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托雷基亞的混沌觀（中）

  “如果是人造太陽，你的這個理論確實像是無稽之談，但是如果我們把所謂的光看作是推動生命進化的奇跡之光的話，那麽也許”托雷基亞有些意外的看著卡斯托，“所謂的混沌就是讓這個奇跡之光出現的催化劑。”

  卡斯托點了點頭，“當然，這些都只是我的一種設想，具體能否實現是要看之後的結果如何，現在的話，我們還是回到之前的話題上，你曾經表達過你喜歡這個地球，是和什麽做對比，是和曾經的光之國嗎？”

  托雷基亞愣了一下，似乎沒有預料到卡斯托的話題轉變的這麽快，思考了一會兒他搖了搖頭，“我不確定，對於光之國我的記憶很複雜，伱應該知道，我從未真正的入侵過那個星球，這不只是因為我不敢，同樣也是因為，我對於光之國這個星球本身，並沒有那麽大的仇恨。”

  “是的，這就是問題，實際上，在光之國的歷史中，甚至我們可以擴展到包括平行宇宙在內的那些類光之國的歷史中，出生自這個文明的人，其實並不存在真正怨恨光之國的光之國人。”

  托雷基亞愣了一下剛剛想要反駁，但是卡斯托就先一步開口說道，“你和貝利亞，一個厭惡的其實是光之國戰士高傲的行為，一個怨恨的其實是自己的弱小。”

  “只有兩個人，樣本不夠。”托雷基亞不屑的說道。

  “還沒完，除了你們兩個，光之國實際上還存在兩個短暫的叛逆者，一個是黑化的希卡利，一個是還沒有接受教育的賽羅，他們一個是被復仇的心吞噬，另外一個則是渴望力量。”

  托雷基亞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可是卡斯托卻繼續說道，“而且還不只是這樣，在獨屬於賽文的那個平行宇宙中，他因為幫助人類而被封印在了宇宙的邊界線上，在某個毀滅地球的任務由佐菲制定的宇宙中，初代差點和超級兵器傑頓同歸於盡，
  他們都背叛了那個宇宙內光之國存在的規則，但是他們也沒有仇視光之國。”

  托雷基亞皺起眉頭，“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覺得光之國或者某些平行宇宙中的類光之國的存在，是讓宇宙朝著什麽樣的方向發展？變的更好？還是說變的更壞了？”

  托雷基亞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他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桌子上的變身器，卡斯托則開口說道，“很明顯，在絕大多數的宇宙中，光之國那樣的存在，其實是讓宇宙變的更好了對吧。”

  “托雷基亞，即使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應該也還記得，光之國人在光之國時所展現出的那種，只有光之國人才會有的，自信驕傲和光彩奪目的精神世界，你一直都覺得，這樣的世界不真實的，你也覺得你不屬於這樣的世界。”

  “但是，如果你能夠重來一次，這一次的你將會擁有比肩泰羅，甚至不需要比肩泰羅的力量，哪怕只是普通戰士的力量，你也會和其他的光之國人一樣，選擇成為一個現在的你看起來可笑，但是卻在宇宙中受人信任的奧特戰士。”

  “你的內心深處明白，你會對光之國的奧特精神產生懷疑，也許並不是奧特精神有問題，而是你意識到，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按照奧特精神的要求去做，我想，你也曾加一度思考過，你想要的世界是什麽樣子，是不是，如果有一個比奧特精神標準更低的標準，這個宇宙就能夠更加的和諧呢？”

  “混沌.從來都不只是混亂，相反.混沌中夾雜著，一種非常旺盛的，堅韌的生命力。”

  托雷基亞深呼吸了一口，看著卡斯托，突然他意識到，曾經他在隔壁宇宙對卡斯托所說的那句‘我們兩個是同類’，也許比他想象的，還要深的多。

  托雷基亞是離開了光之國之後，見識到了無數不一樣的世界之後，才開始了自己的思考的，而卡斯托不同，他從一開始就帶著光之國和地球兩個不同文明的記憶和思考，可以說，卡斯托天生就是混沌的。

  不太一樣的人生，卻似乎帶來了一個有些一樣的過程，可是在結果上，他和卡斯托又做出了不同的選擇，不管是這個世界選擇全力推動人類前往宇宙建立秩序的卡斯托，還是另外一個宇宙，試圖找到文明平衡的卡斯托
  卡斯托們和他托雷基亞做出的選擇都不太一樣。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對著卡斯托笑了笑，“我承認，你所思考的東西，雖然角度可能不一樣，但是我也都思考過，而且，我為此思考了很久很久。”

  “如果全宇宙的人都能夠按照奧特精神的標準要求自己，那麽宇宙一個全宇宙的烏托邦自然是很好的，即使是我，即使是貝利亞，甚至是皇帝，我相信，每一個有自己思考能力的人，都不會說出違心的話，否定這樣的世界。”

  “但是，我們卻不可能承認，這樣的世界真的存在，因為我們知道，奧特精神的標準實在是太高了，
  皇帝經歷了和光之國一樣的太陽熄滅，然後變成了黑暗的姿態，
  貝利亞明明一開始是走在正確的道路上的，卻一步步的滑向深淵，
  我們都明白，如果要以所謂的光之國的標準去衡量宇宙，那麽宇宙直到毀滅的那天，都不可能變成光之國人心目中想要的樣子。”
    “你意識到了這一點，並且試圖告訴其他人，對嗎？”

  托雷基亞的雙眼開始閃躲起來，顯然，一些埋藏在他內心深處的，非常古老的事情被他翻了出來。

  “希卡利局長，當年的我曾經試圖向他尋求答案，我試圖告訴他，光之國的人如果不改變自己的標準，那麽總有一天，光之國的人就不得不意識到，他們自己會變的慢慢的無法適應光之國自己制定的標準，

  他沒有聽我的，而結果就是，他成為了光之國標準上的叛逆者。”

  “在那之後我試圖告訴泰羅，光之國不應該以自己的標準去看待整個宇宙，但是他卻以為我是在害怕，他讓我相信他，相信他這樣的奧特戰士會保護我們。”

  “永遠都是這樣，這些戰士一個個的前往前線，然後做一些可笑的，自以為是的戰鬥，經歷了看似偉大的犧牲之後，就以為宇宙朝著光之國的標準前進了一步。”

  “他們覺得自己做的很好了，雖然還不夠好，但是他們相信，只要一代又一代的光之國這麽堅持下去，宇宙就會變成光之國人相信的樣子，我可以和泰羅聊天，但是，所有的人都覺得我不該對這種想法做出自己的思考，畢竟，我只是一個沒有上過戰場的戰士。”

  “可是，那些在戰場上一直為了理想戰鬥的戰士們，又有多少，真正的能夠看明白，那些和光之國標準不同的文明，到底是因為什麽而存在的呢？”

  卡斯托點了點頭說，“這就是為什麽我和另外一個我都不覺得光之國的做法是完全正確的，所有人都被那種虛假的繁榮和絕對的正義所推著向前走，結果卻不一定會讓宇宙變的更好。”

  “好吧，那麽托雷基亞，你想要的宇宙是什麽樣子的，你襲擊那些年輕的戰士，只是因為你的惡趣味，還是說，你還有著屬於自己的.想法”

  托雷基亞突然露出了無奈的笑容，“惡趣味，當然有，我喜歡看著那些家夥，哭泣的樣子。”

  卡斯托點了點頭，“果然，變態這方面，是你的天性。”

  托雷基亞點了點頭，然後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我也不確定，也許我的內心深處，也許是覺得，那些新生的戰士，已經偏離了所謂的光之國自己的標準了，雖然不管是他們自己，還是光之國的那些人都沒有注意到。”

  托雷基亞的表情突然有些複雜，“泰羅的兒子，艾斯撿來的那個孩子，還有其他的，突然層出不窮的奇怪的奧特戰士，他們和我記憶中，那些讓人敬佩的戰士們已經不一樣了，

  即使是在我心目中幼稚到可笑的泰羅，也比這些人經受過更多的訓練，那些年輕的戰士不懂力量應該是怎麽樣來的，也不懂戰爭和廝殺到底是什麽樣的，他們的戰鬥可笑又低能”

  “新時代的戰士年齡越來越小，不只是身體，同時也是心靈上，就好像我離開光之國時曾經預言的那樣，光之國，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背離了他們自己曾經設下的那種標準.”

  托雷基亞的語氣一點點的變的肯定起來，似乎是因為新時代的戰士們距離他比較近，所以他說起來比較的流暢，“我離開光之國不過短短的一兩萬年，光之國的戰士便從成熟的，嚴厲的，有經驗的，充滿知識的戰士，墮落成了可笑的幼崽”

  “那麽再過幾萬年，也許光之國就會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失去方向”

  “與其這樣，不如就讓我按照自己的方式，讓宇宙混沌起來吧，至少那是我喜歡的宇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