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不再是小啞巴了。
他遊了很久很久才找到她,只是為了和她說一句。
——我愛你。
為此,無論結局是什麽他都願意。
艾倫王子得知這件事以後簡直快要氣瘋了!
他還是聽宮裡面的侍衛告訴他,那條賤魚在被他扔過一次、煉過一次,還被嬌陽在海底主動拋棄過一次之後,居然又恬不知恥得跑過來勾引她了!
就算他以前救過嬌陽的命,但那又怎樣!要是那條賤魚那時沒有救嬌陽,那救嬌陽的人就會變成自己!總之都那條賤魚的錯!
艾倫氣得在宮殿裡面發瘋,還講他寢宮裡的東西都砸爛了。
那些過來告密的侍衛們看見之後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
——而事實上,也確實說錯了話。他們剛好撞在艾倫王子的槍口上,王子怎麽可能會放過他們。
等艾倫砸完一切以後消了氣,幽碧色的眼睛裡陰惻惻地望向他們,絲毫不見曾經的悲憫與仁和:“你們都是在公主宮裡伺候的人,叫你們不準對她有二心,哪怕是我本人。可是現在,你們卻因為我,而主動背叛了她,向我稟告這件事,你們該死。”
艾倫現在還為嬌陽不平起來。
幾名侍衛瞬間驚恐地睜大眼睛,跪在地上,連連求饒:“王子饒命,王子饒命啊!”
他們還以為向殿下告發公主在宮裡養野男人的事情,王子知道以後會判他們有功,至少怎麽樣也不會怪罪他們,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
早知道王子居然會是這幅面孔,他們就算是和王子一樣瘋了也不敢來向王子告發這件事啊!此刻他們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在公主宮殿裡好好伺候了,幹嘛來這裡觸霉頭!
“王子饒命,王子饒命啊!”
艾倫冷漠地看著眼前一群男人在自己面前唉聲求饒:“拖下去,全部砍死。”
一群人的面孔瞬間變得灰敗絕望了。
等被拖出去以後反應過來,想著反正都要死了,開始連聲唾罵:“我呸!什麽狗屁王子!我們幾個衷心為主,你反而還要殺了我們,去討一個綠了你的異國公主歡心!有你這樣昏庸殘暴的人當國君,國必亡矣!”
艾倫直接一刀下去砍死了那個說話的人,血噴湧而出。
他當然要把他們處死,就算他再生氣也不得不考慮嬌陽,萬一今天的事情傳出去讓她以為自己是在派人監視她怎麽辦?要是這樣做,豈不是正好中了那條賤魚挑撥離間的奸計?
刀入刀鞘,寢宮裡面已經一室血腥。
艾倫冷靜且瘋狂地坐下,揉著眉心,開始思考:多虧了那條賤魚分去他的精力,近日裡打算除去騎士長的計劃暫時延後。
反正看騎士長那個樣子,嬌陽應該早就已經玩膩他了,對他暫且沒有太大的威脅。目前他最應該擔心的,應該就是那條海底來的賤魚。
艾倫沉思了一會兒,又心生一計。
他不能觸了嬌陽的眉頭,在她面前對那條賤魚怎麽樣,但可以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就像上次一樣,找個時機,偷偷地把他扔掉。
嬌陽這段時間裡待在王宮,帶著那條小人魚日夜笙歌。而艾倫王子,居然也出乎意料得沒有過來打擾她們。
嬌陽確實有些意外,所以當艾倫時隔多日再一次出現在她的寢宮裡時,她也沒有表現得太反感。
艾倫剛踏入她的宮殿時,隔的老遠就聽見了裡面的絲竹聲,然而更讓他跌破眼鏡,碧綠色的眼睛裡淬出毒汁來的一幕是——那條銀色的賤魚身上居然隻穿著一件寬松的長外套,就那樣半人半魚似的趴在嬌陽的大腿上,寬松的衣擺堪堪遮著魚尾的下半身。
那雙往日裡人蓄無害的銀色眼睛,此刻正隱隱帶著憤恨與挑釁地望向他。
果然是條賤魚!沒本事只知道勾人女人的下賤貨色!往日裡在嬌陽面前那副無辜的樣子果然就是裝出來的,他早就應該看清!
艾倫看著這一幕,身體動作僵了一下,目眥欲裂地看著。
不過只是經過了一瞬,他又重新恢復了來時的原狀,直接忽略那條她腿上的魚,目光溫柔地看向嬌陽:“嬌陽,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甜點,要來我宮裡嘗嘗嗎?”
內心陰毒又憤怒:該死的魚,讓你先囂張幾天。
嬌陽挑了挑眉,冷眼瞥了他一下:“甜點?”
“嗯。”
艾倫拚命點頭,他知道要抓住一個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
“什麽口味的?”
艾倫一聽有戲,更加激動了:“草莓味的、藍莓味的、巧克力味的……反正只要是你喜歡的口味,我都命禦廚做了一遍。”
嬌陽點了點頭,緊跟著起身和他一起過去。
艾倫眼底喜悅得想要牽她的手,卻被嬌陽徑直掠過了。
“我先說好了,不好吃的話,直接打你一頓。”
“放心吧放心吧,絕對令你滿意……”艾倫先是落寞了一瞬,聽到她的話以後連忙回答。
余光得意得掃過那條被拋棄後呆坐在池子裡的賤魚:也就一張臉還能看,靠攀附女人為生的菟絲花而已,只要沒了這張臉就什麽都不是。他能為嬌陽做的事情可多了去了,至少他能給嬌陽做她最心愛的小蛋糕,他能嗎?這條賤魚除了靠出賣色相勾引女人還會做什麽?
乾脆……就劃爛他的臉好了。
艾倫在內心陰毒地想著。
只要這樣,嬌陽就不會再喜歡他了吧。而且他又沒傷害他的性命,嬌陽也不會怪他狠毒。反正他查過了,人魚族長期離開海水就會變得很虛弱,漸漸變得法力全無,比正常男人都不如。
“公主姐姐……”
小美人魚遊過來,眼神難過得望著她,裡面載滿了痛處與哀求。這一副場景,換做任何心腸狠毒的人都會忍不住動搖與同情,但這裡面可不包括要吃小蛋糕的嬌陽。
“你今晚真的要和他走,不跟我在一起了嗎?”
嬌陽看著他,淡定地衡量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一根根掰掉了他執拗地抓著自己的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