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閱江一個閃身,手掌掐在花迎霜的脖頸上。
花迎霜卻沒有半點害怕,隻覺得好笑。
他今日,就是來自取其辱的。
是阿淺多想了,他的這位父親,並不是個能慈愛兒子的人!
花迎霜緩緩閉上了眼睛,冷聲道:“要殺我就快些,反正你已經害死了我娘,再殺一個我,有何不可?”
容閱江的手顫抖了下,而後松開了。
他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少年,許久才道:“滾進去躺著!”
花迎霜沒有睜眼,仍舊保持著原來的動作,像是等待著赴死,不願苟活的模樣。
容閱江揮了下手,很快便有兩名侍從在魔氣中現身,跪地行禮後,便一左一右的將花迎霜扶進了隔壁的房間。
視線目送著少年消失,容閱江抬手按了按眉心。
他許久沒有這樣妥協過了。
這個臭小子!
容閱江的視線掃過地上跪著的兩人,他道:“你們方才所說的,盈盈生下的女孩,就是他?”
花龍二疼的說不出話來,嬸娘則連忙開口,“是他,是他,就是他呀,只是……這這這……我們夫妻二人養育他多年,都不知道他竟是個男人?”
容閱江想到了什麽,視線暗了下來。
當年,他和盈盈相識的時候……
夜風微涼,一黑衣少年坐在高高的閣樓屋頂,房簷上幫著個衣著樸素的少女。
少年支起一條長腿,半眯著眼睛看著那少女,洋洋得意道:“我同你說過了,就憑你這點兒本事,還想解我下的毒,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少女卻咬著牙繼續掙扎。
少年提醒:“我勸你別再掙扎了,這可是魔族的困獸索,越掙扎越緊,小心把你那脆弱的骨頭壓碎了!”
說罷,少年發出一陣清澈的長笑聲。
這少年便是容閱江,少女自然是從蝶族離開不久的花盈盈。
花盈盈從小便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仗著美貌,不知道得了多少少年兒郎的芳心,從未被如此對待過。
她氣得都快要暈過去了,但還是不肯服輸,反而質問那魔族少年,“你說我沒本事,若不是你知道我馬上就能研製出解藥,你現在綁我又是為了什麽?”
這番話刺中了少年的心事,讓那人有些下不來台。
容閱江是魔尊的獨苗兒,也是個無法無天的主兒。
他常年在外逍遙自在,到處搗亂作惡。
最喜歡的是研製毒藥,自然也都是些無聊的藥,多半是讓人腹瀉或者頭疼一類的,並不會讓人有生命危險。
他也只是看著那些凡人難受,而樂在其中。
就是這樣一個桀驁乖張的少年,偏生遇上了一個心懷天下,渴望自由的少女。
花盈盈喜歡用鱗粉製作香粉,賣給鎮子上的姑娘。
可最近,她的香粉賣的很少,打聽之下才知道是出現了疫病。
身為蝶族,鱗粉的妙用很多,各類的藥物,她也懂不少,行醫治病,至少比凡人的醫師要強很多。
於是乎,花盈盈乾脆收了攤兒,不再賣香粉,轉而變成了小醫女,想為鎮民解決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