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古裡古怪的波特
  說完短短的開場白，在一片寂靜之中，斯內普忽然叫道：“波特！”

  “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苦艾草浸液中會得到什麽？”

  哈利站起來想了一下，有些不太肯定地說：“……可以配置成一種效力很強的安眠藥，一劑……呃，生死水。”

  因為歐文的提醒，他這些天多翻了翻魔藥課本，記得在頁數靠後的某一頁裡提起過這個問題，但這肯定不是現階段他們需要預習到的內容！
  這個時候，遠遠縮在魔藥課角落裡的歐文正津津有味地看戲，他偷偷用魔咒給自己面前的坩堝下生了把火，靠在旁邊讓暖洋洋的火苗驅散周圍的陰冷，心裡則是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據說，斯內普教授的這個問題帶有深刻的含義。根據維多利亞花語，他說的“水仙”是一種形似水仙的百合花（Lily），它的花語是“我的悔恨追隨你至墳墓”。而苦艾草意為“缺席”和“苦澀的悲傷”。這句話的實際意思是：我對你母親的死感到非常悔恨。

  以上這讓聽者落淚聞者悲傷的內心獨白……其實都是瞎編的。歐文只能說這絕對是個美麗的誤會。

  瞧瞧斯內普教授看著哈利·波特時那惡意滿滿的眼神吧，歐文敢肯定他的本意純粹是出於刁難的目的。斯內普雖然決心保護哈利，但從未掩飾過對他的厭惡，他與其對著面前這張跟詹姆極為相似的臉偷偷表示內心的懺悔，還不如讓他跟自己的坩堝說。

  再說了，要是斯內普教授真有這浪漫的情商，哈利現在應該姓斯內普才對！

  “當然，介於他是個很厲害的大腦封閉術大師，倒也不是不可能……”歐文伸出雙手在火焰前烤著火，看見斯內普教授眼中的惡意在聽到哈利的回答後消散了一點。

  斯內普的表情依舊深沉莫測，沒有給哈利喘息的機會，直接提出了下一個問題：“如果我要讓你找來一塊糞石，你會到哪裡去找？”

  赫敏高高地舉起了手臂，哈利愣了愣，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教授。”

  這是《千種神奇藥草及蕈類》中的內容，他的學習時間有限，還要兼顧那麽多科目的預習和課後作業，根本沒可能在短時間內把這本書記下來。

  “那你說說，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有什麽區別？”斯內普繼續冷漠地詢問。

  又是《千種神奇藥草及蕈類》！哈利呼了口氣，小聲說道：“抱歉，教授，我還沒有預習到。”

  “不過如此，波特。”斯內普用冷漠而圓滑的嗓音說道，“看來名氣並不能代表一切，你也該認清楚自己的斤兩了。坐回去，別以為你在我的學院，我就會對你特殊對待。”

  哈利坐了回去，抬起翠綠色的眼睛，有些狐疑地看著斯內普蠟黃的臉上冷漠又似乎隱藏著厭惡的表情，心想這真不是故意刁難嗎？畢竟德拉科真的不怎麽靠譜。

  但他轉而想起歐文也這麽說過，告訴過自己“你完全可以相信斯內普教授”，哈利不覺得歐文這是在開玩笑……雖然他很多時候也分不清歐文口中的話有多少是出自於某種惡趣味。

  “那麽，只有另一種可能性了嗎？”哈利深吸一口氣，“原來院長竟然對我懷有如此沉甸甸的期待嗎？他現在肯定對我很失望。”

  雖然哈利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什麽天才，也更希望別人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來看待，但面對他人寄予的厚望，他也沒有讓人一次次失望的習慣。

  哈利眼中燃起了鬥志，神色堅定而真誠地看著斯內普教授：“我懂了，教授！抱歉，我以後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斯內普始終陰沉沉的神色第一次變得有些古怪，作為一個總能對學生們的心思洞若觀火的教師，他竟然弄不明白波特懂了什麽。還有，自己什麽時候失望了？

  凝視著對方那飽含著堅定和誠懇的翠綠色眼眸，還有其中隱含的某種歉疚，他神色恍惚了一瞬，想要脫口而出的諷刺梗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了，一時間反倒是把自己憋得難受極了。

  歐文遠遠地憋著笑，他總覺得哈利腦補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以至於這場劇目從頭到尾一直有種雞同鴨講的既視感。

  嗯，怪得可以。

  斯內普放過了古裡古怪的波特，表情卻變得更加陰沉了，他用更大一點的聲音問道：“那麽，誰能告訴我這兩個問題的答案？”

  說完，他無視了赫敏依舊高高舉起的手臂，冷森森的目光直接看向坐在角落裡烤火的歐文，還有他臉上憋笑的表情。

  “沙菲克，看來這幾個問題難不倒你。”斯內普莫名不爽，點了歐文的名字。

  歐文輕咳一聲，頂著赫敏幽怨至極的目光，有些無奈地站了起來。

  他用不急不緩的語速說道：“糞石是從山羊的胃裡取出來的一種石頭，具有極強的解毒作用，當有人急性中毒時，往他的喉嚨裡塞一塊糞石會收到奇效。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是同一種植物，也統稱烏頭，全株有毒，根結節處毒性最強，但經過處理後的烏頭在很多魔藥中都有妙用。”

  說實話，歐文對斯內普教授倒是不怎麽打怵。他的父親跟斯內普教授一直保持著不錯的關系，沙菲克家族經營的魔藥店裡最精品的魔藥有很多都是出自於斯內普之手，而沙菲克先生也總能給他找到一些極為稀有的魔藥材料。

  聽說兩人曾經是同年同學，當初沙菲克先生還險些被斯內普這些朋友們拽進他們的食死徒圈子裡，最後被歐文的祖父抓回家差點打斷腿……這是歐文偶然間聽到父母開玩笑時說出來的。

  聽著歐文的回答，斯內普微不可查地點了點下巴，繼續問道：“告訴我，曼德拉草有什麽作用？”

  “一種藥效非常強的解藥，可以使被變形或被石化的人恢復原形，但它的哭聲有著致命的危險。”歐文回答道。

  “說出弗洛伯毛蟲黏液的主要用法。”

  “主要是用來增稠藥劑，在配置除草劑、睡眠藥水、複製劑等魔藥時都會用到它。”

  斯內普教授再次小幅度點了點頭，揮手讓歐文坐下了，當然也沒忘記給斯萊特林加分。

  小插曲過後，魔藥課繼續進行下去了，歐文和布雷司一組，配合著熬製一種治療癤子的簡單魔法藥水。

  斯內普在教室內走路無聲地轉悠著，像一個渾身漆黑的幽靈，幾乎所有學生都挨過他毫不留情的批評。

  哈利被斯內普分配著跟克拉布一組，在同伴笨手笨腳拖後腿的情況下，還是手忙腳亂地完成了藥水的熬製。斯內普在他身旁轉來轉去，看著他忙忙活活著救場，勉強挑了個小毛病後，就跑去找格蘭芬多學生們的麻煩了。

  歐文心情愉悅地用著布雷司的坩堝，在自己的坩堝中燒著旺旺的火焰，篝火一般讓周圍一大片范圍內都變得暖融融的，成為了教室內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光源，還被斯內普不鹹不淡地嘲諷了幾句。

  如果不是納威把治療癤子的藥水熬成了使人長出癤子的藥水，還在中途燒壞了坩堝，讓藥水噴湧得滿教室都是，想必這節課會一直這麽平靜下去。

  在走出魔藥課教室後，歐文舒展了一下手臂，感慨道：“真是祥和的一天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