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醫治
  葉輕：“想來的可以報名！”

  “我報名，我報名！”

  大家爭先恐後，唯恐落後了報不上名！

  葉輕：“報名可以，但是條件的！”

  “什麽條件？”

  “快說，快說。”

  “哎呀，你們不要吵啦，我都聽不到。”

  “別往裡面擠了，小心我揍你。”

  “你不往前走，我還要揍你呢。”

  “想打一架是吧。”

  葉輕：“開荒不是按日結算，而是按畝計算！”

  “什麽？按畝計算？”

  有人不幹了：“這怎麽行！”

  他們還想著一天賺50文錢，除了今天，還有六天過年，可以拿300文錢，今年過年就什麽都不用發愁了。

  還有些是想混水摸魚，這麽多人，你能看得過來嗎？

  誰知道葉輕卻不按常理出牌，怎的就改成按畝計算呢？
  葉村長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多少錢一畝？”

  葉輕：“一兩銀子！”

  所有人倒吸一口氣：“多少錢？”

  買這個荒地才500文錢一畝，開荒就要一兩銀子，這姑娘是不是傻了？

  也可能是真的傻了，錢多沒地方放。

  傻了好，不然他們怎麽能賺到錢！

  葉輕微笑著說：“千真萬確，一兩銀子！我不在乎你們和誰搭檔，你們可以自己單獨開荒，也可以和你們的家人一起，只要你們開荒出來的土地，符合我的要求，馬上結銀子，絕不會拖欠。”

  有人是急性子，大聲嚷嚷：“地點在哪裡？老子現在就去幹！”

  一兩銀子，誰和錢過不去，必須馬上立刻開工。

  葉輕：“都別著急，開荒不是這麽容易的事，待我把要求說出來之後，你們再決定要不要乾！”

  “就算天塌下來，老子也要乾。”

  “為了錢老子拚。”

  “等一下我回去，把我家的懶婆娘也叫上，她要是不動，老子好好收拾她。”

  待葉輕把要求說出來之後，剛才還鬧哄哄的場面，瞬間隻留下葉輕一家人！就連葉村長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葉輕怎舌：你們不用跑這麽快，我還有話沒說完呢！

  本來還想補充什麽的，人都跑光了，還說啥！

  葉海河心裡很忐忑，開荒這麽多地，要種什麽？
  別搞得錢花了，什麽也沒做成。

  老一輩的人，想存一分錢都很難，心疼啊。

  柳氏皺眉：“大丫，這開荒的成本太大了，要不還是算了吧。”

  葉海林沒有走，同樣不讚同葉輕的做法：“大丫花了這麽多錢，要何年何月才回本？”

  葉海河愁眉不展：“大丫到底有沒想過，沒有肥料沒有水，種莊稼的話，根本就種不活。”

  土地要收益，開墾十幾二十畝地顯然是不劃算的，只有大面積開荒和規模化種植才能獲得利潤。

  古代水平本來就低，都是用耕牛的原始操作，但是現在，這些村民們連牛都沒有，靠的是手中的鋤頭！

  還有，農田需要配套的水源，那片荒地離河邊還有較遠的距離，一擔一擔的挑水上去，不得累死人，可能人都死了，水都還沒澆完。

  請人吧，又不劃算。

  不請人自己又做不來。

  葉輕還沒有開口，幾個大人已經討論開了，完全不顧及她的感受。

  葉海林：“荒地要種什麽？”

  葉海河：“要不還是種菜吧。”

  柳氏：“看今天大家的積極性，開荒出來應該不止100畝，這100畝地全都種菜，不說挑水，就說播種都是一個問題，之後還要種植呢，這邊還沒種完，菜苗長大了。”

  葉海林：“要不就種黃麻吧？”

  葉海河搖搖頭：“不成，沒有水，能活下來都是問題。”

  在古代，可供種植的農作物非常有限，除了主糧，還得種點蔬菜和麻棉。

  但蔬菜和黃麻對土地的要求非常高，生地基本上種不成。

  葉海林：“水太遠是一個問題，人工也是個問題，100畝地的話，你們就幾個人根本就做不來，請長工的話，賣的錢還不夠支付工錢，就算買種子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葉海河十分讚同：“三弟說得對，這根本就是賠本的買賣。”

  柳氏：“你說這孩子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呢？把所有的錢都投進去了，以後可怎整？”

  葉海河歎了一口氣：“這丫頭做事太沒分寸了。”

  葉輕好笑的看著他們討論，仿佛說的不是自己一樣。

  葉志在一旁，看著都急了：“姐姐，你笑什麽？你看爹娘都要愁死了。”

  柳氏幾人這才想起，還沒有問過葉輕這個當事人呢！

  葉海河迫不及待地問道：“大丫，你到底想種什麽呢？”

  葉輕：“爹娘，三叔，你們不用擔心，我打算種植果樹。”

  這個回答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種果樹？”

  葉輕：“是的，打算種植柑橘和荔枝，還有龍眼，果樹種植要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前期還是要種其他的農作物。”

  葉海河驚呼一聲：“真的要種植蔬菜嗎？”

  葉輕：“蔬菜就不種了，需要的人工太多，所以我打算種一些大豆之類的。”

  葉輕這麽一解釋，幾人沒有如負重釋，反而更加發愁！
  他們一是心疼錢，開荒要錢，買地要錢，買果苗也要錢。

  二是擔心人手不夠，根本就顧及不來。

  三是擔心沒有肥料！

  想勸葉輕就此放棄，卻又不知道放棄了之後，要乾些什麽？
  葉輕說了，家裡這麽多人，田地本來就少，吃飯都成問題，餃子檔雖然有點生意，但不是長久之計。

  葉輕知道滄海變桑田的過程很難，但是她有信心改變這一切。

  村裡人之所以窮，一是耕地不夠，二是生產力太低。

  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本錢去鎮上做生意，而且做生意也不一定能賺到錢。

  還是把土地牢牢的抓在手上才有安全感。

  三年之後，果樹開始結果，時年好的話，應該會小有收成，不能說賺錢，最起碼開始有收入。

  有收入就有希望，後面會很多人跟風，果樹多了，可以尋求往外擴展，以後的石河村將會變成水果之鄉！

  呵呵，想想就挺美的。

  紀雲翻了個白眼：“姐姐，你又在做白日夢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葉輕微微一笑，沒有否定：“有白日夢做不好嗎，萬一哪一天實現了呢？”

  豆豆歪著腦袋，巴眨著大眼睛：“那我也做白日夢。”

  葉輕捏了一下他的小臉蛋：“豆豆想夢到什麽？”

  豆豆：“我夢到好大好大的雞腿。”

  壯壯也不甘落後：“我也可以夢到雞腿。”

  孩子們的童言無忌讓大家哈哈大笑！
  今天太晚了，村民們只是去做準備工作而已，準備農具和規劃承包的土地，要開荒也只能是明天。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石河村的村民們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在這寒冷的冬天，這種全村出動的現象還是第一次。

  鄰村早起的人看到了，以為發生了什麽事，猜測了一下，覺得最有可能的是打群架！

  於是，趕緊跑回村裡，連同村長一起都叫了起來：“村長，趕緊起床，有熱鬧看了。”

  村長瞬間醒了：“什麽熱鬧？在哪裡？”

  手腳利索得很，馬上從床上爬了起來。

  村長媳婦正睡得香，頓時不高興了：“你要去哪裡？”

  村長：“看熱鬧去。”

  把自己家的男人都叫走了，村長媳婦對著外面的人沒好氣的說：“滾！”

  等村長帶著一幫村民順著那位好事者指的方向去到的時候，傻了。

  說好的打群架呢？
  說好的有熱鬧可看呢？
  現在看什麽？
  看人家乾活嗎？

  你說是不是有病。

  葉村長看著不請自來的鄰村人，心裡一咯噔：這是和我們村搶活了？堅決不行。

  其他村民也看到了，楞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頓時危機感上來了。

  大家活也不幹了，扛著鋤頭衝了過來：“你們幹嘛的？”

  呵呵，看熱鬧，看到自己頭上來了。

  村長不得不出來解釋：“沒事，大家誤會了。我們只是很好奇，你們一大清早就來乾活，不對呀，這裡是荒地，你們在這裡幹嘛？”

  葉村長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大冬天的，大家閑得慌，所以出來鍛煉鍛煉身體。”

  這個說法，騙鬼都不相信。

  “去，騙誰呢？還鍛煉身體。”

  “撒謊也不打草稿。”

  石河村的村民們：“你們愛信不信，反正我們信了。”

  沒有熱鬧看，村長帶著村民哈著冷氣回家睡回籠覺了。

  待他們走了之後，石河村的村民們松了一口氣，還好，終於走了，要是他們也橫插一腳，自己賺的就少了。

  葉輕來的晚，壓根就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出戲。

  開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雖然這些荒地不是在山上，但是想要翻新真的很難。

  家裡的十頭牛沒有貢獻出來，因為人太多了，借給誰都不好。

  乾脆就把家旁邊的地犁了，那是真正用來種菜的，因為離水源很近。

  …

  年二十九，葉輕賣完餃子之後，和葉海河打算去采購一些年貨。

  前兩天也置辦了一些，感覺不夠，又來掃貨。

  就在這時，鎮裡的醫館，突然傳來一聲怒吼聲：“趕緊滾！”

  怒吼聲驚到了葉輕，葉輕抬眼望去，發現醫館的門外，圍著黑壓壓的人群。

  葉輕對葉海河說道：“我過去看看。”

  這種情況，要麽就是醫療糾紛，要麽就是沒錢治病。

  葉海河本想攔著葉輕，叫她不要多管閑事，可葉輕已經朝醫館走去了。

  葉海河無奈，隻好一瘸一拐地擠了過去。

  當葉輕擠過人群後，才看清裡面的情景。

  怒吼聲是醫館的掌櫃發出的，這是梁掌櫃，葉輕聽旁邊的人說的。

  被斥責的是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一位年輕的婦人，瘦得皮包骨！

  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躺在地上翻滾著，臉上的表情極為的痛苦！
  更加恐怖的是，小男孩的肚子大得驚人，跟將近分娩的婦女的肚子差不多。

  小男孩很瘦，顯得肚子更大。

  小男孩痛苦的用雙手掐著喉嚨，稚幼的臉龐上浮現青紫色，一雙本該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痛苦的睜著，白色的眼瞼出現一條條青色、紅色的血管。

  女人苦苦的哀哀求著：“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兒。”

  梁掌櫃冷聲笑道：“我都說了，他已經活不成了，趕緊帶回家等死吧。”

  “可不是嘛，看樣子，這孩子怕是撐不過中午了，趕緊回家辦理後事吧。”

  “應該還有救吧，是醫館不肯救人。”

  梁掌櫃瞪著那雙被死魚泡眼袋遮掩，幾乎看不到的眼睛，對著圍觀的人群冷笑道：“你們是善人，你們全家都是大善人，就算我能救又怎麽樣，他們有錢嗎？還是你們把這孩子的診費給交了？”

  圍觀的群眾本來群憤激昂，對著梁掌櫃譴責不已，可當他這話一說，大夥瞬間冷了下來，甚至有不少人悄悄的退出人群。

  笑話！幫忙出一兩文錢都舍不得！
  況且這孩子情況那麽嚴重，隨時都會失去生命，誰敢！
  正應了那句話：窮人沒資格生病。

  見到圍觀的群眾鴉雀無聲，梁掌櫃攏了攏胸前的衣襟，嘲諷道：“我這開的是醫館，可不是慈善堂，一句話，沒錢就滾。”

  女人起緊爬了幾步，將地上的小男孩緊緊的摟在懷裡，淚眼滂沱的說道：“娘沒用，娘救不了你，對不起！”

  就在這時，男孩突兀的全身痙攣了起來，雙眼翻白的同時，嘴角處咕嚕咕嚕的吐出了一串泡沫！
  嚇得女人拚命的將男孩緊緊的摟在懷裡，大聲哭道：“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兒，只要你能救我兒，我什麽都願意做，求求你，哪怕要了我的命我也願意。”

  有人驚呼道：“這孩子很危險！再不救命的話就真的要死了。”

  梁掌櫃朝著後院嚷道：“小六子，小陳，你們死到哪去了？把他們給我趕出去，就別影響醫館的生意。”

  兩名身穿醫館藥童衣服的年輕人，在梁掌櫃的怒吼中跑了過來，說道：“掌櫃的，怎麽了？”

  梁掌櫃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的吩咐道：“將他們趕出去！”

  見藥童上前來拉扯母子倆，女人哭喊道：“別趕我們走，求求你救救我兒。”

  梁掌櫃冷冷的撇了一眼：“滾！窮鬼一個。”

  女人絕望了，淒然一笑，抱著小男孩慢慢地走出人群。

  葉輕：“等等！我能救你的兒子。”

  極為普通的一句話，卻像顆重磅炸彈一般，瞬間讓本該非常熱鬧的大街上，突然靜止下來。

  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看著葉輕！

  有人認出她來：“這不是餃子檔的葉姑娘嗎？”

  “她一個賣餃子的，難道也懂醫術？”

  “怎麽可能懂得，應該是瞎說的。”

  但女人卻信了，絕望過後看到了希望，激動的看著葉輕：“姑娘，你真的能救我兒？”

  葉輕的這句話，對她來說不亞於天籟，更像是一個溺水者，突然間抓住了生命的希望。

  她抱著小男孩衝了過來，不確定的又問了一次：“你真的能救我兒？”

  葉輕給了她肯定的答案：“我能！”

  女人睜著希冀的雙眼，緊緊的盯著葉輕，晶瑩的淚水難於控制地流了出來：“謝謝！”

  葉輕把手中的麻袋鋪在地上，這麻袋本來是要用來裝東西的。

  鋪好之後，葉輕對女人說：“把孩子放在地上。”

  “好！”

  葉輕伸手扣住孩子的手腕，又翻了翻孩子的上眼皮，點頭沉吟道：“能救，不過得動術。”

  身後突然的響起嘲笑聲，正是梁掌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