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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長安小坊正》第539章 隔牆有耳
  范錚帶元來入華容開國縣侯府時,各人相視無言。

  這種恩寵,類似雙刃劍,好壞參半。

  “雷七,倒座房尋一件安靜的,讓元來單獨入住。元來隻從事日常灑掃,任何人不得干擾他。”

  范錚簡單地安排了一下。

  灑掃不是多重的活,元來當可勝任。

  單獨居住,不是因為優待,而是中官身體殘缺,總有不便之處。

  元來默然,叉手領命。

  杜笙霞狐疑地看了元來幾眼,低頭不語。

  范老石一聲若有若無的輕歎,元鸞的目光卻在元來身上打量。

  好好的侯府,突然多了那麽一個外來人,還是皇帝賞賜的內給使,不免多了幾分不自在。

  雖說范錚光明正大、事無不可對人言,卻也難免有失言之時,故而別扭。

  誰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會時時刻刻端著,未語先三思?
  范錚雖謹慎,卻也達不到這標準。

  范百裡卻不管大人的想法,不知從哪裡掏了一個牛心柿餅,笑嘻嘻地塞到元來手中。

  元來眼圈一紅,收下柿餅,叉手向范百裡行禮。

  “阿耶,你看他手上都沒繭子,乾粗活也不太中用,不如讓他陪我,順便研墨。”

  范百裡請求道。

  范錚自無不可。

  想不到范百裡與這位元來還有眼緣,倒省了范錚為難。

  元來叉手,頻頻行禮。

  起居室中,夫妻落座,杜笙霞對著銅鏡左描右繪,搗騰了老半天,范錚卻沒看出明顯的改變。

  然後,杜笙霞倒騰起一件又一件新衣裳。

  此時的長安,儼然是萬邦中心,各種胡服漸漸流入,大唐以海納百川的姿態,接受了種種胡服。

  當然,以杜笙霞的身份,那些沽酒胡姬所著勾魂的服飾沒法穿,也就是窄身的短衣、長褲、革靴,看上去顯苗條。

  別的也就算了,苗條是真不可能。

  都生了兩個娃兒,不說腰間贅肉吧,髖骨是要闊了許多,神仙都改不了的。

  能不成為水桶腰、磨盤臀,就算杜笙霞保養得好了。

  所以,那些娶媳婦說“屁股大好生養”的,是倒是真話,可你仔細琢磨琢磨。

  “郎君,我穿這身衣裳,好看吧?”

  杜笙霞已經換了三套圖案各異的胡服,在范錚面前顯擺。

  范錚如多數久婚後的漢子,木訥地回了一句:“不穿更好看。”

  杜笙霞噗哧笑了,玉掌不輕不重地拍到范錚肩頭。

  打鬧一陣,杜笙霞伏在范錚身上,手指在他胸膛上畫圈圈。

  “郎君,天子恩賜內給使,感覺總是奇奇怪怪的。那個元來,不曉得為什麽,我總覺得眼熟。”

  杜笙霞輕輕咬著范錚耳垂低語。

  隔牆有耳,說話須得小心、再小心。

  “夫人高見。其實,這種奇怪的感覺,我一直都有,偏偏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要不怎麽說是心有靈犀呢?
  只是,相互間都清楚,元來在府上,多少也表示,皇帝偶有關注侯府。

  倒是范百裡這娃兒,會為阿耶娘分憂,主動將元來領走了。

  元來跟著范百裡,也不至於出什麽話題。

  就算是皇帝,也沒法跟黃口小兒計較嘛。

  廊下,范百裡執筆書著駱賓王的《詠鵝》,橫平豎直基本做到,筆鋒卻略欠缺。

  元來想了一下,握著范百裡執筆的手,寫了一筆,最後部分驟然用力,快速出鋒提筆,中鋒顯露出來。

  雖不完美,至少隱隱有鋒芒,不再是平庸圓滑的收筆。

  范百裡笑道:“厲害!我再寫幾個字。”

  到范百裡練刀練棍時,元來就只能站一連,根本沒法插手。

  “棍掃片,槍挑線,身似遊龍善百變!”

  范百裡念念有詞,一個回馬槍,棍頭刺到一塊風化石上,石末掉了一地。
——
  光德坊,州衙二堂,茶室。

  范錚與李叔慎、亓官植圍坐,賀鉤雄被攆去幹雜活,容光煥發的參軍事陳祖昌親手烹茶。

  對於這一點,李叔慎與亓官植是十分讚同的。

  老八這廝正活不太精通,雜七雜八的東西硬是懂得不少。

  同樣的水、同樣的料,賀鉤雄烹出來只是能喝,老八烹出來卻隱隱有些韻味。

  “別駕出巡這一個月,雍州也沒啥亂子,就是坊州方向來了幾百名流民,王福畤帶駱賓王等人施了賑濟。”亓官植四平八穩地稟報。

  李叔慎黑臉現出一絲得意:“經本官協調,暫將他們安置於永安渠畔,並尋了工部水部郎中陳賢德,安置其中丁男女補修繕河堤之缺。”

  范錚吐了口熱氣:“司戶參軍不又得跟本官哭訴沒錢了?給醫學的錢,又被卡了?”

  捉襟見肘就是這窘迫相,誰來了也沒轍,就是倒騰甑蓋的高手見了也得搖頭。

  即便王福畤逆了范錚之意,他也沒法追究,事有輕重緩急。

  按理說今年的雨水還略多,卻不至於成災,坊州也不該產生流民的。

  可惜理論歸理論,實際為實際,不搭界。

  天災人禍四個字,幾乎是所有災難的源頭,饒是范錚也無法處處追查。

  反正習慣了,不管哪裡受災,離雍州近一點的,庶民自會往長安城靠近,謀一口飽飯。

  實事求是地說,長安城雖勞力有過剩,不是太好找活,混個肚兒圓是沒問題的。

  想不到李叔慎與陳賢德還有點交情。

  安置災民的事,可大可小,相互間沒有一定的交情,水部司也沒必要非接這爛攤子。

  即便我有空缺的名額,憑什麽一定要買你的帳?

  這世上啊,別的或許沒有,人卻多的是。

  “不管怎樣,醫學的器皿、藥材必須盡快到位。”范錚態度堅決。“實在不行,與薑氏藥行打了條,今年取物,翻年耗磨日前後給錢。”

  李叔慎與亓官植對視,面有難色,許久才吞吞吐吐地說出原委。

  不曉得是哪一任雍州官員,遇事時也用這方法與商賈賒了諸多物品,然而翻年卻隻咬著沒錢,足足拖了三年才給付。

  “要命的是,其中有一商賈,偏偏急病發作,到死也沒拿到錢。”李叔慎悠悠地說。

  於是麽,雍州在庶民之中的口碑尚可,在商賈眼中卻信譽全無。

  要什麽東西,可以,錢貨兩訖,本小利薄,概不賒欠。

  范錚只能苦笑,前輩乾的糊糊事,後輩來受苦。(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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