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黛玲三人聞言止步。
丁嘉欣皺眉寒聲道:“小子,你胡說什麽呢?”
年輕的清潔工抬起頭來,長得瘦瘦的,眉清目秀的他,柔柔弱弱得有點兒女相,此時看著三位漂亮的女大學生姐姐看著他,似有些羞澀,又好似有些緊張般,臉頰上泛起些許紅暈,咧開嘴一笑,唇紅齒白,更是顯得像個女扮男裝的女孩子。
“這位小兄弟,你剛才是和我們說話嗎?”鍾黛玲神se溫和地問道。
肖楠楠很詫異地看著這個年輕的清潔工,一個不過才十六七歲長得像個大姑娘,和人說話臉都會紅的年輕人,剛才那番話卻是說得好像有著很深很深道理,這種反差,讓人不禁心存疑惑。
清潔工羞澀地點了點頭,道:“只是聽到三位姐姐說的話,又想到之前聽聞過的一些學校裡的傳言,才覺得有必要幫你們出出主意。”
“你,出主意?”鍾黛玲忍不住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笑容。
“你們可別告訴颶風團隊我幫你們出主意了啊!”清潔工好像很害怕的樣子,嚇得把笤帚都給扔到了地上,雙手緊張地護在胸前。
丁嘉欣怒道:“那就別說了,膽小鬼,你懂什麽?”
鍾黛玲急忙製止住丁嘉欣,溫和地對清潔工說道:“小兄弟,你剛才說,無路可走時,往回走,什麽意思?”
“就是,就是讓你們往回呀,沒路幹嘛還要走?”清潔工很理所當然地說道。
肖楠楠笑問道:“可是你剛才也說了,之所以沒有路,是被人逼著走到這一步的,回頭又怎麽走得回去呢?”
“可以逆行呀!”清潔工還是理所當然地說道。
“怎麽逆行?”
說到這裡,三人都有些感興趣了。就連丁嘉欣也克制住自己心頭不耐煩的情緒,認真地看著這個像個女孩子般的大男孩。
被三位美女大姐姐認真地盯著看,清潔工大男孩越發羞澀,紅著臉像是學舌,又像是背誦文章般小聲地說道:“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他記仇無恥打壓報復非男人,我扯出輿論大旗叫囂眾小女子被人恃強凌弱欺辱博同情……既然他報復是為了奪回點兒臉面,我讓他奪回右面的臉卻丟掉左邊的臉。”
“這……”
“你想的?”
“小兄弟,誰教你這麽做的?”
三位美女全都露出了吃驚的神se。
她們根本不相信,面前這個看起來清純羞澀人畜無害說話都臉紅的大男孩,會想出這麽沒下限、矯情做作、無恥卑劣……又最為絕妙的方法來。更何況,剛才這大男孩在說這般話時,分明是早就思忖好甚至是打好草稿背誦過,或者是被人指點教導如此這般說話的。那麽,是誰呢?
清潔工紅著臉說道:“就是我剛才想到的啊,看你們挺作難的,而且我也一直都覺得颶風團隊做得過分。”
“你為什麽幫我們?不怕得罪柳如風?”丁嘉欣問道。
“我恨他!”清潔工揚起臉來,神se間充滿了悲慟和仇恨,咬牙切齒地說道:“要不是柳氏家族在幕後cao控了靈關基地市的政變,基地市會如現在這樣亂碼?我們的生活會是這般樣子嗎?”
說完這番話,他的眼眶中竟是撲簌簌流出了成串的淚珠兒。
不用他再細說下去,鍾黛玲、肖楠楠、丁嘉欣,也明白,這肯定又是一個在混亂的社會秩序和治安狀況下,或者在郊外的戰爭中失去了親人,成為了無依無靠孤兒的可憐人,才會如此仇恨柳氏家族。
想想看,一個長相清秀,xing格靦腆羞澀的大男孩,有著如此令人同情的悲慘遭遇,再仰著清秀的臉頰決絕悲慟地說出那番充滿仇恨的話語,還忍不住哭成了淚人兒……
任何有良知的女人的母xing都會在這一刻被瞬間打動。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靈關大學校園內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紅刺團隊目前僅剩下的核心人員,那些一個比一個漂亮的女生們,會經常善心大作地買些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給一個在校園裡當清潔工的大男送去,幫他打掃衛生,陪他聊天,還把他帶到紅刺團隊的訓練場內。
就好像,這個長相清秀的大男孩,是她們每個人的親弟弟一般。
與此同時,紅刺團隊的成員們一改前段時間被sao擾、挑釁欺辱時的忍氣吞聲,反而發出了強有力的回擊。
不過她們的回擊,不是一個個去挑戰那些恃強凌弱的柳如風的狗腿子們。而是發動了強大的輿論戰,每個人都為此付出了極大的努力——她們找教導主任,找系主任,找校長,找學校保安部,找學校每一個團隊的負責人,找每一個在學校有影響力的同學,還不斷去校外找記者,找各路媒體,悲痛yu絕地訴諸她們這段時間來,受到了以柳氏集團家族掌舵者柳軒之長房長孫柳如風為首腦的颶風團隊的不斷欺辱打壓,歷數其無恥卑劣心胸狹隘的品行和行徑……
輿論這種東西,無論是哪個時代,只要你掌握住了發動輿論的jing髓,cao作得當,事件本身又具有極強的可cao作,可炒作xing,那麽都可以製造出極具轟動xing的效果。
即便是現在柳氏家族的權勢在靈關基地市可謂隻手遮天,但仍舊無法,也不敢去以強硬手段封鎖媒體和公眾的言論zi you。
初始的時候,柳如風並沒有把這些由紅刺團隊刻意發起的博同情的輿論當回事兒,反而對此有些沾沾自喜。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想當初堂堂靈關大學第一團隊的團長,柳氏家族的繼承者,被小小的紅刺團隊當眾欺辱,實在是丟盡了臉面,可是短短不到一年時間後,這些曾被所有學生豔羨欽佩號稱帶刺玫瑰的紅刺團隊成員,如今卻要低三下四地請求我,在在被我拒絕之後,又不得不以這種卑賤的姿態去博同情……
實在是,大快人心啊。
但這種舒坦的心態沒過幾天,柳如風就察覺到了不妥。
然而此時,為時已晚。
輿論已經被飛快的傳播開來,靈關大學校園內,中心城區,整個靈關基地市的新聞媒體,都開始報道此事件,一些著名的毒蛇評論人、公知,開始對柳氏家族和新zheng fu大加批判,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民眾長久以來積攢的不滿情緒,得到了宣泄的口子。
靈關大學許多學生自發地走出校門遊行示威抗議,一些民眾組織也開始遊行示威,一些黑惡勢力幫派趁火打劫,一些私下裡有仇恨的人借機乾出了殘暴的刺殺事件,反正把髒水潑到柳氏家族集團和新zheng fu的身上就行。
各界炒得沸沸揚揚,柳氏家族和zheng fu部門頭疼yu裂,四處撲火。
柳如風被家族緊急召回,關禁閉思過,並向公眾致歉,做出各種解釋……
還有最最關鍵的是,柳如風和他背後的家族,短時間內再如何恨紅刺團隊的那些女孩子們,也不敢把她們怎麽樣。
甚至,柳氏家族集團,zheng fu機關部門,靈關大學校方,負責當地治安的jing察局官員、校園內駐扎的軍jing部隊負責人,全都還得擔心著,期望著那幾個女學生可千萬別他媽出什麽意外啊!
真出了意外,洗不清啊!
半個月後。
當輿論依舊喧囂不止,沸騰到頂點的時候,那個一度因為受到紅刺團隊成員特殊關照,所以引起了靈關大學許多學生,尤其是颶風團隊注意的年輕的清潔工,辭職離開了校園。
後來有人說,看到他被洪門武館的嶽平之接走了。
一些學生們從紅刺團隊成員口中得知,她們是擔心那個可憐的無辜的大男孩,因為她們和颶風團隊的矛盾,而遭遇到無辜的傷害,所以請求嶽平之收留了他,給他一份簡單卻又安全的工作。
哪怕是,能讓他吃飽熱飯,住得舒服些,睡得踏實些。
多麽善良單純的人啊!
很多人感慨著那個年輕大男孩的悲慘命運和他對生活的簡單需求。
……
“多麽善良單純的人啊!”
靈關基地市北郊昌順城第十三師駐地師部辦公樓四層的一間房內,剛剛收到消息的余文生,翹著二郎腿兒舒舒服服地靠在專門兒要來的搖椅上,像個年過古稀的老頭兒般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咧著嘴樂呵呵地說道。
專揀最好的補品大吃大喝地補了半個月,余文生還真就給迅速補得恢復了以往那般身材,再沒有了皮包骨頭如骷髏般恐怖的形象。
如果換成別人,如論如何也補不了這麽快,甚至補得過激會傷身。
可余文生不同,他體內五髒六腑大周天已通,對於任何營養的補充那都是迅速吸收,小小副作用會被直接排斥出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