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在李天河的蠱惑下肆意亂搞,越來越離譜,整個正統朝烏煙瘴氣的。
本來他在自己的地盤上瞎搞,也沒人去管他,但他臥龍朱祁鎮就是要玩點不一樣的。
一封譴責書傳遍大明十六朝,歷數朱厚照十大罪狀。
忤逆不孝,不尊先輩,其罪一也!
不尊祖製,亂改律法,其罪二也!
打壓儒術,濫殺群臣,其罪三也!
欺辱同族,罔顧宗親,其罪四也!
寵信宦官,排除異己,其罪五也!
一條條罪狀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差直說朱厚照十惡不赦,罪該萬死了。
此譴責書一出,天下無不震撼,誰都想不明白,朱祁鎮到底吃了什麽不該吃的藥,竟敢如此膽大包天。
天下人都在等著看朱祁鎮的笑話,痛罵朱厚照痛快是痛快了,但後果可是會很嚴重的。
太武皇帝的霸道舉世皆知,而朱祁鎮就是給他一萬年,他也絕不是朱厚照的對手。
嘴巴再犀利,也得有實力支撐才行。
“該死的,正統帝是瘋了嗎?”
拿著錦衣衛呈上來的譴責書,朱啟元惱怒至極。
自己親爹被人列出十大罪狀,讓天下人看了笑話,做兒子哪能忍得了。
目光看向悠哉悠哉品著茶的朱厚照,朱啟元氣衝衝的道:“爹,這事兒絕不能這麽算了,正統帝簡直欺人太甚。”
掌握朝政這麽多年,他也養出了一身不俗的威勢,這一動怒,便讓周圍伺候的太監宮女噤若寒蟬。
“不急,讓他再蹦噠一會兒了。”
朱厚照放下茶盞,冷冷一笑道。
朱祁鎮敢發瘋對他開炮,自然是受了李天河的蠱惑,而李天河又是他的人,對此他早有預料,所以壓根不生氣。
他甚至希望朱祁鎮再瘋一點,鬧得更凶更難以控制,朱祁鎮不發瘋,他哪有理由對正統朝開戰。
看著淡定自若的朱厚照,朱啟元有些納悶,滿腹疑問。
知子莫若父,同樣的,知父莫若子,自己老爹是個人,他太清楚了,用睚眥必報來形容絕不為過。
曾經跟自己老爹作對的,人生大多淒涼慘淡至極,而今朱祁鎮列出朱厚照十大罪狀,他卻表現的十分淡然,這其中定然有貓膩。
瞳孔微微一縮,朱啟元懷疑朱祁鎮突然性情大變也跟自己老爹有關系。
朱厚照閉關期間,一直是由他掌握朝政,他的心機城府已不是昔年慣愛鬧騰的少年郎,很多事他只需一眼,就能了然於胸。
“等著看吧,朱祁鎮鬧不了幾天了。”
朱啟元的神態變化落入朱厚照眼裡,朱厚照僅僅是淡淡的說道,言語中透露出的信息量有點多。
欲使人亡,先讓其瘋狂!
朱祁鎮在發瘋的同時,渾然不知一雙死亡的大手正朝著他緩緩伸來,要將他拉入九幽地獄。
“這逆子究竟哪根筋不對,竟會去招惹朱厚照。”
朱瞻基眉頭緊皺,政治嗅覺靈敏的他察覺到了陰謀的氣息。
朱祁鎮有多少本事,朱厚照又是何等能耐,二者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存在,他想不通朱祁鎮到底有何底氣,敢去挑釁朱厚照。
他更想不明白,平日裡躲朱厚照都來不及的朱祁鎮,此番怎會如斯大膽,仗著自個兒是朱厚照爺爺的爹嗎?
朱厚照連太祖爺洪武帝,太宗永樂帝都不懼,能被朱祁鎮一個人見狗嫌的叫門天子嚇住?
朱瞻基實在看不懂朱祁鎮的騷操作用意何在,單純的活膩了,找死嗎?
思來想去,都搞不懂朱祁鎮為何發瘋,朱瞻基只能命錦衣衛密切關注正統朝與太武朝的動向。
被朱祁鎮瘋狂挑釁,還列出所謂的十大罪狀,以朱厚照霸道的脾性不可能會善罷甘休。
風雨欲來啊!
老朱,朱棣,朱標,朱高熾等大明諸皇也都在關注著事態發展。
朱祁鎮發不發瘋不重要,重要的是朱厚照的反應,這事兒一個搞不好,就是內亂的爆發。
而事實也正如大明諸皇所想,朱厚照可不會咽下這口惡氣,直接借題發揮,來個奉天靖難。
隨著輿論日漸甚囂塵上,朱厚照召開大朝會,把丟到角落裡吃灰好多年的祖製搬了出來。
朝中有奸臣作亂,在外藩王自可起兵入京,掃平禍亂。
朱厚照雖不是朱祁鎮治下的藩王,但卻是朱祁鎮的重孫子,打著“清君側,除奸臣”的旗號玩奉天靖難也不是不行。
至於要除的奸臣是誰,那還用問,當然是給朱祁鎮出謀劃策的李天河。
李天河蠱惑朱祁鎮,挑撥正統帝與太武帝的關系,試圖挑動大明內亂,這理由已足夠充分。
除掉李天河後,太武朝的大軍要不要離開正統朝,還政於朱祁鎮,那又另當別論了。
朱棣推翻建文帝之後,可曾真心實意的想過迎回朱允炆?
朱厚照提出要奉天靖難,清除正統朝的奸佞,太武朝群臣無一反對,朝議順利通過。
接著,朱厚照命李旻為主帥,率領旗手衛進攻正統朝。
殺雞焉用牛刀,區區正統朝,還沒資格出動四大王將。
跨過大型空間傳送陣,大軍直抵正統朝本土,展開摧枯拉朽式的橫掃。
經朱祁鎮一番胡亂瞎搞,正統朝上下一片烏煙瘴氣,兵無戰意,將無戰心。
更重要的是唯一一個還算名將的石亨被弄死了,沒有合格的統軍大將的指揮,導致正統朝各地就猶如一盤散沙,一觸即潰。
李旻率領旗手衛大軍在正統朝境內橫衝直撞,一路橫掃,如入無人之境。
戰報頻頻傳來,全部都是兵敗的消息,李旻大軍已逐漸逼近京城,朱祁鎮這時候才知道慌了。
慌慌張張的找到李天河,卻驚駭的發現,李天河的臉竟然變了,變得讓他既熟悉又陌生。
那是一張與朱厚照一模一樣的臉。
李天河為何與朱厚照長的一模一樣?
狠狠打了個激靈,朱祁鎮神經清醒了許多,沉聲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正統帝以為我是誰?”
李天河滿臉戲謔道,都到這份上了,也就沒必要再裝了。
收斂“眾生同心”散發的無形魔力,不再誤導朱祁鎮的思維。
人都要死了,好歹讓其做個明白鬼。
“你與朱厚照那混帳是什麽關系?”
朱祁鎮惡狠狠的盯著李天河,沒了眾生同心的影響,他的腦子開始正常起來,回想先前所做的種種騷操作,不禁恨死了李天河。
雖然大罵朱厚照,給朱厚照列出十大罪狀,是讓他很痛快,但痛快之余,會出大事情的。
他不認為朱厚照會放過他。
血脈至親,那就是狗屁,豈不聞,皇家無親,何況朱厚照向來看他不起,對他鄙夷蔑視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