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少爺們,別將視線投在奴家身上啊!”成熟女子嬌媚一笑,笑靨如花的道:“再盯著奴家,奴家的夫君可是會生氣的,後果很嚴重的哦!”
“好了,讓咱們將視線,投在咱們的芸兒身上吧!”
隨著成熟女子的話音一落,那些衣著華貴的公子少爺,果然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清倌人,何芸兒。
成熟女子名喚唐玉奴,是這醉生樓的老板娘,據塵世中的傳言,她掌握著中州大陸上近一半的青樓生意,擁有難以計數的海量財富,其夫君的背景更是強大無比。
據傳,某個諸侯國的世子看上了唐玉奴,想要要硬搶潘玉兒,結果那世子被其夫君給廢了雙腿,那個諸侯國國主硬是沒敢有任何報復。
唐玉奴雙手放在何芸兒肩上,嫵媚的笑道:“咱們芸兒,已至十六歲,今日特招一文武俱佳的男子,成為入幕之賓,現在有三大考題,以此來考驗各位公子。”
“唐老板娘,那快出題啊,咱家還等著和芸兒姑娘花好月圓呢!”
“是啊,唐老板娘,你這是癢死我們啊。”
“對,快出題,甭管什麽考題,我們都願意接受考驗。”
唐玉奴的話剛落,下面的那些男人便紛紛叫嚷了起來,唐玉奴卻是不動於衷,等他叫嚷夠了,方才媚笑道:“好好好,現在那奴家便出第一道考題。”
頓時,下面的眾人紛紛屏息以待了起來,而百裡傾城也停止了挑逗話中的那女子,滿臉堆笑的看著何芸兒。
唐玉奴繼續道:“第一題,要想成為芸兒的入幕之賓呢,首先得和芸兒的生辰八字相配,不然啊,兩人相克可就不妙了。”
唐玉奴說完,眾人紛紛議論,滿是點頭的動作,顯然他們很是同意唐玉奴的這個說話,兩人既然結緣,生辰八字自是要相配。
見眾人都同意了,唐玉奴輕揮玉手,一些小廝端著紙筆來到眾人面前,讓眾人寫下生辰八字。
一名小廝來到林墨面前,林墨想了一下,既然來了,自然是湊一番熱鬧的,就提筆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寫了下來,不過名字卻是胡亂寫了一個,林崖。
那小廝又行到女扮男裝的長孫憂音面前,長孫憂音搖了搖腦袋,並沒有寫,那些有本想去到白芷蘭面前,可看見她眸中含火,也就沒去了。
“本公子要寫,快與本公子拿過來。”百裡傾城招呼小廝,寫下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小廝便走向另外的人了。
至於息風與柳若水四人,小廝沒有理會,因為他們都是作的仆從打扮與姿態,自然是沒有考慮在內。
待在場的所有公子都寫完後,幾名小廝端著生辰八字,去到了唐玉奴面前,唐玉奴開始一一匹配了起來。
“文高義,吉。”
“任和悅,吉。”
“席德義,凶。”
“……”
待唐玉奴匹配了有三十多人後,林墨終於聽到了自己胡亂寫的那個名字。
“林崖……”將名字念出來後,唐玉奴故意賣了一個關子,抬頭看著坐於最前的林墨,嫵媚笑道:“大凶。”
唐玉奴的話剛一落下,大堂內頓時哄然大笑,因為前面三十多人,都是或吉或凶。到了林墨卻是大凶,他們焉能不笑。
“好樣的,第一輪就被淘汰了。”林墨在心中微微一笑,卻是沒有絲毫沮喪,繼續聽起了唐玉奴匹配。
“百裡樂,吉。”
聽到這個名字,百裡傾城高興了起來,看向林墨,百裡傾城臉上布滿了得意的笑容,因為這就是百裡傾城用的化名。
“簡英,吉。”
“……”待唐玉奴又配了有十多人後,林墨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曹岩,吉。”
曹岩?這不是戶部大夫曹源的兒子嗎?林墨掃視了一下四周,第一排靠中間的位置,發現了曹岩,身後站著兩名護衛。
很快,匹配進入了尾聲,總共有八十多人參加,林墨算了一下,經過這麽第一輪,大概淘汰了六十多人。
林墨仔細看了一下那些合格者,有很多衣著華貴的人家,只有四五名穿著平凡之人,很顯然,這四五個人,只是唐玉奴故意留下來,以堵悠悠之口的。
換言之,這與何芸兒八字相配的吉凶,都是根據那人穿著和身份來的。
被淘汰了的人,此刻都是顯得有些頹喪,自己與美人無緣了,當想起林墨是大凶之時,那人心裡才好受了一些,算是得到了絲絲安慰。
“好了,第一輪結束,請第一輪念到是吉的公子少爺們注意,咱們開始開始第二輪,比試文采。”
“文采?怎麽個比法。”百裡傾城之前學著扔人的那衣著華貴的公子,簡英成竹在胸的說道,顯然這個人對自己的才華很是自信。
“比對對子,咱們芸兒姑娘出了三個上聯,各位公子少爺對出下聯,對出一個對子即為為合格,若是對不上來的,淘汰。”
唐玉奴的這話一出,百裡傾城拍了拍懷中女子的翹臀,讓她離開之後,附過身在林墨耳畔,低聲道:“夫君,怎麽辦,妾身不會這個呀。”
百裡傾城從小就癡迷於修行者,在文方面沒有什麽造詣,對詩書之類的東西,更是興趣不大,心中立時忐忑了起來。
“那就淘汰唄。”林墨微笑道:“人家姑娘挑情郎,你個女孩子跟著湊什麽熱鬧?”
百裡傾城搖了搖頭,嘟著嘴撒嬌道:“不嘛,夫君,你就幫幫妾身嘛,妾身想玩玩嘛,你就讓我玩玩,好不好嘛?”
百裡傾城自己雖然在詩書方面沒什麽造詣,但她可是有一個以文聞達於世的夫君,索性就對其,撒起了嬌,拋起了媚眼。
“好好好,夫君答應。”林墨拿百裡傾城沒有辦法,不然回家又得生一陣悶氣,隻得答應幫她。
林墨正說著,就看到唐玉奴再次輕招纖纖玉手,緊接著從五樓之上,降下了三副大紅對聯。
第一聯是: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第二聯是:調琴調新調調調調來調調妙。
第三聯是:月圓月缺,月缺月圓,年年歲歲,暮暮朝朝,黑夜盡頭方見日。
三副上聯降下,小廝們再次端出筆墨,放到過了第一輪的二十多名合格者面前,而後點頭施禮後,便退了下去。
三副對聯一出,眾人臉上立即泛起了難色,唐玉奴輕揮喚出捧出一隻小香爐的小廝,將小香爐,放在眾人面前,點燃一根短香後,便退了下去。
看著被點燃的短香後,唐玉奴挑起何芸兒頗為精致的面容,嫵媚笑道:“時限為面前的一炷香,想得芸兒的公子少爺們,請吧。”
看面前的對聯,第一輪合格的那二十多人紛紛思考了起來,包括曹岩與那華貴公子,簡英。
見有對聯,白芷蘭也不再美眸含火,也是凝神了思考了起來。
看著那三副對聯,百裡傾城一頭霧水,片刻過後,白芷蘭與長孫憂音眸中相繼流出一絲光芒。
林墨見狀,低聲道:“兩位夫人可是能對出一聯了?”
長孫憂音點頭微笑道:“妾身,對出了第一聯。”
“妾身對出了第一、三兩聯,第二聯卻是不懂其意。”白芷蘭輕點臻首,柔聲道:“夫君,文華斐然,不知對出了幾聯?”
“三聯全部,稍後還請兩位夫人品鑒”林墨神秘一笑,在百裡傾城耳邊低語了幾句,百裡傾城聽後雙眸中一亮,提起筆,奮筆疾書了起來。
那短香大約維持了五分鍾,就燃盡了,很快小廝們就將公子少爺們對出的所有下聯捧到了唐玉奴前面。
唐玉奴檢查了一番,嫵媚笑道:“只有三位公子,答了上來啊,看來是咱們出的題太難了呀,真是遺憾呢。”
說著,唐玉奴拿起了第一份:“這一份是簡英公子對的,對出的是第三聯,給出的下聯是,潮起潮落,潮落潮起,漲漲消消,消消漲漲,顛顛倒倒,風雨過後見彩虹。”
唐玉奴念罷,台下的簡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站起身拱手,囂張的道:“承認了,各位,小弟不才,給對出來了。”
聽著簡英像是謙虛,實則是羞辱的話語,部分人的臉上有些不好看,你不才?那你是在罵對不上對子的我們是蠢材嗎?
看著春風得意的簡英,林墨微微一笑,看來這個簡英還是有幾分才學的,能對出這等優美的對子。
“這一份呢,是曹岩公子對出來的,對的是第一聯,給出的下聯是,賽詩台,賽詩才,賽詩台上賽詩才,詩台絕世,詩才絕世。”
聽到是曹岩對出來的,林墨不經微微一愣,看來這個曹岩還真是不錯啊,不是什麽徹頭徹尾的花花公子嘛!
“最後這一份呢,是一名叫做百裡樂的公子對出來的。”當拿起百裡傾城寫那份之後,唐玉奴明顯一驚,突又是掩嘴笑道:“哎喲,百裡公子真是大才啊,竟然把三個對子都對出來了。”
聞聽唐玉奴此言,百裡傾城也是絲毫不謙遜,站起身炫耀了一圈,白芷蘭與長孫憂音則是屏息凝神了起來,因為她們知道,這是林墨對出來的。
唐玉奴念了起來:“第一聯上聯,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百裡公子對的是,聽雨閣,聽雨落,聽雨閣中聽雨落,雨閣三更,雨落三更。”
唐玉奴念罷,空氣先是靜默了一會兒,而後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很顯然林墨比曹岩對的“賽詩台,賽詩才,賽詩台上賽詩才,詩台絕世,詩才絕世。”要勝上一籌。
江樓,雨閣,詩台,都是對的極好的,但對應江流的,詩才與雨落,卻是立分高下,江流與雨落都是動態的,但這詩才卻是靜態的。
再者,雨與江,都是有水這個意象,因此曹岩明顯是輸了兩籌。
“夫君果然大才,妾身甘拜下風。”長孫憂音發出了讚歎聲:“妾身對的是,瞻海閣,瞻海角,瞻海閣前瞻海角,海閣萬年,海角萬年,雖也顧及了水,但是海角,比起夫君的雨落,卻是差了一籌。”
林墨予以了長孫憂音微笑鼓勵,側首發現白芷蘭才紙上寫起什麽,待其寫完,林墨拿過一看,上書著:聽雨榭,聽雨訴,聽雨榭中聽雨訴,雨榭萬年,雨訴萬年。
嗯,與林墨對的有異曲同工之妙,林墨讚賞道:“夫君的芷蘭不愧是才女,對的如此之好。”
“承蒙夫君誇獎。”白芷蘭溫柔一笑:“妾身之才,還是不及夫君也。”
待到下面的掌聲平靜下來,唐玉奴嬌聲道:“嗯,有由於這第二聯,簡英公子與曹岩公子都未還先容奴家賣個關子,先揭曉百裡公子對出的第三聯。
“上聯,月圓月缺,月缺月圓,年年歲歲,暮暮朝朝,黑夜盡頭方見日。而百裡公子對的則是,花開花落,花落花開,夏夏秋秋,暑暑涼涼,嚴冬過後始逢春。”
剛一念罷,下面迅速響起了掌聲,因為林墨的給出的下聯又壓了一籌,因為林墨給出的下聯,和上聯都呼應了時間,但簡英的卻沒有。
就在眾人在鼓掌之際,白芷蘭又在紙上寫下了:人散人聚,人聚人散,覓覓尋尋,來來往往,紅塵散去才知空。
顯然,白芷蘭對的這句,就比林墨的“花開花落,花落花開,夏夏秋秋,暑暑涼涼,嚴冬過後始逢春”差了這一分味道了。
兩聯念罷,曹岩與簡英的臉上有些不好看,齊刷刷的看向站起身張揚無比的百裡傾城,當看見她那得意的模樣是,就是恨得一陣壓根兒癢癢。
看著看著,曹岩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在心中嘀咕道:“奇怪,這個百裡樂,本少爺好像在那裡見到過?怎麽想不起來了呢?”
就在曹岩心頭奇怪之際,唐玉奴招來小廝,輕聲吩咐了什麽,小廝點了點頭就拿著百裡傾城寫的那張紙,行上了樓去。
不久,一副新的大紅對聯從五樓上降了下來,上書著:種花種好種種種種成種種香。與第二聯的上聯,調琴調新調調調調來調調妙,極其工整的對了起來。
這下沒有掌聲,因為大家都沒有看懂,出於懵然狀態,白芷蘭沉思了少頃,雙眸再次一亮。
“芷蘭,已經看懂了?”
白芷蘭點了點臻首:“看懂了,夫君真是妾身的驕傲。”
林墨微微一笑,剛要說些什麽,就被台上的唐玉奴打斷了:“還請百裡傾城公子給大家解釋一番,讓大家通明。”
百裡傾城甜甜一笑,再次站起身,扯著嗓子念了出來:“調琴,調新調,調調調來,調調妙;種花,種好種,種種種成,種種香。”
百裡傾城念罷,頓時空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眾人你看我,我看看你,隨後響起了那空前熱烈的掌聲與一陣討論熱潮,顯然被“百裡樂”的才華給折服了。
此刻,台上的那何芸兒看向百裡傾城的眸中露出了精光,那是一陣渴望的眼神,雙手緊緊抓著衣角,強忍著一顆悸動的心。
真是冤孽啊,台下的林墨看著何芸兒,看向百裡傾城露出了悸動的神色,扶額在心中汗顏道:這何芸兒看上傾城了,待會兒有得傾城這貪玩的丫頭解釋了。
第二輪過後,就剩下三人了——曹岩,簡英,以及男扮女裝的百裡傾城。
很快第三輪也開始了。
“剩下的三位公子,接下來就是比武了,現在有請三位公子上台,比武勝出的人,將成為咱們芸兒的入幕之賓。”
見自己就要贏了,百裡傾城興致更高了,上台之後,挑起何芸兒的下巴,學著林墨邪魅的模樣道:“小妞,你就快是小爺的了,以後記得好好伺候小爺喲。”
何芸兒對百裡傾城已經芳心悸動,見中意之人親密的接觸著自己,小臉頓時緋紅一片,滾燙不已。
見百裡傾城那般囂張的模樣,簡英看不下去了,厲聲道:“小子不要囂張,你以為你比武能贏過本公子?就那小身板,哼!”
簡英此刻是自信滿滿,因為女扮男裝的百裡傾城,比起身為男子的簡英,確實看起來瘦削了不少,個子也沒有簡英高大。
說著,簡英又看向身後的曹岩,冷道:“本公子唯一的對手,就只有你了,曹岩,你還是認輸吧,從小打架,你都沒有贏過我。”
說起來,這個簡英和曹岩也算是自幼相識,簡英是兵部大夫簡文成的兒子,曹岩的父親則是戶部大夫曹源,家世相當,兩人從就看不慣對方。
面對簡英的叫囂,曹岩沒有理會他,依舊思考著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百裡樂,忽而,眸光看到了台下微笑著的林墨,曹岩頓時精神一震。
再看向百裡傾城的目光中充滿了驚懼。
“你……你……是,是……”
曹岩咽了一口水,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來,愣神過後,曹岩便慌張的跑下了台去,頭也不回,領著兩名護衛跑了。
眾人看見一幕愣住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少卿之後,簡英更是不屑的道:“曹岩,你個孬種,竟被這白面小子嚇跑了。”
見曹岩落荒而逃,唐玉奴也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倒也省去了她一些,吩咐小廝拿來兩柄木質長劍:“這是為兩位公子準備的木劍,以一方認輸,或者一方倒地不起,即為分出勝負。”
百裡傾城看了一眼木劍,看向簡英,扯著嗓子淡淡道:“不用,對付這一個外強中乾的人,對於本公子來言是一件輕而易舉的的事。”
“好好。”簡英拍了拍手:“那本公子也不用武器,就赤手空拳,將你這小子打趴下,給芸兒姑娘看一看。”
“你確定?”百裡傾城似笑非笑的問道。
“當然確定!”說著,簡英已經拉開了幾步,雙手凝成拳頭,做好了準備。
見架勢已經拉開,唐玉奴領著何芸兒就向樓上走去,要去觀戰,可剛沒走出兩步,就聽見咚的一聲,急忙回頭一看。
就見簡英趴在了地上,百裡傾城的一隻腿正踩著其背上,不屑道:“哎,果然是廢物啊,本姑奶,哦,錯了,是本公子一拳就放倒了。”
刹那之前,唐玉奴正領著何芸兒要走,百裡身形一閃,為修行的簡英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百裡傾城一拳就轟在了簡英的腹部,
簡英瞬間倒地,被百裡傾城踩在了身下。
回過首來的唐玉奴和何芸兒都看呆了,尤其是何芸兒雙眸冒著星光,她沒有自己的入幕之賓竟然會是修行者,心中高興得不得了。
見自家公子被修行者欺負了,簡英三名護衛其中的一名見勢,暗叫不好,隨即向著百裡傾城急掠而去。
這人向來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他有自信給百裡傾城一點兒教訓,因為他可一名劍師境界的修行者,是兵部大夫花重金為簡英請的護衛。
見簡英的護衛向百裡傾城掠去,而百裡傾城正背對著自己在調戲何芸兒,絲毫沒有管那護衛的意思,林墨也是頗為無奈,隻得招手吩咐息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