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幾個人從電梯口出現,大步往這邊走來。
走在前面的,是一名穿著jing服,身材魁梧高大的男子,看相貌大概有六十多歲了。跟在他旁邊的,是一名穿著考究的婦女,像是他的妻子。
緊跟在兩人後面,是一名穿軍裝的中年男子和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男子。
還有三名身材健碩,渾身透著彪悍氣息的年輕人,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們,似乎是他們的隨從保鏢人員。
一行人皆是神se冷峻嚴肅。
看到他們,李守先和韓庚不由得皺起眉頭——因為那幾個人中,走在前面的正是曹剛的父親,靈關基地市興安區jing察分局副局長曹先福,和曹天的母親劉顏紅;後面那個中年男子是曹剛的叔叔曹先慶,靈關基地市軍jing部隊第三十二大隊隊長,青年是曹剛的堂兄曹堅,亦是軍jing部隊的一名上尉軍官。
由此可見,曹剛的家庭,在靈關基地市還是很有些權勢的。
“李校長,你好!”曹先福板著臉上前,伸出了右手。
“曹局長,曹大隊長,你們好。”李守先的神se平靜,並沒有流露出諂媚和敬畏的神se。他伸手與曹先福和曹先慶握手後,很認真地說道:“今天曹剛曹教員,和曹天同學的事情,我代表我們學校,表示遺憾。”
曹先福沒有理會這句話,冷眼看向余文生,道:“他就是余文生?”
“是的。”李守先的神se也變得嚴肅起來,步伐微動,稍稍擋住了余文生半個身子。
而余文生,則是本能般有些畏懼,緊張起來。
但他的眼神中,卻流露出了些許不屈和倔強,直視著曹先福他們一家人。
這時候陳廷標和王慧娜也走了過來。
王慧娜可不管曹先福這些人是誰,潑婦般跳著腳吵嚷道:“你是副校長就了不起啦?剛才那是什麽態度?我告訴你,陳德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們學校沒完!還有那個姓曹的教員,他被人打傷我不管,打死了我們家陳德,那就得負責任……你是校長,你告訴我,那個曹教員家裡的聯系方式,我找他們家裡人理論去!”
“人命關天,你們學校也太不負責了。”陳廷標也面露凶光地看著李守先。
李守先氣惱不已,但他的身份,畢竟是第二高中的副校長,之前暴怒之下說出的那句話確實不妥,便說道:“這件事我們到學校談好不好?這裡是公共場合!”
“公共場合怎麽了?你們就怕被曝光啊?”王慧娜耍潑道。
站在一旁的曹先福皺了皺眉,道:“我就是那位教員的父親!”
“你……”王慧娜一下子怔住,有些畏懼地看了看曹先福穿著的jing服以及肩膀上扛著的jing銜。
陳廷標本來還想幫妻子說上兩句話,但他看到曹先福的jing銜,再看看旁邊那位穿著軍裝,肩章上戴有大校軍銜的高級軍官,頓時泄了氣,神se不安地拽了拽妻子的衣服,往後退了兩步。
兩口子竟然都不敢吱聲了。
李守先和韓庚,內心裡越發厭惡陳德的叔叔嬸嬸——什麽東西啊?曹家人還沒說什麽,看到人家的穿著,就嚇得不敢吱聲了,剛才你們囂張跋扈撒潑的氣焰哪兒去了?
就連本xing膽小,內心緊張不已的余文生,也暗罵了一聲:孬種!
曹先福的妻子劉顏紅鄙夷地看了眼陳廷標和王慧娜,繼而冷哼一聲,不去理會這種賤民。她扭頭面se不善地看向那個瘦瘦弱弱,面露怯懦懼意,眼神中卻又有些許倔強的余文生,斥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敢重傷學校異能院的教員!”
“他先打傷了我的朋友。”余文生壓製著心頭的畏懼辯解道:“而且,是,是曹天幾次欺辱我……”
“狡辯!”劉顏紅打斷余文生的話,扭頭對圍在旁邊的三名年輕人吩咐道:“先把他給我抓起來!”
三名年輕人立刻就要動手。
“慢著!”李守先大喝一聲,厲聲斥道:“余文生是我校學生,你們有什麽資格隨便抓人?”
曹先福知道這位副校長脾xing剛烈,便沉聲道:“李校長,余文生把教員打成了重傷,應該由jing方介入調查了?”
李守先哼了一聲,道:“那也不能由你們帶余文生走,這裡是南平區,第二高中發生的事情,輪不到興安區jing察分局來管。更何況,以你曹局長的身份,也不方便負責這件事?另外,別說我沒提醒你們,現在這間重症監護室裡……”李守先抬手一指,嚴肅地說道:“還有被曹剛無故打傷的一名學生,生命垂危!”
“李校長,你……”曹先福氣結。
劉顏紅更是怒聲道:“李守先,你這是明擺著偏袒!”
“我隻講道理!”李守先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更是從來不畏權勢,梗著脖子道:“曹局長,上次因為曹天犯錯,我找你們談過話了,可是好像根本沒起到任何作用!他在學校裡反而變本加厲,越發囂張跋扈!曹剛身為教員,不但不管束自己的弟弟,反而助長其霸道行徑……你們,可以去學校裡打聽一下,看看你們的孩子,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好,好好!”曹先福冷笑著點頭,目光yin冷地看向余文生。
他很清楚,自己和弟弟雖然有些權勢,但面對一位高中學校的副校長,也是無可奈何,總不能在醫院裡就動粗施暴?
劉顏紅怒道:“我看你們學校能護他到幾時!”
身著戎裝的曹先慶看似神se淡然地說道:“走,去問問醫生,小剛的傷勢怎麽樣了,在這裡和他們廢什麽話?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說到“代價”兩個字時,曹先慶目露威脅之意地看了眼余文生,以及余文生身旁那位中年婦女。
然後,曹先慶怔住了。
從他們來到這裡,到現在,似乎才剛剛發現這名婦女的存在。
她一直都站在那裡,卻絲毫不引人關注。她穿著很樸素的淺灰se修身西裝,黑se高跟鞋,戴一副黑框眼鏡,長發隨意的扎在腦後,臉頰白淨溫婉,兩鬢發絲微有些許泛白。
乍一看,很普通的一個人。
但當你注意到她的存在時,就會愕然發現,這個女人,竟然是那麽得顯眼,本來應該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才對——她靜靜地站在那裡,表情、神se、氣質,卻是那麽的高貴淡雅,出塵脫俗,讓人內心裡會情不自禁地產生一種驚豔和欽服的感覺
“你是誰?”曹先慶很無禮地開口問道,語氣竟然有著不容拒絕的嚴厲。
曹家的人聽他這麽一問,這才注意到柴睿華的存在,也都紛紛感到詫異。
柴睿華神se平靜地說道:“我是余文生的母親。”
“你有異能!”曹先慶沉聲問道。
柴睿華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但她的表情,卻根本看不出是因為曹先慶的威嚴所迫,才承認的。在場所有人,從柴睿華的神se中看到的,只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尊貴。似乎她能夠回應曹先慶的問話,是出於一種憐憫地施舍。
沒有任何征兆,曹先福和曹先慶兄弟二人,都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壓力。
曹先福皺眉,道:“你什麽異能?”
柴睿華這次沒有回答,而是抬手一指重症監護室,淡淡地說道:“希望,那個孩子平安。”
曹先福和曹先慶對視一眼,扭頭道:“我們走!”
說罷,兄弟二人往另一側的樓道口走去。
其他曹家人隻好跟上。
劉顏紅心中惱怒不甘,走出幾步後,猶自有些不忿地停下腳步,扭頭威脅道:“你們,等著,哼!”
柴睿華沒有理會她。
而因為本xing的膽怯壓抑了半天的余文生,此刻卻因為劉顏紅這句話,徹底激發了他那種病態的瘋狂執念,咬牙切齒針鋒相對地低吼道:“你們最好祈禱陳德平安,如果他有什麽意外,我一定會讓曹剛和曹天,以命償命!”
“你……”劉顏紅不禁勃然大怒。
但曹先福卻是轉過身來拽了把劉豔紅,示意她莫要再說下去。
曹先慶回頭看了眼柴睿華,這才看向余文生,道:“年輕人,不要意氣用事信口開河,會給自己惹來大禍的。”
說罷,他們沒有再多口舌,轉身離去。
走到樓道口拐角處時,那個穿著軍裝的青年稍稍緩了下步子,扭頭朝著余文生yin冷地一笑,抬起手在脖子處比劃了一個切下去的動作,然後大步離去,威脅意味十足!
余文生緊攥著拳頭,目露凶光,渾身止不住地輕微顫抖著。
“你害怕了。”柴睿華輕輕地說道。
“我不怕!”余文生嘴硬道。
事實上,他清楚自己,確實害怕了,但內心裡總有那麽一股子狠勁和怒火,在和他膽怯的本xing相互爭鬥著。
李守先怒氣未消地說道:“余文生,你別怕他們,學校特別推薦你參加今年的軍方特招考核,以你的戰鬥力水準,肯定可以通過,到時候涼他們也不敢把你怎麽樣!”
“特招考核?”余文生愣了下,道:“不是名額滿了嗎?”
“特別推薦!”李守先笑了笑,道:“其實上星期,你拒絕進入異能系院校的時候,曾校長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在上報完特招考核名額後,又特意為你個人,寫了封推薦信。”
余文生一時間有些錯愕。
這個消息讓他感到很意外,也有些為難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