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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世祖》第896章 見聞
  第896章 見聞
  紹武十六年,夏四月。

  對於北京來說,四月的天氣中,早晨的風依稀還帶點晾意,雖然踏青來不及了,但到底是農耕的好季節。

  些許的霧霾,自北向南而來,惹得整個京城的百姓忍不住抱怨,都說是遵化鐵廠排出來的黑煙作祟。

  而之所以把所有的罪責都怪罪在鐵廠,則是在去年冬天的事件引起來。

  因為在過年期間,冬天的雪花,竟然染了黑絲,這在民間掀起了軒然大波。

  好家夥,只聽說過六月飛雪的,沒聽說過下黑雪的。

  一時間,街頭巷尾的說書人,忙不迭地改換說辭,引起了整個民間的嘩然。

  許多有身家的人,連夜跑出北京,去往鄉下避難。

  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跑,但總歸這不是這麽吉兆。

  一連幾日,整個京城人心惶惶,天人感應之下,必然是朝堂出了奸臣。

  這時候,大明公報就顯出威力了,發言呵斥了這種亂七八糟的說法,直言是鐵廠的黑煙升到空中,把雪花染黑了。

  這才讓輿論平息下來。

  普通百姓無所謂,而文人們欣賞不到雪景,聲音也大,惹了朝廷內外議論紛紛,上疏的奏章也多了許多。

  不過,對於通政司送來的一籮筐,內閣雖然照單全收,但全部留中不發,使得輿論在沸騰之後,立馬就緩解了。

  農耕時分,對於整個皇室來說,最為緊要的,莫過於遷徙去往玉泉山了。

  去往玉泉山莊避暑,已經讓整個宮廷習以為常,甚至形成了慣例,外廷則適應了,如同候鳥一般跟隨而去。

  早一些年讓人新奇的鐵軌馬車,如今倒是讓人習以為常,絡繹不絕的人群登車迎送,顯得格外的熱鬧。

  這時,皇帝忽然停下了腳步。

  “你們先去吧!”

  “陛下?”皇后奇道。

  “多少年沒有出宮巡遊,坐在這車廂,民間的風情都不見蹤影,不了解民情,何來治國?”

  朱誼汐歎道。

  皇后還想再勸,卻被太子的眼神製止。

  見其主意已定,后宮一行人才緩緩上了車。

  皇帝留下了,太子和齊王也留下了。

  而護衛他們,只有五百侍衛,兩千京營。

  “此車站,一年能盈利多少?”

  緩緩的走向夏車,皇帝忽然問道。

  “玉泉山至京城,來往的人不多,基本上都是運送山泉水,量大便宜,整個車軌一年能獲利十萬塊左右。”

  由於鐵軌馬車,基本上都是由內務府投資,所以一定的收益管理,同樣是內務府打理。

  這時候,羊樂倒是有了發言權,蓋因為張祺不在的緣故吧!
  “十萬?也還算可行吧。”

  按照目前的鐵價,一斤鐵價值十個銅子,一裡的話起碼得消耗二十萬斤,也就是說,一裡兩千塊銀圓。

  五裡,就是一萬塊。

  玉泉山至北京城,六十裡,也就是十二萬塊銀圓。

  一年時間就能收回成本,其余的時間純粹是收益。

  好家夥,太賺了吧!

  皇帝微微點頭,他這時候忽然想起了,張祺掌控內務府多年,顯然已經不合時宜了。

  畢竟內務府負責皇室對外的經營,內帑的多少,基本都是由內務府決定,長久的讓人待著不動,就容易出事。

  羊樂並不知道皇帝的心思,他又恭敬的說道:“陛下,獲利最多的,就是京城至天津的鐵路,雖然不過三百余裡,但一趟車程,就需要一塊錢。”

  “我聽內務府的人言語,每年來往的人群,盡得三五十萬,累死的馬兒都有幾十匹呢!”

  聽得這話,朱誼汐眉頭一松,嘴角帶著些許的笑容。

  從玉泉山到北京,來往的都是貨物,而從天津到北京,運送的都是人。

  如此一來,依托於北京城的政治中心作用,吸引了天南海北的文人商賈,他們自然毫不吝嗇這點錢。

  當然,窮人也可以坐船,或者徒步,但其中的損耗卻相差不多,而且還多出兩天時間。

  瞧著羊樂口若懸河的模樣,皇帝心頭一笑,不以為意。

  他當然明白,內務府對於宦官們來說,就是一塊極大的肥肉,做夢都想咬上一口。

  張祺下去了,豈不就空出了位置?

  “建到哪裡了?”

  “去年底,就將鐵路從玉泉山,延伸到了宣府,今年就能抵達大同了。”

  “而且,通州是太倉所在,也早就通車。”

  羊樂一五一十地匯報著,企圖想在內務府的位置上佔據先機。

  “如今,內務府已經在主持南京至松江府的馬軌……”

  說到這裡,羊樂突然抬起頭,話語之中帶了些許的情緒:“可是奴婢聽說,內務府準備上一些股份,給那些民間的士紳,算作是空手套白狼。”

  “可是陛下,江南這樣的富庶之地,此之天津也不遑多讓,一年能回本,剩下的時間,每年能給內務府至少帶來上百萬塊。”

  “這些利潤,可不能分給那些所謂的士紳。”

  太子和齊王聽著,眼睛都直了。

  他們第一次聽說鐵軌內幕,原來是那麽的搞錢。

  好家夥,內務府的水可真深啊。

  不過,如果江南鐵軌真的修起來,其中的收益不用太誇張。

  陽光絲絲縷縷透過灰白雲層,照亮這片廣袤平坦田野。

  雨水充足,讓麥苗鬱鬱蔥蔥,遠遠可以看到有三三兩兩的農民在其勞作。

  馬蹄陣陣,車輪轔轔,偶有碎石子射在車廂,發出嘭嘭動靜。

  皇帝微微一笑,歎道:“自古以來,錢財動人心。”

  看著太子和齊王,皇帝解釋道:“豈止是那些士紳,朝廷內的那些官員,也羨慕的咬牙切齒。”

  “他們多次的上書,要求朝廷禁止內務府修鐵軌,改由戶部出錢管理。”

  “何來?”

  “無外乎眼紅了唄!”齊王直接道。

  皇帝微微搖頭。

  太子則認真道:“如果將鐵軌,貫通整個大明,想來成功了,一年起碼能坐收數千萬塊。”

  “對於朝廷來說,這樣是利大於弊的。”

  “農稅增收不易,因為天下的田畝是有數的,而且還深受自天災,不及商稅那樣的穩定。”

  “同時,商人奸猾,征收不易,哪裡有鐵路那樣坐著收錢容易?”
    皇帝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然後又飛快的收斂:“太子說的不錯。”

  “齊王,你太貪了。”

  “你以為,天底下的錢財,都要盡收內庫,而置朝廷不顧嗎?你要明白,內廷外廷俱為一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摸了摸兒子的腦袋,朱誼汐繼續教子:

  “況且,你不明白,每一裡鐵路的付出,都是極大的,如果要將全天下都修鐵路,每百裡,就得耗費二十萬,千裡就是兩百萬。”

  “山區丘陵甚多,再考慮到奔走的馬兒,維護等工作,更是需要地方的深入配合。”

  說完,朱誼汐又轉頭,看向了太子:“太子有什麽主意?”

  太子聞言,微微一怔。

  “陛下,兒臣想了想,覺得應該把股份散出去,甚至讓朝廷去主持時,也要把那些士紳們,納入股份之中。”

  “太子——”齊王驚呼。

  皇帝擺擺手,讓他繼續說下去。

  朱存渠松了口氣,感受到皇帝的縱容,他大著膽子繼續道:
  “雖說自古以來,皇帝富有四海,號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實際上,前有貴族,門閥,豪強,今有士紳,都市與皇帝共天下。”

  “所以,若想要朝廷長久,就需要繼續與之共天下。”

  “那你的意思,怎麽分配?”朱誼汐鼓勵道。

  “兒臣的意思,首先要頒發諭旨,嚴禁天下私人建造鐵軌,違者嚴懲不貸。

  然後,就是讓朝廷去主持鐵軌,但戶部的錢糧必然不足,在散去股份與地方的士紳,不僅不用耗費一分錢,就能讓鐵軌建成。”

  “到時候,朝廷坐收其利,外廷富裕了,內帑自然也好過些。”

  皇帝掀起了車簾。

  皇家夏車其實是四面敞開,紗巾圍著便於透風觀景,隨著丫鬟見機,把紗巾挽起,就見馬車不遠的大片田野。

  莊稼和雜草一起瘋長,農人成群下田用鋤除草,有些躲避不及,都誠恐誠惶跪倒在路邊,不停磕首。

  這些庶民襤褸的衣衫和麻木面孔讓他想起電視劇的場面。

  雖然他可以毫不猶豫的說,終止了明末戰亂,這是皇帝最大的功勳,同樣,對於底層百姓來說,溫飽問題還徹底未解決。

  畢竟和平,只是讓人不會那麽容易的死去罷了。

  有些話雖然殘酷,但卻不得不說:

  法律,是統治階級維護利益的鐵籠。

  前秦,王權與貴族共天下。

  兩漢魏晉南北朝,皇權與門閥共天下,所以法律是服務於門閥的。

  唐宋之後,士紳階級崛起,法律就是為士紳和王權服務。

  例如,肯定地方族權,宗族的司法,朝廷幾乎不干涉。

  所以,那些推崇法家,鄙視儒家的人,如果真正意義上的讓法家依法治國,不亞於作官僚士紳的爪牙。

  太子口齒清晰,話裡話外,就沒有普通人一絲的身影。

  什麽方便百姓出行,解決交通困難等,都沒有,只有利益,關於士紳的利益。

  這樣的考慮,固然是沒錯的。

  但,現實就有些太過於冰冷。

  “太子,做事和說話,是要分開來講。”

  皇帝的口吻較為嚴肅:“你要學那些文人,做事的時候要談利益,但說出來的時候,就要粉飾道德。”

  “鐵軌建成,讓百姓父子兄弟團聚,這就是朝廷的初衷,你明白嗎?”

  “兒臣明白了。”太子忙點頭,恍然大悟。

  齊王見氣氛嚴肅,立馬笑道:“父皇,在兒臣看來,錢財倒是其次,關鍵在於能夠千裡轉運兵馬。”

  “其人必將鐵軌扒開,轉運不易。”太子歎道。

  “但總比走官道強吧!”

  “齊王說的在理。”皇帝笑道:“鐵軌雖然容易扒開,但頂多是一段,而非全部,走到最近一點即可。”

  這時候,父子三人又談論起來了民間的故事,氣氛和諧了許多。

  但朱誼汐卻心中做起了決斷。

  禁止私人營造鐵軌,那麽就是為了壟斷權力。

  然後,皇帝和朝廷將主持分配。

  將鐵軌的利益最大化,莫過於將其與大量的貴族、官僚,士紳聯合,獲得海量的資金擴建。

  這樣一來,政毀人亡必然是不存在的,同時也會讓鐵路徹底的普及開來。

  中途,馬車停了下來。

  皇帝下車,齊王和太子自然同下。

  車輛並不是朝著直線行進,而是繞了一圈,在附近的村落轉悠著,但基本上不離開官道三十裡。

  茅草屋,布衣短衫,男女老少,相貌雖然不一,但多以黝黑示人,與北京城中的白皙百姓,可謂是天壤之別。

  隨便一處村落,最為寬大的,莫過於祠堂了。

  宗祠文化的根深蒂固。

  太子和齊王沉默著,瀏覽完了一座又一座的村落,心情沉重。

  可以想象,幾乎九成的百姓,都掙扎在溫飽線上,甚至有了一家只有一件棉衣棉褲,誰出門誰穿。

  不過感到欣慰的是,最近幾年都沒有餓死人的。

  問其原因,族老張著無有幾顆牙的嘴巴,笑道:“因為有那個紅薯來著,我們把它叫做地瓜。”

  “山坡地都能種,屋前屋後也成,不需要多麻煩,一年就能收個幾百斤,曬成乾就能吃了一年半載了。”

  “那為什麽不磨成粉呢?”太子忍不住道:“聽說紅薯粉更能存,而且也能賣上價錢。”

  “磨坊的驢,可是留給麥子的,如果讓地瓜都磨了,可不得讓驢累死哦!”

  老人擺擺手道:“窮人家,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用磨的錢可貴著呢!”

  說到這裡,老人忽然苦澀道:“以前村裡的婦人,還能織布去市集賣,如今聽說有種天津布,比咱織的布還便宜,沒人買了……”

  重新回到了官道,太子和齊王先陷入思緒中。

  民間疾苦,說的容易,但驟然見到,就讓人難以接受了。

  家徒四壁,衣衫襤褸,這都是書本照入現實。

  朱誼汐倒是沒什麽,他看多了,帶兩個兒子來就是為見此:

  “京畿都是如此,可以想象,邊疆之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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