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陽聲音淡淡,就這麽平靜的坐在石桌旁,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內心著實有些驚喜。
他知道文蟬衣帶來的這位夫人地位頗為尊貴,但沒想到竟然能夠尊貴到如此地步,
山海魔後!
一聽就是一個禁地的掌權者。
若是能夠讓她跪在自己的面前,為自己表演口技,隨後,自己釋放一些煞氣在那絕美的臉上,定然是相當有意思的。
他頗為相信一句話,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而且,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閱女無數,對女人實在是再了解不過了。
哪個女人寂寞,哪個女人歡喜,哪個女人憂傷,哪個女人空虛……
他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而且精準無比,不會有半分的虛假。
正如面前這山海魔後,看起來高傲不已,一副高高在上的高貴模樣,仿佛能夠把一切都給踩在自己的腳下。
但……
她實在是太空虛了……
這種空虛正是因為對方的驕傲帶來的,由於太過驕傲,此人不把所有的人放在眼裡。
包括對方的丈夫,恐怕真跟龜男一般,華為沸羊羊,不斷的跪舔著,以為能夠獲得自家夫人的青睞,對方會感動。
但山海魔主不知道的是,這世間除了男人能夠從硬舔軟,有些女人反倒是越舔越硬,反倒是越發高高在上起來,越發看不起自家夫君。
這種情況下,惟有自己這般存在,才能夠以強大的炙熱和滾燙,填補魔後的空虛,這是毋庸置疑的。
念及至此,方陽嘴角微翹,看向魔後的目光,越來越肆無忌憚起來,仿佛在看自己的獵物。
而這也終於讓魔後徹底蘇醒,聽到方陽的聲音,渾身一顫,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面前這個凡人,眼裡還有些難以置信。
沒錯,就是難以置信。
在她的眼裡,這片天地的人族都如螻蟻一般,會被輕而易舉地踐踏,冥河一旦流淌而出,人族根本沒有任何抵擋的可能。
方陽確實有些特殊,甚至上她的道心都微微有些震顫,腦海中時不時湧現出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
但,這和她自身有關系,而不是因為魔頭的實力太過強大。
現在的她可是五葉法身境界的存在,而且在五葉法身中都屬於至強者。
天地禁製依舊存在,她有十足的把握將這魔頭給殺了。
只是到現在她還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殺這魔頭,內心著實有些心亂如麻。
千頭萬緒,不斷地在魔後的腦海中閃爍著,卻讓她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冷,身上散發著一股股澎湃的氣息。
似乎下一刻就會瞬間出手,直接將方陽給斬殺。
然而此時……
“找死,竟然敢冒犯魔後。魔後,您應該看到此人的真面目了,簡直是膽大包天,完全沒有將您和冥族放在眼裡,簡直死不足惜!”
黑衣僧人慷慨激昂,語氣都變得急促了起來,內心澎湃到了極致。
來了!
終於來了!
自己等到了這個機會!
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
魔頭的弟子墨珂確實是天算傳人,也確實是算無遺策,相當厲害。
但,對方低估了魔後,低估了冥族,冥族的實力根本不是天算傳人能夠算計的。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如塵埃,魔後稍稍出手,便會摧枯拉朽地毀滅一切。
正如面前這魔頭,再怎麽囂張,最後都如螻蟻一般,會被輕松踐踏。
想到這兒,他把余光小心翼翼投向魔後,眼裡盡是崇敬和期盼,等待著魔後的出手。
而這一切都如他的預料,魔後目光微冷,臉上的冰霜變得越來越凝重,身後的白玉飛攆都在不斷震著,似乎有一道道的邪神虛影在虛空之中浮現,每一道虛影都是那般強大,眉心有五片葉子懸浮。
似乎下一刻就會瞬間出手,摧毀一切。
魔後怒了!
終於被激怒,接下來,沒有任何人能夠平息魔後的怒火。
黑衣僧人欣喜若狂,得意地將目光投向方陽,以為能夠看到魔頭那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惶恐樣子。
結果哪怕此時,魔頭依舊是一副鎮靜自若的模樣,就那麽坐在石桌旁,手裡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杯酒。
酒水蕩漾,掀起一層層的波瀾,是如此的幽香,清麗,讓人不由自主便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最讓他感到不解驚愕的是,魔頭黑袍滾滾,竟然真的敞開了懷抱,似乎在等待著魔後進入自己的懷裡,一同喝酒寵幸。
瘋了!
完全瘋了!
這家夥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他到底清不清楚如今究竟是什麽樣的狀況?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誰?
還是說……
對方有什麽底牌能夠反敗為勝,只不過自己不了解罷了?
黑衣僧人百思不得其解,滿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但很快他便搖了搖頭。
不可能,絕不可能!
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魔頭再怎麽厲害都無法反敗為勝,這是毋庸置疑的。
說不定這家夥便是在色厲內荏,故意裝作一副很厲害的樣子,實際上內心早已慌亂到了極致。
沒錯,絕對是如此!
黑衣僧人再度自信澎湃,感覺自己已經猜透了一切。
而此時……
嗡嗡嗡!
十裡畫廊之間,一陣陣的秋風凜冽,是如此的冰冷,如此的刺骨。
在他的眼裡,魔後冷若冰霜,緩緩開口道。
“本後最厭惡的就是故意挑釁我的人,這就是在挑釁本後的威嚴。”
淡淡的一句話,擲地有聲,夾雜著無盡的殺機,殺意澎湃,讓人毛骨悚然。
來了!
黑衣僧人打了個寒顫,激動到了極致,再度得意洋洋地看向方陽。
這才是真正的塵埃落定,一切都已經有了結果,這一次魔頭該恐懼,該害怕了吧?
他自信澎湃,一切都盡在掌握,結果下一刻卻發現魔頭正用輕蔑的目光望著他,仿佛在看一個笑話。
他越發不解,還以為魔頭是在裝腔作勢,然而,唰!
始終高高在上的魔後冷哼一聲,袖子一甩,一道冥河,硬生生地從她的袖子之中甩了出來。
這道冥河看起來頗為微小,和那波濤洶湧的真正冥河差的太多太多了。
然而在冥河裡,依舊存在著無數的陰魂,無數張蒼白的臉頰就懸浮在冥河表面,而在內部同樣也有邪神若隱若現。
冥河剛剛一出現,就直接來到了黑衣僧人的身旁。
壓抑,冰冷,仿佛一座山,就這麽鎮壓而來,根本不是他能夠擋得住的。
他幾乎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便直接被冥河給吸附了進去,等到睜開眼,面前是無數張蒼白的臉頰,空洞的眼眸。
那巨大的那邪神幾乎頂天立地,冷漠地望著他,伸出手臂,猛地抓住了他的身軀。
刺啦!
刺啦!
面無表情撕扯著他的身體。
痛貫天靈!
那種近乎凌遲一般的疼痛,充斥在黑衣僧人的神魂之中,讓他痛不欲生,幾乎崩潰。
沒過多久,他的身體便被撕成了粉碎。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在他驚愕的目光下,他的身軀又開始複合,一片兩片組裝在一起,很快便趨於完整。
隨後,邪神又伸出的手掌,蒼白的面孔趴在他的身上,吸附著他的鮮血。
破碎,重組,破碎,重組!
在這冥河裡,黑衣僧人承受著無窮無盡的痛苦,時間是那麽的漫長,仿佛放慢了萬倍。
連帶著他的意識都變得恍惚起來,整個人不斷地被衝擊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冥河徹底消失,而黑醫僧人也躺在了地上,眉心的那點神魂,幾乎已經徹底熄滅。
雙目呆滯,意識恍惚,仿佛徹底變成了傀儡,行屍走肉,就這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身子時不時稍稍抽搐一下,褲腿處傳來一陣陣的惡臭,竟是活生生的失禁了。
堂堂香火教的高層,哪怕在上次浩劫之中,都屬於絕對強大的存在,如今卻成了如此模樣,顯得何等荒誕,何等可笑?
終於,啪!
眉心的香火再度一晃。
命燈點燃,靠著命燈的力量,黑衣僧人意識逐漸恢復蘇醒,但只要稍稍聯想一下剛才那恐怖的畫面,他便不由渾身發抖,似乎神魂又開始破碎起來。
魔後,太強大了!
竟然能夠隨手召喚出冥河的支流,雖然這條支流如同小溪一般,完全無法和冥河本體相提並論。
但,冥河畢竟是冥河,哪怕只是一條小溪,依舊能夠輕而易舉地湮滅一切。
方才,魔後正是將他給丟入了溪水裡,隨便醃了一會兒,便讓他生不如死。
但,為什麽,究竟是為什麽?
自己對魔後可是百依百順的,而且一直在討好魔後,反倒是魔頭始終在挑釁魔後的威嚴,甚至還想讓魔後坐在他的大腿上,簡直大不敬到了極致。
完全把魔後當成了青樓女子!
為何到最後魔後不僅沒有懲戒魔頭,反倒是懲戒了自己?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咳著血,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神念變得越來越虛弱,似乎下一刻就會當場崩潰。
而這一切,皆是魔後的傑作,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際,魔後那冷冽的聲音,再次在他的耳旁響起。
“本後提醒過你,在我說話時,不要插嘴。而且,你算什麽東西?難道還要教我做事嗎?你,不配!”
說著,魔後手掌一揮,便要將他給再度沉入冥河之中,永遠地湮滅而死。
黑衣僧人痛苦的閉上眼睛,內心依舊很是迷茫。
不配?
沒錯,在魔後面前,自己確實不配。
實在是太卑微,太渺小了。
魔後無論對他做出怎樣的懲戒,他都心甘情願,甚至覺得這是理所應當之事,卑賤之人本應如此。
但這魔頭呢?
對方只不過是這些年來新崛起的一個凡人罷了,根本不值一提。
方才還冒犯了魔後,想要把魔猴給摟入懷裡,豈不是比自己更加過分,為何魔後懲戒了自己,沒有懲戒那魔頭?
難道,只因為魔頭比自己英俊嗎?
顏值,真的能夠頂得上一切?
他悲憤交加,不甘地閉上眼睛,正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結果下一刻。
嘩啦啦!
十裡畫廊之間突然起了一陣風,隨後,他的面前黑影閃爍,仿佛有一道影子淺淺掠過,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
便直接將他從魔後的手底下救了過來,等他疑惑睜開眼睛,卻發現魔頭正微笑著望向他。
“你,救了我?”
黑衣僧人呢喃著,越發迷茫,在他眼裡,魔頭和自己可是有著血海深仇的,怎麽會救自己?
完全不應該啊!
他疑惑不解,而方陽卻只是冷然一笑。
啪嘰!
一腳踩在了他那已經衰老的臉上,用力一碾,瞬間便將他的頭幾乎踩入地裡。
黑色的氣息滾滾而動,注入了他的腦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方陽隨手一撈,便從他的眉心之中抽出了一根香火,火焰已經暗淡了許多,隨時都會熄滅。
而隨著香火被抽出,黑衣僧人如遭雷擊,臉色變得越發蒼白,驚駭地望向方陽。
修行者的命燈,往往只有自己能掌控,其他修行者連尋覓都很難尋覓。
而對於香火教來說,他們的命燈便是眉心的那根香火,利用各種禁製鎖定,隱藏,尋常人根本難以發現,如今卻被魔頭輕而易舉地抽了出來。
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僧人瞳孔收縮,內心第一次有些不安,他發現自己小看了這魔頭,對方絕不是什麽沒有底蘊的存在,也絕不是靠著自家徒弟吃軟飯的。
對方神秘莫測,他不了解的還有太多太多。
“魔後,等過會兒本尊再和你共飲酒水,醉後,你把你的夫君叫來,本尊和你共同當著你夫君的面激烈修行,狠狠懲戒,一定相當有趣。不過在此之前,本尊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方陽輕笑著望向魔後,說出了一番近乎調戲的話。
魔後渾身一顫,感覺那股激流在自己的身體裡不斷流淌,似乎越發刺激,越發熾熱,完全無法掩飾。
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那杯酒上。
要不……
真把夫君叫來,再把夫君給灌醉?
她蠢蠢欲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