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天理的計劃

  時間執政搖了搖頭：“算不上推動，只能說是順其自然吧，曾經的大戰太過恐怖，哪怕是【祂】也身受重創，軀體支離破碎，碎片到處都是，魔神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逐漸孕育出來的。”

  “人類文明的引導逐漸陷入死循環，而魔神又被逐漸孕育出來，

  於是，天空啟動了新的計劃。”

  伊斯塔露手中的光影再次變化，
  七顆如同棋子般的東西，浮現了出來。

  王道一眼眸一縮，輕聲道：“神之心。”

  “沒錯，就是神之心，這東西你在未來應該已經接觸過了吧。”伊斯塔露看向王道一。

  王道一點點頭：“接觸過不少了。”

  風，岩，雷，草，他已經接觸過四枚神之心了，

  其中除了風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
  其他的三枚，王道一都把玩過。

  “神之心是用降臨者的骸骨製作的。”伊斯塔露的一句話，就讓王道一有些繃不住了。

  怎地，我玩了這麽多次的神之心，結果是在玩人家的骨頭？
  不過，強大的心理素質還是沒有讓王道一爆粗口，而是很快問道：“哪個降臨者？”

  關於降臨者這個身份，
  一開始王道一以為自己也是，

  後來了解到其他高位存在對降臨者的劃分後，
  王道一才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什麽叫降臨者，從外界降臨到提瓦特，並且有實力，有能力拯救世界，或者毀滅世界的人，才能被稱之為降臨者。

  王道一最初穿越過來的時候，頂多算個外來者，壓根不配叫降臨者。

  “第三降臨者。”伊斯塔露回答道。

  “第三降臨者是誰？”王道一連忙追問道。

  第一王座是法捏斯，

  第二王座尚且不明，但祂與法捏斯開戰了，

  天理必然是這兩位中的一位，納西妲的猜測是第一王座。

  而熒明確是第四降臨者，
  其中，第三降臨者的信息是空缺，
  王道一曾經猜測，如果雙子降臨之時，並沒有被一起計算的話，
  那麽第三降臨者，應該就是空。

  可現在，伊斯塔露的信息，讓王道一有些遲疑起來，

  他是見過空的，雖然已經墮入深淵，但他確確實實還活著，

  而伊斯塔露給出的信息中，第三降臨者應該是已經死了。

  連骸骨都被打造成了神之心。

  面對王道一的追問，伊斯塔露搖了搖頭：“這是那位旅行者該追尋的問題了，從你的路途來看，這個答案已經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王道一不解，這麽有趣的事情，怎麽能與我無關呢？

  他看著伊斯塔露，眼裡出現一絲奇怪：“伱不會，也不知道吧？”

  少女模樣的偉大存在臉色一滯，然後瞪了王道一一眼：“那是天理隱藏起來的秘密，能知道這個消息，就已經很難了好吧，更深的消息，哪有那麽容易被挖掘出來。”

  好吧，她果然不知道。

  王道一一副你好弱的樣子。

  伊斯塔露氣急，非常不爽的看了看王道一：“早知道，就不選你了。”

  王道一眼睛一亮：“你選擇了我！”

  小手捂住了嘴邊，伊斯塔露連忙搖頭：“什麽？沒，沒有。”

  審視的目光在伊斯塔露身上遊走了一下，
  王道一忽然開口道：“巴巴托斯是你的人？”

  伊斯塔露一臉茫然：“你在說什麽？”

  她一副我聽不懂的樣子。

  王道一蹙眉深思，
  如果說，王道一來到這個時間有什麽被選擇的時候，
  那麽，有兩個老東西是絕對躲不過去的，
  一個是摩拉克斯，是祂選擇了王道一，先是賜予了眷顧者的身份，後面更是直接將王道一點為眷屬。

  可以說，王道一成長到現在的程度，摩拉克斯有一半的功勞。

  而另一個，就是巴巴托斯，

  看上去，祂似乎和王道一接觸了沒幾次，完全不如摩拉克斯來得親密，
  但巴巴托斯給王道一的‘幫助’，絕對一點都不小。

  【伊斯塔露的鍾擺】，
  就是從巴巴托斯將這件聖遺物交給王道一後，他才和伊斯塔露這位時間之執政產生的聯系，
  無論是伊斯塔露最後的眷顧者，璃月的老院長，
  而是淵下宮常世大神的祭台，

  都是在王道一得到【伊斯塔露的鍾擺】以後的故事。

  如果當初巴巴托斯沒有將這件聖遺物交給王道一，那麽，王道一是否還能有這些故事呢？

  這裡應該是要打一個問號的。

  所以，當伊斯塔露說她選擇了自己的時候，
  王道一第一反應，就是巴巴托斯是伊斯塔露的人。

  “你這什麽眼神，你還要不要聽我說話了！”伊斯塔露有些氣呼呼的喊道。

  王道一挑了挑眉，可愛捏。

  “您請繼續說，魔神和輪回的事情，我很感興趣。”

  不再追問巴巴托斯的事情，王道一請伊斯塔露繼續之前的話題。

  “哼。”得意的哼唧了一聲，伊斯塔露才繼續講述，“曾經無數次輪回的事情告訴我們，我們對人類的引導是失敗的。”

  “而當魔神們應運而生的時候，天空便開始了新的計劃，

  人類文明無法在提瓦特長存的根本原因，實際是因為他們的欲望永不滿足，當然，說好聽一點，也可以說他們對夢想的追求永不止步，

  而在天空的引導下，物質需求是簡單的，可精神上對未知的渴求，卻是不可能滿足的，

  所以，在新的計劃中，天空劃分了世界的國度，
  立下了七個高高在上的神座，

  當七位偉大神明歸位的時候，
  人類的欲望將被鍍上七色的光輝，

  而從此開始，也昭示著神明的權柄可以被企及。

  在新的體系下，

  當人們的願望足以被天空感應到，

  那麽，權柄的碎屑將從權柄之上分離，

  身具資格之人，便成了【原神】。”

  王道一眼眸微微一縮：“神之眼！”

  “沒錯，就是這東西。”伊斯塔露肯定了王道一的呢喃，“當人類中最具天賦，願望最強烈的人都接受這份饋贈的時候，原本不可控的欲望，便可控了，於是，在天理的法則之下，人類文明就可以長存了。”

  人類最不可控的是欲望，或者說，願望。

  而神之眼會根據願望的強烈降臨到人類身邊，
  一旦接受了神之眼，自然也就將自己強烈的願望傾述其中，

  願望驅動著神之眼，也被神之眼束縛，
  原本不可控的東西，就變成了可控的了。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非常完美的計劃，唯一不完美的，就是七執政為什麽會配合天空執行這份計劃，

  或者說，天空憑什麽讓七執政將自己的權柄碎屑賜予凡人。

  說句不好聽的，要是天空可以強製將七執政的權柄碎屑賜予凡人，那麽，七執政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祂直接扶持幾個傀儡就可以了。

  帶著這個疑問，王道一又看向了伊斯塔露。

  從王道一清澈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疑惑，
  伊斯塔露微微歎氣：“因為，祂們本就是【愛人】的神明啊，人類的願望，本就是被祂們承認的熾熱的夢想啊。”

  王道一愣住了，
  對啊，完全不需要什麽陰謀，也不需要什麽算計，
  因為七執政本來就是承認人類夢想的神明啊。

  “不，不對，就算他們承認人類的夢想，那分離權柄，也不是他們做的吧？”

  王道一清楚的記得，雷電影曾經說過，神之眼的發布，和她沒有關系。

  也就是說，七神至少沒有主動發布過神之眼。

  “不需要祂們去做，只需要，祂們不否定人類的夢想就可以了。”

  伊斯塔露輕聲道，
  “你應該知道，七執政身上的權柄，都是不完全的吧。”

  王道一當然知道，

  接觸過芙卡洛斯和那維萊特後，他對權柄的真實有很大的了解。

  原初從初代龍王身上奪走了原始七元素大權，
  後續第一王座和第二王座大戰，勝者不明，
  但原初的軀體被打散，權柄散落，

  在提瓦特七元素的潮汐之下，

  七龍王開始重生，他們天然擁有對應的元素權柄，
  而魔神也在原初的碎片中誕生，祂們也擁有部分權柄，在魔神戰爭之後，
  屬於原初碎片的七元素大權，被凝聚在七執政的神座之中。
    “你的意思是，元素大權的不完整，讓天空對其有了可操控的余地？”

  王道一眼眸閃爍，內心已經有了猜測。

  伊斯塔露緩緩點頭：“無論魔神多麽出身高貴，無論權柄多麽強大，殘缺的終究是殘缺的，只要符合底層的邏輯，權柄就不會拒絕天空。”

  說著，伊斯塔露嘴角微微一翹：“而底層的邏輯，便是權柄的執掌者，必須真的認可人類的夢想。

  權柄會順從執掌者的心意，按照天理定下的法則，自動分離碎屑，
  而獲取碎屑之人在逝去後，或者在完成夢想後，這部分碎屑又會回到執掌者身上，並且，變得更強大。”

  伊斯塔露的聲音在時之狹間回蕩，

  王道一的眼睛卻愈發的明亮，
  一道道痕跡在他眼眸內劃過，
  無數的信息浮現，開始被組合起來。

  【底層法則：魔神皆背負愛人的職責。

  底層法則：神明唯有履行職責，才能積累更多的神力。

  天理法則：愛人之神當回應人類的高潔之夢。

  天理法則：人類的夢想不應當被魔神窺視。

  天理法則：權柄應當歸於完整。

  綜合·法則回響：

  當人的渴望傳達天上，七位物質世界的執政就應當為了他而獻禮，即分封自己權柄的碎屑予其人。

  執政無法知曉是何人何等夢想達到了何等神聖的境地。

  當願望被完成，或者，使命被完成後，權碎屑將回歸執政。】

  這也說明了，為什麽當初雷電影會說神之眼的發布和她沒有關系了，
  因為，神之眼的發布是全自動的，

  而當初雷系神之眼停止發布，

  是因為雷電影啟動了眼狩令，她徹底否認了人類的夢想，

  認為夢想帶來不幸，

  執掌者否認了底層邏輯之一，權柄自然也就不在自動分離碎屑。

  一切，都開始明了起來了。

  不過，

  還有最後一個疑惑，
  當初鍾離帶著自己遨遊虛假之天，點亮命之座，獲得神之岩。

  按照王道一當初明悟的夢想，追尋永無止境的知識。

  怎麽想都該是草神之眼。

  但最後卻是岩神之眼。

  所以，鍾離是怎麽做到控制神之眼的賜予的？
  “我想問一下，七執政可以插手對應屬性的神之眼賜予嗎？”王道一看向伊斯塔露。

  “理論上是不可以的，不過，總是會有意外。”伊斯塔露微微思考了一下，解釋道，“之前說了，神之眼的賜予，是神明對人類夢想的認可，如果展露夢想的人類正好直面神明，那麽，神明自然可以直接賜下權柄碎屑，這部分碎屑，也會化作神之眼。”

  頓了頓，伊斯塔露繼續道：“另外，還有一種辦法，如果祂掌握了完整的元素大權，自然也可以繞過天理的法則，隨意將賜下的神之眼屬性調換。”

  那麽，鍾離是哪一種呢？

  王道一想了想，覺得大概是第一種，
  畢竟，若陀龍王還活著呢，總不能是第二種吧。

  “我明白了。”對著伊斯塔露點了點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伊斯塔露擺了擺手：“我不是白告訴你的，還是有事找你幫忙的。”

  王道一神色認真起來：“你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伊斯塔露對他的幫助太大了，幫忙什麽的，自然不能推脫。

  “也不是什麽大忙，你應該已經見過未來的【我】了吧。”伊斯塔露露出一絲苦澀。

  眼眸微微一縮，王道一試探著開口：“你是指時空長河上的…”

  “沒錯，就是他，三千年的節點上，涉及到天空的某些隱秘，連我都無法知曉的隱秘，但有些無奈的是，現在，【我】成了守門人。”

  說著，伊斯塔露緩緩的轉了一圈，
  “看出什麽問題了嗎？”

  打量著伊斯塔露，王道一內心忽然一閃：“年輕？”

  他終於反應了過來，

  作為一位隨意掌控時間的神明，

  眼前這位伊斯塔露，有點過於年輕了，一些說話的語調也顯得有些過分少女了。

  她甚至會不介意間露出一絲嬌憨。

  顯然，這不符合伊斯塔露古老神明的人設。

  作為僅次於第一王座和初代龍王的神明，

  祂應該更為古老，更為威嚴。

  而不是像一個少女一樣清靈可愛。

  “沒錯，無論身姿還是心態，我都有些過分年輕了，當我察覺到這點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被動了手腳。”

  伊斯塔露眼裡出現一絲恐懼，然後又憤憤起來：“能對我動手腳的，只能是【祂】。”

  “我不知道【祂】想做什麽，但和你一樣，我也被【我】擋在了三千年的界限上，說句不好聽的，我現在就是在等死。”

  對一位時間之神來說，沒有了過去，就相當於沒有了未來。

  祂被卡死了。

  “【祂】幾乎截斷了我全部的力量，讓【我】鎮壓在三千年的節點上，失去了過去的支持，我的力量和智慧都被大大削弱了，我每時每刻都在虛弱，用不了多久，我甚至連回應祈禱的力量都不會有了。”

  伊斯塔露似憤怒似煩惱，反正心情不怎麽好。

  不過，對於她的這番說辭，王道一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她後面確實是不怎麽回應白夜國的祈禱了，
  但絕對不是力量不夠了，

  她在五百年的節點上，還幫助雷電真協助未來的雷電影回到五百年的節點上種下神櫻了呢。

  這種手段，哪裡是沒有力量的樣子？
  王道一頂多相信她的前半句，她的力量確實被截取了，

  不過，並沒有她說的那麽嚴重。

  “請直言吧，我能幫你什麽？”

  “幫我擊碎【我】。”伊斯塔露開口道，這裡的【我】是指三千年節點上的伊斯塔露之影。

  王道一露出笑容：“做不到，告辭，再見。”

  時空長河上那個虛影，上次接觸，對方只是輕輕一下，就將王道一從時間長河中拍了出來，可想而知祂有多強大。

  雖然王道一也不弱，但對方可是原初創世之初誕生的天之執政，

  說不定還幫原初創世過呢。

  王道一不認為自己現在能面對這種存在。

  作為一個穿越者，他是成長的快了點，又沒開創造模式。

  怎麽可能兩年時間就乾翻時間之執政。

  “唉唉唉，別急啊。”見王道一一副做不到的樣子，伊斯塔露連忙拉住他，“又沒讓你現在就去。”

  “我又不急，你先應下，到時候再說嘛。”

  她甚至在給王道一出主意。

  這種‘低聲下氣’的舉動，反而顯得她不像自己說的一樣不著急。

  見王道一不動聲色，伊斯塔露銀牙一咬：“反正我連權柄都留給你了，你總不能不管我吧。”

  這話一出，王道一倒是不好做無視的樣子了，
  伊斯塔露將時間之權柄留給他，確實是幫了很大的忙。

  “我只能答應你，盡量去做這件事情。”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拿了人家的好處，雖然暫時還不起，但承諾還是可以給一個的。

  雖然只是口頭上的承諾，但伊斯塔露還是露出了真摯的笑容：“嗯，我相信你。”

  她似乎比王道一自己都要相信他，
  “等你完全掌握了權柄的力量，擊破【我】還是很簡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