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質問的村長：“……”

  銀蘇不給村長說話的機會，繼續道：“今晚要不是我在這裡，這隻羊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她目光掃向村長身後的村民，不知道羊是哪家的，直接無差別攻擊：“還有你們，你們到底在做什麽，連這麽一點小事都做不好，你們活著做什麽。”

  村民：“……”

  楊……楊嬌瘋了？
  這些話是她說的嗎？這是村長經常說的話啊！！

  “這個村沒有我不行啊。”銀蘇笑眯眯看著村長：“村長，你說對嗎？”

  村長：“……”

  逃跑的羊還躺在那兒，村長似乎沒有找到好的切入點，他突然呵斥一聲：“大半夜你們為什麽還在外面？！”

  “喲，我要是不在外面，你們還要摸黑到處找羊。”銀蘇不解釋，反而理直氣壯道：“不謝謝我就算了，還這麽凶，下次再看見羊跑了，你看我還幫你們不。好心沒好報，一群白眼狼。”

  村長估計是被最後一句話激怒：“楊嬌，你怎麽說話呢！”

  “幹嘛？”銀蘇聲音比村長還大聲：“這麽大聲做什麽？我說錯了？”

  “你……”村長氣得手抖，有兩秒沒有說出話來，他眸光突然暗了暗，問道：“你爸呢！！”

  銀蘇一抬下巴：“找我爸幹什麽？現在我家我說了算，他管不到我。”

  “？？？”

  村長深呼吸一口氣，大有一副我還奈何不了你的架勢：“你們幾個大半夜還在村裡瞎晃，都給我關到糧倉去反省反省！！”

  銀蘇突然不反駁了，好像接受了村長的‘建議’。

  新地圖，那不得去瞅瞅嘛！
  ……

  ……

  村子裡的糧倉密不透風，但裡面沒有糧食，地面只有一些乾草。

  銀蘇和其他人被村民推進去，糧倉門嘭的一聲關上，接著是鎖鏈的嘩啦聲。

  陳青亦過去拉了下門：“被鎖上了。”

  銀蘇不在意，直接開始打量糧倉：“這個地方之前你們有發現嗎？”

  “我來過。”說話的是一個存在感不高的女生，她是繆白禦的隊員，叫木桐。

  木桐說：“我來的時候，這裡就是這個樣子，我簡單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東西。當時聽見有村民的聲音，我就離開了。”

  “四周再找找吧。”蘇月蟬道。

  其他人應一聲，分散開，開始搜查整個糧倉。

  糧倉是長方形，長二十米，寬十米左右，大概有兩層樓高，中間有承重的柱子，地面鋪了一層挺厚的乾草。

  銀蘇用腳隨意扒拉下地面的乾草，光線掃過的時候，銀蘇瞥見地面有深褐色的汙漬。

  銀蘇將乾草扒拉開一些，露出下面的地面。

  地面隨處可見深褐色的汙漬，反覆交錯在一起，幾乎沒有乾淨的地方。

  “是血。”繆白禦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隊長，這裡有繩子。”

  陳青亦在角落裡找到一些繩子，繩子很粗，上面沾著羊毛和血跡。

  這繩子似乎用來捆綁過羊。

  地面有血，還有捆綁用的繩子，這個糧倉曾經是不是殺過羊？

  “村民如果供奉的是羊神，他們為什麽要殺羊？”

  柳柳：“可如果羊是人呢？”

  “我找到一個發卡。”戎莊從角落過來，手裡拿著一個糖果色的發卡。

  不管是從款式和材質，這個發卡都給人一種不便宜的感覺。

  這樣的發卡出現在羊村很違和，它更像是城裡的東西。
    眾人沒有再發現新東西，他們圍在一起討論目前的線索。

  繆白禦：“根據現在的情況看，還沒有出現的獵犬，負責在外面將人拐到村裡來，然後被拐者會變成‘羊’，村民們將‘羊’分配給村民養起來，等待收獲季。”

  “收獲季也許就是……屠殺。”

  農作物的收獲季是收割，那對應動物的收獲季，應該就是宰殺或者賣掉。

  “這像不像人類圈養羊。”柳柳道：“將小羊買回來，養大再賣掉或者殺掉。”

  人們圈養動物的時候，隻覺得是天經地義的事。

  當人類成為被圈養的動物呢？

  他們會遍體生寒。

  糧倉沉寂片刻，陳青亦問道：“那通關鑰匙會是什麽？”

  蘇月蟬：“首先我們要搞清楚，我們是‘人’還是‘羊’。”

  人是村民，羊是被拐賣者。

  他們到底是不是這個村子的原住民。

  銀蘇往蘇月蟬頭頂掃一眼，她看見的只是玩家和玩家名字。

  【玩家·蘇月蟬】

  看不見是人還是羊。

  ……

  ……

  村長家。

  幾個村民坐在堂屋，昏暗的光線將他們籠罩著，有一種死氣沉沉的陰森。

  村民甲垂著頭，滿臉的鬱色：“又死了一隻羊，那個楊嬌是不是有什麽毛病，她連著殺了三隻羊了！！”

  村民倒沒有懷疑別的，只是覺得楊嬌像是瘋了，殺羊殺上癮了。

  村民乙皺著眉頭：“那把槍還在她手裡，我看還是趕緊拿回來，再讓她殺下去，數量可就不夠了。”

  村民甲憤怒道：“一個黃毛丫頭，我們還怕她不成，剛才就應該將槍搶回來。”

  村民丙：“她現在被關在糧倉，明天找個機會拿回來就行。”

  可能是想到人已經被關起來，村民們又稍微緩和一點。

  村民丁語氣裡都是埋怨：“楊大富怎麽回事？這兩天都沒看見他，也不管管那死丫頭。”

  村民甲：“我今天從楊大富家外路過，聽見裡面有人在嚎……我還以為是楊大富又喝多了。”

  村民乙看向村長：“楊大富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村民丙：“楊嬌剛才神經兮兮地說楊大富管不到她了……”

  村長總算發話了：“你們去楊大富家裡看看。”

  村民甲和村民乙應一聲，正準備出門去看，就有村民跑進來，語氣慌張：“村長村長，高全明、高全明的屍體，又掛在村口了！！”

  村長大驚，“什麽？！”

  一群人呼啦地往外衝去，直奔村口。

  ……

  ……

  村長站在村牌坊下，看著在夜風中搖晃的那一道黑影，臉上沒有半點血色，身體微微搖晃，差點摔倒在地。

  村民甲、乙扶住村長，兩人臉色也不好：“村、村長，怎麽回事啊？我們明明把高全明扔到那個地方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