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招惹麻煩
丘不歸早年喪偶,一直不曾續弦。他不好色,也不貪財,最大的嗜好便是練武。閑暇之際,偶爾喝上一盅酒。
今晚,他正在喝酒的時候,府衙主薄官周宗山找上門來,直接道:“我兒今天遇刺,身受重傷,凶手是蘇孝文的女兒蘇瑾。”
“蘇瑾?”
丘不歸雙眸一縮,他記得這個名字。外甥陳晉曾請求他幫忙尋找此女,但並未找到,沒想到卻藏身在周家之內。
他開口問:“人抓到了?”
周宗山搖頭:“沒有。”
丘不歸眨了眨眼:“那你來找我做什麽?”
周宗山道:“蘇瑾逃逸,她無家可歸,勢必會找人投奔。我聽說你的外甥陳晉與蘇氏父女來往密切,因此想找他問話。但在此之前,我得知會你一聲。”
丘不歸哈哈一笑:“所以呢?”
周宗山淡然道:“之前陳晉替蘇孝文擊鼓鳴冤,被抓入獄,伱不惜代價把他救出來,現在,你不想你的外甥再度進去吧?”
丘不歸冷哼一聲:“你不用來敲打我。這件事究竟如何,我外甥是否涉案,還不得而知。”
周宗山霍然起身:“好,我自會派人去老丘莊拜訪,找陳晉問話。”
轉身離去。
丘不歸目光閃動,沉吟不語。
前些時日,陳晉已離開老丘莊,住進城裡。可究竟住在哪兒,丘不歸也不知道。
一直以來,這個外甥過得太安逸了,只會埋頭讀書,不懂人心世故,就是個愣頭愣腦的書呆子。
丘不歸有心讓他出來歷練,嘗嘗生活的苦。如果陳晉的日子過不下去了,自會回去。
不過至今為止,陳晉還沒有回去過。
對此,丘不歸頗感寬慰,覺得這個外甥經歷了牢獄毒打後,開始成長,變得懂事了。
今晚周宗山找上門來,言下之意,直指陳晉窩藏了蘇瑾,要丘家盡早交蘇瑾出來,免得最後撕破臉皮……
雖然不知實情如何,但丘不歸隱約覺得,此事與陳晉脫不開關系。
“這小郎,真是會惹事找麻煩呀!”
歎息一聲,杯中酒一飲而盡。
……
一夜過去。
清晨,陳晉一如既往般早起,手持竹杖,來到院中練劍,刺落葉。
救下蘇瑾,等於與周家為敵,勢必引來一連串的後患麻煩。
王懷易說他有外公和大舅作為靠山,但對於陳晉來說,他更願意依靠自己。
依靠自己手中的劍!
每日的苦練必不可少,風雨無阻。
嗤!
當把一片剛飄落的枯葉刺穿時,陳晉若有所覺,回頭去看,正見到蘇瑾倚在門口,好奇地看著。
她仍穿著昨天的衣裳,月華錦衫,長發隨意挽起,露出玉一般的頸脖。
陳晉對她笑笑,繼續揮起竹杖。
蘇瑾也是展顏一笑,她一雙眉毛黑密且秀氣,隨著笑容挑起,展現無限美好。
……
一夜輾轉難眠,周宗山早起,草草吃罷早飯,去跟兒子周銘說了幾句話,隨即前往府衙。
他心裡憋著一團火。
周銘不但是他的嫡子,更是獨子,但現在,周銘廢了。更要命的是,周銘還沒有正式娶妻,雖然在外面玩弄過不少女子,卻沒有給周家留下一點香火。
唯一的兒子沒用了。
周宗山想要維持住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最好的辦法就是納妾,看能否再生出個兒子來。
但在此之前,必須要抓到蘇瑾,否則的話,周家將顏面掃地。
這宗案件,在周宗山的運作和懇求之下,上面的大人已經同意,讓他全權負責偵辦。
到了府衙,他立刻召集各班捕頭衙役,發號施令。
不用多久,一隊隊人馬便出動,有的在城內搜捕;有的出城而去。
到了響午時分,出城的捕頭回來稟告:“周大人,老丘莊上的人說,陳晉並不在莊上居住,而是外出遊學了。”
周宗山點點頭,說“知道了”。
這個結果,在意料之中。
這只是例行的一次問詢。
昨晚去找丘不歸,也是一種刺探而已。
周宗山認定,蘇瑾肯定還在城內。
昨天官府第一時間就封鎖住了城門出入,一介文弱女流,無親無故,怎麽逃得出去?
而根據已知的線索,蘇瑾最後應該是回到了家裡,然後就不知所蹤了。
相比被人窩藏,周宗山更懷疑此女是不是躲在某處尋了短見,或上吊,或投井,殉節死了。
不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現在都是猜測。
陸續有捕頭回來稟告,他們按照周銘提供的名單,前去問詢查案。
無一例外,問到的學子都說不曾見過蘇瑾。
這些學子,大都有功名在身,一般情況之下,衙役們可不能闖進他們家裡大肆搜查。
而且捕頭老手,慣於察言觀色,那些學子是否說謊,一看便知。還能詢問左鄰右舍,給予佐證。
綜合種種,並無可疑之處。
聽完稟告,周宗山面沉如水,心中煩躁,又覺疑惑:女子犯案,天生就存在著各種短板和破綻,難以遮掩得住,怎地這蘇瑾一下子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無影無蹤了呢?
投河了?
跳井了?
他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能命令捕頭衙役們繼續在城內搜查,尋找蛛絲馬跡。
……
傍晚,落霞絢麗,半天紅透。
“守恆,守恆!”
王懷易拄著根竹杖走進院子。
聞聲出來的陳晉見狀,疑問:“你怎麽拄上了?”
王懷易臉色有點發青的樣子,歎道:“可能是昨日出去奔波勞累,導致受了風寒,渾身沒勁……對了,我昨天沒找到小師妹,身子疲倦,就先回家歇息了。”
說到這,聲音壓低下來:“今天中午,有捕頭衙役登門找我,問關於小師妹的事,我都是說不知道。”
他本來也不知道。
“守恆,你有沒有找到……”
這話剛問出口,王懷易猛地想起什麽,連忙改口:“算了,我不問此事,你多保重。我走了,得去看大夫,抓藥吃。”
一拱手,轉身拄著竹杖離開。他走路的姿勢有點怪,好像被什麽重物壓著了一樣,頭顱縮著,抬不起來。
陳晉疑心大起,想了一下,忽而雙瞳顯出異光。
陰陽法眼!
一看之下,正見到王懷易的頸脖之上,竟跨坐著個人。
不對!
那根本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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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