。”

  “……好。”

  兩人無話可說,康熙也不走,洗漱後上床歇下了。

  兩人躺在榻上,閉目休息。

  康熙仿佛只是隨口一問:“我不來見你,你今生便不打算見我。”

  “怎麽會,宮中多宴會,自是能見到皇上的。”黑暗裡,看不清烏瑪祿的神情,只能聽見她回答的嗓音是如此的平靜。

  康熙在被下捏住了她的手,她手上多了一點點肉,還是瘦得很。

  康熙閉著眼睛,他說:“我快到不惑之年了。”

  “嗯。”

  他翻身抱住她,什麽都沒有說,沉沉睡去。

  烏瑪祿睜著眼睛到天亮。

  更深聽漏雨,明月照紗窗。

  康熙連著宿了幾天,眼見快到四月,便帶著幾位嬪妃,在暢春園避暑。

  高位的有儲秀宮妃,宜妃以及佟佳蒼雪。

  低位的也有王雲錦和幾位答應。

  魏見月也在其中。

  至了暢春園,自有人安排好一切。

  烏瑪祿自是沒去的。

  她身子不好,這樣的奔波她都受不住。

  是以,歷來康熙從不帶她外出。

  琉璃伺候烏瑪祿梳妝打扮,輕聲道:“九格格前些日子來了,奴才叫尹雙兒一同照料著。如今瞧來,倒像是長胖些了。”

  烏瑪祿點頭道:“隨我去瞧瞧。”

  入了偏殿,長生正坐在榻上和玩萬琉哈柳煙下象棋。

  萬琉哈柳煙見她來了,招呼她一起。

  烏瑪祿坐下,叫嬤嬤抱來了九格格。

  不大點兒的孩子,軟塌塌的,抱著都得小心翼翼,生怕揉碎了。

  萬琉哈柳煙看了一眼:“她倒是可愛。”

  “我也覺著。”

  萬琉哈柳煙回過頭,移動了馬,丟下長生自己去想,才又和烏瑪祿道:“那王雲錦不在,尹喜兒就不出門了,也不知她在怕什麽。”

  “隨她去吧,各有各的造化。”烏瑪祿神色如常,卻始終帶著一種飄渺。

  雖在眼前,猶在天邊。

  她是抓不住的細霧,枝頭初融的白雪。

  萬琉哈柳煙壓下自己心中怪異的想法,伸手逗了逗九格格,道:“也不知這丫頭以後會如何。”

  烏瑪祿坦誠道:“我也不曉得,先養大再說。”

  萬琉哈柳煙聞言只是含笑搖頭,指著棋盤道:“好久沒和姐姐下棋了,來一局嗎?”

  烏瑪祿讓嬤嬤將九格格抱走,替了長生和她的殘局。

  兩人下了起來。

  長生坐在一旁玩兒著棋子。

  胤禵被琉璃抱過來放在榻上。

  頗為和樂。

  夜裡,烏瑪祿點燭,摒退了左右,才在紙上落下幾個字。很快,她又揉成一團,用火燒了,丟進了花瓶裡。

  深宮十五載,她落筆盡是繁體。

  她看著紙張在火裡燃燒,成了灰燼。

  她沒了興致,讓琉璃收了東西。

  天氣轉熱後,內務府送來了冰盆消暑,萬琉哈柳煙也跟著孩子們一塊兒來。

  萬琉哈柳煙用了兩口酸梅湯,開了話頭:“還是姐姐這兒好。”

  她又道:“我盤算著,趕著這兩天涼快,再去見見十二。天熱了,就不出門了。”

  烏瑪祿頷首道:“你說得也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烏瑪祿給長生喂了兩口酸梅湯,不叫她多吃。

  夜裡,烏瑪祿清醒到天亮,到天亮了才睡了會兒。

  五月,康熙得知軍情急報,急報裡寫道,噶爾丹將借兵羅刹國。

  他立即傳諭在京中的羅刹國使臣吉裡古裡、伊法尼齊:“噶爾丹迫於內亂,食盡無歸,內向行劫,今仍揚言會汝兵同侵喀爾喀,喀爾喀已歸順本朝,倘誤信其言,是負信誓而開兵端也。”

  然而,國家之間只有利益。

  羅刹國國內雖然前兩年才經歷過一場政變,然而好不易掌控朝政的彼得大帝野心勃勃,想要乾出一番事業來。

  奈何之前的戰爭中,他那位同樣野心勃勃的攝政王姐姐索菲亞公主,並沒有從清廷討得任何好處。

  雖然盟約早定。

  但盟約這種東西,不就是用來撕毀的嗎?
  羅刹國內大臣與彼得大帝早已達成共識,一旦噶爾丹在與清廷的戰爭中略佔上風,他們就會撕毀盟約,揮軍南下,分一杯羹。

  對於康熙的諭旨,他們壓根兒不以為然。

  他們在公元1674至1683年間,即康熙十三年到康熙二十二年間,早就互相勾結。

  噶爾丹幾乎每年都派人與沙皇商討,訂立軍事同盟和求得沙俄給予軍隊和槍炮的援助。

  而噶爾丹出兵喀爾喀蒙古時,正是喀爾喀蒙古土謝圖汗,率領蒙古軍民抗擊羅刹國軍隊,並包圍了羅刹軍隊於色楞格斯城堡內的關鍵時刻。

  結果由於噶爾丹從西面向喀爾喀部發動進攻,使其腹背受敵,迫使土謝圖汗隻得撤退包圍羅刹國的軍隊。

  如此一來,康熙說什麽都沒用。

  天大地大,也大不過利益去。

  康熙是一位合格的帝王,自然不會把國家大事寄托於所謂的情分上。

  他一面讓裕親王福全統禦戰事,準備打仗。一面斥責噶爾丹與羅刹國不顧體統,做出這些事來。

  他所料不差,不管是噶爾丹,或是羅刹國內,對此都聽而不聞,視而不見。

  噶爾丹當年六月,率軍兩萬,以追擊喀爾喀蒙古為名,大舉南犯,深入漠南蒙古烏珠穆沁一帶。俘掠人口,搶劫牲畜。

  面對康熙的警告。

  噶爾丹素來是個狷狂高傲的人,他隻覺得可笑至極,他大笑著讓使臣回復康熙:“聖上君南方,我長北方。”

  使臣戰戰兢兢的說完話,康熙大笑著讓人把他拖出去,囚於天牢。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不斬歸不斬,折騰一個人的方式多了去了。

  他看向諸臣。

  眾臣叩拜,各個稱罪:“臣等有罪。”

  歷來為人臣者,君憂臣勞,君辱臣死。

  他們的君主被如此欺辱,對臣子來說,豈不是天大的罪過。

  諸臣叩首,涕淚不止。

  董鄂費揚古請令:“奴才請戰。”

  “臣請戰。”

  “臣等請戰。”

  ……

  此乃民意。

  康熙早已做好準備,此時也自然答應。

  “允。”

  余下諸事,退朝之後,康熙叫來了內政大臣,商討機要。

  如今他的孩子們年歲已大,自然是叫老大與老四幾人同在一處旁聽,對他們以後,自是有好處的。

  此次商討的,自然是對噶爾丹作戰的具體事宜。

  軍隊,戰略。

  打仗非把此二者研究透不可。

  康熙喜讀書,兵法之書自也是沒少看。

  在諸大臣幾番商議後,旦曉天明之時,康熙下了決定,他決意分兵兩路出擊,成夾角包圍之式。

  他指著地圖,指點江山:“左路軍出古北口,右路軍出喜峰口,從左右兩翼迂回北進。到時候將噶爾丹消滅於這個地方。”

  那是烏珠穆沁地區。

  這是最理想狀況。

  七月,康熙決意親征噶爾丹,同時,授裕親王福全為撫遠大將軍,率軍西征噶爾丹;命董鄂費揚古為參讚軍事,前去科爾沁征兵。

  大皇子胤禔年歲漸長,康熙讓他隨其伯父福全出征,任副將軍,參與指揮戰事。

  至於胤礽,作為太子,留守中宮。三阿哥胤祉都算太過年少,戰場無眼,康熙不忍心,自然不打算讓他去。

  胤祉年紀都尚幼,至於其他阿哥,更是年紀尚幼,哪兒有上戰場的道理。

  隨後,康熙親臨博洛和屯指揮。

  同時令索額圖,帶領盛京將軍、吉林將軍各率所部兵力,西出西遼河、洮兒河,與科爾沁蒙古兵會合,協同清軍主力作戰。

  索額圖畢竟是太子舅舅,若一直將索額圖拒之在外,便是剪斷太子一翼。

  他為太子一翼,只要他不廢太子,那太子不論做什麽,都不會有事。而太子母家勢力,同樣為一翼。

  一翼也能飛。

  卻不如兩翼輕巧。

  如果不是赫舍裡家驕縱無禮,他也不會在1683年,康熙二十二年三月,革去赫舍裡心裕鑾儀使、佐領,仍襲一等伯;革赫舍裡法保一等公;革赫舍裡索額圖議政大臣、內大臣、太子太傅,仍任佐領。

  磋磨了赫舍裡家勢大,不分尊卑之勢。

  他審視了三年,見赫舍裡家自知有錯,小心做人。

  這才停止了這種小小教訓。

  於1686年,康熙二十五年,他才再次啟任索額圖,任領侍衛內大臣。

  這些計較,不用與胤礽說。

  他為他皇父,自是該為他考量。

  身處異地,康熙在等待戰事消息時,因焦慮憂心,加之水土不服,上吐下瀉,又熱過頭,中了暑。一時間病了起來。

  每日傳回宮中,好叫皇太后安心的奏報裡說了這事兒。

  皇太后和他處了這些年,已經把他當作自己親兒,聞言有些心焦,思來想去後,讓那蘭圖走了一趟毓慶宮,把這事兒給太子說了。

  太子道:“我這就去看皇父,讓皇祖母勿要擔憂。”

  “奴才會的。”那蘭圖又細細叮囑他,“但您此去,也要多加小心,你是太后和皇上心尖兒上的,要是有什麽,奴才罪過就大了。”

  胤礽笑道:“嬤嬤說得哪兒的話,我會放心的,你隻管叫皇祖母放心就好。”

  那蘭圖聞言退了下去。

  他叫人下去準備好馬,這就要去見康熙。

  卻被太子屬官拉住。

  那人道:“太子您此去還是把三阿哥帶上的好。”

  那屬官是看著他長大的,胤礽見是他,緩了神情,卻還是道:“帶他作甚。”

  屬官道:“您雖是孺慕情深,可孤身一人前去,難免叫人覺得您……您是關心皇位。”

  胤礽聞言嗤道:“阿保,你太過小心,我乃皇父親手養大,是早封的太子,自是不同於其他孩子。”

  他揮開他的手:“皇父百年之後,這皇位就是我的,我哪兒用做那些事。”

  阿保還是有幾分擔心:“可是……”

  胤礽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好了,阿保你是小心慣了。”

  他說:“我知道你是擔心我重走了歷朝歷代太子的老路。”

  他自信的笑道:“你放心,我還是那句話,我和皇父比他們多了分父子情分。歷朝歷代能和我比的,也就唯有懿文太子朱標了。”

  阿保見他堅持,也隻好不再勸,但還是免不了叮囑:“還是把三阿哥帶上的好。”

  “好。”胤礽也不想讓他擔心。

  阿保從他五六歲開始,就被皇父安排到他宮中,雖是太子詹事,但對他極好,處處用心,時時在意。

  整個毓慶宮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待他那麽好的人了。

  他也不想讓阿保擔心,他讓人去讓胤祉做好準備。

  阿保這才退下。

  胤礽與胤祉帶著幾個隨從,輕騎快馬出了燕京,一路趕路。

  右路軍北進至烏珠穆沁境遇噶爾丹軍。

  一場大戰。

  交戰不利。

  康熙早就準備好幾套戰術,讓他們隨機應變,此時,大軍南退,丟下無數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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