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的故鄉
面對自從上次超凡事件後,基本沒怎麽接觸過的薩麗爾,艾文隻好十分耐心的解釋自己平時並沒有飲血的習慣,只是在軀體或精神受到嚴重創傷時,才會在“視覺控制器官”中產生光譜紅移現象,進而爆發出血渴。
至於更加狂暴的“黑怒”他並未提及,畢竟這算是比較麻煩的弱點,而且那種狀態很難進入,也很難脫離,直到他坐上黃金王座以前,都沒有研究出行之有效的克制方法。
甚至整個被拆分的聖血軍團,以及後來製造的原鑄星際戰士,只要擁有聖吉列斯的基因組成,也基本沒有任何人敢說自己完全克服了黑怒。
畢竟艱難的戰鬥中,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戰團被敵人瘋狂虐殺,哪怕是血脈含量最低,一度壓製了黑怒的慟哭者們,也會覺醒於之前十倍的黑怒徹底化為殺戮的機器。
終於在一番口舌之後,嚴重偏科的薩麗爾,雖然並沒有明白艾文講的是什麽。
但也只能勉強相信暫時對她沒有任何非分之想,開始進行佔卜儀式,並且成功的得到了一些零碎的信息。
後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在剃刀幫與廷根市巡警們的輪番努力之下,艾文終於在出發去普利茲港交易超凡物品前,找到了丟失的腳踏車,是被一名叫馬特的鋼鐵廠工人下班後,順手卸掉前輪帶回了家。
當目標被抓捕歸案,鑒於其作為家庭唯一的經濟支柱,一個月的刑期最終被改為了監外執行。
可即使這樣,他還是失去了鋼鐵廠那份薪水微薄的工作,日子變得愈發艱難。
直到有一天夕陽西下,面黃肌瘦的馬特在碼頭上乾完裝卸工作回家的路上,看到衣衫襤褸的孩子,趴在富人區的垃圾桶旁,狼通虎咽著裡面的爛菜葉時,終於忍不住開始掩面哭泣。
與此同時,無人察覺的陰暗角落裡,一個人影正對著眼前的一幕奮筆疾書:
“偉大的存在說,偷竊將受到應有的懲罰!”
“但祂同時也說,最為忠誠的信徒不能放棄這些迷途的羔羊,要引導他們走上更加忠誠的道路,為偉大的計劃貢獻出微薄的力量……”
“啪”合上書本,阿德米索爾整了整不知道從哪找來的長袍,滿臉肅穆的走向了,正蹲扯著孩子哭的像個屁精的馬特。
同時用虔誠而又莊重的語調,開口說道:
“這位先生……”
……
盜竊事件過去的兩天之後,艾文帶著從伊康瑟的那裡預支而來的3400磅現金,如約在普利茲港白玫瑰區鶼鵬街的勇士與海酒吧,完成了期盼已久的超凡物品交易。
其中三百磅作為倒吊人的中介費用,轉交給了酒吧老板,同時以3000磅的價格拿到了那支,潘神之笛。
整個交易過程,雖然在尋找一直不肯露面的賣家時有些曲折,但好歹沒有出現大的差錯。
當天下午,艾文重新搭上雙層風帆客輪,順著塔索克河逆流而上返回廷根。
躺在特意預定的單人客房內舒適的床鋪上,他終於有時間對照寫著使用方法的紙條,仔細研究這件比手掌略大一些,由十三根長短遞減的纖細禽類腿骨構成,類似於排簫的超凡物品。
潘神之笛
來自南大陸某古老遺跡的祭祀物品,由某支淘金小隊意外獲得。
非凡能力:使用者吹奏時會對半徑十五米內的生物產生催眠效果,並將其拉入自身夢境,但有一定幾率進入未知夢境。
負面效果:潘神之笛雖然不具備活著的特性,但卻會不斷的引誘持有者吹響它,並且在進入第一層夢境一個小時後,會出現往更深層次夢境滑落的趨勢,通常這種趨勢很難察覺,也許通過一扇門,轉過一個路口都會進入下一層夢境。
而經過反覆測試,現實與夢境之間的時間流速大致為1比20,以此類推。
第一層夢境:以使用者自身為主體映射周圍所處的環境,夢境較為簡單,缺乏必要的邏輯自洽性。
第二層夢境:夢境主體的潛意識糅雜了受影響者的部分記憶,整體較為混亂,但具有一定的邏輯自洽性,通常很難察覺到異常。
第三層夢境:可能與影響范圍內的智慧生物某些深刻記憶有關,極其危險。
第四層夢境:未知,測試者失去意識,變成了活死人,並於一個月後身體機能徹底衰竭而亡。
脫離方式:以使用者自身為主體的夢境,可以在前兩層夢境中再次吹響潘神之笛後脫離。
如果夢境主體並非使用者,則必須在滑落進更深層次夢境之前找到夢境主體,並對其完成擊殺。
封印方法:以潘神之笛為圓心,至少二十米內隔絕智慧型生物的接觸,避其免受到引誘。
正當艾文仔細的觀察著手中的樂器,準備再試一試效果時,一直窩在上衣兜裡睡覺的布勒涅斯,忽然蠕動著身體慢慢爬了出來。
有些意外的看一眼艾文手中的潘神之笛道:
“這件東西很眼熟啊……”
“你知道它?”
艾文將類似排簫的“潘神之笛”湊到布勒涅斯的眼前,看著對方揉了揉自己的布偶臉頰,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說道:
“讓我想想……好像是卡狄亞部落的一件聖物,他們通長用這類樂器吹奏自己編寫的曲調,來取悅他們所信仰的自然靈。”
“只是具體效果我不太清楚,畢竟我沒用過,而且年代已經很久遠了。”
“自然靈?原始崇拜?”
由此聯想到一些跳大神,與人祭場景的艾文皺了下眉頭,又聽到布勒涅斯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呵呵,一些超凡生物罷了,大多都在半神層次,而且很少具有理智,遇到各大教會只能被做成非凡材料,曾經死神薩林格爾統治南大陸建立拜朗帝國時,就殺了不少,卡狄亞部落的那位自然靈就是其中之一。”
“看來布勒涅斯口中的卡狄亞部落,已經消逝在了歷史長河之中,難怪紙條上只寫了遺跡。”
聽完解釋,艾文不由暗暗感歎了一聲,接著又對於布勒涅斯的過往產生了一絲好奇。
對方時長表現出來,總是對南大陸的歷史有著不俗的見解,讓他忍不住旁敲側擊的問道:
“你以前在南大陸生活過很久?”
“對……”
忽然間陷入沉默的布勒涅斯,良久後才點了點頭,一邊挪動自己看起來髒兮兮的布偶軀體,朝著口袋裡爬去,一邊用帶著悔恨的低沉聲音緩緩說道:
“叛徒和入侵者們毀掉了我的家園,而作守護者我只能在遭受重創後,流浪在北大陸苟延殘喘一直到數百年後的今天……”
船艙內狹窄但卻整潔的床鋪上,艾文一直安靜的注視著布勒涅斯重新爬回口袋,將柔軟的肢體蜷縮在一起徹底陷入沉默。
種種遭遇,讓他突然回想起2k時代的記憶中,因入侵者消逝的燦爛文明,以及當下被邪神毀滅的地球。
這使他同樣沉默著拿起潘神之笛湊到嘴邊,下意識的吹奏起了一支潛藏在記憶深處的曲調:最後的莫西乾人。
這是一首沒有歌詞的歌謠,滄桑而又空靈的音符轉化成無形的“水波”蔓延開來,讓周圍的一切瞬間披上了一層虛幻的重影。
遙遠的共鳴悄然融入悲傷的曲調,似乎訴說著毀滅的血淚,與遺孤在殘垣斷壁中尋不到家的悲涼。
“我仿佛聽到了大海的聲音,潮水在我的腦中不停的漲落……”
“爸爸啊請不要離開,媽媽正在烹調美味的食物,姐姐從海邊撿來了美麗的貝殼,將它們串在一起……奶奶說海螺裡居住著精靈,它會將思念帶回遙遠的故鄉……”
“啊……我的故鄉,美麗而又富饒的……漁村!”
客輪下方被嚴加看守的船艙裡,前廷根市代罰者隊長斯維因的手下科恩,正捂著快速腫脹的頭顱,不斷發出一陣陣詭異的呻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