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一聽是仇氏出了事,臉一黑升起一股怒氣,朝後大吼一聲。
“芍藥,快點去救仇氏!”
“呼……小姐……仇氏在哪兒啊!”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芍藥,心已跳到嗓子眼兒,撐著膝蓋大喘氣地道。
“你抱羅多寶,我帶你去!”
紫玉將羅多寶塞到芍藥懷裡,溫柔地對羅宛兒道。
“宛兒,告訴姨姨大伯娘在哪兒,我們去救她。”
“院子裡……奶奶打!”羅宛兒瑟縮一下小肩膀道。
“老虔婆找死!”
低咒一聲的紫玉,一手抱著羅宛兒,一手摟著芍藥的腰肢運起內力朝羅浩家飛去。
…
紫玉還沒進院子便聽到裡面的嘈雜聲和罵聲,她黑著臉從牆頭跳進院子。
兩名婦人正攔著罵罵咧咧的老羅氏,兩名婦人正合力抬著昏迷的仇氏進屋,地上有一灘顯眼的血跡。
“芍藥,你先去救人,以大人為重。”
紫玉冷靜地放下人,又從懷裡掏出一支百年人參給芍藥。
地上的一灘血跡異常的刺目,她不作聲地走向老羅氏,提著老羅氏的衣領就往外走。
“堡主!”
兩婦人見紫玉臉色不對,忙喊著跟上,兩小孩兒孤伶伶地站在院中抱在一起哭。
“撲嗵!”
紫玉一把將罵罵咧咧個不停的老羅氏扔進海裡,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洗洗你那腦子,是誰給你的膽量對一個孕婦動手。
大夏灣已容不下你這樣惡毒的婦人,羅浩也會因治家不嚴影響前程。”
“救命……堡主救命,我不是有心的,我是真不知道仇氏懷有身孕!”
冰涼的海水一泡,讓老羅氏的腦子一下清醒,她一直以為堡主不會干涉家事。
羅浩又長期不在家,更不會有人給仇氏撐腰,乾脆將事情一推了之。
紫玉看著老羅氏亂轉的眼珠,了然地一笑。
“老羅氏,你敢拿羅浩來發誓,你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你……”
撲騰好一會兒,老羅氏才發現海水隻到腿部,她站在海水中冷得瑟瑟發抖。
一聽要拿她當官的兒子發誓,看紫玉的目光帶著一絲怨毒。
“呵呵,還真是不打自招,這是連我了一起恨上了。”
兩世見識過無數人心的紫玉,如何看不懂老羅氏的目光,她看一眼劃船過來的曲津五。
“曲津五,把人撈上來送到坎子村去,不願待就送她回家鄉。
大夏灣要不起這種惡毒的婦人,虐待兒媳、虐殺未出世的孩子。
將這事廣而告之大夏灣所有人,好好看看有些人吃飽喝足後,都幹了些什麽畜生不如的事兒。”
“不……你不能把我送走,我要讓我兒回來替我做主!”老羅氏嘶吼著不接受這個懲罰。
自古以來婆婆教訓兒媳,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嘛!
曲津五有些為難地看向紫玉,這是好兄弟的母親,他也不好出手將人強拉走。
“堡主,你看能不能……”
“不能,誰來說情都不行,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若是接受不了,你們可以選擇離開大夏灣。
想想你自己的媳婦兒,若是家裡發生矛盾,你都不站在她那一面,讓她以後怎麽在一個家裡生活下去。
大夏灣的女人頂半邊天,不是嘴上說說的。
在我的地盤上,即便沒有男人,她們也照樣能活得腰杆挺直。”
紫玉冷冷地看一眼遊過來的護衛隊員,目光又落在老羅氏身上。
“這個時代,許多女人活著本就不易,再來一個搓磨兒媳婦的婆婆。
憑什麽要女人來承受這一切,還不都是男人沒將女人放在心上。
你們自己捫心自問,你們是真的把自己媳婦兒放在心上的話,就不會容許任何人欺負她們。
包括你們自己的娘老子,或兄弟姐妹都不行。”
“嗚嗚……堡主說得太好了!”
“我們心裡有多少苦,你們男人知道嗎?”
“支持堡主的決定,支持堡主的決定!”
……
聽到動靜的女人們圍過來,好些人已從仇氏家鄰居大嫂口中得知事情的起因。
一些人更為她們自己在家庭中受到的不公,而發出呼聲。
別看現在好些家庭,沒有公婆壓著,但時間一長男人的劣根性還是會露出來。
習慣了逆來順受的女人,思想要完全轉變是不可能的。
她們在同情仇氏的時候,也會想起過往的一些事,大家才有感而發。
如今又有堡主出面主持公道,當然要為她們自己多爭取一些在家庭中的話語權。
…
“堡主,是老漢教妻無方,我和她一起去坎子村。”
在地裡除草的羅老頭兒,跑得氣喘籲籲地擠進人群,直悔恨早在羅浩離家後就該與兒媳婦分開過。
不然,也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
他那未出世的孫子,連見一眼這仙境的機會都沒有。
“堡主,請不要怪到羅浩頭上,家裡好些事他都不知道。
是我不該一直縱容老羅氏,悔啊!”
羅老頭兒拍著胸脯老淚縱橫,看海水裡的老羅氏跟仇人一樣。
可他現在不能休了這個毒婦,兒子是一方大員丟不起那個臉,更不能有一絲汙點。
“老羅叔,家和萬事興,一味地縱容和忍讓是敗家的前兆。
羅浩身為地方長官,他的家人更應該做一個好的表率,而不是仗勢欺人。
希望有一天你能重新回到大夏灣!”
紫玉知道羅家發生今天的事,羅老頭兒作為一家之長,有著很大的責任。
自己的枕邊人有什麽變化,紫玉不相信他沒有察覺。
若真是那樣的話,只能說老羅氏隱藏得太好,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
…
換上乾衣服的老羅氏,當著很多人的面被曲津五送出大夏灣,一同離開的當然還有羅老頭兒。
因為坎子村的村民,全部遷往新安縣,那裡可說是一個空村子。
紫玉便沒阻止羅老頭兒帶一些日用品,貪心的老羅氏卻弄了兩個特大號包袱。
處理完老羅氏的事,紫玉才返回羅家院子,兩個小哭包已被安撫好。
芍藥擦著手出來,對院中的紫玉道。
“小姐,仇嫂子沒事了。
可惜已成型的胎兒,是個男嬰。
仇嫂子年齡比較大,經此一事後怕是再難懷上。”