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風,不要傷了那護衛的性命,以免給這裡添麻煩。”
“是,宗主。”
息風恭敬的道了一聲,旋即,身形從林墨身後急掠而出,在那護衛的掌風將要打在百裡傾城的刹那,出現在那護衛的身前。
息風左手持劍,右掌對準那護衛迎面而來的掌風拍去,在兩掌接觸的瞬息見,那護衛的掌風頃刻化為了無形。
護衛大驚,身體就欲倒飛而出,半空中分揮劍就要格擋息風轟來的掌風,卻不料,息風手型一個變化,將其手中還未出鞘的長劍震飛。
“嗡——”
護衛的長劍連著劍鞘,插進了木質地板中,發生了一聲嗡鳴。
震飛護衛手中的長劍後,息風的身形再次跟上,一把鎖拿住了護衛的脖子。
護衛臉色一變,忍住被鎖喉的痛苦,凝起劍指就欲以氣禦劍,喚出那鞘中的長劍,襲殺息風,正在這時,護衛聽到了息風冷冷的聲音。
“別動,再動,我擰斷你的脖子。”
感受到一股強大的無形之氣正包裹著自己,護衛渾身一個冷顫,松開劍指,眸中滿是驚懼之色的看著息風:“十…,十尺武域,尊駕是大劍師?”
息風淡淡一笑,松開擒著護衛的手,冷聲道:“知道便好。”
護衛癱軟在地上,喘著粗氣,剩下的兩名護衛見首領被擒拿,拔出長劍就要對息風衝去,護衛急忙緩過神,厲聲呵斥道:“別動,退下,大劍師子面前,豈容你等放肆。”
聞聽首領之言,那剩下的兩名護衛瞬間止住了腳步,看著息風面上的冷笑,喉嚨控制不住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臉上瞬間被恐懼充滿。
看著癱軟子在地上的護衛,息風冷聲道:“趕快帶著你家公子離開吧,我家百裡公子可是你這等微末之道,能招惹的。”
“感謝大劍師大人。”見息風要讓自己離開,護衛一陣心喜,急忙扶起躺在地上的簡英,領著另外護衛,如同先前的曹岩,倉皇的逃離了醉生樓。
簡英走了,參選的近八十人中,就只剩下女扮男裝的百裡傾城了,很顯然何芸兒歸她了,而圍觀的部分人群則很是滿足的離開了這裡。
他們沒有想到,來這裡一趟竟然能見到傳說中,高高在上的大劍師出手,他們覺得很值,很是心滿意足。
沒走到的部分公子少爺,也各自叫了姑娘玩了起來。
曲終人散,見自己贏了的百裡傾城很是高興的跑林墨面前,炫耀的說道:“怎麽樣,林兄,百裡兄弟我厲不厲害?”
看著台上俏臉害羞離去的何芸兒,林墨白了百裡傾城一眼,輕飲著茶,強忍著笑意道:“厲害厲害,待會兒在下,可就要百裡兄弟,如何做那芸兒姑娘的入幕之賓了。”
“入幕之賓?”百裡傾城輕聲念了一遍,疑惑的問道:“對了,夫君,你們總是在說入幕之賓,這入幕之賓到底是什麽意思?是交朋友的意思嗎?”
“噗——”林墨頓時一口茶噴在了地上,感情這丫頭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就是一時好奇心起,在玩啊。
林墨剛想開口解釋,但想了一下,對百裡傾城身旁的白芷蘭道;“芷蘭,你來給傾城解釋一下吧。”
白芷蘭似嬌還羞的點了點腦袋,在百裡傾城低語了起來,不消片刻,百裡傾城神情一變,慌張不安的說道:“啊,夫君,怎麽會是這個意思,妾身該怎麽辦啊?”
百裡傾城原以為入幕之賓就是做朋友的意思,可聽到白芷蘭在自己耳旁的解釋是那意思之後,百裡傾城一下子變得不知所措了起來。
“小妮子,知道自己闖禍了。”林墨輕輕拍了拍百裡傾城的臻首,寬慰道:“待會兒和芸兒姑娘解釋清楚吧,既然做不了入幕之賓了,就好好的交個朋友吧。”
百裡傾城歡喜的點了點頭,就在此時一個丫環走到百裡傾城身邊,道:“百裡公子,我家小姐請你過去。”
百裡傾城正在思考如何與何芸兒解釋,聞聽丫環之言,腦子竟一時有些短路,愣了一下道:“你家小姐是誰啊?”
林墨頓時無語,急忙道:“請姑娘轉告芸兒小姐,我百裡兄馬上就到。”
“對,對,”百裡傾城這才想起就是何芸兒,急忙起身道:“這位姑娘,我這就跟你去,去見你家小姐。”
林墨在心中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這下可有得好玩了,女子成為了女子的入幕之賓,可算是千百年來的頭一遭啊,這下就要看百裡傾城的口才了。
那丫環又看向林墨道:“我家老板娘吩咐了婢子,務必請林崖公子與百裡公子一起過去,我家老板娘素來喜愛詩才滿腹之人,想要見見三位。”
聽到此言,林晚榮心裡猛跳了幾下,感受到白芷蘭眸中再次含起了怒火,臉上急忙堆起笑容道:“這位姑娘,我就不去了,我家百裡兄學識淵博,在下哪有什麽才華。”
小丫環咯咯一笑,道:“我家老板娘說了,若是林公子不來,可別怪她將那件事說出去,而後逼著我家老板娘今夜卷鋪蓋,去投奔林崖公子。”
“什麽!”林墨渾身一震,看向了一眼怒火漸起的白芷蘭,對丫環道:“這位姑娘,我兩位兄弟能否與我一塊去。”
丫環想了一下,低頭看見了桌上白芷蘭與長孫憂音對出來的對子,道:“也無不可,既然如此,就請幾位公子一起來吧!”
“走。”白芷蘭拍了拍長孫憂音的肩,極富深意的道:“長孫兄,走,咱們陪咱們的林兄,去會會那個唐玉奴。”
白芷蘭一向是淡雅典雅,今天的脾氣卻很是不對,長孫憂音品了一下她的話語,仿佛察覺到了什麽,於是便點頭道:“即是如此,那在下便你們去吧!”
語落,林墨一行人跟在丫環身後,穿過大廳,踏著樓梯,向樓上而去。
大堂中的眾人知道,這些人定是受了青睞,這是登門造訪去了,尤其是那名叫百裡樂的紅衣公子,馬上便會成為這冰清玉潔的清倌人,何芸兒的入幕之賓了。
一時之間,眾人豔羨不已。
跟著丫環來到了五樓一間屋子,林墨揮了揮手,讓息風,仇雲,柳若水,小婉四人待在門外,自己則與百裡三女行進了屋內。
一進去就看到的是一間客堂,這客堂甚大,收拾的很是乾淨與清幽,屋內燒著炭火,緩緩的,檀香縈繞,不經讓人為之精神一振。
牆上掛著些字畫,以林墨的眼光自是看得出,這些字畫都是當世著名才子大家的墨寶手跡,尤其是那牆上的那副五鳳朝聖圖,更是已故的大宿,冠有畫聖之稱的吳道的作品。
這吳道,活了九十七歲,二十歲以一幅丹鳳凌雲圖成名,但他的一生僅有五副畫作,都是畫的鳳,因此吳道又被稱為“鳳仙”。
物以稀為貴嘛,因此這吳道的畫作可謂是萬枚金葉也是難求的。
丹鳳凌雲圖被當今太后購走了,而剩余的四幅,有三幅在林墨手中,因為林墨與吳道是忘年交的好友,也是吳道唯一的而好友。
在吳道死前,將其中三幅贈送給了林墨,這三幅分別是鳳凰涅槃圖,鳳求其凰圖,鳳凰於飛圖。
“吳老頭啊吳老頭,沒想到你巔峰的畫作竟然轉輾流落到了這兒。”看見牆上的五鳳朝聖圖,不經感慨萬千。
這五鳳朝聖圖,剛完成時,年已就是九十七的吳道一口鮮血噴在了圖上,那五隻鳳頃刻間就像活了一般。
看到自己最得意的作品,身患多病的吳道,旋即就含笑而終了。
吳道死後,林墨將五鳳朝聖圖給了吳道作為陪葬,可沒想到了過了兩年,吳道的墓就被賊人給掘了,五鳳朝聖圖也不翼而飛。
“哼,就唐玉奴也配擁有吳道老先生的鳳圖。”白芷蘭冷哼了一聲,上前幾步將五鳳朝聖圖給收卷了起來。
聽著林墨與白芷蘭的話,長孫憂音意識到了這竟是傳聞鳳仙的鳳圖,卻看見白芷蘭將其取了下來,驚問道:“芷蘭妹妹,你這是幹什麽,這可他人之物,你怎麽能取了呢?”
“憂音姐姐,你不知道,這吳道老先生是夫君的忘年交好友。”白芷蘭邊收卷,邊解釋道:“而此間的主人卻是不配擁有它,哼,她不過是一個附庸風雅之輩而已。”
“這……”長孫憂音不知道到該說什麽是好,因為長孫憂音聽得出來白芷蘭好像與此間的主人有糾葛。
四個人在屋裡坐了一會兒,一個新的丫環來請百裡傾城道:“百裡公子,我家芸兒姑娘有請,請隨奴婢來吧!”
林墨三人也要跟著去,卻被那丫環阻攔住了:“我家老板娘說交代婢子了,請林崖公子三人在這裡稍等片刻。”
見不讓林墨跟去了,百裡傾城有些哭喪著臉,林墨急忙安慰道:“沒事,去和芸兒姑娘解釋清楚就行,我們在這裡等你。”
百裡傾城點了點腦袋,振作起精神,跟著那丫環便離去了,林墨三人剛要尋個位置坐下,又一個丫環走了出來。
“還請林崖公子三位,跟婢子來,我家老板娘在內室等候三位。”
隨丫環行到內室後,丫環便關上門,自覺的退了出去,而林墨三人則看見一名身著輕紗睡袍的女子,正在靠在一張踏上,右臂枕在軟枕上,支撐著腦袋。
那擁有窈窕身影的女子,輕衣下的褻衣都隱約能瞧見,女子正笑意盎然的看著三人,而這女子不是他人,正是那成熟美豔的唐玉奴。
唐玉奴明顯是剛剛沐浴過,秀發低垂,臉蛋染著暈紅,目中閃爍著微微的笑意,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茉莉清香,這番素雅打扮,更是映襯出她的美麗異常。
見林墨進來了,唐玉奴對林墨拋了個誘惑異常的媚眼,吐出了一句勾極其魂攝魄的輕音:“林郎,玉奴的好郎君,兩年未見,可有時時刻刻想著奴家啊?”
唐玉奴話一出,林墨三人的臉上是精彩異常。
林墨臉上滿是尷尬之色,長孫憂音面上則被疑惑布滿,叫郎君?難道這也是自家的夫君的一個女人?
而白芷蘭則是將林墨護在身後,眸中含火的微怒道:“唐玉奴,你還要點兒臉嗎?你也配叫我夫君為郎君,你對得起你男人嗎?”
“我男人?”唐玉奴掩嘴嬌笑了起來:“我男人不就是你男人嗎?芷蘭妹妹你在說什麽,姐姐我怎麽一點兒也聽不懂呢?”
聽著兩女的對話,長孫憂音更加疑惑了,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而林墨臉上則是尷尬更勝,不敢發一言,或者阻止他們。
“哼,不要臉。”白芷蘭冷哼一聲:“憂音姐姐,我跟你說,這個女人心腸極其的歹毒,十分的不要臉,是個寡廉鮮恥之輩。”
“這個女人是個蛇蠍美人,為了攀上咱們的夫君,不惜殺了自己原本的未婚夫,還在夫君與白魚姐姐成婚之際,闖進了她們的洞房,勾引了夫君。”
白魚,林墨妻子的名,正是墨雲山上的那個美豔女子。
“憂音姐姐,你面前的這個女人原本只是白魚姐姐的一個侍女,但她為了往上爬,為了掌握更多的財富,手段無所不用。”
“白魚姐姐說了,千萬不能讓這個女人靠近夫君,否則有一日定會為了財勢,來禍害夫君的。”
長孫憂音聞聽此言,眼皮一跳,也急忙將林墨護在身後,這樣心腸歹毒的女人確實不能讓其靠近,否則定會埋下禍根。
看著提防著自己的兩女,唐玉奴嫵媚一笑,下了軟塌,赤著一雙玉足,邁著曼妙妖嬈的步子像林墨三人走,可謂是一步一生蓮。
見唐玉奴靠近,白芷蘭冷喝道:“唐玉奴,你再靠近,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唐玉奴掩嘴巧笑嫣然道:“芷蘭妹妹,你輸給了我多少次?你是打不贏我的,就算是加上門外的息風仇雲也一樣,只有你白魚姐姐嘛,方能與我一鬥。”
說著,唐玉奴神仙閃至白芷蘭身前,挑起白芷蘭的下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畫卷,嫵媚道:“芷蘭妹妹,你都收了姐姐的五鳳朝聖圖了,就讓姐姐和你夫君單獨的說說話,好不好?”
白芷蘭玉容之上一陣陰晴不定,因為唐玉奴說的沒錯,憑自己的境界,再加上息風與仇雲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因為這個該死的唐玉奴,是半聖境界。
半聖境界,位於大劍師境界之上,劍聖境界之下,是一隻腳已經邁入了劍聖境界的人,實力堪比十名大劍師。
白芷蘭恨得咬牙切齒,可是拿唐玉奴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冷道:“唐玉奴,你跟我等著,終於有一天,我要狠狠的教訓你。”
放完狠話,白芷蘭拉著長孫憂音行出了內室。
長孫憂音急切道:“芷蘭妹妹,我們怎麽走了?怎麽能把夫君獨自扔在哪裡呢,若是他們……,我們該怎麽辦?”
“那個死女人是半聖,我們打不過她的,總有一天,我要親手教訓她。”白芷蘭心不甘情不願邊走邊道,在心中暗暗的發著誓。
半聖!長孫憂音一驚,她沒有想到那妖嬈非常的唐玉奴竟然是半聖之尊,突而又驚道:“芷蘭妹妹,你也是修行者?”
白芷蘭點了點頭。
“那芷蘭妹妹,你是什麽境界?”長孫憂音追問道。
“反正打不過那個唐玉奴,不提也罷。”
“……”
他人都走了,唐玉奴嫵媚一笑,依偎進林墨懷裡,在林墨耳畔,吐氣如蘭的道:“林郎,玉奴狠心的郎君,兩年未見,到了帝都多日,怎麽今日才來尋奴家?”
林墨輕輕推開唐玉奴,挑起唐玉奴精致的下巴,咧嘴一笑,淡淡道:“玉奴不愧是當年紅極一時的花魁啊,如今生得更妖嬈了,可惜啊,是個貪戀財勢的蛇蠍美人。”
唐玉奴,如今二十八歲,十八歲時就已經是當紅的花魁,可謂是一曲紅綃不知數,在二十四歲時,唐玉奴被某位豪門老爺看中,就將其贖進了府內。
可就在要成婚的前一晚,唐玉奴見到了到那豪門府上拜訪的林墨,見那家豪門的所有人竟對林墨恭敬異常,唐玉奴就生起了攀上林墨的念頭。
唐玉奴也心狠,在成婚當夜,在洞房之中,殺死了自己的那個豪門老爺,出逃了。
出逃過程中,唐玉奴使計先裝可憐,讓當時還是林墨未婚妻的美豔女子收做了侍女,兩年後,在林墨兩人成婚當晚,在兩人洞房花燭,情到正濃時,隻著片縷的闖了進去。
結果,可想而知。
事後,已經成為林墨妻子的美豔女子想殺了唐玉奴,可想起唐玉奴與自己兩年的感情,隻得讓林墨讓其收做了一房侍妾。
可唐玉奴做了侍妾之後,仗著林墨與美豔女子的權勢,就處處為非作歹,沒多久,美豔女子就看不下去了,便將唐玉奴驅逐了。
“蛇蠍美人又怎麽了?”下巴仍由林墨挑著,唐玉奴舔了舔嘴唇:“當初郎君你這個色狼還不是受不了奴家的誘惑,癡迷於奴家。”
“這不,還用墨宗的力量,與郎君你的智謀,幫奴家掌握了這中州大陸近半的青樓生意,郎君待奴家有情意呢。”
唐玉奴這話倒沒錯,唐玉奴受教於青樓,那一身的手段與曼妙的身姿,可讓林墨神魂顛倒了好一陣子。
這不,林墨的妻子將其驅逐後,林墨不忍心其流落江湖還給了一些修行心法,幫其建立了這龐大的商業帝國。
當然,這事林墨的妻子是知道的,她也是點了頭的,林墨才去做的。
“可惜啊,你的野心太大了。”挑著唐玉奴精致的下巴,林墨輕笑道:“如今掌握了中州大陸近半的青樓生意,你恐怕還是不能滿足吧?”
“沒錯。”唐玉奴陰冷一笑:“我還要掌握剩下的一半。”
說著,唐玉奴嫵媚笑道:“玉奴的好郎君,你可要繼續幫我,剩下的那一半可是在月宗的手裡,也只有你能幫我了?”
“對不起,在下無能無能為力。”林墨淡淡一笑,放開挑著唐玉奴下巴的手,便轉身離去,打開內室的門就要向外走去。
可唐玉奴焉能讓林墨離開,幾步上前,隻著輕紗的身子靠在門上,一隻玉足抵上林墨胸膛,媚眼若絲的道:“郎君,你幫我,我也幫你報仇,互利之事為何不為呢?”
“我報仇,何須你來幫我?”
說著,林墨將其唐玉奴抵在自己胸膛之上的玉足拿開,但唐玉奴也不慌,附過身在林墨耳旁輕語了一句什麽。
林墨心頭頓時一震:“那件事,你真的能幫我?”
唐玉奴巧笑倩兮道:“那是自然,玉奴的好郎君,你想要相信玉奴現在的能力,我可是半聖,又掌握了難以計數的財富,一定能幫你的。”
正說著,唐玉奴見林墨有些動搖了,於是嫵媚一笑,重新將玉足抵上了林墨的胸膛,而後褪去了外層的輕紗。
見唐玉奴媚眼若絲的模樣,林墨急道:“唐玉奴,你要幹嘛?”
“郎君,兩年未見,奴家為你守身如玉,你就不想念玉奴嗎?”唐玉奴吐氣如蘭的道:“郎君,玉奴可是想念你的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