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意料之外的變化

  沉眠中的幻想讓艾文仿佛又回到了金座上，傾聽著帝皇對於美好未來的描述。

  直到被一段吵雜的聲音打斷，緩緩睜開雙眼，看到自己正躺在審訊室冰冷的水泥地面上，身體被機械之心人偶重組的肢體所束縛。

  只是人偶那雙原本如琉璃般璀璨的眼眸，早已失去了靈性，宛如一件被剝離了靈魂的死物。

  而在另一邊，去而複返的伊康瑟·伯納德，正與廷根市機械之心小隊的隊長，狄克·塞巴斯蒂安爭論著什麽。

  試了半天，依舊無法說服對方的伊康瑟，只能無奈撓了撓自己的爆炸頭，朝對方下達了教會的指示：“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

  注意艾文已經醒來，不再出言反駁的隊長狄克，推了推鼻梁上，一側布滿裂紋的金絲眼鏡，沉默著轉身走出了審訊室。

  見狀，伊康瑟似乎松了一口氣，扭頭朝躺在地上的艾文說道：“斯廷森先生，恭喜你，你自由了！”

  “嗯？”艾文微微一怔，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在拿他開涮。

  雖然之前疑似受到月亮之上的汙染，引發了血渴與黑怒，讓他的意識失控，但這並不意味著也失去了相應的記憶。

  就在剛剛蘇醒時，他還準備一但受到威脅，立刻咬碎自己的舌頭再次回歸金座祈求賜福。

  只不過這樣的衝動，因為被壓在額頭上的布偶而變得非常平和，根本提不起來主動攻擊的欲望。

  “呵呵，我剛回到貝克蘭德聽到這個消息時，也露出了跟你一樣的表情。”

  笑了笑後，伊康瑟蹲在艾文面前繼續說道：“此外還有一句神諭需要向你轉達：家裡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真正的威脅來自於外界。”

  “如果你同意這句話所表達的意思，那我現在就可以解開對你的限制。”

  “外界……”喃喃自語間，艾文忽然想起了佔據月亮的存在，與星空中的異常。

  隨即朝著伊康瑟，面色凝重的緩緩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的話……”伊康瑟心靈手巧的拆掉了，艾文身上的機械觸手，朝著他招了招手道：“我們到到入口的值班室詳談。”

  抖落壓在身上的機械零件，略微活動了一下隱隱有些發麻的四肢，艾文這才發現之前被光翼刺穿的背部，以及長出的犬齒竟然通通恢復了正常。

  思索了片刻不得其果，他這才帶著疑惑起身，起身跟隨對方緩步走出了審訊室。

  來到走廊之上，之前戰鬥中造成的破壞，例如地磚牆壁之類，大部分都已經被重新修複，只剩走廊盡頭隱約還有人影忙碌，不時傳來叮叮當當的敲擊聲。

  這不禁讓他開始懷疑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忍不住向在前面帶路的伊康瑟發出了詢問。

  沒想到對方笑著告訴他，距上次的“意外”已經過去了接近一周的時間。

  這包括貝克蘭德教區，得知廷根市機械之心小隊駐地的情況後，召集維修工匠，和他們乘坐火車趕來的時間。

  “真是驚人的效率！”艾文再度撇了一眼走廊盡頭忙碌的身影。

  轉過L型的走廊拐角，來到靠近樓梯口的休息室，伊康瑟將一杯泡好的熱咖啡遞到他的眼前，絮絮叨叨的介紹起了，廷根市機械之心小隊的成員情況。

  包括但不限於目前的正式成員人數，和所擁有的兩條超凡序列，即：通識者途徑與窺秘人途徑。

  其中屬於窺秘人途徑的有:序列8的格鬥學者，薩麗爾；序列9的窺秘人德克。

  而通識者途徑的有：序列7的鑒定師，隊長狄克；序列8的考古學家，巴爾；序列9的通識者，阿普頓；以及同樣序列9的艾文。

  此外還有三名編外人員，在掛著“廷根市文物保護協會”的招牌下，負責日常接待。

  聽到這裡，艾文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疑惑的問道：“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加入你們了？”

  這事，他都沒有提過，竟然就這樣輕易的完成了，不由的讓他懷疑，當初仰望星空時，漂浮在地球屏障附近的巨大機械城堡中的完美人偶，與之後戰鬥中遇到的人偶可能有某種聯系。

  “因為債務，斯廷森先生！”伊康瑟端著咖啡，仰躺在休息室長桌對面的椅子上，理所當然的指了指走廊深處的方向解釋道：

  “上次的意外對魯伯特之門造成了嚴重的損失，經過貝克蘭德教區核算，被毀壞的物品總價值超過了三萬磅，其中最貴的費用包括數套機械禮裝，以及對幾乎喪失功能的魯伯特之門，後續的修復工作！”

  “上次不是我先動的手……”艾文端起咖啡十分淡定的抿了一口，感受著苦澀從口腔中緩緩化開。

  “所以你只需要還兩萬磅！”伊康瑟狡黠眨了眨眼睛道：

  “這些費用會從你後續的薪水中扣除，而且每周只會扣除一半，所以並不需要太大的負擔。”

  “嗯……這裡的其他人呢？”艾文選擇了岔開話題，畢竟他還不知道2萬金磅意味著什麽。

  對此，伊康瑟只是聳了聳肩道：“巴爾還在貝克蘭德接受治療，至於狄克隊長、薩麗爾以及老德克他們，雖然強勢並不嚴重，但考慮到他們精神狀態，我給他們放了長假，所以廷根市機械之心小隊暫時由我代為管理。”

  “對了，阿普頓目前已經歸隊，正在機械實驗室裡搗鼓自己的腳踏車，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勤奮且具有天賦的孩子。”

  說話間，伊康瑟忽然勾起嘴角道：“作為鼓勵，我給他帶了一份，羅塞爾大帝的腳踏車手稿副本。”

  “又是羅塞爾……好熟悉的名子！”艾文一時間有些失神。

  羅塞爾的日記……羅塞爾的烏龜……羅塞爾之妖……現在又出現了所謂的羅塞爾手稿。

  對方就仿佛一個無處不在的幽靈，但又總是抓不住關鍵，令人滿頭霧水。

  記憶翻滾間，腦袋開始隱隱脹痛，讓艾文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總覺得關於羅塞爾，似乎有兩種不同的記憶重疊在了一起，但又分不清究竟是什麽。

  這時，他又聽到伊康瑟說道：“至於你接下來的工作，並不需要輪換值班，每天早上八點到下午六點，來這裡學習超凡者所必須具備的相關知識，周末正常休息。”

  “後續等薩麗爾歸隊，還會給你安排相應的神秘學課程！”

  “畢竟作為機械之心小隊的一員，以後要參與行動，而超凡事件普遍具有極大的危險性，我們不能將什麽都不懂的新兵蛋子，直接拉上戰場，這是非常不負責任的行為。”

  對於伊康瑟提出的安排，因為考慮到自身的力量並不穩定，之前向帝皇祈禱時也沒有得到明顯的反饋，所以艾文並未出聲反對。

  而且曾經成為星際戰士時，他接受了漫長的訓練周期，後續也深刻體會到“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句話的深刻意義。

  “如果所謂的超凡事件，都像天使雕像那樣危險的話，確實需要對他們多做一些了解與準備。”艾文心中暗道。

  接著他又意有所指的說道：“學校那件事情你們準備怎麽處理？”

  “是我們，斯廷森先生！”伊康瑟笑著咂了咂口中咖啡帶來的苦澀，才慢緩緩說道：
  “我們基本對外界公布了事件的前因後果，只是隱去了涉及超凡的部分，所以在普通人看來，它是一起因搶奪古遺物，而發生的惡性凶殺案，你則是受害者之一！”

  “此外，上次跟我從貝克蘭德來的特遣隊，基本排除了後續可能出現的危險性，我們也已經對米斯特·皮查伊發出了通緝令，警察署與七大教會將同時對他發起追捕。”

  “不過佔卜顯示他最近離開了廷根市，似乎打算避避風頭……你知道的，追捕工作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米斯特·皮查伊跑了？”

  聽到這裡艾文忽然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旋即又緩緩舒展開來，暗歎道：“畢竟那只是一場夢境，我並沒有真正的擰下他的腦袋！”

  另一邊，見艾文微微頷首，想了想似乎沒有其他事情交代，一口氣喝完口中的咖啡，伊康瑟伸了個懶腰。

  一邊起身揉著眼睛往休息室的隔間走去，一邊開口說道：
  “嗯……還有一個小時到午餐時間，我晚上需要值班先去眯一會，等下午再去武器庫翻翻看，還有什麽東西剩下，給你找件武器。”

  “在此期間你可以在圖書館翻閱你想看的資料，也可以去機械實驗室，找阿普頓搞搞發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