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錦從坤寧宮出來後便回了宣政殿。
安多從庫房裡取出一個錦盒,來到李端錦面前,“陛下,這是您為皇后娘娘挑選的生辰禮,奴才這就親自送去坤寧宮。”
李端錦將奏折放下,打開錦盒瞧了瞧,腦海裡卻想起了頒詔禮那日蘇緬獻禮時林攸宜滿意的表情,眉頭微皺,隨後又想到那丫頭早上居然讓他丟了顏面又有些羞惱,但還是垂眸點頭道,“去吧。”
安多剛離開,張敬便進來稟報承乾宮宮女來報,有宮女死了,還牽扯到了皇后娘娘。
李端錦聞言,眉頭一皺,當即召來傳信的宮人,得知事來龍去脈,他吩咐張敬道,“壓下消息,別傳出去。”
又吩咐張敬,“傳郭德魯去承乾宮。”
李端錦提步要走時,想起了林攸宜,便問傳信宮女,“可有通報皇后?”
那宮女回話,“奴婢前來宣政殿時,歐陽婕妤去了坤寧宮,想來皇后娘娘已得到消息。”
李端錦想,林攸宜這時應該是在接見妃嬪賀壽,他想了想,吩咐張敬,“著人去告訴皇后,承乾宮的事讓她別管,朕會處理。”
李端錦來到承乾宮,安藍玉和郭德魯已經到了。
顏丹晨紅腫著眼,哭得好不淒慘,見李端錦進來,顏丹晨當即跪在李端錦面前。
“陛下,您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臣妾的孩子死得冤枉,皇后娘娘她……太狠了!”
安藍玉眸光微閃,她來了有一陣了,這楊婕妤一句話都不對她吐露,甚至百般阻撓,而陛下一來,就如竹筒倒豆子。
安藍玉很快便想明白了,敢情是以為她安藍玉是皇后的人,防著她呢。
“怎麽回事?”李端錦聽宮女提起過這事牽扯到了皇后,但宮女所知不詳。
顏丹晨擦了擦眼淚,哭訴道,“死去的宮女名項央,是臣妾宮裡的一等宮女,屍體是在承乾宮的井裡找到的,這是項央寫的遺書。”
顏丹晨說著將一張薄薄的紙遞給李端錦。
紙上的字不多,李端錦很快看完,英俊的面容上震驚之色一閃而過,隨後是一片冷硬肅殺之色。
顏丹晨直直看向李端錦,對李端錦的震驚毫不意外,項央的遺書上提到,她是被皇后逼死的,因日前她發現項央不對勁對她進行逼問,皇后害怕事情暴露,便對項央下手。
遺書還透露害顏丹晨小產的香粉之事項央有參與,是受映月指使,而映月是奉皇后之命行事。
項央寫道,想以她的命揭發皇后的所作所為,讓皇后得到應有的懲處。
項央還留下了一件證物,是一塊上等的玉佩。
顏丹晨將玉佩遞給李端錦,李端錦仔細看了看,發現玉佩的一角刻著一個極小的“宜”字。
李端錦扶起顏丹晨,面上是沉痛之色,“那也是朕的孩子,你放心,朕一定會讓人徹查。”
顏丹晨還來不及高興,又聽李端錦擰眉道,“不過今日特殊,不宜將此事鬧大,安藍玉,著人壓下消息。”
“陛下,奴婢已經讓人守住了承乾宮。”皇后壽辰,卻死了宮女,不管是針對誰,安藍玉早就知道這消息只能封鎖。
顏丹晨一愣,不鬧大怎麽能對付得了皇后,“陛下……”
李端錦對安藍玉的做法很滿意,又冷聲警告道,“今日若誰走漏了消息,朕要你們腦袋。”
顏丹晨不甘心,陛下如此偏袒皇后,眼淚在眼眶打轉,但終是忍住了,“是。”
“郭德魯,徹查!”李端錦帶著怒意道。
“是!”
李端錦走後,郭德魯來到安藍玉面前,小聲請教道,“事情牽扯到皇后娘娘,陛下讓徹查,又要我們壓下消息,安尚宮給指點指點,陛下這到底是什麽個意思?”
安藍玉說,“陛下此舉是不想破壞千秋宴,查是要查,郭公公可以先從承乾宮入手,至於皇后娘娘,過了千秋宴再去回稟就是了,陛下也沒說期限。”
郭德魯感激抱拳,“多謝安姑姑提點。”
田淑卉和劉黎一大早便結伴到了坤寧宮,她十分有興致地打量林攸宜,見林攸宜身上沒有明顯痕跡。
“嘖嘖嘖,這麽美的一朵花,陛下居然沒失控?”
林攸宜:“……”
因為根本什麽都沒發生。
林攸宜要去給太后請安,於是留二人在東暖閣歇息。
太后早已得知李端錦昨夜歇在坤寧宮,臉上笑容很是和煦,“皇后還是太瘦了,要補一補,孕育皇嗣還是比較辛苦的。”
太后明顯誤會了,但林攸宜也不會傻得去解釋。
“去把哀家準備的東西拿來。”太后吩咐。
很快,靜怡端著一個錦盒過來,太后當著林攸宜的面打開,“這是桑南進供的上等東珠做成的頭面,先帝賞給哀家的,今日你生辰,送予你。”
東珠十分難得,尤其是這麽大顆,質地這般好的東珠,林攸宜墩身行禮,“多謝母后。”
回到坤寧宮,林攸宜便從歐陽醉藍那裡得知了項央之事。
“一派胡言,我們娘娘根本就不認識什麽叫項央的宮女,擺明了是誣陷。”萍兒激動出聲。
“今日是娘娘的千秋宴,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娘娘勢必要去承乾宮一趟”,鶯歌看向林攸宜,目光擔憂,“如果娘娘去了承乾宮,宮妃賀壽可怎麽辦?”
如果不去承乾宮,被有心人傳出去,於娘娘名聲不利。
歐陽醉藍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趕著來稟報,好讓皇后早做安排。
“娘娘脫不開身的情況下,其實可以讓有資歷的嬪妃代為前往。”歐陽醉藍提議。
“我去吧。”田淑卉出聲,她位分高,還懷有皇嗣,是合適人選。
“不行,你不能冒險。”林攸宜一口回絕,田淑卉懷有身孕,映月背後之人尚未找到,於公於私,林攸宜都不想田淑卉去冒險。
“不過是個千秋宴,本宮去一趟也不妨事。”林攸宜道。
劉黎一臉愧疚之色,“可惜我什麽忙都幫不上。”
“誰說的,今日人多,我看顧不過來,你看顧好田嬪就是幫我大忙了。”林攸宜說。
就在林攸宜準備去承乾宮時,宣政殿的小太監傳來了李端錦口諭,讓林攸宜別管承乾宮的事。
“陛下為娘娘考慮得周到。”歐陽醉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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