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
接連兩次吃敗仗蕭元亮,正煩燥地殺了一個臨陣退縮的副將,一身暴虐的氣勢恨不得生吃人肉。
前有狼後有虎,雲都失守嚴重地影響到蕭元亮的判斷,也嚴重地打擊到士氣,連供給都斷了。
班師回朝已晚矣,稍有不慎就會被前後夾擊,這才是讓蕭元亮最煩燥的一點兒。
“呸!還真是看走了眼,誰他娘的能想到一個山嘎達出來的小勢力,會趁虛而入。”
不甘心的蕭元亮,站在帥帳門口望著雲都的方向,眸中閃過狼光。
他能滅一次白雲國,就能再滅一次大夏國,去他娘的大夏國。
沒得到他承認的,統統不能稱之為國,只能對他俯首稱臣。
…
“報,北國邊境雲澤府失守!”
“報,忻西府失守!”
“報,山東府失守!”
蕭元亮看到三個血淋淋的騎兵,報完緊急軍情後便氣絕而亡,馬兒更是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附近聽到軍情的北國將士,都圍攏過來怒目圓睜地看著地上的三個血人兒。
“皇上,殺回去滅了大夏國!”
“滅了大夏國!”
“滅,拿什麽來滅,大夏國偷襲雲都一戰,北國一點兒便宜都沒佔到。
你們覺得以現有的戰力,能與大夏國一決雌雄嗎?
別忘了還有三個部落,虎視眈眈地盯著咱們,眼下最要緊的是收復北部草原。
重返雲都將大夏國人殺個乾淨,是遲早的事兒,不急於一時。”
說著大話的蕭元亮,自己給自己打氣,幾句雄心壯志的話一出,連他自己都相信這一切都可以成真。
“殺光大夏國人,殺光大夏國人!”
一眾莽夫揮著拳頭,紛紛響應蕭元亮的話,好似殺人於他們而言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兒。
還沒真正與大夏國軍隊對上的親兵,隻當大夏國人與白雲國軍士是一個慫樣兒。
這幫人完全沒把大夏國軍士放在眼裡,等他們真正對上才知道後悔二字怎麽寫,但為時已晚。
…
“皇上,咱們不如先與各部落合談,然後讓他們打前驅。”郜原獻計獻策道。
蕭元亮沉思片刻,搖頭道:“先讓大夏國得意一段時間,這次必須把部落問題解決乾淨。
免得他們隔三差五的又生事兒,吃了本王的東西,這次讓他們加倍吐出來。”
不願在手下面前露怯的蕭元亮,可咽不下這兩口氣,必須得出掉其中一口才行。
那就只能拿部落開刀了,畢竟彼此之間都很了解。
而眼下的大夏國很難滲透,對其實力也是知之甚少,不能冒然行事兒。
…
決心拿部落出氣的蕭元亮,此時已不能稱之為北帝,因為他現在是喪家之犬。
重整兵力,準備給三個部落來個分頭重擊的蕭元亮,帶兵進攻時被來自三面的重兵力,形成口袋合圍。
唯一的出口,是背後的洛口鎮,當年北莽人大敗白雲國的第一個關口。
也是在那裡屠殺了白雲國上萬的兵士,而現在的洛口鎮屬於大夏國。
離白當初班師回朝時,在此布下重兵守衛,目的便是掐斷蕭元亮的退路。
鎮守在此的蔣子風、高峰,披著厚披風站在城頭,各持一望遠鏡看著遠處的戰況。
自相殘殺的場面,看得兩人是熱血沸騰,還不時地喝彩上幾句。
站在城牆看不清具體戰況的將士,聽到兩位將領的喝彩聲,那是抓耳撓腮的難受。
“將軍,給我們看看嘛!”
孫嶺急得直打轉,他也好想看北莽人被團揍。
“邊兒去,別打擾我看戲,等我看完了再告訴你們戰況。
誰要是再敢來打擾老子,一會兒揍他丫的。”高峰毫不客氣地道。
誰要是敢在這關鍵時刻,打斷他看好戲,就是他的仇人。
“將軍,您該給國師送信了。”急中生智的孫嶺,冷不丁地道。
一腿後撤的架式,一看就是見勢不妙,撒腿就要跑的主兒。
“滾,不早提醒老子,差點兒誤了軍情!”
高峰急忙用哨聲招來一隻鷹隼,撕下一條裡衣布墊在孫嶺背上,用國師發明的自製毛筆,唰唰幾筆寫好。
“小隼,快回雲都找國師送信。”
高峰喂給鷹隼兩塊肉干,抬高手臂看著它飛遠,才如釋重負地看向孫嶺。
那黑臉的樣子,唬得孫嶺夾緊屁股,眼睛在望遠鏡和高峰臉上來回移動。
“哈哈哈,不就是想看熱鬧嗎!本將軍準了。”
高峰看著孫嶺那膽小的樣子,決定不再嚇他,遞出手中的望遠鏡。
“看一盞茶就得還我。”
“還還還,保證準時還!”
大喜過望的孫嶺,哪有不答應的道理,眾多兄弟中他還是頭一份兒。
…
被逼得步步敗退的蕭元亮,回頭看一眼近在眼前的洛口鎮,城牆上站滿了持槍和弓箭的士兵。
卻不見一點兒出城的跡向,被逼無奈的蕭元亮,只能拚一把。
若是賭贏了,他又能順利地殺進中原,輾壓一群下等人。
蕭元亮招來親信傳令下去,只見後路的兵士悄悄調轉頭,向洛口城撲來。
想舊事重演!
…
“嘻嘻,來得正好!”
蔣子風盯著望遠鏡裡的人,已能看清那臉上的猥瑣表情。
“嘿嘿,排弩和黑彈準備!”
蔣子風果斷地下命令,送上門來的人頭,不要白不要。
一群心照不宣的大夏國軍士,十人一群地閃開亮出早準備好的武器。
沒有充分的準備,誰敢站在城牆上看打仗,真以為命不值錢了。
…
不知危險臨近的蕭元亮所部,還在慶幸快摸到城牆下都沒被發現。
“哈哈,大夏國兵也不怎麽樣嘛,連這都發現不了。
看老子今天殺他個遍地開花,乾死他們!”巴裡猖狂地道。
以高峰為首的投擲手,用圓香點燃黑彈長長的引線,默到十個數,齊齊扔出。
“轟…轟…轟!”
連續十聲爆炸響起,一股股煙霧退去後,城牆上的將士都咧嘴露出一口大牙。
“哈哈哈,集體升天了!”
剛摸過來的約一百北莽人,九成人已滿地殘肢地癱在坑邊,人死得不能再死。
“咳咳!”
幾個斷手斷腳的人,從殘肢中爬出來,咳出一嘴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