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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火,朋克與死靈大師》第522章 章節519 比預想順利
  布克爾博士在酒店房間裡吃不下、睡不著,始終在和自己的精神問題對抗。為了防止出現萬一的情況,他將酒店門用沙發堵上,把一包安全藍放在這個沙發上。就算精神崩潰,失去自控能力,他也會在嘗試離開這裡的時候先找到安全藍。以他過去的經驗,得到安全藍之後,他就會停下來,吸食安全藍,然後蜷縮在沙發裡哭。

  做好這些安全措施不是為了失敗,只是為了防止失敗後再造成災難性後果——他唯一想要的只有成功。每當感覺非常沮喪、灰心和痛苦的時候,他就觀看昨天的視頻錄像,從模糊的畫面裡尋求慰藉。

  家人和希望具有強大的心靈力量,緩解了安全藍的戒斷效果,將他每日最低使用次數降到三次。到了晚上,莊續騰帶著新錄像回來的時候,他才剛剛拿出第三包。

  “把門都堵上了,看來你的決心很大。”莊續騰輕松跳過障礙物,房門在他身迅速關閉。“好消息,我拍到清晰圖像了,你要看一下嗎?”

  “看!一定要看!”布克爾博士劇烈喘息著,他低頭看向裝著安全藍的玻璃瓶,眉頭緊皺、神色數次變換,最終搖搖頭,打開瓶子,從裡面倒出藥片吃下去。

  他已經拿出極大的忍耐力和意志力,但還是無法戰勝安全藍帶來的成癮性。雖然社會上使用安全藍的人數眾多,但他們並沒有布克爾博士這麽大的精神壓力以及渴求不得而形成的強烈怨念,因此還沒有表現出嚴重的藥物反應。絕大多數人還沒有在身體上產生成癮性,只是精神需求上對安全藍越來越依賴。

  莊續騰認為:布克爾博士只是走得更快、更急,更早看到了結局;經過時間的慢慢沉澱,其他人最終也會落到此番境地。

  安全藍藥劑下肚之後不會立刻產生效果,布克爾博士便坐在床邊,一邊喘息一邊等待藥效。莊續騰取下背後的平頭哥,將它和房間裡的錄像機連接起來,然後開始傳輸和轉錄圖像。

  布克爾博士一看到兩個小孩兒騎著自行車自己來上學的畫面,眼淚立刻就流淌下來,怎麽擦也止不住。“是他們兩個,是他們,他們長大了。他們還在上學,沒有被抓起來,太好了……能找到他們真好。”

  他哭哭啼啼絮絮叨叨了半天,前言不搭後語,聽不出講的是什麽。這可能也是安全藍對他身體和精神造成的一種損傷,在情緒激動的時候便會發生。可能布克爾博士戒斷狀態的時候便是如此,別人的話聽不進,自己的話沒法讓別人聽懂。過去都是道爾照顧他,莊續騰沒有見過博士的失控狀態,現在見到的可能也只是初級症狀。

  好歹總算是見到人了,布克爾博士慢慢緩過勁兒來,整個人如同抽走了所有力氣一樣癱坐在床邊。莊續騰拿起紙,幫他擦掉嘴邊殘留的口水。博士一動不動,仿佛失去知覺。莊續騰從一個蘭奇症醫生的角度仔細觀察他,利用武技的“摸力”技巧感知他的心跳以及體內器官運動情況,再用幽影之眼觀察怨氣流動。

  這不是任何一種蘭奇症,應該是安全藍帶來和造成的新情況。病人在這種狀態下如同屍體,整個人的身體機能降到最低,體溫也比正常低了兩到三度,其實已經到了死亡邊緣。人不能長時間處於這個狀態,當大腦認為身體已經死了,那麽死亡很快就會真實到來。

  三分鍾後,博士深吸一口氣,終於動彈了。他並不會覺得冷,隻說自己身體有些僵硬,喝點熱水會緩解不少。莊續騰問他是否饑餓,他也沒有特別的感覺,隻說如果要吃飯的話,他也跟著吃,但是想不起主動進餐來。

  其實他已經一天沒吃飯了,不覺得餓,那是神經系統的問題。在潛伏期間要低調,莊續騰不能像在家一樣給他準備熱食,就用便攜食品冷吃一下。博士吃兩口就會放下食物,但莊續騰只要提醒他,他還會繼續吃。他也承認,自己同樣不覺得飽。放下食物是因為覺得沒意思,吃不吃都一樣。

  連吃飯都失去興趣,這種症狀實在太折磨人了。莊續騰護著他吃掉足夠的食物,給他燒了點熱水,放成溫開水給他喝,總算讓他有了點活人的氣質。“感覺怎麽樣?有什麽樣的心情和想法?”

  “他們的生活還在繼續,能夠結伴繼續上學,這就挺好,我最擔心的事情便沒有發生。”布克爾博士只要不發病,他的思路和談吐就都沒有問題:“不再車接車送,不依賴保姆,他們也成長了。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我離開後,家庭收入減少,需要節省開支。說不定我準備的專利信托出了一些問題……信托公司也是公司,不會天然存有善心。”

  莊續騰點點頭,說道:“現在這個時機,不可能去檢查你的信托和財富情況。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情:等那兩個孩子成年,我會把你給我的那個帳戶裡的錢拿出來,給他們送過去。我會直接給現金,他們願怎麽花我就不管了。提前說一句,你別留遺言,我不會傳達。”

  “真的嗎?太感謝你了!我……我繼續工作,可以多攢一筆錢,你一起給他們。”

  “這都是不重要的細節,我肯定會順手做好的。”莊續騰摸了摸下巴,說道:“還有六七年的時間吧,感覺那個時侯應該不會再有監控了。嗯……別擔心,我還是不會動那個帳戶,從我的現金裡給他。那個帳戶嗎,再等上二十年,就當我洗錢了。”

  “謝謝你,你能這樣做,我已經無法要求更多。咳,其他成年的孩子們無所謂,有點風浪自己闖過去就行,我隻擔心這兩個小的。”

  “如果還有更多小的,比如他們這兩年又生了孩子,那我可不等了。就分給他們兩個,這事兒就算完成。”

  “我說了,我無法要求太多,能這樣就很好。你是個雇兵,工作也很危險,我甚至希望你明天就把錢給他們,免得……你懂的。”布克爾博士笑了笑,難得露出輕松的表情。

  “哼,你也就現在趁我心情好佔佔便宜。”莊續騰收斂笑容,正色說道:“咱們的行動到目前為止很順利,你也看到最關心的兩個小孩子的情況,這已經完成了最低的任務目標。考慮到我還給你額外承諾,我想這已經超過了你的基本期望水平了吧?”

  “對,我……”布克爾博士支支吾吾,說不出後面的話來。

  “我最後明確問你一遍:還有其他必須完成的要求嗎?如果咱們現在撤離,對他們的風險影響最小,也能讓事態繼續冷卻下去,你能聽懂這個道理嗎?”

  “能,我明白。雖然那我很想抱抱他們,和他們說上兩句話,但我現在已經換了模樣,他們一定認不出我來……”

  “如果兩個小孩子還能認出來,那麽公司就能認出來。甚至不需要派人盯梢,依靠監控影響進行分析就行。放心,你的臉和體態目前都是安全的。”
    “我……我……”布克爾博士咬咬牙,說道:“我說不出再見。我現在一走,應該就是永別。我不可能再回來了,是嗎?”

  莊續騰緩慢而沉重地點點頭。實際上,他覺得布克爾博士應該活不過今年,甚至上半年都難度過。這一次算是滿足心願,可博士的怨氣以及影從副作用只是松動,並沒有消散。別說治本了,現在只能算是緩解表征,連治標都算不上。

  “奈客,能……如果可能的話,我想去現場親眼看看他們。”

  莊續騰撓撓頭,認真想了想,然後才說道:“我的潛伏路徑和方法沒法帶你一起去,我的觀察崗距離他們很遠,你的眼球植入體有四倍以上的光學放大嗎?如果沒有的話,你根本看不清,絕對沒有視頻裡的清晰度。”

  “這樣啊……不能混到家長裡面嗎?”

  “校門口五十米內一共有八個攝像頭,學校的三個,道路監控一對,還有三個我不知道來源。咱們都有假身份護體,當場或許抓不出來,但只要這裡面有一個監控連接著身份識別,就會發現咱們之前沒去過、之後不會去,這就是疑點。”

  “有疑點就有風險。”莊續騰繼續說道:“咱們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知道公司對你失蹤這件事是個什麽態度,又采取了怎樣的行動,這些行動到目前還剩下多少……咱們不知道,也不能去打聽,就算想去打聽也沒有門路。可能現在你回家生活也沒人管,可能你一回家,你全家都不用再過生活了。”

  “另外再說一句實話……”莊續騰總結道:“我不想被你拖下水。”

  布克爾博士低下頭,沉思片刻,說道:“你說得對,我不能任性。就這樣吧,我看到他們了,可以了。能在臨死前滿足一部分心願,我已經很幸運。其實,我被抓進秘密監牢的時候就已經……呵,當時我隻想著能活著出來就行,願意用一切作為代價。”

  “包括家人嗎?”

  “我記不清當時有沒有產生過這個念頭,我想大概是有的,而我的羞恥心讓我事後忘了這件事。”布克爾博士抬手給自己一巴掌,巴掌不重,只是表明心意。“我已經很清楚我不能再做其他事情,但我能委托你一件事嗎?”

  “我是雇兵,我接委托,你也可以委托。”

  “我去不了,你可以去嗎?代替我抱抱他們,記錄下來,等於我通過你的雙眼看,可以讓我有種身臨其境的幻覺。我想,如果先看這段視頻,再用夢霧體驗機,或許我能在夢中與他們見個面。”

  莊續騰認真思考可行性,眉頭一直緊皺著。“如果要記錄視頻,我就得背著平頭哥。進入人群的時候,我就得再罩著外套,整個人就會顯得有些膨脹,容易引起懷疑。另一種做法是把平頭哥放在箱子裡,我提著,袖子裡藏著連線,這樣穿衣就可有更大的選擇性,不過直接暴露的風險也比較大……”

  “你在想可行性嗎?”布克爾博士瞪大眼睛,感覺他頗為驚訝,說到:“我以為你會直接拒絕,或者直接用讓我掏錢的辦法變相拒絕我。”

  “你的工資都是我發的——準確說,我隻發了一部分——你有多少錢,我還不清楚嗎?”莊續騰擺擺手,說道:“我向來很認真地對待委托任務,成與不成,都要有根據,決不能信口開河。再說了,如果要收費,我也得先做好初步方案,預估成本之後才有數。呼……實話實說,以目前裝備,我想不出太好的辦法。”

  “針孔攝像頭能行嗎?要不然出警記錄儀?拍攝的畫面會差很多,但也可以……”

  莊續騰搖搖頭,說到:“問題在我。我裝了很多植入體,影從能量反應較大,一旦出現在人群中,就容易被發現。平時行動,我都避開人多的地方,專挑犄角旮旯,那些地方就沒法帶你穿過。嗯……你想想,如果我去了之後抱抱兩個孩子,然後再被記錄下影從能量信號,那我很可能就被當成受你委托的雇兵。在你的失蹤案上,公司從未如此接近過事實。”

  “另外,讓別人來乾這件事也有泄密的風險,而且我還不相信其他人躲避偵查的能力呢!抱歉,綜合考慮,我難以很好地完成它,因此我決定不接這個委托。”

  “其實我還有錢,我可以……”

  莊續騰拍拍布克爾博士的肩膀,說到:“相比於再去惹事,我更希望能夠在幾年後給你的孫子外孫女安安穩穩送一筆錢過去。聽我一句勸,為了你能做個好夢,不值得威脅孩子們的夢。你如果需要想象來來自己安眠,不如想想這個:他們好好地長大了,有一天,一個路人將箱子塞到他們手裡,將密碼耳語給他們。打開箱子後,裡面是錢,還有一張會很快自毀的紙條:你們的爺爺不在了,他的愛讓我將這些給你們。好好使用、放心使用,照顧好你們自己的生活。”

  布克爾博士又哭了,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失控,眼淚是溫暖的。“好,我可以接受這個新的夢,是個真正的好夢。奈客,你是個好人。”

  “我也覺得自己是個好人。”莊續騰笑了笑,把紙巾遞過去。“哭完之後,咱們這就收拾收拾,清理掉生物信息,然後就離開。”

  布克爾博士點點頭,接受了這個安排。他好好哭了一場,權當做為自己這一生送別。返程途中,他從反光鏡裡最後看了一眼憲法首都的背影,知道事已至此,不會再有改變,便對莊續騰說道:“最後求你一件事,既是委托也是報酬:如果他們或者你在公司手中遇到不幸,需要用籌碼換取一線生機的時候,你記住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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