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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臣的在逃白月光》第192章 不信你親親看
  嘉和十六年十一月十四。

  饒是長安街消息再靈通、再喜八卦的人,也不曾料到,這個看來再普通不過的日子,這個再平靜不過的夜晚,會發生那樣多的大事。

  裴侍郎上疏接到密信,四皇子通敵叛國,府上窩藏番邦逆賊。

  嘉和帝震怒,親自簽發搜查令,命大理寺寺丞溫大人上門搜查,另撥百余名金吾衛與裴侍郎,赴四皇子府上捉拿逆賊。

  逆賊未捉到,倒是捉到了許多意圖刺殺裴侍郎的刺客。

  且四皇子身邊的內侍范六,於第二日向大理寺呈交了四皇子勾結番邦的罪證。

  不僅如此,范六還呈交了嶺南疫症時,四皇子聯合各大藥商,炒作“叢樹”的罪證。

  “說是與那胡人勾結,信裡寫得明明白白,若奪位不成,要開城門,讓胡人的馬蹄踏進京城呢!”

  連京城最為忙碌的販夫走卒,偶有間歇時都要停下來感歎一番。

  “原以為之前的瑞王殿下不把百姓放在眼裡,不把大胤放在眼裡,沒想到……這位殿下連賣國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啊!”

  “可不是!‘叢樹’居然也是他炒起來的,簡直比那瑞王還可恨!”

  原來國公府那麽大的動靜,是為了捉拿番邦逆賊啊!
  可就在那般動靜底下,還悄無聲息地發生了另一件大事兒。

  前朝的大將軍,當朝的首輔大人,謝氏家主謝長淵,於十一月十四當晚,在裴侍郎帶著金吾衛與四皇子對峙時,飲下一杯毒酒,了卻了自己的余生。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

  謝大人息影多年,只在朝中發生大事,譬如此前的嶺南疫症時,才會出面。

  平日他都逗逗鳥,聽聽曲兒,看起來已然忘記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陳年傷痛。

  為何突然就想不開了?
  謝大人膝下無子,當年過繼的孩子過世之後,便不曾再從旁支過繼。

  但謝氏似乎並未因他的猝然離世而混亂。

  據傳謝大人飲下毒酒當夜,譴人送了兩枚令牌去國公府。

  一枚謝氏家主令,一枚謝家軍虎符,全部交予裴世子。

  “難怪啊。”四皇子引得民間議論紛紛,關注這件事的人卻也不在少數,“前陣子常常看到國公府的馬車停在謝府門口,想來謝老將軍對裴世子極為喜愛。”

  老一輩人還是喜歡稱首輔大人一句“老將軍”。

  “如今這朝中的青年才俊,的確無人能及裴世子,可……”

  就這樣將謝家大權全數交予到一個完全沒有血緣關系的外姓人手中,到底讓人意外且不解。

  但這樣的議論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沒幾日,傳了件更讓人驚掉下巴的事情來。

  欽天監稱夜觀天象,有偏離軌道多年的奇星即將歸月,當日,去慈恩寺請了隱世多年的慈念大師入宮。

  這位慈念大師可了不得,得“慈”字禪號,修為了得,更是當今慈恩寺主持慧善大師的師父。

  慈念大師在宮中住了三日才回慈恩寺,之後,便有些影影綽綽的消息傳至民間。

  說是當年有位皇子出生時,慈念大師算到其命格特殊,須得養在宮外,嘗百苦,吃百家飯,才能順利長大。

  而奇星歸月,是天子驕子即將歸位了。

  嘉和帝有幾個皇子,大胤百姓哪個不是清清白白?
  何曾有一個養在宮外,嘗百苦,吃百家飯長大的?
  但這話傳著傳著,便有人品出意味來。

  這不就是在說……大胤還有位不為人所知的,流落在民間的皇子嗎?!
  皇家子嗣,是大事,民間傳到這裡,也不敢亂傳了。

  都隻敢在私下猜測罷了。

  總歸前有瑞王,後有四皇子,各個不將百姓當人看,若真有一位養在民間的皇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十一月十四之後,溫凝大病了一場。

  那藏在地底下的暗房,實在太過陰冷。整整一日,她米粒未盡,滴水未站,還被灌了那麽幾碗迷藥,回去之後先是昏睡了整三日,之後就發起熱來。

  何鸞直接住在清輝堂給她看的診。

  那幾碗藥不是什麽問題,睡幾覺便差不多了。

  主要是她為了保持清醒,在手臂留下的傷。

  傷口太深,想必當時就留了不少血,回來雖處理過,到底抵不住她受了寒,身體狀態本就不佳,沒兩日傷口便感染了。

  溫凝自己倒沒覺得怎麽,發熱她便昏昏沉沉的睡著,傷口不適,拆下紗布換一次藥便會好很多。

  迷糊中覺得裴宥似乎一直沒去上值。

  夜晚醒來他在她身側,白日裡醒來,他也就坐在她床榻邊。

  如此過了大約半個月,溫凝才完全不發熱,傷口開始愈合,精神也漸漸好了起來。

  這麽昏睡了半個月,外頭那些傳言她自然是不知道。

  但楚珩下獄,等待各方會審之後定罪她是清楚的。

  她一直沒將楚珩放在眼裡,便是因著知曉他的罪證都藏在范六的私宅中。

  只要告知裴宥,拿下他不在話下。可此前瑞王那件事才過去沒多久,她難得與裴宥過幾日安生日子,這件事便耽擱下來。

  不想這麽一耽擱,釀出那麽個禍端。

  不過,裴宥似乎也查到了楚珩在勾結番邦?

  否則當時怎會以此為由,搜查四皇子府?
  裴宥的確是查到了,只是證據不太充足。

  且他與溫凝想到一處,想待朝局穩定一些,兩人過一陣安生日子再處理此事。

  這段時日他想到這個決定便要蹙眉。

  他素來行事果決,不喜拖泥帶水,隻凡事碰到溫凝,便恪守不了什麽原則。

  結果害了的人,還是溫凝。

  “在想什麽?”溫凝坐在床上,拿指尖捋他緊蹙的眉毛,“眉頭皺這麽緊,都不好看了。”

  裴宥在給溫凝上藥。

  她在那暗房裡撞的大約是什麽尖銳的木材,白嫩的手臂上一道又一道的疤。

  他每次看到都躁得不行。

  溫凝拿指尖沾了點膏藥,抹在他鼻尖。

  裴宥拍掉她的手:“別鬧。”

  溫凝撅撅嘴:“何鸞都說了,這疤是留定了,我不想塗這個藥,好難聞。”

  除了塗的抹的,還有喝的,她都要成一個小藥人了。

  裴宥低著眉:“我不嫌你。”

  溫凝:“……”

  說得像她只要討他歡喜便可。

  “你今日又不去上值嗎?”

  裴宥抬眼,黑色的眸子望著她:“你同我一道,我便去。”

  這話說得……

  “那你以後都不上值了不成?!”喝過那些迷藥,溫凝的嗓子至今還有些啞。

  裴宥仍舊望著她。

  從眉到眼,由眼到鼻,自鼻到唇,一寸寸的,要將她印入眼底一般:“容我想想法子。”

  正經得不能再正經的語氣。

  溫凝噗嗤一笑,趕他將膏藥和藥碗都拿走。

  這些日子生病的怕不是他?腦子都燒壞了。

  就沒聽過哪個官員帶夫人上值的。

  裴宥離開後,溫凝便試著自己下床。

  雖傷不在腿上,可這些日子一直在發熱,裴宥並不許她下榻。

  躺了半個月,竟也還好,溫凝走了兩三步,便覺自己已然大好,除了那手臂上的傷疤,與平日無異了。

  興衝衝地去鏡子前看自己。

  也還好。

  瘦是瘦了些,可氣色還不錯。

  嫁來國公府后豐腴了不少,這下下巴尖起來,反倒更好看了呢。

  溫凝迫不及待就要拿裘衣想出門。

  雖說她畏寒,冬日出門少,可這樣扎扎實實半個月足不出戶,還是重生以來的頭一遭。

  取裘衣時她路過桌案,很自然而然地看到了上面放著的匣子。

  她的腳步頓了頓,走過去,將那匣子打開。

  裡面赫然兩塊令牌。

  上面都寫著“謝”字,卻是一塊家主令,一塊謝家軍虎符。

  她人在病中,但這件事也是知道的,只是知道得有些遲。

  那日是謝長淵的頭七,謝氏來了人找裴宥。

  她正好暫時退了熱,便聽菱蘭將事情說了一遍。裴宥回來時又問了他幾句,大概弄清了事情的始末。

  不得不說,心中感慨萬千。

  尤其想到那幾個夢。

  上輩子,他成功了啊。

  皇后娘娘不曾將罪責推到嘉和帝身上,而是自己獨攬,了斷了自己的性命。

  裴宥與嘉和帝卻仍舊因此有了隔閡,直至嘉和帝過世都未解開。

  可看到這樣結局的謝長淵,又是開心的嗎?
  溫凝將匣子關上。

  她不知裴宥有沒有去謝長淵的葬禮,頭七時謝氏來人請,他是不曾出去的。

  原諒與否,接受與否,裴宥有自己的想法罷。

  溫凝穿上裘衣時,裴宥正好由屋外推門進來。

  溫凝一見他那模樣,就是又要蹙眉。

  “我……我已經沒事了。”她忙道,“我就想出去曬曬太陽。”

  裴宥的眉眼到底溫軟下來,過來拉她的手。

  清輝堂的院子裡,溫凝早早布置過一個秋千。

  可掐指一算,嫁過來這許久,在清輝堂的日子,待得委實不算多。

  江南去了三五個月,嶺南去了三五個月,在溫府還住了三五個月,真正住在清輝堂的日子,滿打滿算不過三個月。

  今日天氣的確還不錯,無風,陽光好,暖洋洋的。

  溫凝坐在秋千上踢地上的積雪,一下,兩下,第三下,笑嘻嘻地刻意往裴宥身上踢。

  雪散在他的衣擺上,他也不躲。

  倒是蹲下身子,捏住她的腳腕,拍她鞋履上的雪:“大嫂說你不能受涼。”

  溫凝下意識就回頭張望了一下。

  裴宥在家,顧飛和徒白也都在,王勤生更不用說。

  只是他們都在書房那邊的院子裡,沒有過來。

  菱蘭去煎下一頓的藥了,這邊的院子此時只有他二人。

  掃見書房那邊的院子也空蕩蕩,溫凝稍稍舒口氣。

  叫人瞧見她要他們世子爺蹲下來給她清理鞋子,豈不罪過?
  看他清理得那麽細致,溫凝也不踢雪了,往旁邊挪了下,拍拍身側:“你也坐上來?”

  裴宥拿帕子擦淨了手,站起身坐過去。

  才坐下,便將她抱上膝頭。

  溫凝並不意外,環著他的腰便靠在他胸口。

  反正沒人看見。

  何鸞今晨才回溫府,此前不是有她在就是有菱蘭在,兩人好久沒有這般溫存了。

  “楚珩的案子審得如何了?”溫凝問。

  他雖告假了這許久,可朝中的情況定然是清楚的。

  裴宥冷言冷語:“離死不遠。”

  溫凝戳戳他的胸膛:“好好說話。”

  裴宥捏住她的食指,握在掌心:“范六作證,他手中不少人證物證,還牽扯出許多陳年舊案。不提那些舊案,隻通敵意圖謀反,便已是死罪。”

  此前已經知道范六出來指證楚珩,可溫凝聽來,還是有些唏噓。

  她那夜說那些話,其實是臨時起意,分散范六的注意力罷了。

  她沒想到范六信以為真,篤定了是楚珩已經查知此事,迫不及待“戴罪立功”,將楚珩的底細都抖了個乾淨。

  果然什麽樣的主子就養什麽樣的奴才。

  純粹的利益關系,何來“忠心”可言?

  “那謝氏呢?你打算如何處理?”溫凝不去想那晦氣的楚珩,“我剛剛在桌案上……看到了……兩塊令牌。”

  裴宥面色寡淡:“我一不姓謝,二不曾行兵打仗,無論是謝氏家主令還是謝家軍的虎符,自然都不該在我手上。”

  那……你不做首輔啦?
  溫凝眨眨眼。

  當然沒問出口。

  管他做什麽呢,這輩子到了如今,已經與上輩子全然不同了。

  裴宥顯然誤解了她臉上的困惑,裹住她的手,道:“待他日入宮,將它們交予陛下處理即可。”

  “那你何時去上值?”溫凝又問。

  裴宥低下頭,捏起她尖了許多的下巴,眯眼:“你嫌我?”

  溫凝:“……”

  “也不是……”那麽嫌。

  就是他在清輝堂,管得實在有點多。

  藥一口不差地盯著喝,飯一口不差地盯著吃,床也一步不許她下。

  眼看她都要大好了,他還不去上值,豈不得日日被他盯著?

  當然,溫凝是不會實話實說的。

  她摟著裴宥的脖子,在他胸口蹭了蹭:“我已經好了呀,不勞煩侍郎大人日夜看護了,這要把官位看沒了,我如何養得起這偌大的家?”

  裴宥再次捏過她的下巴:“好了?”

  溫凝點頭:“當然。”

  “不信你親親看。”

  將下巴送得更高。

  裴宥黑色的眸子裡終於沁出笑意,垂首親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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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給又又和阿凝比心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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