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探索城堡
  在禮堂吃過午飯後，歐文跟小巫師們擺了擺手，獨自離開了餐桌。

  “你不回公共休息室嗎？”布雷司問了一句。

  “嗯，我想我樂意在今天下午跟城堡來一場約會。”歐文笑著眨了下左眼。

  下午沒有課，這段時間用來探索城堡是再適合不過了。

  午後的陽光通過窗戶照進城堡的走廊裡，走廊中零零散散地有不少學生們走過，有的腳步匆忙，有的有說有笑。牆壁上懸掛的畫像內，人物們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偶爾還會有畫像忽然大叫一聲，想要嚇一嚇獨自經過畫像的小巫師。

  城堡內的氣氛十分祥和，歐文不知道自己的能力給這裡帶來了什麽變化，但願是好的變化吧。

  當然，不祥和的地方也有，比如這個星期城堡內每個教室的粉筆一直在莫名丟失，據說霍格沃茨在粉筆這方面的開銷一下子多了好幾倍。

  管理員費爾奇先生被搞得神經衰弱，學生們常常會看到他疑神疑鬼地守在某個教室外面，拉著想要進入教室的學生的袖子仔細盤問，或者陰搓搓地躲在哪個教室的講桌後面，把前去上課的小巫師們嚇得尖叫不止。

  歐文在城堡的走廊內轉轉悠悠，饒有興趣地探索著一扇扇或真或假的門扉，一手拿著一張羊皮紙，在上面用平直的線條畫下自己走過的每一段路。這是一個有趣的過程，或許他也能自己做出一張活點地圖出來呢。

  在三樓一段樓梯的陰影裡，歐文再次見到了洛麗絲夫人。一般來說，費爾奇先生應該就在不遠處。

  這隻不友好的灰色長毛貓正端坐在陰影裡，黃澄澄的眼珠像是兩隻探照燈一樣死死盯著樓梯的拐角，弓著脊背似乎隨時都準備撲出去，瘦骨嶙峋的身體讓歐文很是看不過眼。

  在看見歐文後，洛麗絲夫人那顯得尤其凸出的貓眼眯了起來，三角形的腦袋高高揚起，露出高傲與挑釁的神色。看樣子，它還在為上次給歐文找了點麻煩而感到得意。

  “嗨，洛麗絲夫人，要來點烤魚嗎？”歐文不跟小貓咪置氣，他翻出自己早早打包好的食物，攤開放在灰貓跟前。它似乎是一隻緬因貓，但長得一點也不威武，灰撲撲的毛發都打結了。

  洛麗絲夫人懶洋洋地嗅了嗅地上的食物，用爪子輕輕撥拉著。

  或許是明白了戲耍歐文的結果只會是被玩弄，這一次它沒有裝模作樣，爪子胡亂地撥開一小段烤腸、牛排和半隻雞腿。在摁住一小條烤魚後，它像是最挑剔的貴婦人一樣咬了一小口，然後不懷好意地抬眼看了看歐文，一揮爪把烤魚拍回到他跟前。

  接著，它把目光聚集在身前唯一剩下的食物上，那是兩條風乾的小魚乾，歐文從今天中午的某種黑暗料理上摘下來的。

  洛麗絲夫人把鼻子湊近魚乾聞了聞，露出勉強滿意的神色，三兩口就把魚乾吃下了肚子，然後舔著爪子懶洋洋地瞪著歐文。

  “你愛吃這種又腥又鹹的魚乾？”歐文歪了歪腦袋，蹲下身來盯著它。這麽挑剔，難怪這家夥在不缺食物的霍格沃茨還會瘦成這樣，他還以為費爾奇先生餓著它了呢。

  “來，給我摸摸。”歐文伸出了右手。洛麗絲夫人全身的毛發一炸，輕盈地跳開了，速度飛快地越過歐文躥了過去。

  歐文扭頭一看，這才發現費爾奇先生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自己身後，正用那雙鼓眼泡的眼睛死死瞪著他。

  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走路無聲的生物。

  “嗨，費爾奇先生。”歐文用紙包把地上的食物撿起來，站起身來打了個招呼，“我可沒違反校規哦。”

  “別靠近我的貓。”費爾奇粗聲粗氣地說，似乎是看到歐文在喂洛麗絲夫人，他的態度還算友好。沒錯，表現出這個態度對於費爾奇來說已經不容易了。

  “啊，我只是很喜歡它。”歐文說道，“我一直想養一隻貓，只是由於各種原因沒能養過。或許我們可以交流一下養貓心得？比如說，作為一隻貓，吃太多鹽對身體可不好，很容易生病。”

  “它就愛吃那個，它喜歡就行。”費爾奇抱起洛麗絲夫人，臭脾氣的貓眯著眼睛十分溫馴地縮在他懷裡。歐文似乎在費爾奇乾巴巴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寵溺的神色。

  “這樣的話……我知道有一種鹽漬草，這種植物有濃鬱的鹹味，但並不是來自鹽，對人和動物的身體也無害。”歐文若有所思地說，“可以作為鹽的替代品，用來醃製鹹魚。我可以給你找來一些種子……”

  費爾奇眯著眼睛看著他，眼中似乎總帶著嫌惡和仇視的神色。他毫不掩飾自己對歐文的懷疑，畢竟作為一個啞炮，他在魔法界可從來沒有感受過多少善意。

  “你想幹什麽？”他惡狠狠地說。

  “不幹什麽，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歐文沉吟一下，隨後笑道，“如果硬要說的話，我更想向你打聽一件事情。我知道，沒有誰比你更了解城堡內正在發生的事情了。就用這個作為交換怎麽樣？”

  “你說，我考慮考慮。”聽到歐文說出有交易條件後，費爾奇懷疑和警惕的表情才變得稍微放松了一些。

  “費爾奇先生，從這一學年開學那天開始，城堡裡有沒有發生什麽以前從沒出現過的怪事？”歐文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你打聽這個幹什麽？”費爾奇的神色變得無比警覺，他虎視眈眈地盯著歐文，像是在看一個隨時要暴起殺人的罪犯。

  “因為有趣啊。”歐文隨口說道，“你放心，我不會違反校規的。不信你可以考我，我已經把霍格沃茨的所有校規背得滾瓜爛熟了。”

  費爾奇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兒，考慮了很久之後，用嘶啞的聲音緩慢地說：“最近每個教室都在丟失粉筆……”

  歐文汗了一下，保持微笑。

  “四樓靠右邊的走廊，那個禁止所有人進入的地方，總會傳來古怪的吼聲。”說到這裡，費爾奇一臉不懷好意，接著用微不可查的聲音嘀咕道，“他們肯定是把什麽怪獸運進來了，如果它能叼走幾個違反規矩的混球就更好了……”

  歐文嘴角抽了抽，其實魔法石也挺有趣啊，但不可能搞到手，那就算了。

  “還有，這兩天半夜出來亂晃的學生多了好幾倍，都是赫奇帕奇。”費爾奇的上嘴唇翻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就這些了。”

  “咦？你知道是為什麽嗎？”歐文的眼神亮了起來。赫奇帕奇的學生向來是霍格沃茨裡最守規矩的，能讓他們不惜違反校規也要做的事情，那肯定不一般。

  “不知道，我抓住了幾個，他們不說，我也不感興趣。”費爾奇說。他感興趣的只有他的啞炮速成咒術課程、懲罰不守規矩的學生，以及想辦法讓學校通過他一直提倡的恢復體罰學生的提議。

  “好吧，多謝了。”歐文禮貌地對他點點頭，然後轉身走開，“鹽漬草的種子我這周日就能給你找來，那麽再見，先生。”

  他一臉沉思地走遠了，身後的費爾奇和他懷裡的貓緊緊盯著他的背影。

  “赫奇帕奇的學生半夜出遊？”歐文想著，“可惜我跟赫奇帕奇的人沒什麽交情。要不半夜出來看看？唔，只是還不確定是不是……”

  這時，一陣噗嗤噗嗤的竊笑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一個壞笑著的闊臉突然從牆壁後冒了出來，咧著一張大嘴，邪惡的黑眼睛牢牢盯著歐文：“嘿嘿嘿，聰明的皮皮鬼贏了遊戲，他等著小鬼頭痛哭流涕……”

  “皮皮鬼，你這就出現在我面前了？你輸了啊。”歐文一臉遺憾地看著他，表情萬分失望。

  皮皮鬼愣了下，尖叫著踢翻了一邊的石頭雕像，大叫道：“皮皮鬼不可能輸！小鬼頭一個星期也沒能找到他！”

  “只是一個星期而已。你作為一個存在時間悠久的靈體，難道還沒有我一個人類有耐心？”歐文嚴肅地看著他，“或者說，你覺得讓我一個弱小可憐的小巫師去找你一個會隱形和穿牆的幽靈，這個遊戲很公平？”

  “小鬼頭就是這麽告訴皮皮鬼的！”皮皮鬼上躥下跳，呲著嘴扯下牆上的一幅畫瞄準了歐文的腦袋。

  “你根本沒有去認真思考這個考驗的深意，沒發現這本質上是一個考驗耐心的遊戲！”歐文痛心疾首地看著他，“那麽珍貴的秘密，我只會傳承給一個智慧和勇氣並存的存在，很可惜，我本以為你是最合適的……”

  “皮皮鬼就是最合適的！城堡裡沒有誰比他更聰明，更勇敢！”皮皮鬼手裡的畫“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他捂著腦袋在半空中撒潑打滾起來。

  “皮皮鬼願意跟你再玩一個遊戲，皮皮鬼他從來沒有輸過！”

  “考驗只有一次，我很遺憾。”歐文搖頭道。

  事實是，我也不會那個所謂的魔咒。歐文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說完後，歐文自顧自越過耍賴皮的皮皮鬼，繼續探索城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